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清躺着休息,她走出来,理了理刚刚翻乱的包袱,放在骆驼背上的箩筐里,地上还躺着鹰的尸体,她不敢多看,回到了帐篷。
他没有睡着,而是皱着眉头,眼里暗黑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没睡,”她走过去,跪坐在他身边,“很痛是不是?”
他马上表情一松,拉她躺下来,说:“放心,一点也不痛,我只是睡不着。”
她看了看他的伤口,没有血再渗出来,稍稍放心。
“这药膏倒很好,一涂上去,血很快就止住了。”
“这是一个叫贾通的人制的伤药,他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不但止血的,祛疤,烫伤烧伤之类的药都很好,不过他最擅长的还是解毒。他一生之中,救过无数人的命,但我却碰巧救过他的命,他这个人虽不怎么样,但医药方面的本事,我还是很佩服的。”
她啧啧称奇,“你还认识江湖上的人!”
他笑,“年轻的时候爱乱跑,三教九流,是结识了不少。”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传奇故事,是我不能想象的!”她依偎在他身边,“我好想知道你的一切,可你的过去,我似乎永远也沾不上边。”
“傻丫头!”他搂住她,“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想知道,我可以都告诉你,你相公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有一点点了不起而已!”
她终于被他逗笑,轻轻锤了下他的手臂。
“你是怎么救了他的?”
萧予清说道:“这贾通虽说是个医者,但不是什么人都肯救,别看这一瓶小小的药膏,他看不顺眼的,就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肯给,脾气古怪的很,江湖上的人对他又爱又恨,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假神医’,真假的假,呵呵!
那时候我还不到二十岁,在江湖上遇到了个隐世的高人,拜了他当师傅,他教了我一些武功,我在江湖上混迹了一段时间,有次路过四川,就正好遇到贾通被几个人喂了毒,想逼他就范,偏偏他死不答应,我看的好笑,心想这样的人倒也难得,死了可惜,上去替他解了围,带他回家拿了解药。
贾通也算知恩图报,以前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去问他要点什么东西也从来没有不肯的,哪怕我身边的人受了伤,带去给他医治,他也二话不说,尽力救治,别说我现在这点小伤,就是断手断脚,他也能给你接起来。我三哥,就是恒郡王,以前救他的那个卢神医,就是贾通的师兄。他们师兄弟,医术都很高明,刚才那一瓶药虽不起眼,可对有的人来说,却是千金难以买到。”
她听得悠然神往,“那时候你的样子,一定很神气,可惜我不能亲眼见到!”
“那时候,恐怕你还没有生下来。我已经是个半老头子了,还霸着你这个小仙女,难怪老天看不过去,要让我吃点苦头!”
她“噗嗤”一笑,“胡说八道!你才不老!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在想,这就是大家说的那个南征北战的恭亲王吗,怎么这样年轻!”
萧予清笑,“真的老了,还敢娶你吗?”
见她愁云渐散,他总算放下了心,脑中想到那几只秃鹰,他不禁又皱起了眉头,沉默了起来。
秦洛夕叹道:“没想到沙漠里的鹰这样凶狠,你告诉我它们会吃尸体,我还以为,它们只攻击动物,看到那几只山鸡才冲下来!”
萧予清没有回答,她不禁抬头,却见他脸色阴沉。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相公?”
这甜甜的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一下子驱散了他眼里的阴霾,他的声音也更加的温和。
“洛夕,这不是普通的鹰,而是有人养着,训练好的。秃鹰最多成双,很少有几只一起行动。特别是最后与我拼杀的那只,我射杀了两只之后,它就在指挥另外两只行动,这很不寻常,也绝不是偶然,而是一种战术,它用两个伙伴诱我出箭,而真正要取我命的却是它自己,如此训练有素,绝不是普通的人能□□出来的。两军交战,我见过草原军队里惯用这种鹰来侦测敌军,恐怕那些鹰也不如这几只,今日若不是我两次双箭双杀,就危险了。”
她只听的胆战心惊,“你是说,它们是有人训练了专门用来……对付你?”
“那倒不是,你别紧张。我只是说这是有人训练的鹰,它们出来是寻人的,可能看到我抓的山鸡,才飞了过来想饱餐一顿,正好看到我们两个,把我们当成了它们正在寻找的目标,所以放弃了山鸡,直接攻击了我们。”他顿了一顿,不屑道:“若真有人觉得训几只鹰就能对付的了我萧予清,也未免太过天真!只是,若不是让你拿匕首来,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杀了它!”
她的手心都紧张的出汗了,“我也在想,刚刚真是好危险!”
“所以你说不去大漠了,我也不反对。也许大漠那边出了什么事,我们等等就收拾一下回去,若我一个人那也无所谓,可我不想让你卷到任何风波里。”
秦洛夕点点头,二十年都关着门过日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跟着萧予清会经历从来没有想象的事,他的世界,居然会是这样神秘莫测,精彩纷呈。
“可是你的伤,能赶路吗?”
萧予清一笑,“这点伤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若刚才让你受伤了,我才要后悔莫及!”
她握紧他的手,“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你先起来,等等坐在旁边别动,我来拆帐篷。”
“你来拆帐篷?”他失笑,看着她娇滴滴的模样,“帐篷不要就不要了,还拆什么!把毯子带着,现在正午刚过,我们走快些的话,天不亮就能到军营,就是让你辛苦些,到时候再休息。”
“那我们快走吧,我不辛苦!”她着急起来,“你已经受伤了,等等再有秃鹰来可怎么办!”
他慢慢起身,“这样的鹰一只都要训练两三年,这五只团队出行的,就算不是绝无仅有,恐怕当世也没有几只,现在都被我杀死了,养它的人只怕会哭上好几天!不会再有鹰来追我们了,放心。”
她稍稍松了口气,看着他不惊不慌,谈笑自若的模样,不禁轻叹道:“难怪别人提起你来,都要夸你如何如何了不起!”
萧予清苦笑,“我坐在这里,肩膀绑着香喷喷的,绣着花的小仙女的手帕,靠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媳妇帮忙才解决敌人,还差点让她受了伤,说好的大漠也去不了了,这才叫美人情长,英雄气短!”
她“咯咯”直笑,只觉得担忧烦闷一扫而空。
“你是不是英雄,反正我心里知道!”
她帮他拿过外衣披上,细心系好,说道:“我去收拾好东西,把思远牵过来再喊你,你躺着别动。”
萧予清笑,这辈子从来都是他照顾别人,这时候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在前,却是反过来想要照顾他。
“好!”
秦洛夕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好,走去牵了正放在山坡那里吃草的思远,刚走到山坡,后面传来了人声。
她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是那些鹰的主人来寻了吗?她着急的看了周围,此刻地上的死鹰莫说来不及收拾,就是来得及,她也不敢去碰一碰,萧予清又受了伤,这可怎么办?
还来不及细想,只听一人惊慌道:“这里有人!啊!师叔快看,五只秃鹰……都死了!”
那师叔轻轻“嗯”了一声,似乎中气不足,说不出话。
只听一女子的声音说道:“师叔伤的很重,快扶他休息一下!”
另一个人此时“咦”的一声,说道:“你是什么人!”
这自然是对秦洛夕说的了。
她缓缓回头,刹时对面的四个人目瞪口呆。
天地荒凉,微风带起尘土,一片萧索,偏偏眼前佳人如梦,她身边骏马如龙,地上躺着鹰的尸体,混着几声一旁绑着的山鸡沙哑的哀叫声,此情此景,让他们只觉得诡异非常。
秦洛夕不答话,她很少见生人,只略略的打量眼前的三男一女,见他们穿着大凌朝的服饰,看样子不像是来寻鹰的,放下心来。四人似乎都受了些伤,满面风尘,颇有些狼狈的模样,一个年轻女子生的唇红齿白,眉间很有些英气,姿色不俗,不似寻常女子,两名年轻的男子衣服上都有血迹,那老者更是嘴唇发黑,伤的不轻。
此时风吹起她的头发,她不惊不忙,伸出手轻轻一挽。
只这么轻轻一挽,衬着她的绝世容颜,便有无限风情,无限魅力。
对面的几个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都痴痴呆看着。
那女子先缓过神,这几日奔波不顺,她本就一肚子气,看了看旁边两个男人的样子,瞬间无名火起,没好气的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这鹰是怎么死的?”
秦洛夕还是没回答,牵着思远犹豫着要不要去喊萧予清,那女子怒道:“我问你的话,你听见没有?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干嘛不说话?”
秦洛夕看着他们,淡淡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女子刚要发作,被旁边清醒过来的男子拉扯住,他直直看着秦洛夕,抱拳说道:“这位姑娘请不要见怪!我们是中原华山派门下,这是我们掌门师叔万立群,在下东方鸣,这是我师弟谈一峰,师妹许晶,来西疆这里办些事情,不料在沙漠里遇到了盗匪,这几只鹰,正和那伙盗匪一起几日来一路追赶我们,凶狠无比,不知怎会死在这里,姑娘若知晓,还望告知!”
他说的客气有礼,秦洛夕也不知道华山派是什么,听出他们的确是汉人,略略放下戒心,说道:“这鹰,是我相公射死的。”
她话音刚落,对面几个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许晶冷哼道:“你相公?他一人杀了这五只秃鹰?师叔,师兄,你们信吗?”
东方鸣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信秦洛夕的话,还是因为听到“我相公”三个字,一直未出声的谈一峰接道:“敢问他是怎么杀的这些鹰?”
秦洛夕见他们这个样子,好似不信她的话,心里有些气,语气却依旧平静,“用箭射死的。”
他们面面相觑,东方鸣叹道:“非是我们不信姑娘的话,我们本有六人,连日来因为这几只鹰带着敌人步步紧逼,又乘夜偷袭,两名同门已然命丧荒漠,这几只鹰的厉害,我们是领教过的!我师叔在中原武林可说难逢敌手,却也抵挡不住,姑娘刚才说你相公一人之力,用箭射死了这五只鹰,我等委实不敢相信。”
此时华山掌门万立群缓缓开口道:“这世上能人之多,你们只是碰不到而已,不可自以为是,徒做那井底之蛙!我们这次出来吃了这样的大亏,你们还不记住教训吗?”
三人一起躬身道:“是,师叔!”扶着他坐了下来。
万立群正色道:“武林中人通常只用暗器,极少用弓箭,这世上的神箭手不少,但其中有两个虽不是武林中人,却人尽皆知。一位是镇守南疆的杨茂城上将军,另一位身份更贵,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天下兵马大元帅,恭亲王萧予清。只听说他们二人能百步穿杨,两箭四雕,战无不胜,这位恭亲王不仅手握神弓,文才武功也是名满天下,只是这都是传说,咱们武林中人一向不与朝廷打交道,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刚才这位姑娘说的,有人以一人之力杀了这五只鹰,我想,也未必不可能。”
他的门下都恭恭敬敬的听他说话,秦洛夕也听不太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他提起萧予清的名字,话语间不无敬佩,不由得暗暗有些小骄傲,对这个老者更是有了好感。
“老先生说的是,”她见万立群有气无力,嘴唇干裂,想起他们刚从沙漠中出来,“我见你身体不适,可需要些水么?”
对面几人一听说“水”这个字,霎时两眼发光,东方鸣向她抱拳道:“不瞒姑娘你说,我们被人一路追赶,随身之物都已丢在大漠之中,已经两日水米未进,我师叔受了重伤,若姑娘肯给些水和食物,在下感激不尽!”
秦洛夕走过几步,从骆驼背上的框里拿了个水袋,还有他们吃剩的半只鸡出来,说道:“你们拿去吧,给老人家先吃些。”
东方鸣感激道:“多谢姑娘!”
刚要走过来接,许晶一步上前瞪着秦洛夕道:“师兄!这女子来历不明,谁知道她的东西有没有问题!”
东方鸣冷然回道:“怎么,我们已经到此地步,难道人家还要图谋我们什么不成?”
许晶气道:“我刚才还没说你,见人家长得漂亮,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们的底细和盘托出,你不是一向小心谨慎吗?此刻师叔已经受了伤,后面追兵不断,你怎么全然不顾?”
东方鸣只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站在那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说道:“师妹,出门在外,你讲话注意些!我见这位姑娘穿着中原服饰,跟我们一样是汉人,又不懂武功,不是那一伙人,才以诚相待!”
许晶“哼”的一声,说道:“你别说的好听……”
万立群眉头一皱,斥道:“晶儿,好了!”
秦洛夕向来平和,此刻不以为意,只说道:“这位姑娘既是疑心,我也不强人所难,”她收回皮袋,说道:“这条路向西走不远,有个小湖,你们可以去喝些水,最好再装一些,否则再走,两三天都没有水源,那里的三只山鸡是我相公抓来的,我们就要走了,也不需要了,它们还是活的,总不会有问题吧?我本也想放了它们,既然你们正挨饿,可以拿去吃。”
万立群等人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阵呆愣,寻常人听到许晶这样冷言冷语,定然有气,哪知道秦洛夕却还是这样一派淡然,还为他们指路,更重要的是,她这样温婉纯真,谁都可以去喝的湖水,还活着的山鸡,让人实在怀疑不起来。
“洛夕!”沉默被打破,萧予清大步走了过来。
“相公!”
萧予清皱眉,“怎么这么久不回来,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一手搂了她,看到她安然无恙,终于安了心,转头看到几个不速之客。
“他们是什么人?”他的语气瞬间改变,就像看到了闯入他领地的小贼,眼神凌厉。
几个人看到如此气宇轩昂的萧予清,不由得上下打量,暗暗警惕,一时没有回答。
秦洛夕忙道:“他们是汉人,相公,就是被那几只秃鹰追着的人!这位老先生受了伤,我正要给他们些水……”
萧予清搂紧她,“以后我不在,不要乱帮人!遇到危险怎么办,我怎么告诉你的,有事就大声喊我,对不对?”
她微微窘迫,“是!”
东方鸣此时上前一步,说道:“在下东方鸣,这是我师叔,师弟,师妹,我们路过此处,遇到了尊夫人,刚询了路,请阁下不要见怪!”
他把她微微挡在身后,略略看了看万立群,向东方鸣他们说道:“他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有三五个月怕是好不了的,你们赶紧走吧,再留在这里,只怕有来无回。”
万立群听了这几句话,眼里闪过惊异之色,缓缓站起,抱拳道:“在下华山掌门万立群,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萧予清听到“华山掌门”四个字,神色一凛,看了万立群几眼,微微收起了冷淡倨傲之色,也抱拳回礼:“闲云野鹤,微名不值一提。请问万掌门怎么到了此处来?”
万立群摇头道:“说来惭愧,门下出了劣徒,本想清理门户,谁知道贼子狡猾无比,万某等被困在沙漠中,差点也出不来。”
他说着又想到了此次出门,非但事情没有解决,还折损了两名弟子,郁闷之气顿起,牵动内伤,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倒了下来。
“师叔!”东方鸣大惊,赶紧扶他坐下。
萧予清转头轻声道:“洛夕,刚才你拿伤药的时候还有个黑色的瓶子,去拿给我。”
秦洛夕赶紧去拿了来,萧予清向东方鸣道:“我年少时受过华山严季林严掌门的一些恩惠,此时他的同门有难,既然让我碰上了,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是贾通那里拿来的‘黑金丸’,你先给万掌门服下,稍作调息,他的伤会缓和很多。”
“黑金丸”是武林中人千金难求的治疗内伤的神药,他却说得轻描淡写,东方鸣等几人都被他的气势和言辞震住,眼前这个人既提到了他们的师公,又好似和贾通很熟,武林中人他如数家珍,却从未见过他,委实猜不透他的来历,不由得一脸狐疑。
“洛夕,给他们。”
秦洛夕拿着药瓶,又拿了一袋水,交到了许晶手里,许晶正左右为难,秦洛夕说道:“我相公说这药好,定是好的,我们不是歹人,这位姐姐不用疑心了,你师叔伤的这样重,赶紧给他治伤要紧!”
她的话还是一派天真,萧予清却又神秘莫测,把这几个人彻底弄糊涂了。
万立群缓缓张开眼,喘着气说道:“多谢这位兄台!晶儿,把药给我吧!”
许晶这才拿去给他,万立群打开药瓶,倒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闻了闻,心里疑惑尽去,立马合着水服下,又咕噜咕噜喝了很多,这才缓过气来,盘坐吐息。
他的门下一直看着他们,萧予清也不着急,和秦洛夕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秦洛夕也把刚才他们见面的情形告诉了他。
过了一炷香时分,万立群的脸上有了血色,睁开了眼睛。
“黑金丸果然名不虚传,只这么一颗,抵得上运功疗伤一个月,你我素味平生,小兄弟却肯如此相助,万某在这里先谢过!只是,家师已经去世多年,看你年纪比我这徒儿大不着几岁,却说识得家师?你的这匹骏马中原罕见,这位小夫人更是人间绝色,不会是寻常人家出身,小兄弟你绝不是无名之辈,但你既不肯透露姓名,万某也只能作罢。”
萧予清笑笑,“万掌门不用客气,‘小兄弟’三个字不敢当,我已年近四十,比你这徒儿可要大上好些了。”
他们闻言又吃了一惊,万立群道:“你看上去只不过三十许,难怪万某刚才误会!”
秦洛夕不禁看了萧予清一眼,嫣然一笑,明艳无方。
江湖上的人一般都很少注重外表,除去几个武林世家出来的公子,大多都是不修边幅,粗狂无礼,萧予清虽说一直在外,到底是亲王,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雍容,这些年的历练更使他身上有了不同一般人的气势,加上他本身就外表出众,玉树临风,看上去自然比实际要年轻许多。
萧予清拉了秦洛夕起来,说道:“既然万掌门伤势好些了,我们也该走了,你们武林中人的事不想让别人插手,我自然明白,也就不多问了。这里的山鸡,刚才我夫人说了给你们,你们就自己动手弄来吃吧。”
万立群刚想问他鹰的事,却见萧予清拿起他那气势如虹的弓箭背在身后,猛地吃了一惊,心道:这莫不就是传闻中的玄铁弓?难道这个人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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