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武状元驯妻 > 第 4 章
    的手。

    宋瑾熙干脆俐落地躲过去,笑得格外温柔,「这里人多,急什么,咱们这就出去吧。」

    说着她扭头就走,那人也跟上去,倒是夏文歌黑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老楚也是一脸不敢置信,指着那两人走出去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宋、宋……他居然是这种人。」

    脸上yīn沉得能拧出水来,夏文歌突然有了想扭断宋瑾熙脖子的冲动,从一起出门到那个人过来,他都暗地里瞧着宋瑾熙的反应,并非不肯出手帮忙,只是想要看宋瑾熙是个怎么样的人,可没想到宋瑾熙会答应那人的邀约,那么明显的企图,究竟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正中下怀?

    示意老楚给唱曲的姑娘赏钱,夏文歌径直走出去,瞧着宋瑾熙与那人一前一后走进不远处安静的巷子里,心里一时纠结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为什么要救他?这位宋大人既然不知死活,自己救他做什么?可是为什么想到有人对宋瑾熙动手动脚,自己胸口便闷得难受,只想狠狠打死那狗屁首富之子?

    宋瑾熙是皇上密函上叮嘱了要好好照顾的人,不能不救,用这个藉口安慰自己,夏文歌终于快步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希望不会看到不干净的事情,可当夏文歌走到巷子里瞧见那两人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自称富商之子的家伙抱着下身倒在地方哀哀地叫,他以为会受欺负的宋瑾熙却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一只脚还踩在那人……看到宋瑾熙脚的位置,夏文歌只觉得浑身一紧,仿佛能够切身感受到那疼痛。

    不知为何,心情一下子大好,就连笑容也不知不觉爬上脸颊,漫步走过去,他听到宋瑾熙漫不经心地口气说道:「不是想和我单独待着吗,你怎么一脸痛苦呢,难道不高兴看到我?」略微弯腰看踩着脚下的男人,巧笑嫣然,「别哭丧着脸呀,给爷笑一个。」

    被踩到子孙根的男人浑身冷汗、哀哀叫痛,「我错了、我错了,公子饶了我吧。」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会这么yīn险,先是好声好气地把自己骗到安静的地方,原以为有便宜可占,谁知道对方趁他不注意竟然一脚踢过来,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你哪里错了?我觉得你没错呀。」

    「公子,祖宗,我喊您祖宗,您饶了我吧。」

    「呸,谁是你祖宗?」一口吐在他脸上,宋瑾熙冷笑,「一大把年纪好事不做,专爱这些男盗女娼,下次狗眼看清楚了爷是不是你能惹的,以后见到躲着点,不然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说完她收回脚,「滚!」

    那人如蒙大赦爬起来就想跑,却疼得双腿发抖只能一步步挪着走,走到不远处的夏文歌身边时又浑身抖了几下,直到确定眼前这个高大男人没有要对自己出手的意思,这才慢慢挪过去,谁知刚走出两步,背后一阵风袭来,他脖子一痛,晕了过去。

    宋瑾熙瞧着夏文歌出手,有些诧异,自从跟着出来,这位夏将军从头到尾都很沉默,她还以为这人不会帮自己。

    仿佛为了解释自己为何出手,夏文歌开口,不愠不火的口气却气势凛然,「下次动手要彻底一点,这里离酒楼这么近,他回去叫了人来围攻,你又该如何?」

    看他认真的表情,宋瑾熙心情一下子大好,「不是有夏将军您在吗?」

    夏文歌一愣,满肚子教导的话一下子全部抛在脑后,他看着眼前宋瑾熙灿烂的笑脸,理所应当的口气带着满满的依赖,虽然知道宋瑾熙只是随口一说,可他心里仍然充盈着难言的欣喜。

    这位宋大人确实有些不一样呢,看起来弱不禁风,xìng格却坚忍不拔,有时候胆大妄为,偏偏做事有勇有谋,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夏文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高兴,多少念头闪在心头,最后只化作一句话,「好,以后我保护你。」

    他的声音很低,说完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去管宋瑾熙听清楚没有,因为走得太快,所以没有瞧见宋瑾熙盯着他背影时脸上的迷惑,这位夏将军怎么突然变热情了?

    宋瑾熙既然要在边城长住,自然不能一直住在简陋的偏房,所以便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将军府上上下下忙碌起来,惠娘居中指挥,老楚带着兄弟们当劳力,就这么折腾了整整一日,整理完新的住处时天色已晚。

    被指挥得晕头转向,老楚在心底悄悄抱怨,要他来办,这事用不了半个时辰,扫扫屋子、铺好被子不就得了,可惠娘十分不乐意。

    这座宅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客人长住,宋瑾熙算是近年来的第一个,还是最招惠娘疼的那个,自然要格外隆重,平时府里都住着邋里邋遢的糙汉子,一个个能干得吓人,让她这个从盛都专门送来的管家婆都没事情可做。

    现在来了个贵公子,她立刻就有了一种英雄有用武之地的急切,凡事做起来格外认真仔细,简直比养自己的儿子还认真。

    房间要打扫得一尘不染,墙壁挂上买来的字画,就连夏文歌房间的剑都被顺来一把挂上,床要黄花梨木,帐子绣花鸟,铺的、盖的一律都是惠娘自己的手艺,这么俊秀的公子,又有学问,隔壁书房里文房四宝必须放一套,至于书倒是不急,可以慢慢添置。

    做完这些,惠娘亲自把宋瑾熙送进房间,少不得表功一番,倒是老楚带着弟兄们吃喝后就奔着主子那边过去,忙了一天都没在跟前伺候,老楚担心会错过什么急事,却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瞧见夏文歌走了出来,依旧是熟悉的灰黑袍子,看到自己还有些诧异,「事情做完了?」

    「做完了,惠娘去表功了。」

    「嗯,你去忙吧。」脸上表情说不出失望还是解脱,夏文歌说着又推开自己已经半掩的房门,yù往里走。

    明明刚才是要出去,这会怎么又回房?从来没见过夏文歌这样异常的行为,老楚纳罕,「爷,您刚才不是要出去?」

    「有吗?」脚步慢下来,夏文歌反问,说着还一脸认真地打量自己的属下,好像他从没有那样的想法一样,「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去了?」

    「那您刚才走出来……」

    「唔,你说刚才?我是刚回来。」

    「不对啊,我亲眼看您走出房……」

    开口打断老楚的怀疑,夏文歌转身一脸正直,「没有,你看错了,对了,近日姜兵蠢蠢yù动,我们不可不防,从明日开始每日cāo练时间由三个时辰变成五个时辰,你去安排吧。」

    脸一下子黑如锅底,老楚整个人僵在那里,又是这样,每次抓到主子的小辫子都会换来惩罚,他毫不犹豫地又开口了,「属下看错了,爷确实没想出去。」

    满意地点点头,夏文歌貌似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就说自己没想出去,对了,五个时辰有些多了,还是三个时辰吧,嗯,你还不走,难道是觉得三个时辰完全不够?」

    这一次老楚丝毫没有考虑,扭头就走。

    ☆、第六章

    听到老楚离开后关门的声音,夏文歌走到书桌前坐下,把玩着手里的毛笔,心思却已经飞到千里之外,脑海里总是不断闪现一个人的身影,让他这几天都坐立难安,总是静不下心来。

    宋瑾熙、宋瑾熙……把这三个字在嘴里念几遍,心里就浮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只是一个盛都贬臣而已,为什么自己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就算他长得美貌一些,就算他与别人都不太一样,可他也是个男人,和自己一样的男人。

    来到边城这些天,除了第二日要求出去买了东西以外,宋瑾熙再也没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既无所求也很少露面,依旧住在不远处的简陋偏房,就算一起用饭,他也只和惠娘多说几句,对自己不冷不热。

    这应该是最正常的表现,就像是当初自己也打算漠视他的存在一样,可不知为什么,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就十分不舒服,夏文歌总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次次点头招呼后擦肩而过。

    就像是今日,明明知道那边院子里定然十分热闹,他却只能枯坐房中,来来回回的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过去看看,却被老楚拦了回来。

    以前他总觉得惠娘做事太繁琐,此刻却只觉得不够认真,怎么就忙完了呢,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去看一眼宋瑾熙?可见了他又该说什么?夏文歌皱着眉,毫不遮掩自己烦闷的心情。

    一个漂亮点的男人就把自己弄得方寸大乱,难道是这些年太过禁yù?或许他该找个女人了。

    虽是这么想着,脑海却还是飘过宋瑾熙那张脸,从第一面的虚弱,与自己对抗时的胆量,失望的目光,还有教训别人的霸道,一幕幕jiāo叠出现让他忍无可忍,夏文歌终于摔下手里的东西起身,他不能任由自己沉沦下去,堂堂守城将军对一个少年心怀不轨,这话传出去夏家的名声都要毁在自己手里了。

    【第三章】

    夏文歌边想着该去哪寻欢作乐,边大跨步走出去,直奔外院马房。

    他虽然出生在盛都,却不是穷奢极yù的xìng子,来到边城以后更是习惯了这边清苦的生活,若是在盛都家中,天色一暗就该点起灯笼,可现在他的院子里却只是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气,就连守卫都找安静避风的角落守夜去了,只有右边不远处的院子有亮光。

    下人的院子都在左边,右边平时都是漆黑一片,现在瞧着那闪动的亮光,夏文歌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宋瑾熙的院子,是刚为他整理好的住处。

    几乎是无意识的,夏文歌双脚走向那院子,完全忘记自己刚才还是要去寻欢作乐,所有的心思已经都被那间院子吸引,一脸郑重、轻缓地走过去。

    与白日的热闹不同,院子里已经彻底安静下来,房间里有时会隐约传来什么声响,又很快什么都听不到。

    惠娘还在吗?宋瑾熙在这里住着习惯吗?这边院子里只住了他一人会不会怕?守卫要更加严密一些吗?一肚子的疑问冒出来,夏文歌安慰自己此刻到访是尽一些地主之谊,毕竟自己的客人神秘得很,还和元文帝有牵扯,他要十分小心才好。

    这么想着的时候,夏文歌已经轻轻敲门,敲了三下却一点回应都没有,明明刚才还听到声音,现在却悄无声息,难道是遇到什么意外?这个念头冒出脑海,夏文歌表情一下子警觉起来,左右查勘一番,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声音这才推开门。

    门栓并未chā上,门只是被人随手关着,他屏住呼吸走进去,脚下无声。

    这一刻夏文歌完全忘记了这是自己的家里,只是多年打仗的警觉xìng让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确认了外房没人,正犹豫要不要往内间去,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却从里面走出来,一手扶在帘子上、一手捏着一本书,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站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他。

    宋瑾熙没想到夏文歌会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先是吃惊,然后多年女扮男装的习惯让她立刻低下头看自己的装束……万幸,刚才沐浴完出来的时候已经束胸,此刻身上又穿着一件宽大袍子,倒是让人看不出什么,只是头发还未梳起来,就那么披散着。

    害怕被人发现身分的慌乱夹杂着不解,她皱眉,有些愤怒,「夏将军怎么来我房里了?」

    虽然是疑问的话,却用了质问的口气,宋瑾熙不掩饰自己的不悦,要是刚才她没有穿这么一身,那自己的秘密不都曝光了吗?虽然跟夏文歌相处几日,感觉他还算正直,就算知道自己女扮男装也未必会去揭发,可她不能冒这个险。

    宋瑾熙很惊慌,夏文歌何尝是冷静的,他的身体还保持在警戒的紧张状态,眼前出现的不是让他拔刀相向的敌人,却是那个心心念念的少年,就算是平时想到他时心跳已然加快,何况此情此景。

    他没有往日楚楚风流的模样,却衣冠不整,虽看不到衣衫下的春光,只是那红润的脸颊和披着的长发已经让自己屏息,夏文歌生平第一次如此无措,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惊扰眼前的梦境。

    五年军营生活,他不是没见过别人衣衫不整的样子,甚至和兄弟们赤luǒ相对的事情也有发生过,但是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只是瞧着那张薄嗔带怒的脸颊,理智就都跑到八千里以外。

    好半晌,夏文歌才保持冷静,暗哑着嗓子说道:「我敲过门,没人应声。」

    「因为我在后面,你怎么能随意进来?」看他一脸平静无所谓的样子,宋瑾熙越发愤怒了,「就算房间里没人,你也不能随意进来呀,难道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因为害怕被发现身分,她的态度变得尖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兽,张牙舞爪保护自己,也不顾什么位阶称谓了。

    房间里原本的旖旎气氛散去,夏文歌终于找回部分理智,让自己的眼睛从宋瑾熙的脸上挪开,随口说道:「这里亮着灯,我以为有人闯进来,进来查看。」

    多么牵强的藉口,却让宋瑾熙冷静了一下,自作主张替他寻找理由,是了,眼前这个人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也许是行军打仗的人习惯了独断专行,所以才忘记不能擅闯这个道理,何况自己现在是男儿装扮,反应太过激烈倒引人怀疑,不如顺势下坡。

    想到这,也就没这么气了,深吸口气,她摆出送客的姿态,「是我误会了,只是以往家中没人敢进我的房间,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还望夏将军见谅。」

    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夏文歌有些庆幸宋瑾熙的误会,要是他知道自己心里怀有那种隐密、不得人知的想法,怕是已经闹将起来。

    在心里打定主意后他更加谨慎,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后我会注意,宋大人也不要客气,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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