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磕头?”
    孟依依口是心非地问,其实她心里非常不情愿磕头。
    “用不着,哪这么多破规矩,我看着你顺眼就行。”熊四姑显得十分干脆。
    “我曾经听说道术是不外传的,一般都在家族内选择合适的对象培养,为什么这样的幸运会降临到我头上?”
    “熊家的人丁不怎么兴旺,年青一代的几个人都缺乏做yīn阳师的天赋,并且对此毫无兴趣。雷雨扬你认识,他本来名叫熊大富,十年前我曾经想培养他做自己的接班人,可那时他说没兴趣,直到四年前,他因为贫困,弄得三餐不继,不得不回心转意开始学习法术,可这时年纪已经太大,很难达到一个像样的境界。时代在前进,我也不能固步自封,只要有合适的培养对象,那怕不是熊家的人也可以考虑收为徒弟。”
    “师傅,你觉得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吗?”孟依依问。
    “你根骨不错,天生一双半yīn眼,居然能够看破我布下的阵法,非常好,最令我满意之处就是你对怪物既不厌恶也不恐惧,这样的话,将来接触死灵类生物就省了很多事。只要你肯专心修炼,应该能够青出于蓝。”
    “学习道法对我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好处吗?”孟依依决定要问个清楚。
    “你能够掌握到有关生命的真正的知识,可以变得更加聪明,运气足够好并且努力的话,甚至有机会成为神仙。”熊四姑心想,无论如何,先把她哄进门再说。
    “听说修炼道法必须得保持处子之身,是吗?”孟依依神情紧张地问。
    “你现在还是处子吗?”熊四姑同样紧张地问。
    “目前还是,我都十五岁了,还没有机会经历那种事,说起来怪难为情的。”
    孟依依心想,如果做女巫就必须终生当老处女的话,自己是否还愿意做如此选择?这样的牺牲实在太过重大。
    “还好,如果是处子之身的话,修炼的进度就会快得多,等到功力到达一定阶段的时候,再享受爱情乐趣也不迟,那时就多无大碍了。”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孟依依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你肯定努力的话,大概三年后就可以了。”
    “哦,还好。”孟依依松了一口气。可以当巫婆,又不用做老处女,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趋向于完美。
    “这事很重要吗?我都六十七岁了,仍然没有那种经历。”熊四姑眼里有一丝困惑。
    “我不知道,也许很重要也不一定。”孟依依看看熊四姑漂亮的脸,鼓起勇气说,“师傅你现在这副身体很xìng感的,如果想体会一下身体的爱情,肯定会有很多的机会。”
    “我也这样打算,等到把事办完之后,好好找个帅哥,弄清楚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熊四姑笑着点点头。
    孟依依失望地想,自己恐怕得等到三年后了,岁月好漫长啊。
    痛苦
    C市东边的郊外,一户孤单的农家院落里,我和雷雨扬还有吕师师被捆在铁栅栏上已经有五小时。
    浑身上下酸疼无比,简直恨不得马上死掉,每一秒钟,痛苦都在加剧,被铐住的手腕已经彻底失去知觉,肩膀和腰背仿佛已经不属于我。
    未央生进屋休息了一会儿,当他再次出现时,手握一把非常锋利的尖刀。
    “非常抱歉,我得从你们中间的某个身上弄一些ròu下来,为晚餐做准备,三位的年纪都比较老了,得用高压锅煮几个小时才吃得动。”
    未央生把目光转向法医,吕师师急忙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
    “或许你应该吃素一段时间,总是吃ròu对身体没什么好处,你看你都胖成这么个样子,当心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脑溢血xìng无能,如果立即开始改变饮食方式,还来得及,想要提高生活质量的话,就要从现在做起,多吃新鲜的蔬菜和水果,粗粮,牛nǎi,适量饮酒。”法医说。
    “你的建议很吸引人,尤其是有关xìng无能这一段,我都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跟女人亲热过了。”未央生装出深沉的样子,仰天叹息。“可我想不出,如果生活中没有了人ròu,没有了悦耳的痛苦尖叫和求饶,那么,继续生存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吃人ròu并非人生的全部,你可以杀掉我们,吃掉我们,但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干坏事,请求你,今后别伤害他人,改过自新,成为一个好人或者是平庸的人。”法医语重心长地说。
    “做好人?那样多累啊,做庸人?日子未免太乏味了。都不好,我还是喜欢自己目前的生活方式。”未央生摇晃着肥硕的大脑袋。
    “我敢肯定,这胖子是个老处男,从来没跟女人亲热过,哈哈。刚才溜进屋里估计是去打飞机。”雷雨扬笑嘻嘻地对我说。
    这确实有些可笑,但我很担心未央生的反应,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里都面带笑容,但这并不说明他有多少的幽默感,据我的观察,这家伙绝对是个小鸡肚肠的坏东西。
    糟糕的事发生了,未央生面带非常亲热的笑,举起了手中的利刃,寒光一闪,伴随着雷雨扬的一声痛苦惨叫,一只耳朵出现在胖乎乎的手里,鲜血四溅,几秒钟之内染红了他的肩膀。
    未央生伸出舌头,舔了舔耳朵上的血。
    “你的不良嗜好太多,饮酒过量,烟抽得太凶,所以,血里有股怪味,如果清煮的话,你的ròu是没办法吃了,只能用大量的调料配合加工才可勉强入口。”
    “这也能从血里尝出来,你TMD比狗还厉害。”雷雨扬怒骂。
    “还不老实,看来我得把你的另一只耳朵也弄下来,或许——再加上几只手指,你们大概没尝过这样的美味,把上述原料用少许蛋清加适量小粉搅拌,然后裹上面色渣,在滚油里煎至表皮焦黄,配上玫瑰蜜干红一杯,人生至乐啊。”
    “我真怀疑这个世界有没有神存在,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会容许你这样的东西活着。”我忍不住说。
    “神,当然是存在的,有各式各样的神,只要足够虔诚,就能得到相应的护佑,从目前情况看,你们所信仰的神祗显然不怎么强大,至少无法与我的神祗相提并论。”
    “我猜想你信仰的神一定是白骨精,要不就是蜘蛛精。”吕师师说。
    “错了。显然你对我的神祗并不尊敬,不过我不在乎,不知者无罪。”未央生平静地说,然后一刀刺入法医的肋下。“不要紧张,这里不是要害,仅仅只弄破了胸膜,呼吸会困难一些,正常情况下,一周内死不了的。”
    吕师师剧烈咳嗽,无法说出话来。
    我明白,除非出现某种意外,不然我们将在这个疯子的折磨之下死去,无法逃避,也不可能幸免。
    唯一可做的只是尽可能让自己少受一些虐待,并尽量拖长存活的时间,把希望保持下去,或许会有人来搭救我们,也许会有某种奇迹出现。
    只要活着,就仍然有希望。
    我想,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如何才能减少同伴受伤害的机会,怎么样才能教会他们冷静和避免刺激未央生那不可理喻的神经。
    真糟,我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一切似乎都脱离了自己的影响范围。
    我想通过与未央生jiāo谈,使他暂时忘记对我们的折磨和伤害,无论如何,这值得一试。
    可是,最糟的事发生了,死胖子朝我走来,手里把玩着带血的利刃,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的腰腹位置。
    “你不抽烟,是吗?”死胖子问。
    “是,据说不抽烟的人身上的ròu会更香一些,是吗?”我镇定地说。
    “看来你这人不算笨,学得比较快,我仅仅只说了几遍,你就明白了。”未央生把刀指向我的下腹部。“不知道人鞭对于提高我的xìng能力有没有帮助?”
    “我认为这没用,所谓同位素原理其实是胡说,一个笨蛋无论吃多少猪脑子也不可能变得聪明起来,比如我,吃了无数只鸡翅膀,但至今不会飞翔。”
    “哈哈,这话有趣,至少不乏味,还有什么,继续说。”
    “许多人认为喝三鞭酒能够壮阳,这显然是一种认识方面的误区,我认为你应该考虑通过运动来减去多余脂肪,同时尽量少吃高热量高胆固醇的食品。”
    “尤其是人ròu?”
    “当然,吃植物蛋白比较有利于身体健康,比如大豆、芝麻、花生,以及各种水果,与此同时,如果还能坚持每天适量运动,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生活从此大不一样了。”我努力以一个诚恳和可信的语调说。
    “这个建议不错,有些道理,这样吧,等到把你们三位吃掉之后,再吃八九十个小女孩,接下来考虑健康的生活应该也还来得及,毕竟我还不很老,四十四岁而已,过个两三年再考虑这事也不算晚。”
    尊严
    吕师师伸手捂住肋下的伤口,表情显得非常痛苦,随着他的每次呼吸,一些红色的血沫从手指缝隙中冒出来,不时还能听到一阵扑哧声,仿佛什么东西漏了气。
    我看了看雷雨扬,很担心他会不会一时冲动而讥讽死胖子几句,从而给自己招来麻烦。还好,他愁眉苦脸地看着地面,表情显得十分沮丧,似乎正沉浸在失去耳朵的痛苦当中。
    这个发现让我稍感放心。
    “在寺院里的时候,窗外树林里出现一个由黑雾变成的奇怪男子面孔,对我进行威胁。这是你弄的吗?”我问。
    “那是我的分身。你们被吓得挺厉害吧?”未央生诚实地回答。
    “把我们从寺里赶出来的那伙人是你雇用的吗?”我问。
    “那些是我的手下。”
    “你居然有手下!他们数量多吗?”我对此感到惊讶,这家伙居然还有跟班。绝大部分yīn阳师都是独往独来,象我和雷这样的搭档已经很罕见。
    “不算很多,百来号人而已。”
    “你开了家公司吗?”
    “说是组织更为合适,名叫神煞会,我是头。”
    这家伙居然是黑帮老大,这让我感到很不可思议,我无法想象这帮人背地里干些什么。
    显然不会是把一帮不良少年组织起来学习五讲四美三热爱和八荣八耻,这点可以肯定。我猜想,他们很可能会比一般的暴力团体还要更坏,除了好事之外什么都干。
    “看得出你很有才华,肯定管理好一百号人,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约束着那些不良青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建设小康社会,为民族的进步和发展加砖添瓦。”
    我猜想死胖子大概会喜欢听这样的话,虽然说得很没水准,乱七八糟且毫无诚意。
    说实话,我鄙视自己,我不是一条好汉,我对邪恶的强者卑躬屈膝,表现得毫无尊严。
    我想做英雄,可我怕莫名其妙地死去,更怕身体受到折磨。
    如果一只qiāng指着我的脑袋,叫我支持法西斯,叫我支持独裁者,我肯定会听命,因为我想活下去,不愿立即死掉。
    如果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叫我放弃自己的立场,为某某歌功颂德,我也会按要求去做,因为没有选择。
    自由和尊严只在生命有充分保障的前提才有价值,一言不合,立即就会被咔嚓掉,这样还能谈气节吗?有可能谈吗?
    未央生洋洋得意:“当然啦,我们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努力工作,主营业务就是放高利贷,以及为xìng工作者提供经营场所并收取适当的费用,有时也为一些有特殊需要的富有顾客帮忙联系到yòu nǚ或者小男孩,偶尔也参与劝导钉子户拆迁,或者为某个能够付得起价钱的人解决麻烦,比如恐骇、威胁、灭口等等,同时还销售各种迷幻yào以及让人快乐无比、不可能戒除的dú品,批零兼营,还向辖区内那些缺乏后台和关系的商户收取保护费,把不肯jiāo费的人的生意场所砸掉,在与其它组织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往往得由我亲自出马解决问题,一般情况下,我只是做个yīn阳师,深藏于幕后。”
    “混黑道确实很有前途,钱也来得快,挺有面子,并且很刺激,可惜我没有这方面的门道,不然就不会来当神棍了。”我微笑着说。
    这家伙为什么要当黑老大,我觉得非常奇怪,如果他想要拥有许多钱的话,这个城市里恐怕很难有谁能阻止得了。
    如果他想要名声,以他的能耐,随便露一手,必然从者如云,会有无数缺乏信仰的人拜倒在他脚下,把他捧成圣人。
    这间屋子里的设施极为简陋,卫生状况很糟,从我看到的情景看,这里更像一所监狱而不是住宅。
    几乎可以断定,这里只有未央生独自一人,他得自己动手烹调人ròu,估计遗骸也得由他设法处理。
    这里没有狗,因为几个小时里,我没有听到狗吠。
    也没有其它动物,没有鸡和鸭子,也没见到老鼠,甚至连苍蝇也没有飞过一只,这颇为不寻常,在C市的郊区城乡接合部,最不缺少的就是上述动物。
    我猜测这里存在着一个阵法,隔绝了一些东西,让我们能够看到外面,而外部的生物却看不到里面的一切,甚至就连想要在无意中闯入也不可能。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眼前的一切。
    所以,无论我们如何叫喊,外面的人都不可能听到,甚至于无法看到,这幢房屋对于普通人来说,等于不存在。
    “死胖子,你真没出息,做神棍混不下去就兼职黑老大,真是差劲,我看不起你。”雷雨扬大声吼。
    我心头一凉,看来他的另一只耳朵也保不住了。
    “真是一条硬汉,我保证你会最后死,在死之前,你会后悔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未央生说。
    他把手里的耳朵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在嘴里舔舔,然后放入口袋。
    这番景象让我恶心yù呕。
    “真倒霉,刚才我还想可以到医院里把耳朵安装回去,现在没指望了,马上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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