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要的矫正,过程会有点难熬,但是是必须的。
时季没什么情绪的嗓音透着冷硬。
陈小夏知道,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再难熬也要撑下去。
时季一直亲眼看着陈小夏在运动器械上躺着矫正右腿一个小时,才离开。
如果时季不在,陈小夏自己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撑下来。
时季每天临睡前,都会监督陈小夏在矫正右腿一个小时。
时季会捧着厚厚一沓报表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一个小时到,时季拧了拧眉,合起各种报表,站了起来往回走。
陈小夏实在没忍住开口跟时季说不用时季这么麻烦地监督,她会自我监督。
时季用怀疑的目光扫视了陈小夏,深沉的嗓音带着撩人的磁性。
;你说什么呢,陈小夏,你万一偷懒把自己作成一个瘸子,别人都要耻笑我时季有个瘸子徒弟。
!!!
陈小夏震惊了。
除了时季,没有谁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了吧。
怔愣中,时季的人影消失不见。
陈小夏缓了一会,慢慢地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
夜色浓黑,树影参差,让陈小夏想起了她好像在时季的庇护下躲了好久了。
在时季的严格监督下,陈小夏的腿渐渐好了。
陈小夏想起了好久都没看到的恩恩,时季告诉他恩恩现在很好,被林易寒;看护的好好的。
他早就想要把陈祈恩接到陈小夏的身边,奈何,林易寒对恩恩的;看护密不透风,圣人靠近不了恩恩身边屋面。
这好像就是故意在拿着恩恩来引诱陈小夏回去。
陈小夏放心不下恩恩,还是决定回去。
时季听到陈小夏这个想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嘲讽地闭了闭眼,这时候还不能回去。
陈小夏问时季为什么。
时季翻了个白眼看了眼陈小夏:;你无脑送上门再被林易寒关起来,我就是大罗神仙我也救不了你。
;打败他,你就可以回去。
时季说着,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
陈小夏看了看这个黑衣人,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可怕气息。
陈小夏很快收起了心里的那阵恐慌,严阵以待。
她可是跟着五个世界级冠军的跆拳道高手学过两手,怎么能怂。
陈小夏突然就开始发难,对着黑衣人一个手刀下去。
那个黑衣人连眼风都没有波动,静静地接住了陈小夏当头挥下来的手,握住,反手拖住陈小夏,将陈小夏整个人摔在地上。
陈小夏痛的抽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瞪着这个毫不留情的黑衣人:;好疼,你等着。
放完狠话,陈小夏发现自己逞能了。
她被当做沙包一遍又一遍地扔在地上。
直到整个人疼的昏过去。
时季看见陈小夏昏了过去,打了个停止的手势。
黑衣人站着没有再动。
黑衣人是阿尔贝家族武力值最高的保镖,世世代代都为阿尔贝家族效力。
据说,黑衣人年轻气盛地时候经常全世界地找对手打架,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存在。
如果陈小夏能打败他,那么陈小夏回去应该不会被林易寒欺负的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时季肩负着他对阿尔贝家族的使命,他不能一直陪在陈小夏身边,这有这样,时季才能放心。
时季看了一眼陈小夏,终于还是弯下腰来,一把将陈小夏横抱起来,把她送回房间。
时季将陈小夏放下的瞬间,陈小夏沾了地面灰烬的衣裳,突然滑落,时季就看到陈小夏的细嫩白皙的皮肤,白的发光。
时季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下一秒,时季将陈小夏丢在床上,用被子将陈小夏整个人都盖起来,连陈小夏的脸都盖得严严实实。
陈小夏半夜就是被闷得醒来,她觉得自己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一夜都没睡好的陈小夏,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被人请下来吃早饭。
早饭的餐桌上,时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看着各种早间新闻,慢悠悠地喝着牛奶。
时季在听到陈小夏的动静抬眸看了一眼陈小夏,就继续低头看着新闻。
陈小夏浑身还残留着昨天被当做沙包扔在地上的后遗症,突然看到那个昨天练沙包的黑衣人,陈小夏脚下的步伐一顿。
现在光是看到这个黑衣人,陈小夏的身体都产生了抗拒。
时季受不了陈小夏磨磨唧唧,催促陈小夏赶紧过来吃饭。
陈小夏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陈小夏拿起筷子,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
陈小夏惊呆了,抬起头问道:;昨晚我的衣服谁换的?
时季抬起头看向陈小夏,一脸澄澈:;我,怎么了?
时季的话太过坦荡,让陈小夏有火都发不出来。
陈小夏梗着脖子,浑身僵硬:;你为什么不喊我自己起来还衣服?
时季放下手中的平板,正经地看着陈小夏,用理直气壮的口气说道:;我喊了,你睡得比猪还要沉。
陈小夏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陈小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时季这么理直气壮,好像显得她在无理取闹。
陈小夏被憋得难受。
时季突然起身,伸手摸了摸陈小夏的额头:;还好,没有生病。
这样的举止,很久以前某个人也这样关心过她。
陈小夏怔了一下,过了一会清醒过来,整个人都躲着往后退。
时季看着陈小夏,皱着眉头拉住了陈小夏:;不要动,你想跌成个傻子吗?
原来陈小夏刚才不管不顾地往后退,差点要跌个人仰马翻。
陈小夏稳住身体。
时季就松开了陈小夏,端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口,幽幽地开口:;你放心,你脱光了我看见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特么!
陈小夏又羞又恼,时季这说出来的还是人话吗。
陈小夏更加憋闷了,时季在瞧不起谁呢。
陈小夏冷哼着笑了一声:;是吗?
时季掀开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陈小夏:;快点吃饭。
吃完饭陈小夏就可以跟着他挑来的保镖训练。
别催,她现在可是胃口大开,一顿饭能吃两碗饭。
吃完饭,时季经常看着陈小夏被当沙包一样摔在地上,经过一段时间,陈小夏的皮糙肉厚程度不断上升,腿脚也越来越灵活了。
这天,陈小夏被时季带着来到一处空旷的后山。
黑衣保镖没有什么表情地跟着他们一起过来。
时季到达目的地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季大发慈悲地跟陈小夏说,可怜恩恩好久没有看到她了,今天就松口降低难度。
陈小夏只要在半天时间里抓住保镖,陈小夏就过关了,可以离开这里回去。
陈小夏瞪圆眼睛看向一边沉默安静的保镖。
面对那么厉害的保镖,哪怕给她一天时间,陈小夏都不确定她能抓住保镖。
保镖得到了时季的命令,以眨眼的瞬间就飞快地钻进密林深处。
;只要对方一直跑,那么她就抓不住他。陈小夏嘟囔着。
时季并不理会陈小夏的鼓鼓囊囊,提醒陈小夏现在已经过去一分钟了。
陈小夏深吸一口气,脚下飞快地开始往后山树林深处追去。
积累了这么天的捶打,陈小夏发现自己仿佛找回了自己充满热情的那个模样。
半天时间到了,安静坐在一处看着远处风景的时季,突然从车里拿出保温桶。
里面都是香喷喷的饭菜。
时季看着幽深的树林深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陈小夏吃不到了。
突然树林深处传来陈小夏的一声惊呼。
时季连忙阔步跑向声音传来的树林深处。
时季微微蹙眉看着面前的陈小夏,蹲在地上捂着腿,带着哭音:;他太厉害了,我抓不住他。
;你怎么这么没用。时季摇着头悠悠地叹了口气,打算上前抓住陈小夏的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话没说完,时季突然察觉到脚下踏空,时季反应飞快地往旁边一滚。
要是稍微不注意,一脚踏空,时季就要摔个狗吃屎。
时季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爬了起来。
陈小夏突然从原地站了起来,眨巴着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看向时季,露出了一抹笑意。
时季怔愣地看着陈小夏,意识到自己小看了陈小夏,差点被陈小夏坑了一把。
时季心悸地看向面前的深坑。
面前的深坑真深,一个人倒下去觉得跳不出来。
果不其然,时季在这个坑里看到了保镖。
保镖被困在坑里了。
浑身沾满了枯草的保镖,站在坑底面无表情地看着时季。
保镖被陈小夏抓住了。
陈小夏嘴角弯弯,站了起来,注视着一身狼狈的时季。
;Abel,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差点掉下去。陈小夏眼睛弯成一道弯月亮,透着心情愉悦。
时季拍落身上沾上的泥土灰尘,时季向来都是衣着工整,什么时候有这么的落魄狼狈呢。
时季整理好衣服,抬眸看向陈小夏:;陈小夏,你长大了,都会挖陷阱坑人了。
陈小夏眯着眼睛嘴角勾起,笑得灿烂:;Abel,你可说错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陈小夏将时季一不小心滚落在一旁的保温盒,捡了起来,对着时季晃了晃,显摆一番。
;谢谢你的饭。陈小夏正好肚子饿了,坐在一旁,当着时季的面吃了起来。
时季在一旁看着陈小夏当着他的面,将饭菜全部吃光。
;吃饱了将人从坑底拉上来。
陈小夏吃别人的饭嘴软,很爽快地答应了时季。
陈小夏拿出一根树枝,探到深深的坑底。
保镖抓住树枝借力爬了上来。
保镖爬上来的刹那,时季轻轻伸手一推,将陈小夏整个人都推到坑底。
陈小夏摔得七晕八素的砸在坑底,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看到时季站在上面对着陈小夏露出嘲讽一笑。
陈小夏差点气疯了。
;你怎么这样啊。陈小夏站在坑底对着时季大喊。
时季对着陈小夏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陈小夏,什么时候都不能大意。骄兵必败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说完,时季心情愉悦地轻笑一声。
陈小夏想要骂人,又想到惹到时季不快,时季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得不偿失。
陈小夏只能忍下这口恶气,识时务地示弱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拉我上去?
时季在上面观赏了陈小夏沦落在坑底的风景,足足欣赏了一个小时,才将陈小夏拉了上去。
陈小夏整个人都狼狈到了极点,跟乞丐没什么区别。
时季望了一眼陈小夏,让陈小夏上车,现在回去洗澡。
陈小夏瞪了一眼时季:;我都抓住人了,你这样胜之不武。
时季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还在不满的陈小夏,催促:;你还要不要上车了?
陈小夏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不甘地看着时季,没有动作,一定要时季给她一个说话。
时季不想跟她比嘴上功夫。
;你不走,那我就回去了。说完,时季脚下踩了油门,车子飞快地驶了出去,很快就没了踪迹。
陈小夏当场傻眼。
身体已经累到极点,陈小夏拖着沉重的躯体,往回走。
走了一刻钟,陈小夏就累得不想动了,随便找了一块地,坐在路边。
陈小夏自暴自弃地想着,今晚要不然找个地方凑合一晚。
突然,一辆车驶了过来,停在陈小夏面前。
保镖恭恭敬敬地走了下来,邀请陈小夏上车。
陈小夏一声不吭,硬气地坐着没动。
看着保镖打开车门就要回去,陈小夏脚下飞快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回到时季所在的地方,陈小夏目不斜视地从时季旁边绕了过去。
时季站了起来,挡住了陈小夏的去路。
陈小夏看到时季的声音不断地撞击着耳膜:;陈小夏,你明天可以离开这里了。
时季还说了,让陈小夏离开这里,他就再也不会去帮她了,就算陈小夏被林易寒欺负惨了,他也不会回去的。他不想在同一个人身上的问题浪费时间。
陈小夏嗯了一声,低垂着头,过了一会抬头望着时季问了一句:;明天你会来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