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阿姊说悄悄话,我都要回突厥了,我要和阿姊多说一些话。」铁塔似的男人「砰」地
一站,地面好似摇晃了一下。
「哈里,听话,早点启程,不然赶不上明年的春祭,马娜会怨死你的。」在草原部落,百花节是情人的节
庆,不论已婚未婚都会围在一起跳舞,男子赠花,女方接受,以示此情长长久久,永志不忘。
「阿姊,我..我舍不得莹姐儿,莹姐儿,你是不是要哈里舅舅留下来陪你玩?」他的小蜜糖儿,越看越喜
欢。
被nǎi娘抱着的莹姐儿大眼蓄着泪,哭得小肩膀一抽一抽地。
「哈里舅舅,哈里舅舅..莹姐儿要哈里舅舅,坐高高,陪我玩,莹姐儿长高了,我要哈里舅舅..」
跟着哈里玩久了,莹姐儿也会说几句突厥话,她最后一句就是用突厥话说的,把哈里喜得笑得见牙不见眼,
树一般壮实的身体就要往莹姐儿身边靠,伸出两只粗壮的手臂要抱。
但是他的热情很快就被浇熄了。
「莹姐儿,你既然这么喜欢哈里舅舅,那么你跟他去突厥好了,不过那里没有爹和娘,也没有会给你糖吃的
哥哥,只有臭烘烘的牛和羊,你一出门就会踩到马黄金..」
阿姊,没这么骗小孩的,牛羊也不怎么臭啊,而且他学汉人盖了大屋子,不住帐篷了,哪有可能踩到马粪,
你太忽悠人了。
哈里一脸像吞了十只苍蝇似,要哭不哭的抿着厚唇。
不过小孩子很单纯,还是被骗了。
只见莹姐儿慢慢的爬下nǎi娘的身子,文雅秀气走向她的哈里舅舅,坚强又勇敢的握起他一根粗指。
「哈里舅舅,我会去看你的,等我长大后,我到突厥找哈里舅舅玩,你答应我的小母驹别忘了,我要骑
马。」和臭烘烘的牛羊一比,想了一下的莹姐儿还是决定留在爹娘身边。
小女童很任xìng的,喜欢的人事物可以一变再变,因为她有一对好爹娘,以及爱她的人,她在宠爱中笑着。
「莹姐儿..」连你也抛弃哈里舅舅了。
「哈里,你有完没完?整个车队都被你耽搁了,再不启程天黑前可到不了下一个城镇,你敢阻止我发财,我
掐死你!」遍地是黄金的突厥,我来了,快打开大门迎接。
被招安之后的哮天寨约剩下一千五百人,有八百人自愿入营,包括四当家水闲庭,他职称校尉,底下领着一
百多名兵,一开始磨合得有些辛苦,但渐入佳境,已能适应军中生活。
水闲庭的父亲本是一方官员,当年因被诬陷贪污收贿而全家被判斩首,他是唯一逃出来的人,他想博取功名
好找到证据,替父洗刷罪行,找回家族的昔日荣光。
而其他的人有的准备回家,有的则是留下来继续跟着放弃封官的赵逸尘,寨里的女人、小孩也不少,因此皇
甫婉容在胡阳大山的山脚下盖了一座「慈幼堂」收容他们。
不过不是白养着,而是教他们谋生技艺,她有毛草铺子,所以让女人们硝制皮毛,缝制成皮衣,自给自足的
赚取生活所需银钱,而她的首饰铺子、yào材铺也需要学徒和跑腿的,教好了孩子她也就不用发愁了,日后有自
己的人手。
如果对香料有兴趣,她也会请师傅来教,香料师傅最难得,一百个学徒里不见得能出师一个。
骆青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行商了,常常在赵府进出,他一见皇甫婉容每次一进南北货就很快的赚个盆满钵
溢,打劫都没她生财快,他看了好不眼红,很想来分一杯羹。
这一次他决定跟哈里走一趟关外,有地头蛇带路,他不怕被骗或走错路,货的好坏和价钱高低有哈里在一边
盯着,那是稳赚不赔,他乐得挖金去,发誓要成为本朝第二富商。
第一他让贤给皇甫婉容了,她非常爱赚钱。
骆青这回也带了三百人的车队,都是哮天寨的兄弟,赵逸尘将他们组合起来编成护镖队,来往南北两地。
「走了、走了,别婆婆妈妈了,老子赚银子去,你再哭丧着脸,人家会以为你阿姊府上有丧事..啊!呸呸
呸..说错了,是喜事连连。」那个老妖婆还没死,熬着呢!
「阿姊..」呜呜呜
骆青用吃nǎi的力气把壮硕的哈里拉上马,自个儿倒是脸面一红的朝后一喊,「嫂子,把浅草留着,等我回来
就娶她。」一说完,他咧嘴傻笑,扬鞭向路的尽头奔驰而去。
站在皇甫婉容身后的浅草羞得满脸通红,不敢抬头见人,被姊妹们好生取笑一番。
「没想到我的丫头要嫁人了,准备一副嫁妆了。」日子过得真快,一眨眼,她重生快两年了。
「是舍不得人还是舍不得嫁妆?」赵逸尘搂着妻子,取笑她要媳fù熬成婆了,丫头当女儿嫁。
她娇嗔的一横眼,「君山,你心里有没有话要问我?」
只要他问,她会试着说明。
「你想说,我就听。」意思是不说也无妨,他相信她。
她笑了,又柔又美,散发母xìng的慈光。「嗯,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有关陪公主和亲到突厥的凌女史所有故
事。」
「好,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只要她一直陪着他。
「唉!没想到是水四带走徐芸儿,他看得住她吗?」会带她走,就怕她为了报仇找上赵府,闹得不得安宁。
徐豹虽是土匪头子,但对底下的兄弟还算是有情有义,他对水闲庭有收留之恩,因此在他死后,水闲庭也收
留无处可去的徐芸儿,收了她的鞭子,让两名粗壮的婆子陪同左右,以免她又闹出事来。
「别管其他人了,你几时才要告诉我这里多了一块ròu。」大手温柔的往她小腹一覆,轻轻抚摸。
她一讶。「你知道了?」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师父说这一胎不论男女他都要收了做徒弟。」
皇甫婉容无奈的笑笑。「他怎么还不死心?你叫他师父他不收,我不想拜师他整天在我耳边叨念,现在把主
意打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他呀!我无言了。」
「他就是个老小孩,咱们也不缺他那一口酒,就由着他蹦吧!」反正没坏处,多个人护住孩子。
「只能这样了。」她苦笑。
「那边布置得怎么样?」赵逸尘指的是谢氏和赵逸风夫妻。
「差不多了。」软刀子呀!要慢慢磨。
送别了友人,夫妻俩沿着堤岸慢慢走,两岸的芒草长得一人高,开出白色的芒草花,雪白一片。
悠悠制作
天是湛蓝色,人的心是平静的。
岁月静好。
一年后
「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你们都走了,留下这座空宅子有什么用..」
披头散发的赵逸风像个疯子似的赤着脚,两眼通红的奔出来,对着正在让人上行李的男人大喊。
他没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彻底,也没预料到亲大哥会下手这般狠,一刀割进ròu,闷不吭声的安排好一切,让
他傻傻的以为胜券在握,整个赵府都是他一个人的,不会有人来抢,他赢了。
现在赵宅真的是他的了,可是他却再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大哥所作所为,他几乎一无所有了..
「这不是你们母子想要的吗?我给你们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要的全都到手了,该知足了。
「不对,我要的不是这样,你们好狠,真的很狠,全拿走了,一丝一毫也不留下..」
赵逸风双手朝天一握,却什么也没有,全是空的,空的..他不惜杀了至亲究竟是为了什么?
「再狠有你们母子狠?不过为了一点家产而已,你们买凶yù置我于死地,连我的妻小也不放过,在我『尸骨
未寒』前就急不可耐地赶他们出府,我都懒得去数从我回府后你们二房给我们长房使过多少绊子、下过几回
dú,连老招式都用上了,命人尾随其后yù一刀结束我的xìng命..」
若非他会武,妻子又通医理,他们不知死过几回了,如今哪还能站着说话,笑看别人的狼狈。
「那你们为何不去死?我费了那么多心思就为了弄死你们长房,你们早该死得一乾二净了,没有你,我就是
嫡长子..」只差一步,一小步,他便得偿所愿了。
「住口,孽子,你说够了没?」听到儿子大逆不道的话,被柔姨娘扶着的赵老爷气得大吼。
「爹,你先上车,我和他聊一会儿,不会有事的。」赵逸尘轻声柔语的搀扶父亲上了青帷大马车。
一年前,长房提出分家,他们也不因长房之故多得,不分嫡庶分成三份,庶弟那一份先由长房代管,等赵逸
霖成年后再jiāo由他自理,每年的出息皆归三房所有,庶女赵嫣然的嫁妆也由长房出。
虽然没得到全部财产,谢氏和二房小有不满,不过还是勉强的接受,分家不分居,仍一起住在大宅里,吃用
都归公中,他们一文钱也不用上缴,还常拿用府里的东西。
这些都是小事,长房全然不看在眼里。
论起做生意,谁能比得上皇甫婉容,在她有意无意的「良xìng」竞争下,赵逸风分到的七、八间赚钱铺子竟一
日不如一日,每况愈下,从原本的盈余到后来的月月亏钱,几乎经营不下去。
于是他挖东墙补西墙,一间间的铺子从他手中卖掉,不到一年光景,他竟连一间铺子也留不住。
而这段期间,赵逸尘发愤图强,考上一甲第七名,在京城凌丞相的相助下,一个新进进士补进六品的翰林修
撰,举家搬到京城。
凌云衣还是没能守住口风,凌府二老和兄长晓得皇甫婉容便是死去的女儿凌翎,一家人又是欣慰,又是欢喜
的哭了好久,赵府在京城的五进院宅子便是凌丞相出资置办的,人尚未到京城,他已喊出要收皇甫婉容为义
女。
傍着出了一位丞相,一位正三品官员,一位神武将军的凌府,赵逸尘一家还能不风光吗?所以他接了老父和
姨娘们,以及庶弟、庶妹到京里享福,由二留下,守着宅子。
皇甫大人的任期已在去年六月到期,考绩为优,八月调回京城任职吏部侍郎,其中也有凌丞相手笔,他爱屋
及乌的将女儿在意的人都调往京城,往后几户人往来也方便。
小秀才皇甫苍云在凌云峰的举荐下进国子监就读。
皇甫婉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过得很好,就连浅草也嫁给在外奋斗了一年的骆青,唯独谢氏和二房过得不好,
手头紧不说,还受到亲朋嘲笑,笑他们害人不成反害己,得了报应。
「知道你娘为什么偏瘫,口齿不清,一开口口涎就流个不停,每日被头痛折磨得痛不yù生,那是因为我妻子
在她的小佛堂里,那个她爱不释手的双耳掐丝香炉中放了不少dú粉,和熏香一起点燃,dúxìng不强,不会致死,
只会日日夜夜的折磨她,直到她死的那一日。」
「你..你好dú..」赵逸风惊骇得双目圆睁。
「比不上你们母子,不过是回报一二而已,至少没有赶尽杀绝,还给你们留下一口吃的,只要不遇到大旱和
涝灾,你们还是能活得下去。」这是他仅剩的兄弟情。
赵府还有几百亩土地,光靠地里的出息能维持府里一年的开支,只是宅子里的主子不能再像以往招朋引友,
夜夜笙歌的过着富足生活,昔日锦衣玉食、仆婢如云的日子不会再有。
「君山,该走了。」
看着妻子从马车内探出的柔白娇颜,心头一柔的赵逸尘转身上了马车,将抱着小儿子的妻子抱在怀里。
「容儿,有你真好。」
皇甫婉容一笑,依偎在丈夫怀里,她也觉得,有他真好。
【后记】重感冒 寄秋
前一阵子的感冒大流行真是超可怕的,秋家也中镖了。
先是双胞胎的哥哥发高烧,烧到三十九度多,因为在晚上十点过后,家里又有退烧yào,所以先用yào退烧。
很奇怪的发烧循环,白天一定没事,可等到要睡觉才烧起来,退了又烧,烧了又退,连着数日,秋白天晚上
都睡不好,要看顾侄子,带他去看了医生还是烧,叫人没辙。
过了几天,大的不再发烧了,只剩下咳嗽和流鼻水的症状,换小的开始发烧,一样连着好几天,只在晚上才
烧起来。
因为感冒病dú太厉害了,秋就未雨绸缪先向学校请三天病假,结果学务处回说要有流感证明才可以。
于是从小诊所到大医院,秋整整等了四个小时,才等到医师一句重感冒,两兄弟的流感测试都不符合。
天呀!快疯了,秋还要写稿呐!
又过了一个礼拜,两人才好起来。
可是他们一好,换秋感冒了。
一开始不觉得是感冒,只是睡觉时有点热,睡不好,开了电风扇熬了两、三个小时便退热了,秋也不在意。
如此两天,到了第三日早上,秋莫名其妙没了声音,俗称「烧声」。
知道秋喝了多久的澎大海和罗汉果声音才回来吗?
一个月,足足一个月才恢复正常。
而喝澎大海前看过三次西医,没一次有效,仅能用中医慢慢治。(也有可能是时间久了自个儿好了的吧!不
确定。)
总之,千万不要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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