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一吻缠情:慕少,求放过 > 正文 第82章 疏离
    慕迟送我回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稀薄的晨曦从窗户照进来,桌上给苏樱准备的回魂饭已经凉透。

    我不知道苏樱有没有回来,或许她已走了很远。

    “我先走了。”慕迟把手插回口袋。

    “慕迟,你留下来陪一陪我好不好?”我几乎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他,可我此刻真的好怕一个人待在家里,思绪纷纷扰扰,受到的惊吓尚未平复,苏樱又离我而去。

    我需要一个人承受这一场无涯的生,我对未来充满了茫然和未知。

    “陈宝贝还在家里等我。”他留下一句话,转身而去。

    本想抓住他的手停留半空,我怔怔地站在远处,看着他颀长的背影从我视野消失,心里哀肠百结,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

    慕迟的疏离,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就像当年在福利院的时候,他依旧我行我素,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和感情。

    我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地对我说,陈宝贝还在家里等他。

    他甚至一点都不怕我多想。

    可是一个女人,就算我的内心再强大,这一句话依旧就如一个焦雷,在我耳畔响起,震耳欲聋,连我的内心跟着一起震动。

    我很难过,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不让眼泪滑下来。

    当然,我同时也明白,他对陈宝贝不会是因为爱,而是为了他那些我不可知的目的。

    可我心里依旧难以接受。

    ……

    事实证明,慕迟对我的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给我一个电话。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是他太忙了吗?

    还是仅仅因为我是梅清愁的女儿,他就因此轻贱了我?

    那一天,我搬进了苏樱给我准备的房子,是在枫林渡口一带,将近两百平米的一个楼层。虽然这一带的地段不算很好,但是可以看到苍茫的大海,苏樱最喜欢海了。

    这是她给我准备的嫁妆,她希望我能在这里出嫁。

    莫白叫了搬家公司,帮我把原先房里的家具搬了过来,那些家具,有些是上一次慕迟买的,似乎有他的一些温度,似乎又没有。

    莫白问我:“若兮,要不要叫人再装修一下?”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莫白,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我倒了杯水请他坐下,让他休息一下,他忽然说:“若兮,慕迟最近还好吗?”

    我抬头望向莫白:“很好呀,怎么了?”

    “上次他不是从我这儿拿走一幅画吗?说要见画的作者,可是现在作者又回来了。我约他见面,他又给回绝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他可能忙吧。”

    其实我心里清楚,现在小嫣都过世了,他见谁都没意义了。

    默默地替他感伤一回,我知道他身上有着很多的创伤,而我,始终抚慰不了。

    莫白喝了口水,问我:“若兮,周末有时间吗?”

    “有呀。”我现在没有工作,有的是大把的时间。

    “我妈……她想见一见你,说是好久没见到你了。”莫白有些腼腆地对我笑了笑,他知道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似乎还在找我做挡箭牌,有些不合适了。

    “好呀,我也很久没见伯母了。”

    “那个……慕迟会介意吗?”

    我笑了笑:“不会的,他很相信我。”

    坐了一会儿,我送莫白出门,又整理了一下细微的东西,躺在空荡荡的房间,思绪又像花絮一般飞舞,纷乱。

    我被很多念头折磨,终于决定要给慕迟打个电话,他不给我打电话,但我总不能不主动。

    两个人,如果较劲似的都不联系,最后只会越离越远。

    我对他说:“慕迟,今天我搬家了。”

    “需要帮忙吗?”

    “不用,莫白已经替我帮好了。”

    “好。”

    每当他说“好”的时候,多半都在预示着话题的结束,就像企鹅聊天的“呵呵”一样,可我不想这么结束话题,我说:“慕迟,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晚上我有应酬。”

    “噢。”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做不出那种撒娇取宠的事,只能默默地失落。

    其实,在这一段感情中,他似乎看起来并不主动,没有正经地追求过我,可他却完全掌握了主导权。

    如果真按杜一菲所说,爱情就是一场战争,那么,慕迟实在太高明了,他几乎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是我们从一开始,似乎就没讲究策略,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我们没有战争。

    “没有其他事,我就先挂了。”

    “好。”

    我说了一句结束语,他就挂了电话,我怔怔地拿着手机,呆了半天。

    以前,他从不拒绝我的要求,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贪心,总之我无法适应他莫名其妙的疏离。

    ……

    周末,莫白开着一辆暂新的斯柯达过来,他说一个朋友刚刚送他的车,问我喜不喜欢。

    其实我挺喜欢车的,但因眼下供不起,所以我从不与人谈论车的话题,我笑着点头:“车型不错,很适合你的气质。”

    “送给你。”他把车钥匙递到我面前。

    我急忙摆手:“莫白,你别开玩笑了,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

    “跟我客气什么,当不当我是你哥哥?”

    “莫白,你知道我不喜欢收人东西的。”

    他无奈地拿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人说女生外向,一点没错,有了男朋友,我这个做哥哥就不受待见了。”

    我笑着拍他一下:“胡说八道。”

    他玩味地打量一下我的打扮,因为夏天已经来临,我穿着雪纺圆领衬衣,衬着一条黑色的铅笔裤,很想都市白领,没有那种小女孩儿的甜美,也没有成熟女性的妖艳。

    清汤挂面,似乎是我的常态,但我对我的外表一向很有自信。

    这是梅清愁赐给我唯一的资本。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我抛给他一记卫生眼。

    他微笑:“我在想,慕迟好大的艳福。”

    我们上车,很快到了莫老爷子家里,莫白把车停好,帮我打开车门,然后把胳膊递给我。

    我莞尔地白他一眼,挽着他的手臂走进家门,不得不说,我很有做挡箭牌的天分,演戏要演全套。

    可我知道,这一场戏演不了多久,我总不能真的做了莫家的媳妇,而莫白,他也不可能娶一个女人的。

    江伯母见到我来,眉开眼笑:“饭快好了,先坐一坐。”

    我忙道:“伯母,我来帮你。”

    “不用,就剩一个菜了,你去陪老爷子说一说话,他老念叨你呢。”

    “噢,好。”

    莫白带我去了书房,我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汗牛充栋,莫老爷子的书房比起莫白,又不知大了几倍,俨然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一堆书籍之中,嘴里叼着一只象牙烟斗,戴着一副黑框老花镜,正在翻阅一份报纸。

    “爷爷,若兮来了。”莫白说。

    老人抬头,矍铄的目光从老花镜的上方投了过来,继而露出一丝微笑:“丫头,来。”

    “爷爷。”我甜甜地叫了一声。

    “人老了,眼睛不行了,你帮我念一念报纸。”

    “好。”

    我拿过报纸,坐在他旁边的编花的老藤椅上,一看竟是前几天的新闻日报,估计老爷子是闲的寂寞打发时间,也不管新闻是不是已经变成旧闻。

    莫白则是拿着茶壶烧水点茶。

    我拿着报纸在念,头版头条一如既往都是国家领导人会见某国领导人,莫老爷子挥了挥手:“别念这些,每天都一样,没意思。”

    接着,我又翻了一页报纸,看到都市新闻的版块,一张照片强烈冲击着我的视野。

    关于阿松的新闻,他的尸体是从海里被渔民捞上来的,也不知被泡了几天,照片上他额头的伤口触目惊心,只是没有血迹。

    整个人都被泡的水肿,警方不知死者的身份,刊报让他家属过来认尸。

    整颗心绞着疼,阿松一定在我被陈老板绑架的那一天就死了,是我眼睁睁地看着陈老板把他打死的,黑曜石的烟灰缸,一下,一下,朝着他的脑门砸去……

    是我害死他的,当时我为了拖延时间,在他肩头放了一根叮当的金色发丝,因此陈老板暴怒。

    陈老板已经看穿我的把戏,但仍把阿松打死了。

    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生命,就因我一个微小的举动,白白地送了性命。

    我压抑地喘不过气,莫老爷子睃眼望向我:“丫头,怎么不念了?”

    “爷爷,对不起,我……我有点不舒服。”我慌乱地站起来。

    莫白放下手里的紫砂茶壶,问道:“若兮,你怎么了?”

    我像没有听见似的,大步朝外走去,也没和江伯母打招呼,径直开门走到外面,我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我长这么大,虽然偶尔会藏着一些坏心眼,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害死一个人。

    “若兮,你没事吧?”莫白追了上来,担忧地看着我。

    “莫白,我……我是杀人凶手……”我捂住面庞,心慌意乱,说不出话。

    莫白轻轻地将我搂在怀里,小声地安慰:“若兮,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一定是太累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伏在莫白结实的胸膛,小声地抽泣,陈老板的手段是我见过最为血腥的手段,而这个人,竟然还有可能是我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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