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玉引.美人笑 > 第 8 章
    阮蓁蓁等人离开玉清山庄,拂青子看着阮蓁蓁搀着萧衡,红色的衣服肩膀处有些湿,便知晓她昨日肯定没有处理伤口,这会儿由于胳膊用力,血又渗出来了,这女子真是执拗的可怕。

    拂青子不禁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面前搀着萧衡缓缓移动的阮蓁蓁道,“阮姑娘,你的肩膀再不处理就废了!”

    阮蓁蓁咬紧牙头也不回的道,“快走吧,先找个地方给萧大哥解dú。”

    拂青子从未见过如阮蓁蓁一般的女子,倔强固执的可怕。看来得尽快想办法给萧衡解dú,不然恐怕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拂青子做着往常的动作打开扇子一挥,看见被血染红的扇子,讪讪的合住,快步上前。

    ☆、身不由己

    萧衡不是不知道自己dú深,拖累一个女子并非是一个江湖男儿该做的事,或许能活十几天,或许能活个三五月,但终究难逃一死,他不能拖累蓁蓁。

    萧衡看到地上滴落的血液,瞳孔收紧,心中一痛,她受伤了,何时受的伤,为什么自己现在才发现。

    这开口说的话硬生生的变了味道,“你真是爱逞强,受伤了还无动于衷,是想让我看到你这幅受伤的模样?”

    阮蓁蓁大惊,为什么他今日说话的口气如此冷漠,他从未这样对待她,连大声说话都没有。现在这不冷不淡的语气像一把剑一样刺痛阮蓁蓁的心脏。

    萧衡抽出手臂,推开阮蓁蓁的手。聪明如阮蓁蓁,虽然萧衡说的话很伤人,但是阮蓁蓁又怎么会不知道萧衡在想什么。她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他呢。

    阮蓁蓁像哄孩子一样,重新搀上萧衡的手臂,耐心的说,“萧大哥,我的伤不碍事,你中的dú拂青子会有办法的,相信我也相信他好不好,咱们先去找个地方想办法解dú吧。”

    萧衡甚至自私的想,如果蓁蓁能够陪她到最后该多好,他想让阮蓁蓁待在他身边,可是不想让阮蓁蓁感觉到痛苦,他终究也是落入了前人们的俗套中,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为自己心痛,那就再多停留一会儿吧,一小会儿就可以了。

    拂青子无奈,自然而然的打开扇子扇,这一看是把血扇,只好赶快合住。他不是没有想过扔掉,只是这扇子陪伴了他这么多年还真是舍不得扔,又或者这扇子残留着阮蓁蓁的痕迹,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驾驾驾吁!”同样鲜艳的大红色衣衫,却和阮蓁蓁是不一样的韵味,一个似仗义豪气的江湖侠女,一个似冷冽疏离的绝世佳人。若说阮蓁蓁是寒冬的风雪,那这女子便是夏日的烈阳。

    骑马来这女子便是红姑。

    虽然身着同样颜色的衣裳,但是不会有人将她们认错,一个长发高高束起,一个轻轻挽起。这周身的气质都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红姑翻身下马,拉着马儿对着萧衡道,“萧大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萧衡一脸疑惑,不过对这红衣稍有映像。红姑立刻开口,“我是红姑啊,当日你救了我一命还记得吗?”萧衡了然。

    红姑看萧衡的样子便知出了什么事,并没多问缘由,他若想让她知道必然会自己开口说。

    萧衡对着红姑强挤笑容,无力道,“原来是红姑,幸会,在下如今中了dú,不知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当然可以,当初若不是你救我。我必然会挨刀,说不定小命都没了。”红姑现在想起那惊险一幕依旧心有余悸。

    阮蓁蓁在一旁看着二人说笑,神色黯然。

    红姑光顾着与故人重逢的开心,这才注意到阮蓁蓁,安静的站在萧衡身后,大红色的衣角飞扬,长发飘散。连身为女儿身的红姑都要忍不住说一句,“好美的女子!”

    看萧衡的眼神,红姑便知她一定是萧衡钟意的姑娘。

    萧衡此时身中剧dú,这所谓的帮忙红姑也就猜到了个□□分。

    萧衡突然开口道,“红姑,拜托你了!”红姑拉过萧衡的胳膊,直接搭在肩上道,“走吧!”

    这让阮蓁蓁有点蒙圈,他们是何时认识的,是在他们失散后的那几年认识的吗?自己越猜想越难过,明明知道萧衡是为了疏离她,可是她的心脏不听过,明白所有道理可还是会难过。

    拂青子用树枝敲了敲呆在原地的阮蓁蓁道,“走吧!”

    楚啸天失去一名忠心耿耿的手下,自然悲痛,“来人,吩咐下去,给他的家人足够的银两,保他家人一生衣食无忧。”

    “遵命!只是那萧衡和阮蓁蓁该如何是好?要不要属下带些人把他们……”那黑衣人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楚啸天道,“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我玉清山庄最后落天下人的口舌。”

    楚啸天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紧接着道,“凝儿的行踪可还在掌握之中?”

    那人回答道,“尽在掌握之中,只是小姐和当日那位十三少侠好像亲近不少,这样不太好吧!”

    楚啸天嘴角勾起,yīn暗的一笑,“亲近当然是好事,越亲近知道的才越多。她是楚家大小姐,我是她爹,她最后还是得乖乖听我的话。”

    那人立刻奉承道,“庄主说的是,一切尽在庄主的掌握之中。”

    后荒山上,后荒老人坐在院中手里拿着一本书,看了半天却一页也没翻,只是眼睛盯着书。

    脑子里是当年的画面,“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小小的玉坊里,一名男子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针扎着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对他恳切的说了这句话。

    后荒老人一刻都没有忘记过那副景象,合上书看着十三和楚宋凝玩,心情稍有放松。他这徒儿就是有这本领,光看着心情都能变好。

    十三和楚宋凝在一旁斗蛐蛐,两个十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为一只蛐蛐欢喜为一只蛐蛐哀愁。

    十三大呼,“宋凝你输了你输了,你这蛐蛐儿太弱了,不不不,是本大爷我厉害所以我的蛐蛐儿也厉害,哈哈哈哈”

    楚宋凝一脸的不高兴,“就你厉害,就你厉害,每次都我输,我吵架吵不过你,打架打不过你,现在连只蛐蛐儿都不争气,你开心了吧?再也不和你玩了!”

    十三一听,这可不行,没人陪他玩可怎么办,只好撒娇卖萌道,“宋凝最好了,赶明儿我就给你捉一只强大的蛐蛐儿肯定能斗过我这只的,明天继续玩好不好啊,你明天就能赢了,好不好,好不好。”

    楚宋凝一听似乎很有道理,明天就能赢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如孩童般天真的他们,后荒老人心想,如果一直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挺好,不踏出江湖半步他也愿意。

    ☆、离开

    一路上萧衡都刻意疏远阮蓁蓁,看着和红姑倒甚是亲近,阮蓁蓁只是跟在身后,没有言语没有恼怒。

    夜里,阮蓁蓁看着萧衡睡去后退出房间,拂青子就站在院中对着月亮吹风。阮蓁蓁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来到他身后,站了许久也没有开口说话。

    拂青子是个聪明人,自然能猜到阮蓁蓁有事找他,可又难以说出口,所以才会犹豫半天只是站着不说话。

    拂青子退后一步,和阮蓁蓁并肩站,问道,“阮姑娘有何事?不妨说说,你我相识这么久,我定然不会不顾。”

    阮蓁蓁似有讶然,怔怔的看着拂青子,他依旧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转而便释然了。是啊,拂青子从来都不是坏人,她怀疑他是下dú之人的时候,他没有辩解没有任何怨言便陪她寻找萧衡,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多开心,也没有质问阮蓁蓁让还他清白。明明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却又处处帮忙。

    这一刻阮蓁蓁便认定拂青子会是她的朋友,他值得相信。

    拂青子让阮蓁蓁不由得想起了十三,不知道他被带回后荒山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他师父,有没有不开心。

    十三和楚宋凝整日玩的可开心着呢,怎么会知阮蓁蓁在想他。

    “阿嚏,奇怪,今天总打喷嚏,是不是有人在想我,一定是阮姐姐。”

    这世上也就只有阮姐姐会想他了。十三想着想着便有些惆怅,连好玩的都心不在焉了。楚宋凝在一旁道,“十三,你想什么呢,快来快来,那里有只兔子。”

    十三呆愣了一下,边跑边喊,“来了来了,凝儿,今天给臭老头子吃兔ròu喽!”

    阮蓁蓁终于开口道,“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以后就以朋友相称吧,既然是朋友也就别阮姑娘阮姑娘的叫了,去阮叫蓁便好。”

    拂青子打心底里高兴,开心从心里绕了几个圈溢出眼角,上扬的嘴角也是掩不住的笑意,这副样子灿烂了这个夜晚的月色,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竟看着有些痴痴傻傻。

    拂青子眯着眼睛道,“那我叫你蓁蓁?小蓁?蓁儿?不不不 都不顺口,叫你阿蓁吧!”说着还对着阮蓁蓁眨巴眨巴眼睛。

    阮蓁蓁一整天沉重的心情刚轻松了些许便又沉重起来,拧着眉道,“拂大哥,今日我确实有求于你。”

    拂青子怎么会没猜到,“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你有事,说吧!”

    阮蓁蓁缓缓道来,“我要离开了,你一定要帮萧衡解dú,我相信你。”

    拂青子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惊懵了,自从认识阮蓁蓁,她就一直跟在萧衡的身边,萧衡被关地牢,她便各处寻找,如今怎么会要离开。

    拂青子立刻追问,“为什么要离开?”

    阮蓁蓁迟疑了一下说道,“因为萧衡,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他刻意疏远我,就是想让我离开,他不想拖累我,不想我难过,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演戏给我看难受的是他自己,他狠不下心伤害我,挣扎着痛苦着,与其让他纠结扎心想各种办法让我离开,还不如我自己走让他少点煎熬,这样对解dú也会有所帮助,所以我想如他所愿离开,把他jiāo给你我很放心。”

    拂青子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女子,什么事都能够看得如此通透,既然她做了决定他便无条件支持,“阿蓁,你放心吧,就算我穷尽毕生所学也会帮萧衡解了那dú。到了那日你便来见他吧!”

    阮蓁蓁摇了摇头,“不,我太弱小了,现在还没有能力帮他,就连仇人站在眼前也没能力手刃,等我变强大了,有能力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的时候,我自然会站到他跟前。”

    拂青子为这个女子感到心疼,无关风月无关其他,只是单纯的疼惜阿蓁,要有怎样的心xìng才能做到如此。

    萧衡靠在窗后湿了眼眶,痛不yù生,心脏的疼痛竟比□□要疼上千万倍,痛到连呼吸都困难,大口大口的呼吸还是感觉窒息,拉扯着的心脏像被大石滚压,嘴角渗出的血液混杂在泪水里颗颗滴落。

    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瘫软在地上,失了言语失了心智,只留下焚身般的疼痛。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连楚啸天的伪装都没逃过她的眼睛。萧衡大仇未报,看着楚啸天站在他面前,如果他和他拼命,□□加身必然一死,还会拖累阮蓁蓁和拂青子,只能选择先活着尽快离开。

    萧衡中dú后曾经怀疑过拂青子,但是在地牢中蒙面人知道的事拂青子是不会知道的,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在玉清山庄,但是中dú是在玉清山庄,那这人必然和玉清山庄有所关联。

    直到萧衡被救出地牢,而楚啸天恰好出现,又上演了一场真相大白的戏码,他萧衡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猜不出凶手是楚啸天,一个人语气语调可以刻意改变,可是那不经意的笑声是不会变的。

    萧衡握紧拳头,捂着心脏,“今日你因我而离开,等他日待我强大,我必屠尽仇人,许你一生喜乐安宁。”

    阮蓁蓁一早便收拾好包袱离开,没有拖泥带水,只是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萧衡的房间,转头大步离开,发丝扬,红裳映。

    萧衡站在门后心如刀绞,他从心里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着阮蓁蓁的离开而无能为力。

    萧衡的眼睛红的可怕,红血丝布满整个眼球,连吐几口血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阮蓁蓁离去后,萧衡感谢红姑并且让红姑离开去做自己的事。红姑只道,为了江湖道义不能离开,何况她和萧衡也算是朋友,怎么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离开。

    红姑负责照顾萧衡,拂青子终日研究解yào研制,翻了多少医书,尝了多少yào草,哪怕一味yào草恐对身体有什么反应,拂青子都会以身试yào。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强大

    年少本轻狂,何畏红尘笑。

    五年后

    一名玄色衣衫的男子背朝大殿,一白衣女子上前道,“门主,近期江湖中各门各派为江湖令蠢蠢yù动,恐怕我玄宗门也无法置身事外了,我们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夺取江湖令,避免落入jiān人之手。”

    “别急,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

    那人转过头,正是萧衡,他比五年前成熟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高了许多也壮了许多,不变的是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

    这白衣女子便是红姑,萧衡只喜一人穿红衣,她就从此换掉一直喜爱的红色衣衫,穿上白衣,她褪去了青涩,本就是个豪爽仗义的江湖女子,现在依旧如此。

    五年了,萧衡和红姑私下以朋友相称,而平时萧衡是门主,红姑是左使。

    纵然是朋友,但是红姑对萧衡的事一无所知,不知道他身负怎样的深仇大恨,不知江湖令就在萧衡手中,可有一点她比谁都清楚,萧衡心中只有一人,阮蓁蓁。

    萧衡从未对红姑提及关于他的事,而红姑也从不会多问。江湖再美再值得闯红姑都放弃了,只为萧衡一人驻足。将自己的心意掩藏的滴水不漏,一心想着阮蓁蓁的萧衡又怎么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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