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阴阳服务公司 > 第 48 章
    邪灵,跟兔子差不多大小,趴在地上,似乎受了重伤,已经无法逃走。

    在医院

    虽然个头变小了许多,可我仍然不敢靠近它,以往的经历中,这家伙留给我的记忆简直就是一场很糟的噩梦。

    “四姨,快把它弄死。”雷雨扬说。

    “师傅,我觉得它好可爱,我们养它做宠物好不好。”孟依依拉着四姨的袖子,就像一个逛宠物店的小女孩。

    这话让我感到惊讶,这邪灵又丑又怪,一只患四期梅dú的猴子也比它可爱百倍,真不知道这小妞的审美观点是怎么一回事。

    “依依,这东西咱们养不了的,它是yīn间的牛头,不知为何失去了真身,剩下的元神与这大坏蛋共用一个身体,刚才的打斗中它也受了重伤,共生的躯壳又死掉了,现在它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回yīn间去。”四姨说。

    吕师师缩在我身后,用手指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站直,面带可爱的、色迷迷的微笑,看着四姨。

    我转头看那个女孩,她吃力地抱着妹妹的尸身正从屋子里走出来,死去小女孩的魂魄已经凝聚成形,跟在自己的尸体后面,想要蹦回去躯壳中,却总是不成功。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我和雷雨扬同时动手,然后吕师师挖出未央生仍在跳动的心脏,整个过程并不复杂。

    打败了这恶魔,亲手取了他的xìng命,我应该感到快乐,应该激动和兴奋,但我没有以上的情绪,有的只是浑身的伤痕和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疲惫。

    现在我只想去找丁蓉,找到她之后,回家好好休息几天。

    吕师师仍旧傻乎乎地看着四姨笑,雷雨扬跟孟依依开心地说着什么,他们的语声越来越远,渐渐模糊。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躺在白色的床上,放眼望去,周围绝大部分东西的颜色都是单调的白(有些地方很脏,比如墙角,和一些隐蔽之处),工作人员一个个全副武装,除了眼镜后面的两只眼睛,其余部分包裹得严严实实,偶尔也有一些不戴口罩的,露出并不招人喜欢的嘴。

    我和雷雨扬住在同一个病房中,吕师师单独在一间,现在他成为了英雄,多次接受记者采访,每天都有一大帮人来看他,收到的水果和鲜花多得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医院里总显得比其它地方凉快,因为这里的游魂实在太多,他们三五成群,在各处转来转去,有的被开膛破肚,残缺的内脏挂在巨大的伤口边,摇来晃去,有的脑袋青肿如猪头,有的骨瘦如柴,有一些比较幸运的年迈老鬼,慢慢悠悠地在走廊里散步。

    有一位yīn魂常常盯着我看,很令人反感,他面部青肿,仿佛气球,我猜可能是死于车祸,也许是被一群暴徒打死的。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鬼坐在窗台上,愁眉苦脸,似乎还没活够。

    有几个面色苍白的小鬼在走廊里无精打采地做游戏,其中一位的头顶光秃秃的,骨瘦如柴,仿佛一只会动的骷髅架子,生前大概做过很多次化疗,另一位浑身浮肿,白里透亮,像头被刮光了毛的小猪,还有一个少了条腿,单足离地一尺,悬在空中飘来飘去。

    我低下头,尽量不与这些游魂目光jiāo汇,以免他们发现我能够与鬼jiāo流,由此影响到他们原本安静的生活。

    平日与人的闲聊中,我发觉大部分群众对医生的看法都不怎么好,尤其是有处方权的那些,普遍认为他(她)们并非慈善的化身,不但冷酷无情,还唯利是图。

    这决不我个人在胡说,绝大多数人的记忆里,他们就是这样的玩艺儿。

    动手术之前,他们会先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卸得干干净净,叫家属签很多字,郑重其事地告之,他们决不会犯任何错误,如果人死在手术台上,一切均与他们无关。麻醉师非得先卖一份保险才肯工作(想必是有分成的),在此全套程序结束前,他们不会拿起手术刀。

    如果没有足够的钱(没有保险也没有钱的人不知占到多大比例,反正为数众多,并且大部分是社会财富真正的创造者——工人和农民),那就干脆不要来了,在家里等死吧,没有钱,无论患上什么样的重病也不可能得到治疗,来了也没人理睬,就算躺到病床上也会被赶出去。

    在我的印象中,这家医院大部分处方上开的都是价格比较高昂的yào和一些没听说过的yào(他们专门卖一些只在这里才有的yào,并且几乎全是最贵的),抓住所有的机会开最大的处方,恨不得让每个患者都去做各种化验和B超还有X光以及种种检查。

    我真心希望以上看法完全是错误。

    如果谁能指出以上说法彻底错了,能够证明咱们这旮旯的天使决非上述那样,我愿意绝食十天以示谢罪。

    传说在这个地球上,有那么一些国家,那里的医院,患者没钱也不要紧,可以先治病,慢慢再付账,以最近十多年的个人经验来看,简直不敢相信真有这样的事。

    那里是天堂吗?

    据说每年经济都在迅速增长,形势一片大好,好得不得了,连洋人们都刮目相看、羡慕不已、垂涎三尺。

    可为什么还有人因为无钱看病而得不到及时治疗?为什么大部分人每日忙忙碌碌却只能勉强果腹?

    我猜想,那些因为没钱而被断yào的病人,和jiāo不出预付款不能动手术的患者,在忍受病疼折磨的时候、在弥留之际,他们绝望的心里或许忍不住会怀疑,咱们的生活的地方是否像报纸和电视节目里自我标榜的那样伟大。

    幸运的是,最近十年来我一直还算健康,很少生病,感冒喉疼之类的小疾也不多见,幼年时倒是体弱多病,可那会儿看病是不花钱的,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些(大孩子穿过又给小孩子穿),可那时大家情况都差不多。

    突然间我觉得,每个至今仍然活着的人都应该感激命运,多不容易啊。

    只要活着,就拥有梦,拥有希望,可以尽情期待明天会更好,把一切的美丽的憧憬当成生命存在和持续的动力。

    或许,某一天,睡一觉醒来,会有所改变。

    “英雄”

    不管怎么看,医院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地方之一,这里的游魂比哪都多,如果闲着没事,我宁愿去逛公墓也决不来这里。

    公墓里的yīn魂从表面看远比医院里的这些同类顺眼得多,相对体面和理智。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这里的yīn魂可以选择到墓地混日子或者到大街上闲逛,可他们为何逗留在此不肯离开?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

    医生为我做了面部修复手术,我问会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他回答会有,建议我出院后去省城做整容手术。

    我叹了一口气,转头不想再搭理这家伙,心里很是鄙视他,业务水平不行,却不肯努力提高,导致将来我还得躺到其它医院的手术台上再挨一次刀。

    吕师师恢复得很快,几天过后,他已经差不多痊愈了,没事的时候,常常溜来跟我俩聊天,把别人送的水果带来给我们吃。

    “哥们,明晚电视里就能看到对我的采访,哈哈,我要通知家里的人,让老爸老妈为我骄傲一番。”吕师师显得有些语无lún次,“从小到大,除了考上大学那一次,从未如此感到光荣。”

    雷雨扬躺在床上,把竖起中指的左手举到法医面前。

    “哥们,值得这样兴奋吗?”我惊讶地问。

    “荣誉都被你独自享受了,没我们什么事,你觉得这样合理吗?”雷雨扬的语气当中流露出明显的酸溜溜。

    “这不能怪我,跟上级谈事件经过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的隐瞒,也没有刻意粉饰自己的所作所为。”吕师师一脸无辜,“你们有所不知,局里开听证会时闹翻了天,一些人相信我的叙述,以西门沁队长为首的几个则不信,有人甚至建议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把你们抓起来,他们认定未央生是个诚实的神棍,对社会完全无害,是你们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残忍地杀死了他,然后用某种邪恶的方法迷惑了我,使我成为从犯,甚至有人猜测那所房子里的尸骨可能与你们有关。幸亏还有那个女孩,她证明了我jiāo待的情况,多危险那,差点就无法澄清事实。”

    法医的话让我心底掠过一丝凉意,还好把这家伙拉到我们的队伍里一同战斗,否则的话,我和雷雨扬的下场如何不难想象。

    假如想当英雄,事前得三思而后行,做足准备,先找好现场目击证人再动手,千万别一不小心成了嫌疑犯,甚至可能是替罪羔羊。

    “这没什么,神神道道的事本来也不能大肆宣扬,我们是yīn阳师,你是吃皇粮的,虽然事情是大伙一起做的,但功劳应该——并且只能归你,想想看,如果我们去做英雄模范事迹报告会是什么样子?肯定弄得众人哗然。”我平静地说。

    “大概会被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踩死,因为我们破坏了他们赖于生存的思想准则。”雷雨扬不无沮丧地说。

    “等我发了奖金,就请你们去吃烤全羊。”吕师师说。

    “从小到大,羊ròu吃多了,现在我比较喜欢吃海鲜。”我看了看法医的表情,“你估计自己能拿到多少钱?”

    “不知道,以前也没领过。”

    “估计上级会动员你把所获奖金捐赠给灾区人民,像这样做你这英雄才算得上完美。不过没关系,等到你成了组织重点培养对象,前途自然一片光明,等过几年升了职当上领导,再请我们享受也不迟。”我说。

    法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对未来充满各种美好的憧憬和想象。我能理解这样的心情,按照一般惯例,他的前途从此将会一片光明,人民需要英雄,单位同样有此需要,而他却是一位现成的、真正的英雄。

    “咱们曾一同出生入死,它日如果能混出什么名堂来,当然要有福同享。”法医严肃地说。

    “过几年,等到你成为大领导后,我们就去开妓院,开赌场,送百分之三十的干股给你,大伙共同富裕,有事的话就由你出面摆平。”雷雨扬故意大声说。

    “我不想那么干,虽然这事很平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认为还是不做为好,你们也别去开妓院赌场什么的,就做yīn阳师吧,顺便卖chéng rén用品,维持现状就很好。除魔卫道,这是一项多么有意义的工作啊!多少邪恶的鬼怪等着你们去消灭,多少失去方向的人等着你们指点迷津,你们从事的是一项非常伟大的事业,虽然得不到官方公开的认可,却是整个社会运转过程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以后得罩着我们点,别隔三差五的又让人来封了店。”雷雨扬说。

    “当然,只要我能力所及,这个忙一定帮。”法医信誓旦旦。

    “挂一个写着‘专营降妖捉鬼驱邪’的特大招牌在店门上方如何?”我问。这是故意如此,我明白他目前仍然只是一小职员,做不了主的,说说而已。

    “这事我跟领导讨论过,他说你们可以营业,但不能在市中心繁华地段,尽量呆在僻静的地方,店名决不可太过招摇,叫周易民俗文化研究会,或者奇异现象咨询公司,要么弄成风水店也可以,这样的名字最好别用。”吕师师严肃地说。

    “MD,我怎么觉得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在里面,我生气啦,以后城里再出现怪物你们自己解决,不要来找我。”雷雨扬显得有些愤怒。

    “店名叫什么都没关系,就凭你雷大师的名头,就算挂一块废旧物资回收公司的招牌也会有人排着队来寻求帮助,只要穿制服的人别来捣乱就行了。”我拍拍雷雨扬的肩膀。

    其实最近以来我们一直挂chéng rén用品商店的招牌,生意仍然很好,只要能维持现状,别被查封,已经非常满意,再无它求。

    “净空说得有理,你们就主营xìng用品,暗地里做yīn阳师生意,凭你俩的脸蛋和能耐,肯定会红起来,只要取个平庸些的店名,别刺激到管理者的神经,保证不会有人来找麻烦。”吕师师说。

    爱情无罪

    四姨和孟依依走进病房,法医的眼睛顿时发shè出明显的亮光。

    “熊姐,你好。”吕师师说。

    “小弟弟,怎么没大没小的,管我四姨叫姐姐,那我该叫你什么?”雷雨扬有意见了。

    “熊姐看上去很年青,最多有十八九岁,其实叫妹妹更为合适些。”吕师师面带可爱的微笑。

    四姨脸上浮现出迷人的笑容,似乎对这样的恭维感到开心。

    “称呼什么都没关系,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好啦,熊——晶——莹。”

    “熊晶莹,真是好名字,听着就觉得可爱。”吕师师说。

    “喂,小吕同志,不久前我们一起抓还魂尸的那天夜里,你曾经勾搭上了一位女子,就是那个小百货店老板,我怀疑现在你是否跟她还保持着某种不清不楚的关系。”雷雨扬开始揭短。

    “我把她送回家之后就离开了,以后再也没联系过,她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法医焦急地解释。

    “哼哼,我不怎么相信。”雷雨扬眼睛看着天花板。

    “小吕长得眉清目秀,有人喜欢很正常。”四姨笑嘻嘻地说。

    看来她对他有些好感,我觉得有必要chéng rén之美,或许这位伟大的yīn阳师在当了这么多年老处女之后,终于想明白了,打算改变生活方式,也可能是受到这一具新的身体的影响,突然间有了强烈的yù望,反正她看他的眼神中明显有些东西,这一点明确无疑。

    “熊晶莹,我叫你晶莹可以吗?”法医。

    看得出,吕师师越来越兴奋,说是坠入爱河也不为过,这眼神和表情我觉得很熟悉,好些年前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状态,那时总觉得女人们是那样的美丽动人,几乎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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