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门童高高地举着一把湖蓝色的大伞,虽然遮住了廖介川的脸,但谢晓风知道,那就是廖介川。
站了一会儿,谢晓风感觉有些冷,缩了缩身子,走进酒店大厅。
再次朝那个方向张望时,那把蓝色的大伞还在。伞下,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修竹一般的廖介川,已经消失不见。
这时,酒店门口的空地上,那辆耀眼的红色跑车突然驶了过来,短短几秒内,上演了一个完美的掉头式漂移。
车窗是开着的,车的主人懒懒地伸出一条胳膊,很随意地弹了一下烟灰。白色的衬衫袖子已经撸上去,青筋突出的手臂上,纹着一条凶恶的花鳞鲤鱼。很显眼。
随后,车的主人收回手臂,车子掉头,短暂几秒停留后很快开走。
不知道什么原因,谢晓风鬼迷心窍地,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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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论早晚,人都是跑不过汽车的。
红色的法拉利驶上主道,车速很快,像一条甩着尾巴的红色鲤鱼,瞬间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车流之中。
谢晓风不再追了,一阵风吹过,伴随着雨水,划过她的脸,这种感觉很疼、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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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走近,轻轻从背后拥抱住她。
“我刚才疯了一样的喊你,你都没有听到,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呢?”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人了。”谢晓风仍是定定地望着那个方向,失了魂一样说:“回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不行,我还想去吃饭。”廖介川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有点儿像撒娇,“你得陪着!”
廖介川的怀抱很暖和,但谢晓风还是推开了他。那些暗黑的场景,控制不住地涌入脑子里,久久盘旋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两个人站在这里,不一会儿,身上都淋了一层湿。廖介川摸摸她的头发,终于妥协:“那好,先回家吧。”
谢晓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廖介川的车里的,她的手一直被廖介川握着,紧紧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廖介川也没有离开她片刻。
两个人沉默地坐着,后来廖介川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一条薄被,将她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过了很久,廖介川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廖介川一直听着,最后他对那头的人说:“原计划取消吧。”
回到七号,两只狗仍一如既往地摇着尾巴欢迎他们回来,谢晓风正要陪着两只狗玩一会,就被廖介川一把扯起来,拉着上了楼。
廖介川把她带到卧室,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出去。
谢晓风很好奇,看他的架势也不像要走,把她自己一个人晾在这里,他这是干什么。
不一会,廖介川重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吹风机。
“你要给我吹头发?”
这是谢晓风冒出来的第一个猜测。
廖介川哼了声,“你想得美,我的头发还是湿的。”他走上来,“要不要来个愿赌服输,一锤定音?输的人要伺候赢的那个。”
于是,谢晓风被强迫着,两个大人玩起了剪刀石头布的游戏。
毫无悬念,一出手,谢晓风就输了。
廖介川把吹风机递给她,眼睛里闪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傻瓜,我就知道,第一把你还是喜欢出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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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什么
男人的头发很短,因为是寸头,三下两下,随便吹几下就可以搞定。
暖暖的风掀开发根,还能看到他当年爬树摔下来留的疤印。
谢晓风给他吹完,默默地走到一旁,开始吹着自己的头发。
廖介川正眯着眼享受,感觉到她走开了,马上就把她的吹风机抢了过来。
他盘腿坐到床上去,非让她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拿着梳子,举着吹风机,一点点地给她吹干。
谢晓风也乐得享受这种服侍。
她有种感觉,廖介川知道她变得情绪低落,好像在哄她开心。
暖洋洋的风吹着,他的手一缕一缕地拨动着她的头发,感觉有些痒,她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脑袋。
头顶上突然被敲了一下,响起了廖介川的警告声,语气很是不高兴:“告诉你多少次了,别乱动。这个地方能随便蹭?会有反应的。”
话一出口,两个人当即沉默起来。
这个场景,恍若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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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介川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谢晓风已经快睡着了。
他揭开被子,把她的脑袋露出来:“我抱你去洗洗?”
“别碰我了。”谢晓风半合着眼睛,依旧拿被子蒙着头。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一场欢事,纠缠起来没完没了,她很累。
“你体力真差!”他话里带笑。
谢晓风不应。
廖介川今天晚上不对劲,平常,纵然他体力再好,也会克制一点的。但是今晚,他似乎故意变着花样想让她疼,让她叫……最后,她应该还哭了。
谢晓风猜不透他的情绪,不知道他是因为太兴奋还是太生气。
好久,都没有听到廖介川的声音,谢晓风以为他终于不再烦她,被子猛的又被掀开,一条温热的毛巾贴在了身上。
故意撩拨她一般,那条热毛巾,轻轻柔柔的,带着蛊惑的力道。先是擦拭了她的大腿,紧接着便是……那个不舒服的地方,然后,被子便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掖在她下巴处。
谢晓风有些飘飘忽忽,脑子里意识还在,就是有点儿混沌。这种感觉,好像自己就是被他cāo纵的人偶,任他随心所yù,肆意妄为。
廖介川做完这一切,不多时,也钻进了被子里,腹上、腿上的汗毛痒痒地刮着她的肌肤……他好像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光溜溜的,直接贴上来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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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廖介川已经不在了。
只有冬姨,看她的目光闪闪烁烁的。
在穿衣镜前换衣服时,谢晓风才注意到脖子里多了青青紫紫的一块,像是过敏了一般,正发愁怎么出门,冬姨已经拿了一条白色丝巾过来。
系上一个简单的海芋结,总算遮住那片痕迹,谢晓风松了口气。
镜子里,冬姨仍在一瞬不瞬地打量她,谢晓风笑笑:“冬姨,有事您就说吧!”
“没事,就是觉得高兴。不管怎么说,介川现在比以前好了,比以前开心,我心里也开心。”她又拿出一个首饰盒子,“这是我回国时介川的妈妈给我的,她让我有时间jiāo给你。”
谢晓风知道里面是两个镯子,廖爸爸和廖妈妈恋爱时的定情信物。廖妈妈不止一次开玩笑,要把它当作传家宝。
谢晓风不想要,“冬姨,您收起来吧。这个时候拿出来,还太早。”
冬姨像是明白了了什么,“是哦,那我还是先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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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毕,谢晓风准备去看看杨丽娜。
杨丽娜独自待在公寓里,伤没好全,她不放心。
因为是周末,也有一阵子没有好好陪安安玩了,她先去了一趟高家,把安安接过来。
带着安安回去的时候,陆奋早就在了,正躺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玩游戏,杨丽娜抱着残肢,正在厨房炒菜。
这情景有点儿小夫妻居家生活的意思。
当然,如果不考虑客厅里那些乱扔的水果皮。
谢晓风叹了一口气,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客厅里的垃圾。
安安很安静地打开电视机看倒霉熊,小嘴巴吃着自己的零食。
陆奋装模作样地劝小丫头少吃点零食,看看是薯片,一把抢过了安安的东西。
三两口,吃了大半。
安安很是无辜,瞪大眼:“六分叔叔,你想吃就直接说嘛。干嘛用抢的?”
在小丫头这里,陆奋一直被称呼为“六分叔叔”。陆奋可能以为安安小,咬字不清,也没在意。
悄无声息的,安安已经给他取了一个外号。
“谁抢了?”陆奋被一个小孩弄得老脸通红:“我就是尝尝。”
“可你都快吃光光了?”
陆奋也瞪眼:“不行吗?以前,你爸……呃,你干爸,住你家对门的时候,你也吃过我的!”
安安不认账了,转而向陆奋科普:“六分叔叔,膨化食品吃多了,会变胖子的。爸爸每次只让我吃一点点的。”
陆奋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胖胖哒……”
安安很排斥这个,这下对陆奋更不满了,扁扁嘴:“你才是大胖纸。”
“你是小胖纸!”
谢晓风端着垃圾桶,站在陆奋面前数落:“陆大田你个幼稚鬼,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安安翻了个白眼,也脆生生地叫:“哈哈,幼稚鬼!”
“喂喂喂,你说谁是幼稚鬼?”
安安小脸一扬:“你!”
陆奋起身要去逮她,两个人围着沙发转起了圈。
正热闹着,杨丽娜把饭菜端上了桌,谢晓风问她伤口还疼不疼,她说现在已经没事了,过两天就回学校,顺便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谢晓风点点头,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转过脸,只见安安和陆奋已经“开战”。
陆奋在美国多年,用起筷子来笨手笨脚,无论他夹哪个菜,安安都能眼疾手快地先下手为强。安安取得胜利,咯咯大笑。
陆奋索xìng放下筷子,隔着一桌美食,瞪着谢晓风。
其实,安安这样做,真的不是她怂恿的。
陆奋今天表现还算正常,可能因为有外人在场的缘故,没对她yīn阳怪气。
谢晓风忍着笑,还是发发善心给陆奋拿了个勺子。
陆奋接过去,这才喜笑颜开,吃了几口,停下来说:“晓风姐,昨天介川哥请你吃大餐,你怎么没去啊?”
谢晓风坐下来:“他连这事都跟你说?”
“不是啊,其实我们都在里面呢……”顿了顿,又说,“可谁知道,最后你们竟然没有过来。哼哼!害我们等了好久……”
谢晓风给安安夹菜,接着陆奋没说完的那句,随口问:“等着什么……”
陆奋低下头,拿起勺子吃菜:“哼!我现在不想说了。”
安安眼珠子转了转,晃了晃脑袋猜测起来:“哦,我知道啦!你们一定故意藏起来,等干妈进来,故意吓她一跳。你们好坏啊!”
陆奋切了一声,“不是啊,是你爸他想……”
“我爸爸也在吗?”安安眨着大眼,很不解。
“噢,内个,”陆奋打起了哈哈,“你爸啊?你爸本来也想去的,结果医院太忙没去成……”
身为律师,言语严谨是根本,陆奋的口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陆奋见她瞪眼,摸摸鼻子,小声嘟囔说:“晓风姐,别生气,我就是十分感慨,一时激动而已。”
晚上给杨丽娜换yào的时候,谢晓风本想问一问她受伤的事,最后,还是选择闭了嘴。
她往坏的方面猜测过,只是不敢求证,想了想,还是由廖介川告诉自己比较好。
她让老魏先回去了,送安安回家搭的陆奋的顺风车。
上车时,安安还在抗议,不想坐这个讨厌叔叔的车子。
陆奋笑得很嚣张,摸了摸安安细软的头发:“乖啦,大侄女,改天叔叔还去学校找你玩儿呢!”
“才不要。”安安听了,小脸顿时惨兮兮地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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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娜还是有心事的。
那天要回学校的时候,她突然说:“谢老师,你能不能陪我回趟家看看?我妈她不想让我上学了……你可不可以替我劝劝她?我妈虽然没有文化,但学校老师说的话,她也能听进去的。”看得出,杨丽娜很想继续上大学。
正值中午,老魏开车,在杨丽娜的陪同下,谢晓风去了她家。
她让老魏先在车里等她。
这边的住宅区已经很破旧了,因为刚下过雨,地面还有些潮湿,加上地面本就不干净不平整,还有无人清理的垃圾,看起来多少带着腐.败的味道。
独门独户的小院,杨丽娜快手快脚推开了院门。
厨房的窗户开着,有个中年女人正在煤气灶前做饭。
杨丽娜喊了一声“妈”,那妈妈听到声音,应了一声,关上火,擦着手就出来了。
中年女人一走出来,谢晓风当场就愣住了。
那天,那个讹上她坐在地上非要让她赔钱的无赖fù女,原来,竟是她学生杨丽娜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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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的够久
“妈,我回来了!”杨丽娜换上小孩子般的笑脸,“好香啊,做什么好吃的了?”
“又不放假,你跑回来干什么?”女人解着围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杨丽娜脸色黯了黯,走上前,向她妈妈介绍,“这是我们班主任谢老师,她上咱家,那个,家访来了!”
杨丽娜的妈妈应该还是记得她的。
看到谢晓风之后,目光闪了闪,尴尬了几秒,瞬即又拿出待客的热情:“哦,原来是谢老师啊,别站着,赶紧到屋里坐吧!”又问她来这里有什么事。
谢晓风开门见山,直接就问为什么让女儿杨丽娜休学这事。
杨妈妈听到这个,脸色愁苦起来:“不是我不想让她继续上,是我供应不起,跟她爸离婚后,我就在给人做家政,挣的这点钱才勉强够我们娘仨花。
丽娜还有个弟弟,高二了,马上也要上大学,学习不比她姐差。她一个女孩,又是做姐的,就应该早点挣钱供应她弟弟……
我以为她高考后就出去打工了,谁知道她一直瞒着我在本市上学。大学四年,每年学费那么贵,再加上生活费。再过两年还有她弟弟……我已经托人给她找婆家了,顶多让她大一上完……”
“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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