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生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看了我们几眼,走到窗前,朝外面张望。
现在我一看这家伙就会情不自禁的发抖,他是一个真正的恶魔,堪比纳粹冲锋队和四十年前的那些政治狂。
“大肥猪接下来会做什么?”吕师师说。
“谁知道,也许是想看落日吧。”雷雨扬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发觉已经快黄昏了。
这个夜里会发生些什么?谁知道呢,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阳光。
“大富,你认为那小妞真能找到四姨吗?”我小声问。
“谁知道,也许她忙着跟帅哥约会,把我们的事扔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彻底没指望了。”我低下头。
“也许她会去,只是那地方确实不怎么好找,她就算到了院墙处也未必能见到四姨,那时我应该多叫几个人同时去做这事,那样成功的可能xìng会大一些。”雷雨扬摇摇头。
“这么重要的事干嘛不叫我去呢?”吕师师抱怨。
“我至今没发现你身上有任何的巫师天赋,做那事所需的基本条件你并不具备,如果让你去,成功的可能xìng比那小妞更不乐观。”雷雨扬说。
我猜测他不提孟依依的名字是因为不想给她带来麻烦,谁也不知道我们在此的jiāo谈会不会被死胖子听到,这家伙是个疯狂和不可理喻的小心眼,不可不防。
咬牙坚持了很长时间之后,吕师师再也无法憋住,空气中出现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这下应该轻松了吧?”我笑着问法医。
“好多了,就像背着沉重的负担走了很远的路,现在不得不扔掉这累赘,一下子感觉好极了。”吕师师显得满脸幸福。
“早叫你别忍了,偏不听。”我把头转向另一边,想离他远一些。
“你们不会因此看不起我吧?”吕师师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不太放心。
“当然不会。”
“如果有幸活着离开此地,请保密,别拿这事出去乱说,好吗?”吕师师可怜兮兮地说。
“这个嘛——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如果每月请我吃几顿饭的话,或许会考虑为你保密。”雷雨扬笑嘻嘻地说。
“啊!我完蛋,小辫子被你抓住了。”法医惨呼。
未央生走回屋内,从口袋里摸出胶布,小心翼翼地把我们三人的嘴封住,然后又掏出一只黑色的头套,起初我还以为他会用在我们身上,没想到他把自己的胖脑袋套住了,只露出两只眼睛,弄得就像一个打算要抢劫银行的强盗。
这情形让我想起杨老大的不幸遭遇,估计砸带人他场子的就是这死胖子。
“我有事有处理,你们在此期间不准弄出任何声响,谁要忘记了我的命令,我会把他的喉咙弄出一个洞。”
未央生脸上依然带着可亲的微笑,这已经是他的一个招牌,但我只感觉到一阵阵凉意。
胖子拉开一道黑色的布帘,把我们与外面隔开。
接着,有人走进来,从脚步声里判断,大概是两个人。
“圣君,你要的东西带来了。”一个平和的声音说。
从语声判断,这个人应该比较年青,大概在二十岁左右。
“我清楚的记得,十天前,我曾要求你们弄两个九岁左右的小女孩,有些货不对板啊。”未央生说。
“费了很大劲,还花了九千多块钱,才弄到这两个小孩,请圣君将就着享用吧,下一次我们会加倍努力,争取做到最好。”年青人的声音开始流露出恐慌。
估计来的人是胖子的手下,他们显然很怕这恶魔。
处罚
“只要认真努力了,事没办好我也不会怪你们。”未央生显得很宽容。
“多谢圣君。”
然后是磕头声,响了好多次。
“这个星期的收益怎么样?”未央生问。
“毛利有十九万六千二百元,扣除弟兄们的工资和几位特别股东的应得红利,净利润为七万一千九百六十五元,已经存入到圣君指定的账户。”
“比起去年同期,本周利润略有下降,少了一千多块,为什么?”未央生问。
“去年这个时候我只是组织的外围成员,没有接触到账目,所以不清楚。”
“哦,这我倒忘了,不怪你,回去吧,以后办事记着要认真些。”未央生平静地说。
两人走向门外。
我叹了一口气,就算弄出声音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这些人都是胖子的手下。
未央生突然一声大吼:“穿黑棉衣的这位请等一下。”
“圣君,还有其它事吗?”一个颤抖的声音问。
“我刚刚感知到,你做了些对不住我的事。”未央生说。
“没有啊!圣君,我一向非常老实,请不要怀疑我对您的虔诚。”那个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心里一阵紧张,难道这胖子竟然修成了传说中的天眼通?以致能够感知他人的思维,如果这样的话,那他未免太过强悍了些。
“我从你的记忆里看到一些事,由此我能够断定,你从公款里偷拿了七百多块。嘿嘿,年青人,难道别的同伴没有告诉过你不可以做对不起组织的事吗?”未央生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欢悦的意味,似乎在显示自己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圣君,饶了我吧,以后保证努力工作、决不再犯,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说话的同时,伴随有阵阵紧密的磕头声。
显然是前额有力地撞击地板,才有可能发出这样的闷响,想来胖子对手下一定非常严厉,不时来个杀鸡给猴看之类的现场秀,所以这位不幸的人得知自己的过失被发现之后才显得如此惶恐。
“你缺钱花可以通过组长向我汇报,预支几个月工资不算什么大事,只要表现好,我还会给你发红包,加入神煞会之前想必你曾打听过,与C市内的其它组织相比,做我的手下收入是最高的,工资按月领取,从不拖欠,年终有分红,死于非命还有大笔的抚恤金,这样的待遇就算和外资企业的白领相比也不见得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未央生用训斥的口气说。
“圣君,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这位失足青年涕泪jiāo集地苦苦哀求。
“念你初犯,我不杀你。”
“多谢圣君,多谢。”青年砰砰磕头。
“但是得小小的惩罚一下,这样吧,你把自己的左手齐肘部切下,放到桌子上,就可以离开,以后仍然继续为神煞会工作,职务不变。”未央生的声音里透露出公正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叮铛’一声响,未央生把刀扔到那位失足青年面前。
“还不快谢谢圣君。”另一个青年说。
“圣君,求求你,就切一个手指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失足青年的语声里透露出绝望。
“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肯动手的话,我会帮助你。”未央生说。
“死胖子!是你逼我这样做的。”失足青年怒吼。
我心中一喜,敌人起内哄了,真是天大好事,最好把未央生一刀刺死。
跟两个半大孩子打jiāo道的话,逃生的希望无疑大了许多。
黑布帘外面的响动仅仅在两秒钟之后就平息下来,没有听到未央生的惨叫,我感到非常的失望。
“就知道你会这么干,现在后悔了吗?”未央生得意洋洋地说。
“圣君,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老老实实的把手臂切下来送到你面前,好吗?”失足青年的声音显得十分沮丧。
我不禁长叹,邪恶又一次获胜,正义的苗头刚刚出现,就被扼杀。
“现在不用了,我有更好的方案,你留下,他可以离开了。”未央生说。
“圣君。”青年想说什么,却yù言又止。
“把这个人彻底忘记掉,就当他从来不存在,有人问起的话,就说他犯了事跑路去了。”未央生说。
听脚步声,走了一个人。
未央生拉开了黑色布帘,扯下蒙住自己脑袋的黑布套,然后撕下我们嘴上贴着的胶布。
一位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蹲在地上,目光呆滞,口边挂着白色的泡沫,瑟瑟发抖,看上去颇为可怜。
墙边的一架沙发上,躺着两个小女孩,从相貌看,应该是姐妹俩,大的约有十二岁左右,小的大概有五岁上下,她们处于昏睡状态,看样子可能接受过某种麻醉剂。
“禁令解除,你们可以说话了。”未央生笑嘻嘻地看着我。
“恭喜,你的食物储蓄非常充足,至少四十天内不会发生饥荒。”我明白,他不会饶恕,也不可能放过谁,哀求和哭泣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一个真正的恶魔。
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也没有良知和近似人类的道德观念。
“放过这几个孩子吧,我们三人足够你吃一个月了。”吕师师说。
“俗话说,家中有粮,遇事不慌,我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非常之美妙,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不着急,或许你们可以多活几天,我不喜欢浪费,同时也要食物足够新鲜,得做一个周详的计划才行。”
未央生面带开心的笑容,从地上拾起刀子,到少年面前,拉起他的一只手,把锋利的刃放到他的肘部,然后来回切割,鲜血顿时向四面飞溅,其中一些溅到了脸上。
他伸出舌头,把粘在嘴唇周边的血舔掉,口中啧啧作响,表情显得极为亢奋,沉浸在某种巨大和强烈的欢乐中。
笑面恶魔
少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什么事也未发生一样,仿佛正在切割的是别人的身体,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小子,还没死就赶快跑啊,反抗一下也好,怎么能任人宰割。”吕师师着急得大喊。
这家伙还真是古道热肠,富有同情心和责任感,如果大家都像他一样的话,咱们这块地头倒也还是有些指望的,我这样想。
“别喊了,没用的,他的三魂七魄被打散了大半,现在已经是植物人,就算把他扔到锅里煮也不会有反应。”雷雨扬说。
“怎么会这样?未央生,你是个无yào可救的大坏蛋。”吕师师悲愤jiāo加,大声吼叫。
刀很锋利,未央生的动作也很熟练,异常的快捷,仅仅十几秒钟过后,少年的手臂已经被切下。
看来胖子常常做这样的事,他用手指准确无误地按住了大动脉,然后用一根橡胶带子在断肢处绕了几圈,捆紧,止住流血。
“成年人身上的ròu太多,常常不等到吃完就变坏了,真是可惜,很浪费,如果是小孩子就比较合适,整好一星期吃一个。”未央生自言自语。
“死胖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吃人的?这些年来一共吃了多少了?”雷雨扬问。
我原以为未央生不会搭理雷雨扬,因为他正忙着收拾刚割下、仍在抽动的手臂。
出乎预料,他在忙碌中抬起头来。
“第一次享用人ròu是我十五岁时,吃的是邻居家一个八岁大的女孩,我用几粒糖把她骗到郊外荒地里,牢牢捆住,用胶布贴嘴,先是生吃了半条腿,这过程当中她哭叫得厉害,让我很兴奋,觉得非常快乐,从洁白细嫩的腿上咬下ròu来的感觉无比美妙,黄黄的脂肪和红红的ròu,又香又甜,塞满了整个口腔,那种幸福的滋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不太熟练,结果弄得自己浑身全是血迹。然后我又把她的两只手齐肩膀切下来,带回家里,用高压锅煮烂,作为晚餐,就在那一天,我发觉人的ròu实在是无与lún比的美味,我明白自己有生之年再也不可能离开这东西。最后吃剩下的骨头和不能吃的那部分内脏被我装到一个包里,带到山上深埋掉,村里的人都以为这小女孩是被外省人拐走了,谁也没怀疑到我头上。从此我开始了吃人ròu的快乐人生,时至今日,吃了多少人我也不清楚,估计大概有四百到五百个左右吧。”未央生微笑着说,表情显得很温柔,仿佛一位慈祥的老头在给孙子讲述当年与nǎinǎi之间的爱情故事。
失去了手臂的少年仍然蹲在地上,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空气,对身外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
与大部分国人一样,我也是个缺乏同情心和不具备丰富情感的家伙,对于公路上时常发生的车祸和电视里频繁发生的矿难,我一般都毫无感觉,大街上的乞讨者我一般都视而不见,无论他(她)的形象多么可怜,我决不会扔下一毛钱。
从十岁时,我就明白,在这个时代,对弱者的怜悯是一种非常奢侈的感情,属于多余和不必要的东西,可以偶尔为之,决不可泛滥。
我一直认为,达尔文的进化观点也适用于人类,这样说可能过于残酷,但却是事实,我坚持认为一些人其实不应该继续活着。
我明白,如果自己哪一天不幸身患重病、遇到不幸事件而残废,凭自己的经济能力,在目前这样的社会环境当中想维持体面的生活是决不可能的事,偶尔的同情和做秀式的关怀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或许会有某个人在一年当中的某一天来显示一下虚伪和没用的爱心,但这对于一位残废是没用的。
对于小孩子我比较容易产生怜悯之心,因为她(他)们还小,应该得到良好的照顾和爱护,这大概也是人类的一种本能。
眼前这个不幸的少年却意外地激起了我的同情心,看着他悲惨的境地,我很难过,如果可能,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他。
未央生拿着切下的手臂乐呵呵地走进另一间屋,随后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估计他去了厨房,准备开始烹调夜宵。
我猜测这家伙获得食物的途径多半源自外地,因为C市近年来似乎没听到如此之多的失踪案,而他之所以组织一个暴力团伙目的大概就在于此,他需要有人帮忙弄小孩子来作为食物,并且尽可能不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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