我找了一家酒店,暂时入住,然后再给曲龄打了一个电话,曲龄真的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我虽然学的是英文,但毕竟是第一次出国,一有状况,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求助杜一菲,先把曲龄捞出来。
从警察局出来,曲龄一言不发,我则对她有些愧欠,毕竟她是为了帮我,这才被警察给带走的。再者,她和杜一菲心结未解,此刻应该最不想的就是接受杜一菲的帮助,这会让她对杜一菲的恨意产生矛盾。
就如我当初一样。
直到如今,我仍无法选择一个合适的方式面对杜一菲,这种感觉极其的别扭。
毫无以为,我是该感激她的,在我们闺蜜团还在的时候,她对我们每一个人都非常的照顾,是个能为姐妹两肋插刀的人。她很仗义,可是未免太仗义了,她甚至要检阅我们的男朋友,人格扭曲到了这种程度,简直不可思议。
陈宝贝和林采薇以前的男朋友,没有一个经得起她的考验,这世上能够经得起杜一菲考验的男人只怕不多,有权有势,才色兼备,而且对付男人的手段极为高明。
但偏偏,贫穷如洗,又没什么才华的顾小川,经受住了她的考验。
可惜,他经受住了杜一菲的考验,我们的爱情却没有经受住现实的考验。
有时,我会在想,我该责怪的人不是杜一菲,而是自己,我根本就不了解顾小川。当初和我分手的时候,他一定很伤心很伤心,他白白地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却还要遭受我的误解。
男人天生对女人就有保护欲,假如一个男人对你不够好,或许只是因为你忽视了他的好,他只会变的越来越不好。
我们找了一家清吧,点了一些的鸡尾酒,杜一菲终于问起慕迟和萧忻岚的婚礼:“若兮,你终于还是没有阻止他们,是吗?”
我黯然没有言语。
杜一菲轻轻一叹:“看来萧忻岚的段数很高呢。”
曲龄忽然冷冷地问了一句:“一菲,你那么喜欢慕迟,当时你为什么没出现在婚礼的现场?”
杜一菲微微一笑:“我进不去。”
曲龄笑了起来:“一菲,若兮都能进的去,以你的手段,你会进不去?”
“龄子,你什么意思?”
“你把若兮当枪使是不是?”
经曲龄一提醒,我瞬间就明白过来,没错,我和曲龄这么低级的段数,经过配合,我尚且能够进入慕迟和萧忻岚的婚礼,杜一菲怎么可能进不去?
何况,刚刚得知慕迟要和萧忻岚结婚的时候,她整个人魂不守舍,甚至对我大呼小叫。
可是现在,她却平静的令人发指。
杜一菲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替我们买了单,嫣然一笑:“我先走了。”挎着坤包,袅袅如烟地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曲龄愤愤地道:“若兮,你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萧忻岚,而是杜一菲。”
我浑身疲惫,饮下手中的爱尔兰咖啡。
曲龄忧伤地看着我手里的爱尔兰咖啡:“你说,爱尔兰咖啡算是咖啡,还是算酒?”
爱尔兰咖啡是威士忌和咖啡的混合品,既是鸡尾酒,又是咖啡,人们都说,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可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总有一个美丽的开始。
很久以前,都柏林机场有一个酒保,他爱上了一个空姐,飞机每次停在机场的时候,空姐都会来点一杯咖啡,可是从来就不喝酒。
可是酒保,他是调酒师,他多么希望能给女孩儿调一杯酒。
于是,爱尔兰咖啡就诞生了,它披着咖啡的外衣,其实他是一种酒,热烈的威士忌,就像他的爱情,内心澎湃就如威士忌,表面却如咖啡一般平静而醇香。
他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在粉板上写下爱尔兰咖啡,可是这个粗心的女孩儿,直到一年以后才发现粉板多了一种咖啡的品类。
当酒保第一次为她煮爱尔兰咖啡的时候,因为激动而流下了泪水,但他怕被女孩儿看到,别过身去,手指揩去泪痕,却将泪水在杯口划了个圈。
女孩儿爱上了爱尔兰咖啡,却没有爱上酒保,酒保没有表露心迹,只是默默地为她煮着爱尔兰咖啡。
直到有一天,女孩儿对他说,她不想当空姐了,对他说了Farewell。
Farewell就是告别的意思,但不是再见,而是不会再见的再见。
一段爱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结束,所以这是美丽的错误。
酒保最后一次给她煮爱尔兰咖啡的时候,问她:;some tear drops?
意思是说:需要在咖啡里加一些眼泪吗?
女孩儿看着酒保眼里的哀伤,可她依旧不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头。
等她回到旧金山的时候,却再也喝不到爱尔兰咖啡,因为这是酒保特意为她调制的咖啡,全世界除了酒保,没有人会调制。
她开始想念爱尔兰咖啡的味道,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个人,有些事,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
这世上最大的过错,就是错过。
女孩儿凭借自己的记忆,尝试着做出了爱尔兰咖啡,却再也尝不出当年的味道。
据说,是少了眼泪的味道。
曲龄要了一杯爱尔兰咖啡,眼眸灰蒙蒙地看着杯中不知是酒还是咖啡的液体,轻轻一笑:“这一年,我喝过了很多的酒,知道花有花语,酒也有酒语。若兮,你知道爱尔兰咖啡的酒语是什么吗?”
我蓦地掉下眼泪,落在我空空如也的酒杯里:“思念此生无缘人。”
可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爱尔兰咖啡应该还有另外一种结局,它在痞子蔡的里。
女孩儿为着男孩儿调制爱尔兰咖啡,每次都会问他:需要眼泪吗?
男孩儿起初不懂,可是渐渐地终究明白女孩儿的心,就像痞子蔡笔下另外一个故事,女孩儿一直对男孩儿使用尊称:您。
她不用你,一直都在用“您”称呼对方。
男孩儿渐渐地疏远女孩儿,他想要的是一个人格独立的女孩儿,和他平等的女孩儿,他觉得情侣之间不该使用尊称。
可是有一天,他终于发现了:您,就是你在心上。
女孩儿其实想对他说,你永远在我心上,我便永远称呼你。
我相信,总有一天,慕迟也能发现我的心,我的心里住着一个他,尽管我的心那么不起眼,它一直生活在一个黑暗的角落。
“若兮,给慕迟打个电话吧?”曲龄哀伤地看着我,“爱尔兰咖啡,不需要眼泪。”
我忽然又怯懦了,刚才在婚礼的时候,我鼓起那么大的勇气,他都可以视若无睹。
如今,我的勇气已经消耗干净了,我甚至就连力气都提不起来。
曲龄拿出手机,拨了慕迟的电话,她的性格真是令人羡慕,仿佛永远都打不倒似的,她对莫白也是这样。
可是,她不知道,她也是一杯爱尔兰咖啡,思念此生无缘人。
她以为我退出了莫白的生活,她就充满了希望,可是,我和慕迟还有一线希望,而她,和莫白之间却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
因为她是女人,也就失去了争取幸福的权利。
曲龄接通电话,她把手机递给了我,给我一个鼓舞的眼神。
我犹豫不决,曲龄直接就把手机塞在我的手里,我听见电话那边慕迟的声音:“喂,是若兮吗?”
他真的是个聪明的人,尽管是用曲龄的手机打他电话,他依旧能够猜出是我在听他的电话,曲龄不会无缘无故打他的电话。
“是我,慕迟。”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
“有事?”
“我想问,萧小姐……她怎么样了?”
“没事。”
我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又好怕他会忽然挂断电话,只有找些无关紧要的话对他说:“慕迟,今天那个……对不起,我不该去捣乱……”忽然又哽咽说不下去,我不该去吗?
我觉得我该去的。
可我现在没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这个男人做事永远的干净利落,只须一个眼神,就能把我聚集好久的勇气瞬间击碎,灰飞烟灭。
“不怪你。”他清缓的语调,一如既往。
“你和萧小姐,是不是还会举行婚礼?”
“会。”
我心酸无比,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若兮,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你是我的男人,我不许你娶别人!”我反常地对他霸道起来,这个时候如果不霸道,我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忽然曲龄一把夺过手机,惊慌失措地大叫:“哎呀,若兮,你怎么了?你怎么晕倒了。”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曲龄,结果她一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我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龄子,你干嘛呀?”
她得意地一笑:“这个男人心里有没有你,很快就见分晓。”
女人是世上最狡猾的动物,就像聪明如慕迟,也不免着了曲龄的道,慕迟很快再打电话过来,曲龄随即挂断。
慕迟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她就挂了三个电话。
结果,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曲龄又一把夺了过去,一下就给我关机了,随便也把自己的手机关了。
我急了:“龄子,你干嘛呀?”
她递给我一记卫生眼:“傻妞,走了,逛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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