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娶了这个女人,父亲就能满意呢。」
「放肆,不准这样说你的父亲。」看着二儿子,谢老夫人收敛怒气,苦口婆心说道:「无论如何,你不准继续冷淡如意,无论以往我与你父亲做了什麽让你不满,贺家的女儿都是无辜的,她是我的儿媳,这辈子改不了了。」
谢老夫人看谢玉言面无表情丝毫不被触动,又放软了声音动之以情,「如果你还想让我多活几年,就别再胡闹了,这些年够了,无论你以往做了多少错事,今日一笔勾销,就当看在我与你父亲的面子上,好好地对如意吧,你既娶了她,就要对人家好,她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呀。」
一番话说得连声哽咽,谢老夫人还想这一次恐怕很难说动自己的儿子,正想找机会再说,却听谢玉言突然笑着应了。
「好,我不会再冷落她了。」无论何时,他总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即便是此刻也是如此。
不过能听到这样一句话已经阿弥陀佛,谢老夫人哪里还敢强求,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我先走,你且忙吧。」
眼看母亲yù走,谢玉言相送,似笑非笑的脸上三分认真几分玩笑,「既然您与父亲都希望我与她好,今日我便带她去别院了,每日不能请安还请原谅。」
身形顿了一下,谢老夫人点头,「去吧,你高兴就好。」
看着母亲被人搀扶走出去,谢玉言摆弄着手里的毛笔转动几圈,轻轻一笑,却透着让人看不透的平静……既然要求他好好对待贺如意,他就温柔些。
至於为什麽突然答应善待贺如意,自己的心里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母亲的哀求,也许是早上看到的那一幕,楚楚动人的女子头望天,眼底一片寂寥,那一滴将落未落的泪。
明明受了三日的冷落仍不动声色,为什麽又落泪?一面笑着一面落泪,这个女子到底是怎麽样的xìng子?那些坚强是伪装的还是心思本就深沉?
不可否认,那一刻的贺如意触动了自己,可想到那些所作所为有可能是一种伪装,又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的伪装能逃过他的眼睛,贺如意是个例外。
平常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之中,突然出现一个例外,谢玉言有些好奇,他可以容忍娶一个并不爱的女子,但他绝不允许有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埋伏在自己身边。
把手里的毛笔丢到一边,谢玉言眯着眼看着窗外,既然她有心留在自己身边,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午歇醒来,贺如意没料到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床前坐着一个男人,抚着胸口退後靠在墙上,透过外面的光亮这才看清楚,是谢玉言。
「你醒了。」谢玉言慢吞吞地开口,对自己吓到她的行为丝毫不觉得抱歉,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新婚娘子,却不知自己眼睛里天生带着一股风流,就算只是这样看着,也让人心如撞鹿。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盯着自己瞧,即便心里早就作好与这个风流公子做夫妻的准备,贺如意一颗心也怦怦直跳,抚着胸口,她垂下头掩饰自己的无措,只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像传说中只顾风流,虽然那双含情的眼睛总给人错觉,可更厉的是他的气势,不怒自威,偏偏长了一张勾人的脸。
深呼吸几下安抚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贺如意强迫自己冷静不被他看出异样。
「夫君……你忙完了?」再头时,贺如意脸上已经挂着温婉的笑。
明明彼此都清楚,这几日的冷落不是因为忙碌,却偏偏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谢玉言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被讽刺,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毫无破绽的笑脸,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细长的眸一直打量她,谢玉言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不过这样才有趣,伸手挽起她鬓边一丝发,他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是啊,忙完了。」
说着他又凑近几分,含笑的眸子好似有无限深情凝视眼前的脸庞,直看得她垂下眼眸也不放开,「我叫你如意,可好?」
那样温柔的声音说出缠绵的话语,此情此景无论哪个女子怕都抵抗不住,贺如意打定了主意不动於心,却也怔了一下,笑容里就多了几分勉强,「夫君喜欢就好。」
「既如此,你也喊我玉言吧。」
如果说被他称呼如意还不算什麽,现下要喊他名字却难了些,贺如意头看自己的夫君,他笑着,脸上的表情却表明了对这个称呼执着得很,必定无转圜的余地。
两个字在口中转了几万遍,终於还是启了口,「玉言……」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百转千回,听到这样的一声称呼,谢玉言眼睛透出片刻的失神,明明花街柳巷之中无数女子都这样称呼自己的名字,贺如意的这一声却比所有的都特殊,不似那些缠绵悱恻,却透着三分委屈、三分为难,还有三分的叹息。
眼尖地发现他的失神,贺如意歪着脑袋打量他,直到此刻才有机会好好看谢玉言的模样,往常他的目光太过放肆,总没有机会,眼神相对的时候又总是被他的眼睛吸引,来不及看别的,只有此刻她才能真正打量谢玉言。
无可否认,眼前的男人是俊美的,不同於旁人的英姿俊朗,他的容貌里还透着一丝柔美,眉修长上扬,眼眸透春晖,笑含情,不笑的时候又有些忧郁,怪道传言这世上的女人都逃不过谢二少的眼睛,原来他顾盼间真能夺人心魄。
就比如此刻,这双眼睛盯着自己,透着笑,唇角扬起……意识到自己的偷偷打量被发现,贺如意一下子收回目光,躲闪起来。
真是的,这个男人不是在发呆吗,怎麽突然回神,害她偷看被发现。
恍神不过片刻,一回神却看到自己的新娘子正愣愣地看着自己,谢玉言噙着笑反打量过去,直到对方低头才开口,声音里带着打趣的意味,「我的脸上可是有什麽东西,让如意看呆了?」
「没有……」心潮澎湃,贺如意只觉得自己一时不慎,差点满盘皆输,明明打算好要用最完美的一面应付这个男人,为什麽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出丑。
「既然没有东西,那就是如意喜欢我了。」脸上的笑容并未到达眼底,谢玉言对这样的调笑信手拈来,手抚弄她的脸颊,动作柔情万分,「如意为何不敢头,难道我长相吓人?」
就算是心里再乱,此刻也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挑逗自己,明明新婚的前三日都冷漠对待,他万万没有突然对自己情根深种的道理,想到这,贺如意不认输地头,也是轻轻一笑,「玉言说笑了。」
突然被直呼名字,谢玉言僵了一下,见惯了女人沉沦在自己的笑里,往往此刻不是柔情缱绻也要含羞带怯,明明贺如意前一刻还娇羞万分,现在却突然变了一张脸,想到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理智,他忍不住在心里重新打量贺如意。
眼前的女子柳眉樱唇,秀美可人,一张脸挑不出一丝毛病,肤色如玉,偏偏眉目间又透出一点英气。
这样的女子毫无疑问是美丽的,可见惯了各色美人的谢玉言哪里会因为一张脸吃惊,让他意外的不是新婚娘子的美丽,而是她的那一点坚毅隐藏在艳丽之中,浅浅流露。
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吗?谢玉言有些不确定,探究的心思却越发浓烈。
想到母亲那些话,要自己温柔对待这个女子,若是一开始还有些赌气的成分,现在看着眼前的人,却觉得温柔并不算很难。
被夫君冷落、被别人的流言蜚语议论纷纷,她为什麽在笑,难道不委屈吗?谢玉言的心里突然涌出这样的疑问。
想到以往身边的女子,每一个面对自己的放浪总是泪眼盈盈、一脸委屈,可她在笑,彷佛之前被冷淡的时间都不存在,眼前才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那样的羞辱都能忍受,那有什麽能让她俏脸变色呢?谢玉言心中突然涌出恶作剧的冲动,不想看到她这样平淡柔和的笑容,他想要这个女子和以往的每一个女子一样,为自己疯狂。
想到这,谢玉言突然低头擒住她唇瓣,毫无预兆的就那麽吻了她。
贺如意蓦地睁大的眼睛,她的视线里只剩下自己的影子,这让他满足,吻着的感觉更是难得的沉迷……他不喜欢吻女人,即便是床笫之间也不吻任何女人,可是看着贺如意冷静又自持的眼神,他竟然毫不犹豫吻上她的唇,放肆的啃咬、粗鲁的占有,他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下去。
惊惶过後就是拒绝,贺如意推搡了几下,却换来他的手捧住了她细嫩的脖颈,加深彼此的纠缠。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猛烈,她无力抵挡,明明想要抗拒,却慢慢沉沦了下去,抗拒变成屈服,她软着身子靠在他的怀抱里,任凭狂风暴雨般的吻占有自己所有的思绪。
「唔……」嘤咛出声,贺如意闭上眼,承受这样突然地亲密。
在嫁过来的那一刻已经作好准备成为他的女人,却被冷落三日,好不容易心里放松,意识到自己还是属於自己的,谢玉言却又突然出现,霸道宣告他的存在。
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那麽随xìng,她猜不透,也抗拒不了。
怀中女子的声音无疑是甜美的,娇软的身躯也引诱着内心的望,谢玉言不懂自己为什麽突然想要占有她,也许是那眼中的骄傲太过明显,才引得自己方寸大乱,从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出他谢玉言的手掌,这个女人也不可以。
征服贺如意这件事突然变得有趣起来,不论她的心里在想什麽,不去管她为什麽愿意嫁给风流场上声名狼藉的自己,既然她嫁了过来,还不知死活的引起自己的兴趣,那她就要负责到底了。
是坚强的、软弱的,或者伪装的什麽人都好,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探究清楚,打定主意,谢玉言更为放肆,不再去揣摩贺如意的心思,专心致志地加深这个甜美的吻。
怀中的身体在颤栗,柔软的、清幽的香气把两个人包围,与以往腻人的脂粉香完全不同。
谢玉言紧搂着贺如意不许她後退,指尖在她耳後摩挲,在她惊呼的那一刻撬开贝齿进去,搅动甜美的津液彼此共舞,不同於表现出的大胆,她的吻很生涩,却引人不能放开。
如果不是她笨拙得没法呼吸,谢玉言简直不想放开,只想一鼓作气占有她,她是自己的娘子,这样的事情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贺如意的笨拙救了她,等到谢玉言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她已经完全愣住,再不复以往的玲珑心思,她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置信这个男人轻薄了自己。
他的唇温热得就像是他的人一样,让她不受控制的悸动……不,不只是悸动,还有满满的不能相信,直到这一次才真切意识到,自己和这个男人有了斩不断的牵扯。
懵懂的眼神,贺如意的意识一下子飞远,飞到五年前的那一个午後,那个少年带着讥讽的口气说自己是个木头美人。
没有人知道贺如意为何答应嫁给谢玉言这个浪dàng子,就算是贺家双亲和小舞也不知道,只是隐隐察觉到贺如意对谢家的小子有些在意。
就连嫁过来後的一连串表现,小舞都很迷糊,完全不懂主子为什麽费尽心思来做那些事情,难道是喜欢谢玉言?连面都没见过的两个人,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只有贺如意知道,谢玉言对自己来说是特殊的,一句木头美人,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一时戏言,可没有人知道那句话对她意味着什麽。
父亲、母亲感情深厚,几十年情深却只有贺如意一个女儿,无数次听到母亲叹气自己不能为父亲生下儿子,无数次听到父亲安慰母亲只有如意一个就好,所以从懂事起,贺如意就发誓要做最规矩、最让父母得意的大家闺秀,就算没有兄弟扶持,她也要让父母为自己骄傲,从发誓起,她也是一直这麽做的。
十二岁的少女已经懂得事事都做到最好,换来的也全部是美名,所有人都在赞美她贺如意温婉大方、懂事有礼、容貌出众、才华无双……那麽多赞美之词,让少女时候的贺如意完全沉侵在那样虚无的满足中,她不比任何人差,她是能让父亲骄傲的女儿。
直到那一日,那个素未谋面的少年一句木头美人完全打破她的一切,所有的骄傲和满足顷刻破碎。
贺如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那一刻是如何惊愕地听完那些话,只是年幼的骄傲让她狠狠记住了那个声音、记住了那个人,谢玉言,谢丞相的二公子,那个打破她所有骄傲的少年。
没有人知道这些,就算是面对父母,贺如意也没有表露过丝毫的受伤,只是从那一刻开始,在听到那些半真半假的赞美的时候,耳边总会响起那句木头美人,也正是从那一年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贺如意开始学习更多的东西,不再以守规矩为荣,她暗暗地改变自己。
听说他喜欢大胆热烈的女子,就开始试着出府与人jiāo往;听说他开始经商,就缠着管家教自己看帐本,甚至硬着头皮骑马、学着洗手做羹汤,受过伤、落过泪,却不肯放弃。
贺如意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少苦,或者说已经忘记自己学了多少东西,只是听到一丝一毫关於那个少年的事情都忍不住去比较,只为再一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能够让他收回那句木头美人,那是她毕生听过最冷漠的评判,她破碎的骄傲也要从他的身上拿回来。
所以当父亲、母亲提起要与谢家结亲,贺如意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就答应了,五年的时间过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对谢玉言是什麽样的感觉,是否还是单纯的比较之心,不过那不重要,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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