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万能庶务 > 第 9 章
    松怀抱,轻抬起她的脸认真的说着,脸上难得浮起一抹困窘的暗红。

    富锦春则错愕于他刚刚说的话,不可置信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禁直接问了出来。「你刚刚说什么?」

    欧阳没有半点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次,「我说,我对你上了心,想让你更名副其实的做这府里的女主人。」

    她楞楞的盯着他,半晌,伸出手来抚上他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喃喃自语着,「奇怪,没发热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欧阳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将她的手抓下握着,「我不是说胡话。」

    若真是胡话,那天欧阳姗来质问他为何她半夜还在书房里替他送茶水的事情时,他也不会将她喝斥了出去。

    虽然她说的话是难听了点,但他却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是带着想红袖添香的意图,而当自己这层心思被她这样直白的揭破时,就是他也忍不住有些羞恼。

    富锦春认真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是,你没说胡话,大概是我刚刚撞到了头,脑子一时有点不清楚了,请少爷恕罪,我先回房休息,等等让青芽过来帮你收拾东西吧。」青芽是平常负责他这个院子杂务的小丫头。

    她这番驼鸟般逃避现实的举动,让他心中顿时有种又爱又怜的感觉,抓着她的手,双眼直直的望着她,像是要望进她心里的最深处。

    「我没有说胡话,你也没脑子不清楚,你认真的把我刚刚的话给听进去,我是认真的。」

    她看着他一脸的认真许久,脸上却没有喜悦,而是满脸的惊慌,最后还尖声喊着,「你疯了?!」

    他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吧?堂堂的工部尚书说要娶一个大龄宫女为妻?!

    欧阳觉得自己想从她身上看到一般女子该有的表现,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傻了。「我没疯…」

    富锦春激动的情绪一时很难平静,声调还是有点高亢的喊着,「你没疯?没疯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你难道忘了我是才刚出宫的宫女,我年纪说不定都比你还要大了,你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欧阳看着她的反应,表情却有些不自然起来,「我当然没忘了你是刚出宫的宫女,而你又以为我几岁了?」

    她被他问得一楞,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呐呐的猜测道:「大概是…二十?」

    虽说她把朝中重臣的姓名或者是一些八卦逸事记得清楚,但这种细节方面的事她有的还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老实说,光看外表,她倒是不觉得自己比他还老,她虽然已经二十出头,但她的脸长得稚气,又是长年在宫里好生养着的,没在外头风吹雨淋过,走在外面可是有人猜她十五、六岁呢。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左右,可他还没娶亲,在这一般男子大约十七、八岁就娶亲,十四、五岁就订亲的情况来看,他约莫二十吧?至于看起来老了点,可能是他天生老相,或是之前他长年在外奔波晒出来的吧!她不是很有信心的推测着。

    欧阳摇了摇头,「我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

    富锦春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手指着他,好半天了才挤出一句话来。「这怎么可能?你都二十六了还没成亲?!」这简直比她这个大龄宫女没成亲还要稀奇了!

    这怎么可能?即使他不急着成亲,他的家人难道也都忘了这件事情吗?!

    「我十三岁开始参加科举,考了三年才终于考上了进士得了一个官,本来家里那时候要开始帮我议亲了,谁知道皇上指派我去巡查河工,那时候我天天餐风宿露的,一去也没个归期,所以不想耽误了人家的闺女,也就没让家里人继续下去。

    「等到我快二十的时候,家里人才又开始帮我议亲,只是婚事还没成,祖父母又先后去世,我虽继续监察河工建筑坝堤,但是议亲这事还是停了下来,之后,我又接到皇上的旨意赴京城接任工部尚书,所以自然是到现在还没成亲了。」

    欧阳明白她在错愕些什么,也就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其实如果他有心,在考试的那几年也是可以娶妻的,只是那时候他有着满腔的抱负,对于男女之情也不看重,就这样拖了下来。

    后来在外头行走多年,即使看了许多的女子,他却依旧没动过什么念头,本来想着等在京中站稳脚步,再娶个顺眼女子就行了,却没想到遇见了她,她让他轻易的动了心,一颗心都挂在了她的身上,其他的念头也早被忘得干干净净了。

    富锦春一边算一边想着还真的是如此,她就想说他就算是长年在外头奔波也不该看起来这么老才对,虽说他长得也是五官端正,仔细看起来还算是俊俏,只是皮肤黑成这样,看起来也年轻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她低下头,表情还是算不上愉悦。

    就算他是二十六却还没娶亲又如何?她怎么能认为他说的那些话不是玩笑呢?

    她没问,或许是因为心里明白他不是会把这种事情拿来开玩笑的人,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要轻易去相信。

    欧阳看着她,理智而平静的问她,「到现在你还是不肯相信我的话?那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他已经不是十来岁的冲动少年郎了,或者该说就是在他十来岁时也没有冲动过,他向来对于没脑子的行动不认同,即使是面对着让他动心的女子也是如此,因此他努力的维持沉着,表现真诚。

    他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来博取她的情意,他只问她到底想要什么保证才能够相信他。

    他和她相较于同龄人来说都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已经没有更多时间可以去玩那些你猜我猜的游戏了。

    富锦春在他这样一步步的进逼下,方才的不理智和冲动也慢慢的冷却了下来,她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眼底的认真,想要叫自己别相信,却没办法从里面找出一点欺骗玩弄的成分。

    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是认真的,他是认真考虑过的,即使她心中还有不少的疑问,但她还是做下了这样的结论。

    「那,为什么是我?」她只有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她没有少女的天真单纯了,更没有良好的家世,连外貌也只能说是清秀而己,她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够被他给看上?

    欧阳想了想,一脸认真的回答她,那表情严肃得不像是在诉衷情,比较像是拿着奏折上朝向皇帝禀报。

    「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你挺有趣的。」他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好像有点傻,又好像很精明,那时候我想,这个女子能管好家没错,但越看越觉得你这个人比你的手段更让我觉得有趣。」

    有趣?富锦春抿着唇听他说,心中却不禁懊恼着,被一个男人用有趣来评论,她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呢?

    唉,她就知道,自己没有美貌,也没有背景还能被这男人给看中,想来也不会是因叫为什么好理由。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自取其辱的蠢问题。

    欧阳好笑的看着她脸色的变幻,顿了顿后又继续说:「后来晚上你特地等着我替我做夜消时,那种处处周到的关怀,或许就是让我认定了你的缘故吧!」

    「就这么简单?」富锦春有点不可置信。

    几顿夜消就把他给收买了?这份感情怎么感觉…不是那么可靠啊…

    见她皱着眉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感觉到那绸锻般的触感,叹息着道:「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一开始是因为有趣才特别关注你没错,但我会因此就这么简单的放权给你吗?自然是慢慢的了解你才这样做的,而这之间,我也发现了你许许多多的优点。」

    「只是…这些事情,还有很多女子能够做到吧?」她不安的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他说的那些似乎都…太普通了。

    她没想过他会说出象话本里那些书生对小姐说的缠绵情话,但这么普通又理智的理由仍让她有小小的不安。

    「是普通,但我活了这二十六年,也只有你让我有这样的感觉。」欧阳老实的回答。

    说普通也不普遍,明明只是简单的小事却触动了他的心,比起一些别有深意的示好,更让他觉得温暖而心动。

    就是那一次的回眸、那一次深夜的温暖,一盏灯光,就像是让他见到了灯火阑珊中的那一人。

    只有唯一,不是之一。

    这复杂的情绪无法用任何语言文字来描述,这个理由也只能埋藏在他心中了。

    见富锦春还是有些茫然不安的模样,他轻声说着,「我没有要你现在就给出一个答案,只要你别再生气,像这些天一样对我不理不睬就行了。」

    她小小声的替自己辩解着,「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不高兴而已。

    他也不去拆穿她的谎言,笑了笑说道:「好了,你说了算,只是我话先说在前头,我虽然没催着你给答案,但你也要给我一个期限,别让我忐忑不安的等着。」

    她睨了他一眼,怀疑的望着他,瞧他老是一脸老神在在,像是心中自有盘算的模样,哪有半点地方可以看出来他忐忑不安了。

    「那…一年?」一说出口,富锦春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真是太不矜持了,活像急着嫁出去一样。

    欧阳一看她脸色就明白她想反悔,马上拍板定案,「好,就一年!」只是这一年是怎么算就由他来定了。

    当所有的话都说开了,刚刚还不觉得两人靠得太近,此时富锦春却觉得尴尬万分了。

    「你…」也该放开我了吧?!

    娇羞的话还没说完,欧阳已经放开了她,让富锦春话梗在喉中,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想对他吼又觉得糗,难不成还要叫他把自己再搂回去?!

    欧阳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将她拉到了铜镜前,然后将放在一边的布巾递给她。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欧阳指了指她的脸,又要她看镜子,「擦一擦吧。」

    富锦春顺着他的手看向了铜镜后,忍不住惨叫了声。「天啊!」

    铜镜里的她,鼻子下方的血迹因为刚刚在他怀里又咬又蹭的,连嘴角和两颊都沾上了,虽然不多,但看起来极为可怕又可笑。

    这真的是太丢人了!她刚刚就以这张脸跟他谈情说爱,而他竟然能脸色不变的和她说半天?!

    噢,有没有一个洞可以让她把自己埋起来?富锦春在心中悲泣。

    第七章

    话说那天两个人又说又吵的闹了大半天,最后富锦春忍着羞意,草草的帮欧阳韩把东西都给收拾好了,就头也不目的跑回自己的房里去,一路上还捂着脸,就怕有人看出她刚刚的狼狈。

    第二天他要离开的时候她也没出门相送,只是远远的看着他离去,还来不及感伤就又被欧阳姗还有柳梳儿给讽刺了几句,两个人那趾高气扬的态度让她不用想就明白她们做了些什么。

    她是大而化之,又不是真傻,否则也没办法当上大宫女还活着出宫。

    在经过那天的偷听之后,她怎么会不明白这表小姐有什么样的心思,欧阳姗那简单的想法也已让她摸得明明白白的,只不过她懒得和她们计较。

    毕竟前一天他那样和她坦承了心意,即使她心底仍有点不踏实,但终究还是选择相信,只要他是真心对她,她们的小动作又有何惧?

    心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做起事来也俐落专注许多,只有在扳着手指头算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时才会显得郁郁寡欢。

    可平静的尚书府在欧阳离家后的第四天闹出了大事来。

    一大早,最近难得和家人一起用早膳的欧阳尔突然出现,富锦春本来还没在意,直到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才多看了几眼。

    早膳吃到一半,大门那里却传来吵闹的声音,欧阳尔顿时身子一僵,富锦春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去,打算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忘让在院子里处理杂务的两个杂工注意欧阳尔的动静。

    一到了大门处,只看到门前来了三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的和门房推推挤挤的,让她忍不住皱眉制止。

    「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的怎么就在大门口吵吵闹闹的?!」

    门房见着富锦春,连忙跑到她面前来,一脸无措的急促说着,「锦春姑娘,他们说是要上门讨债。」

    讨价?这些人是傻了吧?!难道没看见外头那招摇的匾额吗?她心里还在想难道有人不知道这欧阳府就是工部尚书府时,对面那些人见到一个似乎可以作主的人,就拿出几张条子气势汹汹的走到她面前。

    「这位姑娘看起来是可以作主的,那好,我们要办的不过就是一点小事,你看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富锦春虽然没处理过这些市井之事,但在宫里她什么场面没见过,摆出一脸镇静还是做得到的。

    而富锦春这沉着冷静的模样的确把来人稍微震摄住了。

    他们看欧阳尔那家伙看起来精明实则好骗,又听说过以前欧阳家闹出的一堆笑话,接下任务的他们也就以为这府里没几个厉害角色,打听到欧阳这个主子出远门了,就嚣张的找上门来,没想到一进门就被一个小姑娘给唬住了,这怎么行呢?!

    富锦春虽不是长得高头大马也不是虎背熊腰,但长久待在皇帝身边培养出的气势,吓吓这些欺软怕硬的人也已经足够了。

    「你们家二少爷在外头喝酒召妓赌博欠了一堆的银两,可不能不还钱啊!」那个手里拿着条子的大汉硬着头皮说道。

    富锦春没接话,反而让门房回去大门口守着,又让一个吓得脸发白的小丫头上前去把那欠条拿过来看个清楚。

    那些大汉仗着自己人多,也不怕她抢了欠条不还,大方的把条子jiāo给小丫头。

    那个小丫头拿来欠条,富锦春仔细的看着每张条子,脸上神色未变,心里却恨不得马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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