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扔下来。”
“那不就摔得稀烂了吗?”我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抱紧了雷雨扬的腰。
“估计是这样。净空,你能不能把手松开点,我不是女人。”
“我知道你不是女人也不是人妖,可我迫切需要安全感,请原谅。”我丝毫没有松开双臂的打算。
“本来想捎上你一道发财的,没料到天不遂人愿,壮志未酬而身先死,是我对不起你。”雷雨扬哽咽着说。
“最近以来生活得很刺激,钱也来得飞快,我不后悔,也不会抱怨。就像你常说的那样,死并不可怕,糟糕的是死亡即将来临前的等待过程,现在我怕的就是这个。”
“落了这么久还没有坠地,咱们现在的速度一定非常快,就算落到水面也会摔成一团ròu泥的,肯定会在零点一秒以内彻底死掉,一定感觉不到痛苦,所以你放心吧,不会很难受的。”
“我猜想,有可能咱们已经死掉了,只是还没感觉到。”
“不会的,我听很多位鬼说过死亡的经历,我能够肯定咱俩目前仍然活着。”
我把眼睛转向下方,努力想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看到即将与自己亲密接触的地面。
突然,我确信自己的眼睛隐约看到了一大片平整,其实却很粗糙的地面,有一只体形巨大的类蟑螂生物在爬行,它非常大,就像从空中鸟瞰一个体育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就要摔死了。真糟糕。”雷雨扬说。
“真差劲,竟然摔死,我认为这是最窝囊的死法之一。”
“你认为哪一种死法比较豪迈?”
“不知道,反正不是这样摔成ròu泥,也不是被qiāng毙。”我愤愤不平地说。
“反正都是一死,你不觉得这样的方式其实挺好,最起码比躺在病床上痛苦哀嚎几个月才死好得多。”
“你说什么对我都没用,一想到自己就要被摔烂了,我就伤心yù绝。”我说。
“你松开手,我把你整个扛在肩膀上,由我来垫背,这样就算落地,也能够保证你的死相比我漂亮些。”雷雨扬说。
“你真好,非常伟大,我决定不听你的话,死就死吧,死得难还是看好看也没什么关系。”
“你这样紧紧抱着我,等到落地的时候,或许会把我俩摔成一团,弄得难分彼此。”
“那样会不会导致我俩死后成为连体鬼?”
“应该不会吧,当法师几年了,我倒还真没有看见过连体鬼,估计只有那些生前就是连体人的家伙死后才会成为上述种类的鬼。”
“这我就放心了,失去自由是最可怕的事,失去自我则比这还要更糟。”
“你这话我不爱听,就算咱俩死后连在一起难解难分又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就样子难看些,到时候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听你指挥就是,怎么能说失去了自我和自由呢?”
“哥们,你想一想,如果真要摔成了连体鬼无法再分开,那样的话,吃饭睡觉泡鬼妞打牌看电影你都会跟我在一起,你我的兴趣爱好相同吗?你跟着我去做你一无所知的事会开心吗?”
“我会牺牲自己,只要你快乐就好。”雷雨扬严肃地说,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我不想再与他谈论这个话题,因为这令人伤感,死到临头了才发现他身上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美德,以前也不曾好好鼓励表扬他一番,真是莫大的遗憾。
“如果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好了,那样我会让你做我的情人。”
“我也这么想,如果你是一个女人就好了,就算相貌难看些我也不介意。”雷雨扬附合。
“你看一看,还有多久摔到地上。我都不敢看了。”
“嗯,现在比较近了,大概还有两秒钟。”
我鼓起勇气往下看了一眼,发觉地面近在眼前,可是那只曾经巨大无比的蟑螂却在迅速变小,现在看来只有一张桌子那么大了,如果估计正确的话,我坠地时将会压到它。
第9卷
着陆
‘砰’一声响,我们抱在一起。
“啊!我死掉了,真是惨,还没活到三十岁就英年早逝。”我坐在地上,大喊大叫。
“把眼睛睁开,咱们没死。”雷雨扬对着我的耳朵大吼。
“我不相信,这样都摔不死还了得,成神仙了。”
“你把眼睛睁开好好看看。”雷雨扬说。
“亲爱的,你还活着,一切都挺好的。”丁蓉说。
“别用谎言来安慰我,用不着那样做,我能承受这个结局,现在我肯定成一堆烂ròu了。”我觉得非常沮丧。
“你真的没事,只是裤子弄脏了一点。”
听到丁蓉悦耳动听的声音,我勇敢的睁开了一只眼睛,然后是另一只。
我快乐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任何的损坏,只是——屁股有点隐隐作疼。
小怪物把脑袋伸过来轻拱我的腿,我感慨万分地拍拍它的身体。
“居然还活着,真是怪事。”我长出一口气。
“刚才你们被那张画给吸进去了,我急得不行,看着你们和一名保安一起在画里转悠,却没办法救你们,后来那张画的颜色渐渐变了,然后着了火,再也看不到你们在哪,我就想,你们肯定被抓住关起来了,从此无法再见面,真正的永别了。呜——呜。”丁蓉喜极而泣。
点燃了蜡烛,光明再次出现。
“把我们弄进去的是这张画吗?”雷雨扬指着墙壁上仍在冒烟的半张超市宣传画问。
“是啊,就是这张。”丁蓉回答。
“咦!怪事。”我情不自禁往后跳了一大步。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宣传画,由铜版纸印刷而成,图案精美,有几个地方有油渍,估计曾经被此间主人用来当桌布,不用的时候就挂到墙上。
画的正中间被烧出一个大洞,火已经熄灭,四边仍然保持完好。
难道这就是我们放的火所致?我拍打自己的脑袋,今天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了,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思维是否还正常。
“之所以老也无法着陆,是因为我们的体形都变小了,跟蚂蚁差不多大小。”雷雨扬恍然大悟。
“麻烦了,咱们都喝过里面的酒,很可能会有不良反应。”我把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想把喝下去的东西弄出来。
“我认为应该没事,那里在我们进入之后已经是另一个空间,可以这样说,咱们喝下的酒在那里是真正的酒。”雷雨扬说。
“你说没事?”我从喉咙深处拨出自己的手指,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没事,我喝了那么多,现在不也好好站着吗?你才喝了几口,紧张个啥,如果酒里有dúyào的话,我早就死掉了。”
“保险起见,如果天亮以后你还活着,最好去医院认真检查一下身体,或者洗洗胃。”我提议。
“懒得去,这不挺好的吗?瞎折腾个啥。”
觉得自己安全无事了,我大胆走近那张奇怪的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宣传画的边角处,我看到了躺着地板上的尸体,跟蚂蚁差不多大小,身上依稀可见保安服装,很可能就是那位可怜的家伙。
要怎样的能力才可以做到这样,我大为惊讶,这可是真正的奇迹啊!
“那两个保安还在里面吗?”雷雨扬说。
“好象还在。他们的魂魄是不是就这样永远被关在里面,再也无法离开?”我指给他看那具尸体。
“这么看来,恐怕是的。”他点头。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他们?”
“如果把这张画烧掉,上面的魔力应该会消失,那两只鬼或许可以重获自由。”雷雨扬伸手摸自己的下巴,一副思考者的样子。
“那就烧掉它。”我坚决地说。
雷雨扬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从下方点燃那张奇怪的画。
随着火苗渐渐吞没了画,我感觉到一阵难以言述的轻松,就好像长途跋涉之后终于看到了一张温暖舒适的大床,并被告之可以休息。
诡异的画消失在火焰中,化为一片片灰烬落下,就在火苗即将熄灭前,我清楚地听到一声可怕的惨叫,这声音异常的刺耳,极具穿透力,跟我曾经的记忆很相似,那是一位车祸中被压碎了一条腿的伤者的痛苦嘶喊。
两只yīn魂从刚刚熄灭的烟雾中出现,一名看上去很年青,正是那位保安,另一位的相貌显示为中年,同样身穿保安制服。
“我终于得到了自由,也记起了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谢谢你们。”年青的保安说。
“不用客气,我们一向乐于帮助他人,当然也乐意帮助不幸的鬼。”雷雨扬微笑。
“从死掉之后,我们一直呆在超市里,无法离开,没完没了的在黑夜里巡逻,看不到任何陌生人,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现在终于重获自由。”另一名保安说。
“能不能帮忙把外面那些被控制了思维的人赶走,他们企图攻击我们。”我急忙说。
我猜想,鬼魂或许能够通过附体或者其它方法控制和影响那些中邪者的行为,让这两位试一试,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恩人的事我一定尽力,这就去,但你别抱太大希望,因为我只是一只能力低下的游魂,恐怕取不到什么作用,。”保安说。
雷雨扬的表情充满了神秘,朝我笑了笑。
两只保安模样的鬼穿过墙壁,走向外面包围着小屋的失魂落魄者。
“你认为他们能帮上忙吗?”我问。
“他们能力不足,连最简单的附体都做不到,根本无法控制那些人,指望他俩救命,你肯定会失望。”雷雨扬说。
逃亡之路
我从窗子边缘望出去,两只鬼正对着那群中邪者摆出各种可怕的造型,张牙舞爪,伸出舌头,大概想把这帮家伙吓跑。
中邪者完全没察觉这两位yīn魂的存在,二十多人组成一个扇形,围在小屋外,乖乖地站着,似乎在等候某个命令或者信号,然后再发起进攻。
一位中邪者透过玻璃看到了我的脸,他把手里的大号活动扳手扔过来,我低头躲避,那件铁家伙在击碎了窗户后落到室内地板上。
“唉,这两只鬼果然毫无用处。”我叹息。
“我比那两只鬼稍强一些,但也无法控制那些人,如果以前倒是有这个能耐,现在不行了。”丁蓉说。
我看了看在地上玩耍的小怪物球球,这一切均拜它所赐,让丁蓉失去了美丽的容颜和强大的法力,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冲动,想伸脚把它踩碎,然后踢得远远的。
“丁蓉,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雷雨扬问。
“墙上挂着几根香肠,可以摘下来扔出去,估计会把那群行尸吸引到一边,如果他们争抢的话,趁着混乱,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间小屋继续逃跑。”丁蓉说。
透过木板的缝隙,我看到两只保安模样的鬼冲到行尸群里,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却没有任何人看他俩一眼。
我满腔失望的发现,对于外面那群可怕的家伙而言,两只鬼完全等于不存在,无论他俩如何的努力,却连中邪者的一根头发也无法弄掉。
“两位朋友,你们先走吧,有缘再见。”我对着外面大喊。
两位保安仍在不屈不挠的战斗,挥动拳头不停的击打周围的人的脑袋,只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或许我可以去找那位四姨,请她老人家出手帮忙。”丁蓉说。
“这事我早就想到了,如果能行得通的话在净空家里的时候就让你去了。四姨家外围布过很厉害的阵,百米之内游魂根本无法靠近。”
这时行尸们似乎接到了某个无声的指令,走到了小屋前,开始挥动手里的棍棒和铁锤砸墙壁,‘嘭嘭’之声震耳yù聋,令我感觉到心惊ròu跳。
“看来顶不住,试试丁蓉想出来的主意有没有用。”雷雨扬从墙上摘下了香肠,准备从某个缝隙里扔出去。
这伙体力劳动者的破坏力极强,几分钟之后,墙壁上已经出现了破洞,一只手伸进来,被雷雨扬用板凳迎头痛击了一下,只听到‘咔嚓’一声响,估计把骨头弄断了。
那只手缩了回去,但没有听到预料中应该出现的痛苦叫喊。
房屋右侧的墙被打破一个大洞,一只脑袋伸进来,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是镇尸符还是灭灵符我无法分清),使劲按到那只脑袋上,只听到一声可怕的惨叫,然后脑袋退回去了,在他离开破洞之前,我伸手把符揭下来,打算循环使用,因为弹yào并不富余。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我猜想这间房屋会在五分钟内被彻底砸烂。然后我们就会暴露在那伙失去自主思维能力的凶徒手里。
“保险起见,分两次扔,万一直接扔到某个人的嘴里就没用啦。”我向雷提议。
他点点头,然后瞄准一条刚出现的缝隙扔出两根香肠。
凭心而论,这香肠的味道真是不错,并非因为我肚子饿才样认为,那东西上确实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如果可能的话,我更愿意把它弄熟自己吃而不是扔给那群怪物。
外面这些被控制了思维的人们与我的欣赏品味比较相似,他们全都扔下手里的工具,扑向那两截香肠,然后迅速开始厮打起来,场面非常壮观,就跟往一群饿狗里扔进一块臭ròu的效果相似。
雷雨扬推开了门,示意向外跑,在丁蓉的监督与催促下,我抱起球球,跟在他后面,向外冲去。
“扔下剩余的香肠,不然会把他们引来。”丁蓉说。
“味道真诱人,我打算留着自己享用,反正他们没咱们跑得快。”雷雨扬向前冲,手里拎着剩余的几截香肠。
“我们往哪逃?”我问。
“先到公路上再说。”
身后,那群强壮的男子正在疯狂地争抢两小截香肠,其激烈程度不亚于美式橄榄球比赛。
我踩着齐腰高的野草跑向公路,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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