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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南羽手里的长剑,她面容清冷语气冰寒无比,“说,萧潇在哪儿!”
除了自己和秦家人,也只有萧潇会派人过来,她赌的就是她心里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忍,不忍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是一枚棋子。
“我不知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萧潇和战西野在哪儿!”
手里的寒剑稍加用力,锋利的刀刃就在他脖子处划破了一道口子,一滴鲜红的血珠就滴了下来。“我不知道。”
“很好,那就代替你的主子去给她赔罪吧。”
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出来,她手用力,那道只伤了表皮的口子,瞬间就变成了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没有来得及滴落的血珠瞬间就像是被挤压了一样,急迫的喷洒而出。
身上的素衣被沾染了点点血迹,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在意,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连双在后面捂住了眼睛,老天,她刚刚看到了什么,主子竟然亲自动手杀人了。
“主子?”
南羽也是有些被这样的举动惊到了,可随后想想刚刚那黑衣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对死的恐惧,就算留着他的命审问恐怕也是什么都审不出来。
“将尸体扔下山。”
无忧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上了一旁的马车。
回去的路异常缓慢,马车内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主子,你衣服脏了,要不先把外袍脱了吧。”
她还记得三年前在寺庙,主子就是这样满身是血的回来。
“不用,比起那些看不见的刀刃,这些看得见的血又算得了什么。”
深沉看不出情绪的目光透过侧面的帘子看向苑方,秦无忧的坟墓向着玉矶,可见她的猜测不错,她和秦无忧之间绝非毫无怜惜。
“主子,下次你想要杀谁,让南羽和连双去做。”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主子杀了人之后情绪特别的低落甚至是难过,倒不如以后这种事情由南羽和她来做。
“傻丫头,一旦沾染了血腥,就再也收不住了。”
就如同她现在的位置一样,早已经进了棋局,就必须走下去,厮杀也好,煎熬也罢,除非活着破了棋局,否则就只能身死其中。
马车直接回了竹兰苑,她才下马车,秦连拓就带着人来了,无忧看清楚来人,眼里闪过瞬间的恍惚。
“我这么好的dú给一个手下人用,你不觉得太暴殄天物了么?”
纳兰逍身上的华服依旧,不过头顶上的王冠却变换成了普通贵公子的装扮,可却依旧不改他平日里说话做事的语调姿态。
“难不成你觉得你的dú能dú死你师傅?”压下心里涌上来的情愫,她冷声反问了一句。
“说的好像不是你师傅一样。”
纳兰逍立刻回击,可说到后面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
“好了,我不说了还不成么,我这dú可是很厉害的。”
嘴上有些泄气的说着,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指尖压在她脉搏之处,稍微有些紧张的面容在诊完脉之后才放松了下来。
“纳兰逍,有没有事?”
秦连拓也是担心无忧亲自去下dú,反而会让自身受累,急忙的追要结果。
“再规定的时间内服了解yào,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自从听说这个女人回来了,他这右眼就一直跳没挺过,果然还是被打劫了。
秦连拓这才跟着放心了,随后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才再次朝着无忧问道,“有下落了吗?”
那日她说需要一样dú,而且是dúxìng很强的dú,说是有可能找到萧潇的下落,他这才去纳兰逍那里去找的。
“没有。”
无忧摇了摇头,虽然今天抓住的不是萧潇,但是至少却给她解了一部分疑惑。
“看在咱们俩好歹也是有关系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师傅如果想让人找不到,就算你费多少力气也白搭的,倒不如把耽误的这些功夫干点别的。”
纳兰逍在一边撇了撇嘴,他跟在师傅身边也有几年,只要她想甩掉的人,没有甩不掉的。
“她能躲一辈子,战西野不会。”
唇角扯出一抹笃定的冷笑,随后眼里却多了一抹自嘲,萧潇给秦无忧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她和长孙衍同样也给战西野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一处隐秘的山洞里,萧潇眉头紧紧皱着,恨不得那刀子将旁边已经昏迷过去的男人一刀刀给剁了,可是看着那张特别满足自己喜好的脸时,还是忍住了杀人的yù望。
这傻子脾气犯起来要多混有多混蛋,所以她只好让他天天多闭会儿眼睛了。
“锦衣,素棉回来了吗?”
抬头朝着洞口问了一句,立刻就有一名黑衣人走了进来。
“回主子,还没有。”
“还没有?”
萧潇眉头再次打了结,她让素棉去给那可怜孩子扫墓,就算他真的用埽巴扫,也该扫回来了。
“玉凰还在秦家么?”
想到那个最有可能的可能,她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该恼火,计划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顺利,可是凰儿却不是那个可以乖乖听话的人。
放下超纲跑来沧澜,她是想要答案了。
“主子是担心素棉已经……”
“有可能。”
以凰儿的心思,想要对付素棉还不成问题。
看来这丫头是不弄清楚怎么回事,就不会轻易罢休的。
床上躺着的男人突然哼了一声,萧潇给锦衣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就闪身消失不见。
战西野睁开眼睛,看到萧潇的瞬间,里面就多了愤怒。
“你还要这样软禁我到什么时候?”
“你不生气,还像以前一样爱我的时候。”
萧潇嘴巴嘟起,这辈子能让她主动求和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个傻子了。
289 大结局
战西野脸色明显有些动容,可一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那个被利用的人,动摇的心再次跟着坚定了起来。
“难道你以为到了现在你还能用这些花言巧语来骗我么?”
她夺了皇位,又拱手让给玉矶,“萧潇,你既然早已认识我父皇,那也应该早就认识玉矶的先皇对不对?”
他幼时曾听闻宫人背后闲聊说过,曾经有一位女子,本事之大让三国国君倾倒,可最终却销声匿迹。
当时他没有将这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可现在想想,父皇亲手为她作画念念不忘,玉矶的先皇恐怕也是如此。
萧潇唇角的笑容跟着收敛起来,刚刚妖娆娇嗔的语气也跟着多了一丝yīn冷,“你想说什么?”
“你是玉矶先皇的人对不对?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对不对?”
战西野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双眸,不然她为何要将天下拱手都让给玉凰,就算是再深的师徒情也不会如此。
“这就是你这颗笨脑袋能想出来的东西?”
萧潇真恨不得用刀子给他开颅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能想出这么没有含金量的想法。
“你敢说你在做玉凰师傅之前不认识玉矶的先皇么?”
再次逼问的声音让她眼里多了一抹烦躁,“认识又如何?”
她不光认识战恒,玉凌、她还认识长孙衍的爹长孙筹,难道认识也有罪过么?
战西野愤怒的唇角抖了两下,“你对他可有情?”
他不在乎她是什么身份,哪怕她是个千年女妖他都不怕,可最怕的是,她心里有别人。
“你个榆木脑袋,如果我心里对他有情,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为了不让自己气死,她索xìng说完就出了山洞,“看好他。”
“是。”
从山洞出来她身形飞动,不过眨眼间就到了山顶,秃秃的山顶,没有任何遮挡,新鲜的空气让她勉强将心里被惹出来的怒火压下去。
这个傻子,她怎么会选来选去选中了他。
目光看向远处,眸底渐渐多了寂寥和孤独,为了离开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试过各种办法离开,包括跳断魂崖。
从天而降的速度让她本能的尖叫,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拍成ròu泥的准备,可是却落入了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之中。
“姑娘,你从何处来?”
“你眼瞎是么?没看见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吗?”
她伸手指了指天,瞬间觉得自己从一个不是也要摔成狗吃屎的自杀狂变成了高大上。
那时才二十岁的玉凌诧异的抬头看着崖上方的天,在她都觉得自己说谎说得有些太不要脸的时候,他闪亮的眸子和她对视到了一起,“你是上天送给本太子的仙女?那我很喜欢。”
“……”
那对视的瞬间,她真的有种心动的感觉。
后来他们脱了困,她随着玉凌在当时的太子府小住了一年的光景,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时间的残酷,更加不知道这世间有很多缘深情浅。
初见的心动渐渐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不可否认,她对玉凌有过情,可最终还未完全盛放就已经开成荼蘼。
一阵寒风吹过,她肌肤轻颤,瞬间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双手jiāo互的搓了搓,萧潇抬头望着上空晴空万里的天色。
“我如果是大坏蛋,你就是真小人。”
她话说完,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色立刻就跟着乌云密布起来,层层叠叠的云层后,仿佛出现了一张脸,一张足以惑乱众生,却又让人不敢直视的清冷面容。
“看来你还没有被劈够。”
犹如清风拂面的声音响起,萧潇瞬间没有欣赏美男的心情,“除了用雷劈人,你还能不能有点其他的本事?你不是说你是最NB的神么?”
她到底是倒了多少辈子的血霉,才会碰上这位下凡视察的大神,然后将她这一生都变了。
“果真是粗俗的尘世女子。”
那张脸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可是语气却多了一抹淡淡的嫌弃。
“大神你不粗俗,现在我的罪过已经弥补了,你答应我的是不是也该做到了?”
天分的天下已经恢复一统,她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做到了,自然就应该解除她身上的诅咒。
“玉矶的江山能稳上十年才算你不言之过早。”
说罢,那张华贵无双的面容消散在云层之后,留下恨不得想杀人的萧潇,“你狗屁的神,就是个神棍,你特么骗老娘,说好的,三国一统就解掉我身上的诅咒,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轰隆隆!
一道银光从天空中劈下来,萧潇立刻飞身到一块石头后面躲藏起来。
该死的,不就是会拿雷劈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
夜渐渐深沉下来,无忧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想要确认她和秦无忧之间的关系,必须找到萧潇才行。
叮的一声一旁的柱子上突然chā入了一把飞刀,守在院子里的南羽立刻在外面开口问道,“主子?”
“我没事。”
看了眼那把薄如蝉翼却对她并没有杀意的刀子,她伸手将其从柱子上拔了下来,翻动刀刃寒光凛凛,她眉梢随之挑起,眼眸深处有一抹光芒跳动而起。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纳兰逍就急匆匆的赶往了秦府,妖娆的脸上带着一抹心急,老天爷这是撑得没事玩他呢,好不容易事情渐渐的有了好转,怎么突然就又要yīn阳相隔了。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已经没有余dú了吗?”看着病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的女人,他真希望是她故意逗弄自己的把戏。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南羽说昨天晚上有人飞刀行刺。”
秦连拓眼里更是焦急,三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那这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的江山恐怕又要再起波澜。
“我先看看。”纳兰逍说完,手就搭上了她的腕脉,可脸色随即一变,“怎么可能?”
“什么dú?”
“黄鹤西去!”
这dú可是医术记载里最dú的dú了,无忧怎么会中这么厉害的dú?
秦连拓一听这四个字,脸色也跟着变得难看起来,黄鹤西去必死无疑!
“你可解的了这dú?”
纳兰逍摇了摇头,这黄鹤西去之所以是第一奇dú,是因为dúyào的成分可以随着下dú人而改良,解dú的方子也是千变万化,否则稍有不慎,解dú就变成了dú发身亡。
他自认已经是普天之下第二医术高明之人,可是这dú他却解不了,如今能解她身上之dú的人只有师傅了。
“如果解不了dú,她……”
秦连拓艰难开口,可是那个死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dú五日不解,必死无疑。”
五日的时间,师傅一定能够调配出解yào,可是要去哪里去找师傅?
中午时分,秦府有大量名医来访的事情就传到了萧潇耳朵里。
“你是说她中了黄鹤西去?”
提到黄鹤西去四个字的时候,她眉头皱起又松开,这孩子为了要一个真相还真是豁的出去。
也罢!
“好好照顾战西野,我去几日就回来。”
“是。”
夜色再次深沉,床榻上无忧依旧在沉睡,如果不是脸色越来越难看之外,根本不觉得她是中了dú。
房间的门被推开,萧潇走外面走了进来,房间里随后就多了一抹诱人的香气。
“你这孩子,为了逼我出来,连这种方法都想的出来,万一我解不了你身上的dú,五日之后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留住你的命了。”
“可你还是来了。”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清凛又尊贵的声音让萧潇一愣,随后唇角多了笑意,“你们两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即便是闹着别扭,也能一起狼狈为jiān。
“对于事实,我不需要别人在所谓的认可。”
长孙衍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更添华贵,绯色的唇瓣轻抿出一抹霸气的弧度,身后秦风跟着进来,随后走到床榻之前将早已经事先准备好的解yào喂进了无忧的嘴里。
“你以为你们两个都有伤在身的人能拦得住我么?”
萧潇唇角妖娆依旧,长孙衍的内伤不可能这么快好,而秦风手筋已断,功力大减。
“有何不能?”
长孙衍话音才落,外面就响起了战西野骂人的声音,萧潇脸色一变,眼里多了一股愤怒的小火苗,她真是小看了长孙衍,“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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