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格外诱人,肚中早已经空空的了。
景开好似一点都不着急,站定在门口,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在房间吃还是去餐厅?”
“想去阳台。”
她只觉得浑身无力,疲软的身子慢悠悠的支撑起来,伸手揉了揉额头,里面晕乎乎的,像是布满水雾的空气充斥在脑海里,白茫茫的一大片。
见她这样说,景开才走过去开了阳台的门,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再回来时,她已经坐在床沿了,这样看着,心底竟然格外平静。
景程澄似乎没有发现他,只低头寻着什么,最后索xìng直接双脚落地,不穿拖鞋了。
今日气温下降了些许,地板上还有点凉,浑身一个激灵,脑袋也清醒了一些。
忽而,鼻尖传来他的味道,将她环绕其中,抬眸,无辜的眼眸盯着他看,景开笑着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还没醒?”
“好像有点睡多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皱着眉嘟哝了一句,他眼底眸光微闪,低头轻啄了一下光洁的额头,然后打横了将她抱到阳台,放在椅子上,又拿了薄毯披在她身上,“我看你是平时睡得太少了,这才突然正常了有点不适应。”
景程澄和他度过了一个平静的晚上,罕见的谁都没有提起别的事情,吃完饭后,她躺在躺椅上,在阳台坐了许久。
景开离开了一小会儿,再回来时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白色衬衫被他换下来了,只穿了一件T恤,下身是宽松的休闲裤,平白的多了几分慵懒。
手撑着躺椅的靠背,从背后,唇贴着她耳边,他低声道,“去花房挑几束花?”
“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不能一直躺着不动。”
“是你让我多睡觉,此时又是你让我运动,到底……”
“到底你应该少点小心思,过些清闲的日子,看你瘦的,我都心疼了。”
她话没说完,他已经打断了她,并且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打横了抱起来,身子突然失重,她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臂,一脸惊恐。
景开低头瞥了一眼她,大步流星的离开,边走边漫不经心的说,“你看你这样轻,我抱起来也毫不费力,所以,不会放下的。”
微微眯起眼睛,她没说话。
两人在门口正好遇到凉衣,她朝着里面走,景开抱着景程澄往外面走。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景程澄心下狐疑,凉衣在富阳市几乎没有朋友,最近她也没再去景氏上班,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看景开,凉衣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对他一无所知,连谁是景开,谁是景封都认不出来吗?
第一次见面时,她强烈感觉到的敌意难道是假的?
脑袋往外面挪了挪,她靠着景开的臂膀看向别墅门口的凉衣,穿着红裙子的她像是在风中摇曳的花,但那枝干却坚韧的一动不动,哪怕是隔得这样远,她也能感觉到她的眼神。
心下一阵惊讶,她抬头看着景开的下巴,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你之前说,凉衣差点要嫁给景封了,为什么后面他们两人又没有在一起?”
眉头微微蹙起,他脚下没有停,只低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淡道,“她是景封救回去的,后来随着我离开了岛上,那个地方,进去了是出不来的。”
“她现在出来了不是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让她出来吗?”
景开笑了笑,已经到了花房,将她放在地上,景程澄心底带着一丝异样。眸光四处看了看,笑问道,“你也喜欢chā花?”
“也?”
他不解,拉着她的手到了一大批鲜花前,很显然,这里不仅仅是景家花田里种植的品种,还有许多其他的,景程澄从来没有见过的。
“嗯?不是吗?景封喜欢chā花。”
她声音清淡,不难听出里面带着的想念,景开身子僵住,回头瞥了她一眼,他发现这个女人很喜欢招惹他。而且一下一个准,每每都能让他气到失去理智。
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他没说话,她抬眸与他对视,看到他眼底危险的光。
“我以为,你是因为他喜欢才喜欢的。”
她笑了笑,眼中带着水雾,心底像是藏着无数的委屈,只有通过如此刻薄尖锐的方式,才能释放零星半点,让她心里舒服一点。
景开面色蓦然冷下来,分明是带笑的,却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食指和中指夹起她的下颚,漫不经心的揭开一个真相。
“当初,他突然给我打电话,问我要怎样让花瓶中的花能够开得更加长久一点,我那时候在惊讶,他平日里虽爱捯饬这些东西,却从来不研究的,怎么突然这样关心了。”
“后来才知道,我送过来的小姑娘原来是爱花之人,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怔怔的看着他,随着他的话,面色渐渐地变白,眼睛慢慢的瞪大,在他话落的一瞬,她突然偏头,脱离他的桎梏,嗤笑了一声,“那糖葫芦呢?”
“你……”
景开怒了,景程澄仿佛没看到一样,继续道,“我喜欢吃糖葫芦这点,他学会做糖葫芦这点,你是不会的吧,是找他学的吧。”
惹怒景开她心底是痛快的,景封说的不错,她从来只会自我毁灭式的报复,因为她什么都没有。
没钱没权没势,不忍心连累冷羿和张浩林,便只能自己和这个恶魔对抗。
盯着她看了很久,景开本来已经想好了她既然喜欢花儿,便好好教教她如何摆弄,如何养护,此时却被这个女人破坏了所有的心情。
“惹怒我是要吃苦的不知道吗?”
他虎口钳住她的脸,面色逼近,一同逼近的还有怒火滔天的眸子。
景程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倔强而不想退缩丝毫。
“我……知道……”
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他的怒火却更盛,“你到底想让我如何?你要怎样才能不提起景封,嗯?要我让他消失吗?”
眸中划过一抹恐惧,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突然收回手,景开背过身子,不断的深呼吸,因为隐忍而颤抖着身子。
一滴眼泪从景程澄的脸上划过,复杂的眸光在泪水的洗礼下,渐渐的晕开一丝清明。
强压下心底的不忍心,她笑问道,“要怎样,你才会放过他?”
身边的空气骤然冷下来,瞬息间,景开双手已经握着她的肩膀了,眸光直逼她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放过他?景程澄,他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没看到吗?他自始至终都在推开你,你从来没有走进过他心底。你的自信来自哪里,嗯?告诉我,他对你喜欢的自信,你来自哪里?”
他突然怒吼,失了平日的优雅高贵。
景程澄静静地看着他,死一样的沉寂。
这样的安静反而让他心里不舒服,怔了一下后,手不自觉的松开。
低头瞥了一眼他渐渐收回的手,景程澄浅笑道,“凭你非要我不可,凭你放不下我,我就可以断定景封是爱我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
“你情愿相信我是报复他,也不愿相信我对你的一丝真心?”
他惊愕的看着她,眼底划过浓浓的心痛。
景程澄像是铁了心,根本就不为所动,她恨不能将他的心挖开,看看里面的鲜血淋漓。
“我该怎么相信你?嗯?你有心吗?”
他突然拿着她的手,贴近他心脏的地方,“感受到了吗?就算是狼心狗肺,那也是心。”
“可是,你现在能够笃定的告诉我,这颗心里是我吗?还是你不堪的自卑和好胜心?”
243 特殊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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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她手腕的手突然收紧,感觉到一阵疼,景程澄抬眸看着他,俊朗的脸突然就布满了yīn云,周边的空气好像凝结成了冰点,深不见底的眸子盯得她心里发慌。
“你说呢?”
他反问她一句,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脸渐渐地凑近,直到两人鼻尖相对,景程澄一时怔住,忘记言语。
“嗯?你不是聪明吗?说啊,说我到底是不堪的自尊和好胜心,还是心属于你?”
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她退缩了,挣扎着要抽出手,却像是被他钳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放开!”
“呵……我果真是对你太好了。”
一把甩开她的手,景开像是一阵冷风,消失在花房。
景程澄突然呼吸急促,身子僵硬住,浑身瘫软而坐在地上,手抚上胸口,眼泪巴拉的往下掉。
茫然四顾,最终也只能双手抱胸,倒在地上,呜咽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背后抱着她,原本瘫软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茫然抬头,对上景开微蹙的眉眼。他看着她,眼底一阵无奈,眼神又有点闪躲。
“地上凉。”
心下一动,她僵硬着身子没说话,见她也不反抗,景开抱起她的身子,放在花房的椅子上,隐忍着的眸中带着一丝不忍。
“才想说今晚这么乖有点不正常,现在就忍不住要惹我了。小景,我该拿你怎么办?嗯?”
他没有立即离开,手撑着椅子,两人凑得很近,说话的鼻息都到了她脸上,她沉默不语。轻微的叹口气,景开凑上前来想吻她的唇,被她立即躲开,敛眉看着她,也不强迫,伸手抚上粉嫩的脸蛋,“做都做了,还怕我吻你?”
他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戳在心上,景程澄僵在那里,任由泪流不止。
见她不动,他唇角微微上扬,他喜欢景程澄的识相,尽管一脑子坏水,但这个女孩总是得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有的动作都在一定的范围内。
“还让我吻吗?”
指腹还在她的脸上,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这朵带刺的玫瑰还将自己刺得鲜血淋漓。
睫毛掀开,露出清灵的眸子,她看着他。
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景开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动容,这一点点的心软和不忍,让他方才的yīn云突然消散开来了。
唇堵住红唇,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见着她脸上是怔愣,却没有反感,试探xìng的伸出舌头,临摹着娇小的唇瓣,闭上眼睛,加深了这个吻。手揽着她的后背,几乎要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了。
景程澄闭上眼睛,无力承受。
吻渐渐地加深,深到他怕自己忍不住在这里就要了她,这才不舍的停下来,额头相抵,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唇瓣溢出来的笑,像是盛开的曼陀罗黑色的花瓣,在雪白的背景下,带着致命的妖冶。
“小景……”
他深情的唤了一句,“我不后悔!”
“不后悔什么?”
他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说话。
景程澄抬眸看着这张脸,他是从黑夜中走来的人,和景封是一黑一白的人,此时这样看着,她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沉下去,在冰冷的水底,没有了氧气。
他突然又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之后又觉得不够,将她禁锢在怀中,吻了一遍又一遍。
景程澄闭上眼睛,一脸清冷又是一脸无谓。
他更像是吻上一具冷冰的雕塑,生动而又鲜活的雕塑,不会给他任何的回应。
“放过我好吗?”
她张了唇,唯一能说的就是这些,“我本就是爱的小爸爸,如果你嫉妒他,你不想我和他在一起,我可以离开。但你能不能别伤害他,一双腿还不够吗?”
“你还要什么?你是个自由人,有了他的身份,你成了光明,成了白天,他成了黑暗,成了夜晚,他是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而你……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连最后属于他的我你也要夺去。”
她一脸凄楚,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想得到一个答案。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僵硬下来,精明的眸光落在她脸上,漫不经心的说,“我以为你该是明白的,这个时候提起他,对他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真想知道?”
他挑了一下眉,眼中兴趣盎然,景程澄愣了愣,点了点头。
嗤笑了一声,忽而放开她的身子,景开站直了身子,背对着她,声音淡淡,“因为我和他都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你说的不错,景家不可能对外宣称我们两人是克隆人,就算是病,也要秘密治疗,怕有什么新的基因上的病。懂吗?”
他话语中透着孤寂,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更像是天生就该是这样的。
景程澄眸光微闪,此时,她看着景开的背影,坚挺笔直,好似可以理解景封为何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太过反对了,他们是一个类型的人,他们两人守着同样的秘密,有着同样的身份,本该是有一样的人生,却偏偏因为一点基因的缺陷,一个上了天,被人捧着,一个入了地,被人防着。
但既然是一样的人,必然同时上天入地。
至少她知道了一点,如果有一天,景封手里有一把手qiāng,只能杀死一个人,他一定会选择他自己。
如果有两颗子弹,他会选择自己和他。
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
这种感觉并不好,但却很真实。就像是完美而不真实的东西,突然有一天找到了缺陷。
“我不懂,如果要对抗全世界,也该是你们携手,他不好时,你又怎么会好?”
“是啊,可是如果他好,而我不好呢?”
突然回头,他回头看着她,眼底的锋利直击人心,景程澄心下一惊,愣愣的看着他,霸气而带着yīn冷的气场迎面而来。两人对视,他嗤笑了一声,“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我们本是同一个来源,是千千万万个试验品中唯独活下来的两个,却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无话可说,这个答案就是标准的答案不是吗?
抬起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眼角发着光的眼泪引起他的注意,修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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