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意思是,结不结,事实上取决于她的态度。
谢晓风正要回嘴,又听他说,“伯母放心好了,我俩结婚是早晚的事。”
护士敲了门进来,给高伯母测量血压,没聊太久他们就出来了。只有高宸暂时留下。
沈绣拎起保温桶,招呼他们下楼,安安跑去亲了nǎinǎi一下,听话地牵住妈妈的手。
电梯下到底层,沈绣拍了她一下,趁人不注意,又使眼色,“晓风,陪我去趟卫生间吧。”
谢晓风拿掉廖介川揽在腰上的手,说,“你带安安先去车上玩一会。”
楼下大厅,沈绣拉着她拐进一个僻静地方。
“晓风,他在我婆婆面前说的是真话,真想跟你结婚?”
谢晓风点头,“他在老家向我求婚了。”
“那你……”
“我没答应。”
“总需要时间适应的……他要是对你真心,为什么不试着重新接受他呢?毕竟他是安安的亲生爸爸,你们之间还有个安安。”
谢晓风挑了一个易让沈绣信服的理由,“他家里情况复杂,不会同意的。”
“你们那时候在一起,他家里人也反对了?就是因为这个你们才分手的?”
是这样吗?
“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顺其自然吧。”她笑笑,“绣姐,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沈绣看出她脸上的郑重其事,“你说。”
谢晓风咬了咬唇,“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里,你和高宸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安安,即便有一天你和高宸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也要待她视为己出。我知道,不用我说,你们也一定特别宠她爱她……还有,永远不要告诉安安或者让她怀疑自己的身世,不要让她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妈妈抛弃的孩子……”她拉起沈绣的手臂,“不难做到的,答应我……”
沈绣一时没听懂,反应过来后急忙问她,“你想离开这里?你想去哪……”
谢晓风淡淡回答,“哪来的回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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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沈绣送上出租车,临走之前,又上楼去了趟李金阳那里,说了会话,没想到,下楼时竟然碰到了杨丽娜。
确切地说,她并没有看见她。
隔了一道墙,谢晓风听到,楼梯拐角那边,杨丽娜在通电话,带着不耐烦。
“我给你的那些,还不够吗?”
“我是个学生,哪有那么多钱?”
“我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
……
谢晓风犹豫了一下,迈着脚步想走,忽然听到杨丽娜的一声怒骂:“我都这么贱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贱!”
一时间,谢晓风没法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杨丽娜又说,“滚,再缠着我,还不如让我死了!”
谢晓风站定脚,屏住呼吸,一直到这个声音消失,她才重重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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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架
墨灰色的天空,天色yīn暗的几乎像黄昏。
一直走到楼下的停车场,谢晓风的心里还在不安,杨丽娜最后那声悲戚的话一直在脑子里面回响。
汽车里一阵欢声笑语。
安安正伏在廖介川的膝盖上,举着小胖手玩手机游戏,小丫头兴致勃勃的,咯咯笑的像小鸡仔。
廖介川依然是清冷的面容,紧紧盯着安安的小脸,只有安安抬头朝他眯眼笑时,他才会心一笑。
老魏替她打开车门,谢晓风正要上车,远远地看到高宸走了过来,白色的医袍衬得他的脸色更加白皙。
“忙完了?”她问。
高宸点头,转而上前敲了敲车窗:“廖先生,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
“爸爸!”安安看到爸爸,很开心地叫了声,放下手机,抱着高宸的大腿就撒起了娇。
谢晓风看到廖介川眼睛里一瞬间的黯然。
“nǎinǎi什么时候回家啊?”安安仰着小脸,扯着高宸的袖子玩。
“爸爸也不知道哦。”
安安不满意这个回答,叉着腰问:“爸爸你是医生嗳,病人生病了不是都要听医生的话吗?nǎinǎi这回应该听爸爸的啊。”
高宸摸了摸安安的头,“那爸爸该听谁的话?”
安安眯着眼,笑的像个小松鼠,“当然听我的呀!”
高宸刮了下安安的鼻子,“跟你干妈玩一会,我找这个叔叔说会话。”
廖介川下了车,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走向不远处。
老魏伸着脖子,好奇地从车里往外张望:“谢小姐,你说他们在说什么?”
谢晓风摇了摇头。
老魏想了一会,突然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和廖先生以前是情侣,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你们没有在一起,廖先生最终愤而出国,但对你还是念念不忘。现在他要重新追求你,但是,那个穿白大褂的,”他扭头望望谢晓风,“反对你们在一起!”
谢晓风笑出声:“魏叔,你平时话不多,想得倒挺多。”
安安估计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眨着眼解释:“不会的,我爸爸很喜欢叔叔的,叔叔没搬走的时候,他们还经常在一起聊天呢!”
谢晓风伸手摸了摸安安的头,“你这么喜欢叔叔吗?”
安安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很像那个人。“干妈,我爸爸说,叔叔其实很可怜很可怜的。如果没有人喜欢他,他又哭了怎么办?”
前面的老魏咳了一声。
谢晓风的手顿了顿,“那你喜欢干妈和叔叔在一起吗?”
安安不答反问:“干妈不喜欢叔叔吗?
谢晓风捏了捏安安的脸蛋,没有回答。
安安玩累了,就爬上座椅上睡着了,回来时,高宸顺便抱走了安安。
第二天照常去上课,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谢晓风留住了杨丽娜,把女孩叫到了公寓。
开门时,对门的老nǎinǎi见她回来,把家里的橘子拿来了,说是孙子买的,太多了吃不完。谢晓风笑着收下。
廖介川也说她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但谢晓风就是忍不住,谁让她听见了呢?又或许,从杨丽娜身上,她看到了当初彷徨无依的自己。
起初杨丽娜打哈哈,谢晓风说出了昨天医院听到的那些,女生听完后,眼眶一红,想哭。
从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中,谢晓风才了解清楚一些事。
其实,杨丽娜的爸爸今年才刑满释放,一直以来,是妈妈抚养她。但是她爸爸出狱后并没有学好,还是手痒着出去赌钱,没多久又输掉很多……听说杨丽娜唱歌时在酒吧认识个有钱的少爷,就开始向她要钱,起初要的少,断断续续,后来要的数目多起来。这次又来纠缠,她说没有,他爸竟然说要她找刘轩要,天天想办法骚扰她……她妈妈知道了,都被气病住院了,但是嫌贵,一直闹着要出院。
“住院费多少?”
杨丽娜愣了愣,说:“八千多。”
谢晓风叹了一会儿气,替她抹掉了眼泪,起身拿出一张卡递给杨丽娜。
她一个单身剩女,有工作,有外快,花的不多,这些年不必省吃俭用也能攒下一笔钱。
杨丽娜死活不肯收下。
谢晓风笑着强调:“想哪里去了,不是给,是借你。等你毕业挣了钱,赶紧把钱如数还给我,有利息最好。”
听到她这样说,杨丽娜最终哽咽着点了点头,收下了。
但是,杨丽娜还是一脸愁绪,大概还在烦恼她爸爸的事,谢晓风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回去换个手机号吧,你不接他的,整天在又在学校里,你爸他就没招了。”
送走杨丽娜,谢晓风习惯xìng地收拾屋子,正忙着,廖介川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雪团病了,让她赶紧回家。
雪团又不是自己养大的,跟她有什么关系,病了就带它上医院,但想想廖介川对雪球也不错,谢晓风还是说了声:“马上回去。”
廖介川总是找各种理由,不让她在外面逗留太久。
虽然答应着,但她还是磨蹭了一会。
换好鞋正打算回去,门铃响了,响得特别急,谢晓风一把拉开门。
于是,她便看到了一脸气呼呼地捂着脑袋站在门口的赵良帅。
可以说,赵良帅十分狼狈,胸前的围巾都被人扯歪了,黑色裤子上也带着几个明显的运动鞋印。
不过,她更关注的是赵良帅的脸。
大概有三天没刮胡子了吧?胡子拉碴的,很显老气,但也多了三分爷们气。这与当初认识的注重仪表的臭美公子哥不太像了。
为了躲避媒体的视线,他也蛮拼的。
此时,他旁边站着的郝平方,也是恶形恶状的。
谢晓风有些遗憾,刚才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赵良帅看到她,马上笑呵呵的:“谢疯子,你家真不好找,害我转了几个来回。”回头又朝平方白眼加讽刺,“这位郝小姐真是好眼力啊,一上来就骂我是小偷变态,还一顿拳打脚踢。”
平方不甘示弱:“谁让你戴着个墨镜鬼鬼祟祟的,一脸猥琐大叔样,还扒着人家猫眼瞧!”
“我鬼鬼祟祟?我猥琐?大姐,你不会用形容词吧?”
“我也真是的,”平方从果盘里抓起一只橘子,在双手之间丢来丢去,“跟一头猪说什么废话啊!”
“你才猪呢你!”赵良帅似乎有些口干舌燥,打开冰箱找饮料喝。
平方喝止:“喂,你有没有礼貌啊,乱翻人家冰箱!”
“又不是你家的,管那么宽。”
真是受不了他们两个,好像不会抬杠就不能正常jiāo流。
老nǎinǎi给的橘子其实很甜,平方剥了一个又一个,赵良帅见了,啧啧摇头,“吃那么多也不怕肥死!”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平方的。平方一向饭量不小,但“肥”一字简直是对女生最大的侮辱了,平方立即zhà毛:“总比某些人渣强!”说完,挑衅似的,又拿了一个橘子仰着手晃晃。
“你说谁渣?”
“谁接话说的谁!”
“肥婆!”
“人渣!”
谢晓风站着看着,chā不上一句话。
找来找去只有矿泉水,赵良帅很嫌弃地捞出来一瓶,撇着嘴问:“这胖妞有毛病吧她?见到我这么大火气!”
谢晓风只得说出实情:“她对你是铁粉转黑粉,你肯定体会不到一个黑粉的愤怒。”记得当初平方的手机、电脑壁纸都是赵良帅的照片。
“晓风姐,你到底跟谁一伙的?”郝平方见她跟赵良帅说话,眼睛瞪得很圆。
谢晓风真怕这两人在她的地盘上撸起袖子打起来,于是,她试着转移话题:“赵良帅,你今天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良帅握拳咳嗽了一声,没好气的,“欠你一顿饭,想还,不行啊?”
拒绝的话差点脱口而出,看到两人都堵着气,谢晓风决定充当和事老,“行啊,平方也一起去吧?”
郝平方的思维向来跟别人不一样,yīn险地笑一声,“太好啦!”
估计这丫头是想狠狠地宰赵良帅一顿,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胃,但是赵良帅也让人大跌眼镜。
他把车子开到大学南门附近的大排档。
这时有八点多,路边大排档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这条街的两侧,满满的都是烧烤摊子,再加上大学城的地理优势,所以,这里格外的热闹。
推开车门,平方就黑了脸。
赵良帅不搭理她,只管与谢晓风说话,“我妈说,你以前常来这的。看不出你还是个吃货。”
空气里飘着各式烧烤的味道,有些呛人,谢晓风皱了皱鼻子,问:“你现在和过街老鼠差不多,不应该躲在家里么,怎么有闲心出来晃悠?”
赵良帅把自己的帽子压低了些,“那天接了我妈后我就没回家,工作室也不想回,这段时间空着,不玩准憋死我。”
平方嚷着要吃大串,由于烤串的人挺多,先派赵良帅在那排队。然后,谢晓风去摊子后面占位置,平方去买啤酒和饮料。
附近的圆桌上,坐着七八个年轻人,其中两个女孩,其余男的都穿着T恤,露出胳膊上一片一片的纹身。他们喝酒很起劲,旁若无人地吆喝,路边以及在吃东西的人都露出一脸厌烦。
谢晓风走过去,那些人身上暗紫色扭曲的纹身让她感觉很刺眼,倏地恍惚了一下。
脚下一顿,不小心踢到其中一人的凳子,碰了那人一下。
凳子上的年轻人刚好放下吹完一瓶的啤酒瓶子,扭头看了谢晓风一眼,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美女,走路这么不小心啊?到哥哥这儿投怀送抱来了。”
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也轻佻地笑起来,言语粗俗不堪。
有那么两三分钟的时间,谢晓风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五感没有全部丧失,谢晓风知道有只手摸上了她的腰,然后慢慢向下爬到大腿,吃尽她的豆腐。
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可她动不了,只有嘴唇不住地发着颤,迷糊着,仿佛进入了那个虚无的世界。
意识恢复正常时,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然后,她便听到熟悉的厉声尖叫。
平方情绪很激动地奔过来,红着眼,嘴里骂着,扑上那个年轻人,把买来的啤酒、可乐一股脑地往年轻人脸上砸。
年轻人喝了不少酒,霍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想也不想,就拎起桌上的酒瓶子。
谢晓风一下子白了脸,上前一步就推开了平方。
她以为酒瓶要落到自己身上来了,本能地抱住了头。或许还要麻烦赵良帅把她送进医院。
但是,预想的情景没有发生。
年轻人轮起了酒瓶子,但是没有砸下去,而是被人一下子踹飞了出去。
谢晓风直起身,一抬头,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廖介川。
陆奋紧接着从他身后冒出来,几个大步来到她跟前,嬉笑着,张嘴就叫了一声:“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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