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劈!”
江天凌对无瑕拱手,“郡主明鉴,我也知道这事实在太过荒谬,大家都不相信,但是只要一开棺,这事的真相就明了了。”
无瑕将眼泪憋回去,冷冷道:“你知道江天舒不会愿意,所以便想出了这等绝户计!”
江天凌轻笑了一声,“郡主不要太着急,我的话尚未说完。”
此时江瑾重重哼了一声,“江天凌,说下去!”
江天凌端正了脸色继续说道:“接到这样的消息我原本也不信,但想着这仵作与伯母实在无冤无仇,而且即便有什么冤仇,赵氏已经死了将近十三年,有什么仇恨不能放下?所以他说的定然是真话。”
边上的连长安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样就判断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这法子还真简单。”
江天凌说道:“如果人家愿意用自己九族的xìng命来担保呢?诸位大人如果不信,完全可以将那个仵作叫上金殿,大家一起听他发誓。”
连长安窒了一下又道:“混淆皇室血统,这是多大的罪行,即便用九族的xìng命担保又怎样?”说话的底气却是有些不足了。
此时又有人开口,“即便能证明江天舒并非皇室血脉,也不能证明他就是云湘国女王之后。”说话的正是另外一位将军,名叫南名山。
江天凌说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了。得到仵作证词后,我找了更多的人询问,全都是当初追随我伯父的士兵。众人一致表示,当初在军营中,雍王江珏与雍王妃赵氏都是分帐居住,直到江珏兵败也未曾听闻赵氏怀孕的消息。我一共寻了四十五名士兵,证词完全一致,这四十五名证人现在也正在午门外等候,请各位大人查验。而在寻找士兵取得证词时,我又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
南名山连忙问道:“是什么消息?”
江天凌道:“其中一名士兵证明,赵氏与云湘国女王金晴星关系非常好,两人曾经私下会面,他就是护送士兵之一。”
金殿上的众人脸上一齐变色,不管是何原因,赵炯身为一国将军兼主帅之妻,与敌国女王私下会面绝对是一个足以抄家灭族的罪名!如果江天凌的指控属实,且不说江天舒会得到何等待遇了,即便是已经死了的江珏和赵炯也要被挫骨扬灰!
江天凌继续说道:“那士兵还与我说了一个传闻,在两国jiāo战,金晴星生了一个孩子,谣传是个女娃,实际上却是男孩。这个男孩的生辰八字与赵氏上报给朝廷江天舒的生辰八字基本一致。”
连长安哼了一声,“传闻、谣传到底不是真相!如果用生辰八字来当证据的话,全峻崎国每天都要出生那么多人,生辰八字皆差不多,难不成都是金晴星的儿子?”
江天凌摇头道:“我知道这样的确有些捕风捉影,但这些资料凑在一起时,就由不得人怀疑了。但是我依然不能依此做判断,于是我上报了皇上,皇上特准我调阅兵部当年的文档,找到当年两国大战期间,探子收集到关于金晴星怀孕前后的相关资料。资料表明,金晴星的夫不详,但是金晴星的下属全都承认她肚里孩子的正统继承地位。
“而在金晴星生子那天,有人闯进金晴星的产房,与金晴星进行了简短的对话后就抱走刚出生的孩子。根据探子得到的零星资料显示,抱走孩子的人肯定与金晴星非常熟悉,否则绝对不能长驱直入,也不可能在抱走孩子后没有任何人阻拦!更重要的一点,抱走孩子的人是个女子,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子!当时两军jiāo战,战场附近,除了金晴星身边的侍女之外,只有赵氏身边有一队女兵,因此我判断,抱走孩子的人不是赵氏就是她身边的亲兵。”
连长安脸色凝重,没有说话。
江天舒脸色苍白,声音略略有些沙哑,“这只是想当然耳,我绝对不是云湘国人!我是峻崎国人!我是我父母的孩子!”
脸色苍白的还有无瑕,旁人或许只觉得一切是江天凌的猜测而已,但是她却知道江天凌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那个阆进金晴星产房抱走孩子的人不是赵炯,应该是自己的师父。赵炯的武功虽然高强,与现在的自己也就是伯仲之间罢了,只有师父才有这个能耐。
师父抱走自己,与赵炯一起将两个孩子带回峻崎国,师父之所以告诉自己说自己是捡来的孩子,那是因为她的身分复杂,怕她年纪小,不小心说漏嘴。
至于江天舒的身分,无瑕却没有任何怀疑,虽然江天凌提出一系列证据,但这些证据都是可以伪造的,所谓的仵作证词、所谓的士兵证词,拿些银子就可以办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江天凌为了抢夺江天舒的世子之位编造出来罢了。
此时南名山冷笑一声,“江天凌,你所谓的证据也只是猜测,并无真正实证!”
江天凌却高声道:“不,我有证据!”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大家看这个图案,一朵形状略略有些特殊的祥云为背景,上头一只凤凰展翅飞翔,诸位大人可有人认得?”
众官员看向那个玉佩皆是一头雾水,只有连长安道:“这是云湘国皇室的图腾,我曾经见过。”
江天凌点头道:“是的,这是云湘国的图腾。这个图腾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机密,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云湘国皇室子弟都会佩戴雕刻着这样图案的玉佩,且玉石出自云湘国的易龙山,是皇室贡品,寻常人根本不能伪造。”
南名山冷冷的道:“其他人不能伪造,你却可以。当初你父亲收拢江珏的残兵后,也不知获得多少这种玉石。”
江天凌却没有搭理南名山,“我手上这一个是前些日子,大理寺破获一起杀人案后从一个疑犯身上搜出来的。那个疑犯是云湘国皇室中人,身上带了这个东西是为了来峻崎国京师寻找金晴星儿子的下落,要与他身上的信物比对,这件事情诸位大人大多是知道的。”
刑部尚书站出来沉声道:“确有此事,本官作保。”
第二十八章 金殿之上揭身世(2)
更新时间:2017-07-25 11:00:06 字数:5540
江天凌接着转身看着江天舒,“我曾经见过江天舒身上贴身戴着一块这样的玉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块玉石,现在还在他的身上。”
江天凌一句话落下,四周又全化作寂静,整个金殿弥漫着压死人的静默。他冷笑看着江天舒,“我的兄长,你是敢作敢当的,你告诉我,你身上有没有这样一块玉佩?这关系到你父母的尊严,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
江天舒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连长安上前一步说道:“江天舒,你身上没有这样的玉佩,是不是?你是雍王江珏的遗孤,江珏一生光明磊落,他不应该无后!”
江天凌冷笑的表情在无瑕面前不断扩大,渐渐成了一张极其嚣张可恶的脸,她转头看着江天舒,江天舒那苍白的脸色让无瑕整个人仿佛一瞬间沉落水底,然后完全窒息。
江天舒突然展笑道:“你说的没错。人如果为了活命,连父母尊严都不要,那还是人吗?我身上确实有这么一块玉佩。”
一旁的侍卫很快就从江天舒身上搜出一块玉佩并呈给江瑾。
无瑕的身子摇摇yù坠,江天舒的笑容也渐渐模糊成一团那块玉佩,她认识!就在前几日,江天舒用无赖shè箭法战胜了江天啸,在宣布将她许配给江天舒的时候,莲贵妃送了她一个盒子作为贺礼,又给了江天舒一块玉佩,江天舒便直接戴在身上。
之后江天舒被江天凌带走,音讯全无,直到今天两人才重新见面,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陷阱!江天舒非常信任的莲贵妃,江天舒特意请来为自己主持人生大事的莲贵妃,竟然也是陷阱中的一环!
江天舒被囚禁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时间洗澡换衣,他又重视莲贵妃的情意,所以根本不曾想过要将这块玉佩给取下来,然后就变成了证据。
请来一个仵作作伪证,又请来四十五名士兵作伪证,最重要的检举人因为关系到身家xìng命,所以干脆不请人了,直接用“匿名信”代替,最后更请了莲贵妃执行最重要的一环……连环计谋,就是为了今天将江天舒的身分给扣死。
江天舒突然对江天凌笑道:“多谢你为我解惑,我原先以为自己不过是雍王江珏的儿子,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身分比雍王世子要高贵得多。昭明皇帝,看在我在峻崎国京师做了这么长时间人质的分上,您是不是可以与您的臣下讨论一下什么时候放我回国、继承皇位?”
“江天舒!”现在大声呵斥江天舒的人是南名山,他神色惨痛,厉声道,“有你这样与皇上说话的吗?”
江天舒耸了耸肩膀,“在三十年前,云湘国与峻崎国约定为兄弟之国,两国君王平辈论jiāo。我母亲金晴星既然已经去世,按照规矩应该由我继承皇位,现在云湘国的国家大事虽然被我那不成材的叔父管着,但那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只要等我一回国,一切都会尘埃落定。既然云湘国与峻崎国曾是兄弟关系,我这般说话又有何不对?”
连长安气得发抖,“妄为人子,妄为人子!”其他反驳的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于是有大臣上前说道:“皇上,江天舒此言也是有理。既然已经确定江天舒的身分,我们就可以以此作为条件,向云湘国要回龙泉关下面的龙泉原。”
又有人道:“皇上,江天舒此人对皇上如此不敬,绝对不能放他回云湘国!秋收在即,不如让江天舒祭天,将消息送回云湘国,云湘国肯定内乱,到时候我们就有利可图!”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无瑕的眼皮子不由得跳了一下!
登时又有人表示反对,“此言差矣!虽然说杀云湘国的皇子祭天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传出去的确也能振奋人心,但是除了使自己高兴一下外还能剩下什么?云湘国金天尚这些年一直没有正式称帝,那是因为没有找到金晴星的孩子。现在知道金晴星的孩子找到了,而且被我们杀了,他们第一时间会做什么?就是打起复仇的旗号与我们不痛不痒的打上一仗,然后就是正式登基。
“云湘国有一群金晴星的老部下在密谋推翻金天尚,如果得知女王的孩子被峻崎国杀了,他们又会做什么?他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与金天尚统一战线,云湘国从此之后上下拧成了一股绳,对我国而言根本是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杀江天舒。相反的,我认为我们应该将江天舒放回云湘国,并且还要给他配备一定的力量,只有让江天舒回去夺权,才能让云湘国陷入真正的内乱之中,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正是如此。”
这话说得yīn险无比,却给无瑕指出一条明路,但在这等讨论国家大事的场合,她根本没有chā话的余地,当下只能点头附和。
不料此时江琥开口了,今天江天凌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作为江天凌的父亲、江天舒的叔父、江珏的弟弟,方才的争论中江琥完全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现在终于说话了。
他的声音慢条斯理,他的语调不容人辩驳,“若是任由江天舒返回云湘国与金天尚争夺帝位,甚至还给予他援助,那如何对得起我兄长的在天之灵?峻崎国将云湘国女王之子当作峻崎皇室血脉还养了十余年,已经成为天下笑话,如果再任由江天舒登上云湘国帝位,那么这个笑话就无法收场,峻崎国在各国从此就是个笑话!”
听完江琥的话,龙椅上的江瑾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正色问道:“在你看来,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江琥缓缓说道:“秘密鸩杀!只说是暴病而亡,在场之人都签下契约,此事绝对不得外传,只有如此才能保护峻崎国的名声。”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隐藏其中的暴虐残忍却使听到的人都打了一个哆嗦。
南名山质问道:“如此,万一出错,又当如何?”
江琥说道:“与一国名声相比,不过,条人命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南名山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所谓的一国名声,所谓的国家大义,不过就是你用来诛杀异已的手段!江天舒碍着你的路,所以你必须置他于死地!”仰天长笑,悲愤之极。
江琥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是皇室子弟,自然一心为国。你要认为我是这等自私自利的人物,那我也没有办法。
群臣都没有说话,今天的事已经盖棺论定,皇帝的态度也非常明了,虽然没有传所谓的证人上来查问,但是群臣都认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那些浑浑噩噩的官员就罢了,只要有些脑子的官员都知道皇帝这样做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根本不是对江天舒的身分存疑,而是皇帝觉得自己不能再让江天舒活下去了。虽然不知道江天舒为何如此被皇帝忌讳,但是众人明白,求情说理都已经没有用处。
好在江珏已经死了多年,当初与江珏有人情往来的官员绝大部分也被清出朝廷,虽然还剩下一两个,但数量绝对不多,不会牵连太多人。
南名山不死心的道:“至少也要将一干人证物证jiāo付大理寺重新审理后再说。”
江瑾点点头,看着群臣沉声说道:“好,就如此处置。南名山,我特准你听审,此案朕也要问个详细!等两天之后,将所有的卷宗都整理清楚,如果对案件真相确定没有疑义,就按照雍王说的做!”
江天舒看着江瑾,面上没有多少表情,腰杆挺得笔直,就像一根不肯折腰的翠竹。
这时众人突然听见一个微微颤抖的声音响起,“皇上,有物证其实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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