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的一句话,却让在场人都震惊不已。原来顺治爱董鄂玉卿竟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穆夏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情到深处,心甘情愿为另一个人赴死,只愿与她相依......
孝庄太后看着眼前一心求死的福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为什么,哀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丈夫死了,儿子......也一心求死......哀家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福临:“皇额娘,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朕答应玉卿的,答应她的......”说着,顺治便重新站起来就想去夺吴良甫手里的剪子,好在吴良甫机灵,早在夺过剪子后便让人把一切尖锐的东西都收走了。
孝庄看着眼前的福临,“那个女人......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让你......连哀家......都可以不顾......你......看看你的孩子,福全他们才几岁,你让他们日后怎么办?你看看你的嫔妃,她们还那么年轻,难道你要让她们守活寡吗?你再看看哀家,你让哀家......”说着说着,孝庄便昏了过去,一头栽倒在地。
福临见状,赶紧跑到了孝庄的身边,“皇额娘,皇额娘!!!”
佟妃:“太医,太医!!!”刘太医带人赶紧替孝庄诊脉,然后又吩咐人下去煎药,“启禀皇上,娘娘,太后娘娘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急火攻心,才会晕厥,微臣已经吩咐人下去煎药了,太后娘娘过会儿就醒了。”
福临颓丧地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说道:“好,朕知道了。佟妃,你......留在这照顾皇额娘,朕......”福临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从椅子上起来,结果还没站稳,一阵眩晕袭来,又倒在了椅子上,吓坏了众人。
“皇阿玛!!!”“皇上!!!”
乾清宫
玄烨:“皇阿玛,你醒了!!!”玄烨惊喜地望着躺在床上缓缓睁眼的福临。
福临慢慢醒来,周围一片明黄,还有些模糊刺眼,待适应了屋内明亮的灯光时,定了定神,瞅了眼自己床榻边上的人,惊讶道:“玄烨?”
玄烨点了点头,“嗯,是儿臣,皇阿玛,你终于醒了。儿臣还以为......还以为......你跟董娘娘一样,睡了就不醒了呢。”说道此处,玄烨不禁有些眼湿,抽了抽鼻子。
福临看着眼前的玄烨,收敛了自己内心的悲伤,摸着玄烨的头,和蔼地说:“朕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去看看你额娘吧。”
玄烨:“不用,额娘在照顾皇祖母。”
福临一下子坐了起来“那谁在承乾宫,玉卿呢?”
玄烨:“皇......皇阿玛,儿臣不知。”
福临立马从床上下来,可是脚刚刚落地,便一阵晕眩袭来,使得他不由得有些站不稳,向旁边倒去,还好玄烨及时扶住了他。
玄烨担忧地看着他“皇阿玛,您......”
福临:“朕没事,扶朕去承乾宫,朕要陪着玉卿。”福临边说边拖着玄烨向外走去。
玄烨:“皇阿玛,您走慢一点,小心些。”
玉卿,对不起,朕来了,你等着朕......
福临:“吴良甫,你去把行森他们叫来,给皇贵妃诵经超度。另外传旨宫外,让该进宫的人为皇贵妃哭诉送灵。”
玄烨在旁边看着眼里充满了悲伤情绪的顺治,仿佛一夜之间他的皇阿玛已经苍老了许多,眼里再也没有曾经的光芒。
自董鄂皇贵妃去世后,顺治便一蹶不振,一度深陷佛教之中,祈求寻找到心灵的慰藉,甚至有了皈依佛门的想法。孝庄本以为过些时日他就能够忘掉那个女人,可是,没想到顺治一直相思过重,整日沉迷在与行森的追求佛教之中,甚至荒废了朝政。朝中众大臣无法,只得跪在慈宁宫求孝庄太后能严惩行森。
乾清宫
孝庄:“皇帝,哀家再问你一遍,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福临:“皇额娘,儿臣明白,儿臣还要跟行森参禅,您就不要打扰了。”
孝庄:“好,好,你告诉哀家,你是要继续做你的帝王,还是......要出家?”
福临:“皇额娘,朕不觉得这两者矛盾。”
孝庄:“哀家告诉你,如果你想继续做这个皇帝,那么你就必须处死行森,不要以参禅为借口整日不理朝政,如果你想出家,那么......哀家成全你!!!”
福临一脸震惊:“皇......额娘,儿臣......选择......出家,这个皇帝太累太苦,儿臣早就受够了!!!”
孝庄无力地看着眼前自己的儿子,曾经相处的日子涌现在脑海里,可是如今她必须要对天下和儿子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会让她失去她的儿子,她生养了二十四年的儿子,“好,好,好,既然你一心要出家,那哀家不拦你,可是......哀家会对外宣称你病逝。既然这个皇帝你不当,但是你必须在几位阿哥中选择一位明君,否则你就是愧对列祖列宗。”
行森:“哈哈哈,太后娘娘,行森不怕死,行森找到了佛祖座下最聪慧的弟子,皇上,从今日起,你就不是皇上了,贫僧赐你法号‘行痴’,皈依我佛。”
福临:“行痴拜谢师傅。”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
乾清宫
顺治召来众亲王与朝中倚重的大臣,遂问道:“各位大臣,朕如果要另立新君,你们可有推荐的人选?”
“皇上!这万万不可,皇上正值盛年,怎可......”显然,上次孝庄与顺治的谈话只有他们二人和行森知道,而行森一直在乾清宫内参禅,不可能将消息泄露出去,因此外人并不知晓过段时间,一旦定了下一代君王,顺治便会出家的消息。
福临故作轻松:“朕只是让你们说说,哪里就那么严重了。”
“微臣认为自古就是立嫡和立长,如今皇上没有嫡子,那么就遵循立长的原则,而且二阿哥学识广博,所以微臣认为应该立二阿哥为......”
“臣不认同,立嫡和立长毫无道理,自古君王应该贤良博学、果敢坚毅,臣以为二阿哥虽学识广博,但性格懦弱,而三阿哥聪明过人,果敢坚毅,实为明君之范。”
福临在一旁听着众人各自揣着各自的理,不断争论着,不时有些心烦,“好了,都别说了,都退下吧,来人,传二阿哥和三阿哥过来。”这番吩咐着,众人也只能讪讪地退下。
不多时,福全和玄烨出现在乾清宫,两人向顺治行礼后恭敬地站在下方。
福临:“福全,玄烨,朕有个问题问你们,你们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两人在下面对视了一眼,不敢答话。
福临:“福全,你先说。”
福全:“回皇阿玛,儿臣想做贤臣。”
玄烨:“回皇阿玛,儿臣......儿臣想做像皇阿玛一样的人。”
福临:“玄烨,你这是什么意思?”
玄烨:“儿臣想成为明君。”
福临欣慰地看着玄烨:“好,好,好志气,不愧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
“你俩退下吧。”索尼说的不错,福全太过柔弱,不够刚毅,不适合为君,只能为贤臣,而玄烨果敢,要什么就是什么,果断的确是君王所必须的。
福临:“吴良甫,传汤若望。”
汤若望:“微臣见过皇上。”汤若望向福临行了一个西方礼。
福临:“汤先生,您到大清也有些时日了,朕和太后都敬重您,也信任您,朕想问你,在您眼里,二阿哥和三阿哥谁更适合继承朕的皇位?”
汤若望看了眼顺治,恭顺地答道:“回皇上,臣认为是三阿哥玄烨。”
福临:“为何如此肯定?”
汤若望:“其实两位皇子都很优秀,可是三阿哥得过天花,并且病愈。皇上,您很清楚,能够从天花中病愈的人少之又少,三阿哥就是那么多人中幸存的一个,而且三阿哥日后不会在的天花,那么若是三阿哥登位,定是位长寿的君王。既然二位皇子才能不分伯仲,那么皇上就为大清和整个国家选择一位长寿的君王吧。”
福临听完后,感到十分震惊。汤若望说的不错,如今天花肆意泛滥,没有得到控制,而玄烨是得过天花的人,可是福全并没有,如果哪一天福全感染天花呢?大清再也不能出现像他这般年轻便“逝世”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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