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他偷去了。」
求安沉默了。是的,她的心早就被陆震涛偷去了,不管她如何抗拒,怎么忍耐,她早已深深的爱上了他。
因为爱上了他,她甚至期盼着一点点的可能,希望他不是杀害她爹的幕后真凶。多少次她在心里想着这或许
是误会,或许是有人背着他做了那些坏事,总之,她打从心里希望他无罪..而这一切,只因她爱上了他。
可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她不只要骗过别人,还要说服自己。
「不,」她倒抽了一口气,悍然的直视着莫羽翠的眼睛,「你看走眼了,我对十二爷从没有半点动心,因为
我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闻言,莫羽翠怔住,「你是说..」
「我心里是有人,但那人绝不是十二爷。」她直视莫羽翠,目光澄定。
「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陆震涛的声音传来。
求安跟莫羽翠都因他的突然出现而有点小小受惊,尤其莫羽翠已经许久不曾见到陆震涛了。虽说今晚他们同
赴寿宴,但她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未敢接近。
她也是爱面子的,再说,她好歹是醉月楼的第一红牌,多少男人捧着白花花的银两跟各种稀奇的宝石首饰只
为见她一面,要是在这儿让陆震涛给了她钉子碰,她还怎么在临河行走?
正苦恼着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话,才不会招来一顿拒绝时,他却对她开了口
「羽翠,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他走了过来,看都没看求安一眼。
莫羽翠心头一震,又惊又喜,「真想不到十二爷还惦记着羽翠,还以为你早已忘了我..」
「有哪个男人是能够忘记你的?」陆震涛唇角一勾。
莫羽翠喜出望外,「十二爷,羽翠曾经一时糊涂惹怒了你,还想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
陆震涛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耳垂,「我的气早就消了..」
「是吗?」莫羽翠眼底闪动光芒,「十二爷,羽翠以后绝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过去的事别提了。」陆震涛向前一步,轻轻的勾住她的香肩,「走,陪我喝几杯。」
求安目睹着眼前的这一切,整个人呆住,刚才莫羽翠对她说「男人都善变」时,她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道
理,可现在..她真真切切的看见了男人的善变。
「小鸡,」陆震涛冷冷的瞥着她,「你还杵着做什么?」
她回过神,木木的答应一声。
就这样,她跟在他们的身后返回席上。当他们回到席上时,所有人都好奇又狐疑的看着,没人知道发生了什
么事包括她。
不久前还对她细心体贴的他,这一刻竟是如此的淡漠。为什么?只因他看见了美艳绝lún的莫羽翠,勾起了过
往的旖旎回忆?
男人真是如此善变的东西?喔不,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不是很好吗?这么一来,她就
不会再喜欢他,也不会再期待他不是凶手了。
她可以抹去心中对他所有的想望,她可以不再挣扎纠结,她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他..可明明心里这么想
着,她却是如此的悲伤难受?
她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戳了一刀或是槌了一记,好痛好痛。
宴毕,宾主尽欢,各自向东道主告辞并离去。陆震涛跟莫羽翠喝了不少酒,两人都有醉意,莫羽翠邀他回醉
月楼小聚,他答应了。
于是,他让求安上了回放真院的马车,自己则上了醉月楼派来接莫羽翠的马车,与莫羽翠一同离开。
回放真院的路上,求安不知为何泪流不止,她又气又恨,怨自己对他动了真心真情,更觉愧对死去的父亲。
可她不断的想起关于陆震涛的点点滴滴,他时而温柔、时而炽狂、时而深沉、时而爽朗..他的各种样貌都
深深的吸引了她、攫住了她的心。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抗拒,她奋力的不对他产生任何的好感,她不断的质疑他..可是她所努力的一切,终究
敌不过她对他痴狂而失控的感情。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难过,在她落泪的此时此刻,他正在莫羽翠身边,她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觉得心痛如
绞。
也就在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不只喜欢他、爱上他,甚至已深刻到不想失去他对她的宠溺及爱怜。
回到放真院,她没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而是不知不觉走进了陆震涛的寝间,坐在床沿,放眼环顾着四周。
好静,好可怕。
一切都是假的?他对她的好,他对她说过的话,都只是一时兴起?他随时可以撇过头去,仿若他对她不曾有
过任何的爱恋?
想起陆云涛在寿宴上跟莫羽翠畅饮谈笑,不时jiāo头接耳,耳鬓厮磨的亲密模样,求安的心好痛。
那感觉像是有人将手穿进她的胸膛,狠狠的捏住了她的心脏,要置她于死地般。
「陆震涛,你是骗子..」她忍不住掉下眼泪,气愤的咒骂着,「你是骗子!是小偷!」说着,她抓起他的
枕头,发泄般的朝着门口扔去。
就在她将枕头扔向房门口时,一个身影闪过
「谁是骗子?是小偷?」
闻声,她陡地一惊,定睛往门口望去,登时瞪大了双眼。
她怔怔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陆震涛,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陆震涛拾起枕头,微微皱起浓眉,「我不在时,你都是这样丢我的东西?」说着,他认真的检视着枕头,一
脸严肃地道:「说,你没在我枕头上吐口水吧?」
她木然的看着他,说不出话,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陆震涛走向她,两只深邃的黑眸紧锁住她,眼底有着一丝温柔,也有着一抹狡黠。「哭什么?」
她猛地回神,胡乱的抹着眼泪,此刻她的心情十分激动,有懊恼,也有狂喜。
他不是去了醉月楼跟莫羽翠共度春宵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哭,是因为看见我跟莫羽翠亲亲热热吗?」陆震涛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促狭。
闻言,她涨红了脸,想矢口否认,但话到嘴边竟说不出来。
「你刚才说我是骗子,为什么?」他笑睇着她,有些许的坏心眼,「你觉得我说喜欢你是在骗你?」
她惊慌失措,胡乱抹着眼泪,急着想逃走,可她一站起却被他拉住,然后一把扯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放开我。」她惊羞不已,满脸潮红。
「不放。」陆震涛强势地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老实一点?」
她心头一震,惊疑的看着他。老实?他知道她的秘密了吗?!她的真实身分已经被他识破拆穿?
「我..」
「承认吧。」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早就爱上我。」
「嗄?」她愣了一下。知道他指的是这个,她悄悄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绷紧神经,羞恼地道:「我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陆震涛深深一笑,「在利老太爷的寿宴上,看着你泫然yù泣的表情,我都快笑出来了。」
她一顿,「你..」
「我跟莫羽翠在你眼前卿卿我我,你心里很不是滋味吧?你该看看你当时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来你有多难
过。」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快意及幸灾乐祸。
她惊羞的看着他,似乎意会到什么。「难道说..你是故意的?」
他挑眉一笑,「我若没这么试你,怎么知道你才是真正骗人的人?」
「你..」惊觉到自己着了他的道,中了他的招,她又气又羞,「你怎么可以..」
「是你逼我的。」他打断了她,浓眉微微皱起,略显懊恼,「你知道当我听见你说你心里没有我,而是另有
其人时,我有多恼?」
「咦?」她一顿,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听见她跟莫羽翠的对话。
这么说来,他是因为听见了她们的对话,才会故意在她面前跟莫羽翠重修旧好?他对莫羽翠说的那些话都不
是真心,而只是为了气她、逼她、让她难过?
他将她擒得更紧,低下头,直视着她惊羞的眸子,「那感觉很难受吧?」
他的脸靠得太近,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他炽热的温度。她的身子热了起来,脑袋也像着火了般,抬头
迎上他霸道、率直又专注的黑眸,她的心狂悸着。
「我就是要你尝尝那种不被心爱之人重视的感觉..」
他的声音低沉而炽热,烧得她脑袋发胀。她感到害怕,害怕这种近乎失控边缘的感觉。
下意识地,她伸手推他。「你、你太过分了。」她把脸别开,羞恼地说。
「我想得到你,除非你不愿意。」他单手将她的脸捧正,两只闪动异彩的黑眸注视着她,「你不愿意吗?」
迎上他的眸子,她的身体不自觉的一阵打颤,她仅剩的一丝理智跟坚持在此时此刻燃烧殆尽。
她气自己,却又贪恋他的炽爱热情,他是这么的让人难以抗拒,而她..早已被他征服。
不自觉地,她流下一行眼泪。
「说,」他轻轻的抹去她的泪水,「你愿意吗?」
「你是小偷,是盗贼..」她迷蒙着双眼,声音软软地说。
他微顿,「我偷了什么?又盗了什么?」
「我的心。」她说。
陆震涛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了然的欣喜一笑。
「我从你那儿偷来的,可不会再还你。」说完,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这一夜,她没有离开他的寝间,他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亲吻她、抚摸她,仿佛她是他最珍贵的宝物般。
因为是如此的珍贵,他并没有更进一步。
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这是她自父亲出事之后第一次睡得这么沉,这么安稳。
而她没想到,竟会是在他怀里。
她在清晨幽幽醒来,发现他睡得很深很沉,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般。
看着他安睡的脸庞,她内心天人jiāo战,有着千头万绪。她爱他,可他跟她爹的死脱不了关系,不管是不是他
直接下达命令,她爹的死都因他爱马成痴而起。
她,爱上了这样的他。
而他,若知道她接近他全是为了父仇,还能像现在这样的恋着她吗?
若她真想跟他在一起,就必须将这件事情永永远远的深埋,不再提起,但她又怎能如此不孝?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及了解,就算她并没有爱上他,也不禁质疑他是不是真如常叔所说是个无恶不作的人。
若是误解呢?假如他根本不曾下令杀害她爹以夺取初胧呢?
真相究竟是什么?她能逃避它吗?不,她若逃避真相,罪恶感会一辈子犹如鬼魅般跟着她,她的心若要安
稳,唯一的方法就是面对真相不管它是什么。
而首先,她要确定西马厩里养着的就是初胧。
忖着,她悄悄的将手探向他的腰间,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终于在他腰带的夹层里摸到了一把钥匙。
她想,那一定就是西马厩的钥匙。
她的心跳骤地加速,全身血液也奔窜、沸腾着。正当她要抽出那把钥匙时,陆震涛忽然发出一记喟叹
「唔..」
她吓了一跳,倏地收回手。
他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她,唇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
「我有点饿了..」他懒懒地说。
她定定心神,「是吗?我去张罗。」
「嗯。」他点头,松开了原本紧拥着她的双手。
她起身,飞快的步出他的寝间。待她离去,陆震涛的手摸向自己的腰带,自夹层里拉出了一条蚕丝绳,而绳
结处系着一把钥匙。
他看着那钥匙,浓眉深皱,喃喃自语地说:「杜求安,你要这个做什么?」
陆震涛盛情邀请常永青到腾云山庄小住一些时日,并将他奉为上宾。
常永青被安排住进离静湖苑不远的雅筑,备受礼遇。他在腾云山庄不到三天时间便发现一件事,那就是..
陆震涛跟求安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只要陆震涛在的地方,求安一定在,不管是什么时间。
看着他俩的互动,常永青越发觉得不对劲。他深感不安,因为他发现之前再三对他保证自己并没有爱上陆震
涛的求安,其实已深深的眷恋着他。
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然后也被某个人深爱、宠溺着的时候,浑身上下会散发着耀眼的光彩。而她,正
闪闪发亮。
她忘了父仇吗?她不想找回初胧了吗?虽然说她放弃是他和爹求之不得的结果,可他不能容许她跟陆震涛在
一起,一定要将她带回永乐!
他千里迢迢来到临河寻找她的下落,确实并非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而是要在她发现真相之前,将她带回永
乐的老家。
杜远鸣死后,求安便不告而别,一离开便是数月。当常家父子两人收到她的信后,除了惊喜之外,更多的反
倒是忧心。
因为她说她在腾云山庄,接近了陆震涛,发现了神秘的西马厩,以及一匹名为「初胧」的马。她在信中说她
始终无法接近西马厩,希望他们能给予她意见或是提供任何的协助。
他与父亲商量一夜之后,便决定出发前往临河找她在她发现此初胧不是彼初胧之前。
不管陆震涛的西马厩里养着多么珍稀的骏马,都绝不会是杜远鸣所拥有的那匹初胧,因为真正的初胧在河
安,而且已产下一匹小母马。
而他绝不能让求安发现在腾云山庄的初胧不是她家的,因为这么一来,她便会怀疑他们父子两人所说的话,
并继续追查她爹的真正死因。
若她知晓真相,他们父子两人为了自保,势必也要杀她灭口,但他们并不希望事情发展成那样。
他是喜欢求安的,他们一起长大,情感深厚,她对他深信不疑也十分敬重,而他也始终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
娶她为妻,自岳父那儿习得育马的本事、接管育马场。
可一切,皆因他两年前染上赌博恶习而生变。
他在河安的赌坊一次又一次的欠下赌债,虽然常安瞒着杜远鸣,偷偷的挪用帐房的钱替他清偿赌债,可旧债
方了,新债又来,终至无法收拾的地步。
债主得知杜远鸣拥有一匹名驹初胧,便要常永青以马抵债,他被逼得走投无路,便铤而走险yù偷走初胧清偿
赌债。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事迹败露,被杜远鸣逮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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