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再选别的礼赠爹,这件东西小女子就不强求了。」她见他没要拿过去的意思,索xìng将鼻烟壶放回架上道:「东西在这,您要不要随您,小女子先走了。」她镇定的说完,转身要走。
虽然已明了这人的身分尊贵,但尊贵的人不表示可以任意妄为,方才他的眼光对自己分明极为无礼,她虽不想得罪这人,但对他确实无好感,不想多接触,拉着素馨的手,决定快走的好。
「又……吕小姐!」见她真要走,他忍不住再将人唤住,但不敢再亲昵的直呼她的闺名,只敢称她吕小姐。
「五皇子还有事吩咐吗?」她回过头来不苟言笑的问,实在无意与这人多做纠缠。
其实她也听父兄提过,此人颇贤能,才会受皇上喜爱,但自己眼见为凭,对这人的印象坏透了,即便不是无耻之徒,举止也是轻浮的,这样的人,称得上「贤」字吗?
「小姐的扇子……」他一双眼盯上她手中的扇子,此物前世时她便是在此赠送给他的,这把扇子为白檀扇,香气天然,轻轻摇,馨香四溢。自己保存数十年,搁在枕畔依然幽香阵阵,沁人心脾。而他清楚记得这把扇子里绘的是一株剑兰,上头有她的落款,证明是她亲手所绘……自己拥有后,直到最后,仅是此扇伴他落寞的一生。
「扇子?这白檀扇如何?」她捏着自己的扇子,皱眉问。
「此物瞧来颇精美,不如……不如就用此物换我的鼻烟壶,如此你既有礼贺寿,又不至于欠我人情了。」他瞧她对自己并未有好脸色,今日自己似乎拿不到这把扇子了,便主动的提议让她以物易物。
不管如何,这把扇子伴了他多年,他想继续拥有。
她瞧了瞧自己的扇子,犹豫起来,这上头的剑兰是她亲手所绘,还有她的落款,让一个男人拿去,万一传开遭人误解并不好,这有损自己声誉。然而,她确也定爹绝对会喜欢这只鼻烟壶,若收到这件礼物定会开怀的……
「我见过吕太师身旁有一只鼻烟壶,只是那瓶子颜色都变了,上头的绘漆也有些许掉落,是该换上一只新的了,况且,这只鼻烟壶出自南宋,是古物,瓶子本身为上等的古玉,极衬太师的身分,小姐若拿这相送,太师应该十分欢喜的。」他见她动摇,继续诱说,非得到她的白檀扇不可。
「这……」她低眉考虑了半天,终于有所决定,正愿意开口jiāo换了,但当抬起头时却又见到他望着自己那难解深邃的目光,蓦地念头一转,觉得不妥,唇一抿,改道:「抱歉,我不换,其实小女子早备好红珊瑚树了,那也是极其珍贵之物,相信爹不会嫌弃的,您的提议小女恕难答应。」说完,不再多留,转身就走。
魏泱一愕,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有拿到她的扇子,那扇子该属于他的,怎能错失!
正想追出去,掌柜拦住了他。「五皇子可是中意这只鼻烟壶,那小的给您包起来了。」
「好,包起来,彭顺,付钱。」他草草jiāo代完便冲出铺子,可佳人已不知去向了。
他惆怅起来,怎会如此?按照事情的发展,她定会将扇子jiāo给他的,这把扇子算是他们的定情之物,若自己没取得这样东西,是不是表示,自己此生还是与她无缘
不,绝不会无缘的,老天既给他重生,即使无缘,他也要让它变得有缘!
而经此事他也有些体悟了,这辈子不会完全照上辈子的剧本走,他以为理所当然的事也会随着他的表现,改变不同的结果。
他目色沉了,今日错过了这女人,但来日,他会让她重拾对他的好感的,这辈子自己不会再错过她的!
他发誓。
【第二章 攀墙观笄礼】
大业太师吕智五十大寿,不管是朝中老臣或是堂上新贵,无不争相前来拜寿,让位于京城东侧面向皇宫正天门的太师府,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
☆、第四章
太师职衔为三公之首,吕智本人学识渊博、才学卓着,万分受到皇上魏衍行的宠信,凡举国事、家事无不找他商讨,听取他的意见,此人可说是魏衍行最为倚重的大臣,无怪乎人人争相与之结jiāo,盼能巴结上他就等于与锦绣前程相距不远了。
人人争相与之结jiāo,盼能巴结上他就等于与锦绣前程相距不远了。
因此就连大业的五位皇子今日也无人缺席,全都现身太师府,为太师府的荣景,锦上再添花。
此刻厅上就坐着魏超、魏单、魏曲、魏新与魏泱,而吕智则坐在五人的面前,他身后站着一子一女,分别是任兵部郎中的儿子吕正盛,以及即将及笄的爱女吕又苒。
吕又苒今日穿了素色的长裙,布料上绣了一朵朵怒放的红梅,大有「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的味道,显出她是个坚毅端丽的女子。
她的妍丽让面前的五个皇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尤其魏泱嘴角轻扬,这确实是她的个xìng,爱憎分明,敢爱敢恨。
「几位皇子连袂驾临,让老夫这太师府蓬荜生辉了!」吕智欢喜的说。
「太师乃是我们兄弟的恩师,大寿之日岂有不来之理,况且,咱们还是奉父皇之命来送寿礼的。」魏超代表五人说话。
吕智亦身兼五人的老师,授予他们学识与礼教,因此魏超说他是五人的恩师一点也没错。
「老夫区区薄寿,怎敢收下皇上的厚赐。」吕智忙惶恐的道。
「太师不用客气,你佐理天子,经邦弘化,其职至重,父皇赐下厚礼也是应当,而这只说明,父皇对你极其敬重。」魏超堆笑道。
「是啊,太师莫要推迟,总不好让咱们兄弟再将父皇赏赐之物带回去吧?」魏单也谈笑说。
这当然不能,谁敢退皇上的礼,吕智只得道:「那老夫只能叩谢皇恩了。」
五人笑着点头。
「来人,将父皇所赐之物捧上来。」魏超立即吩咐。
「是。」李树为魏超的贴身侍从,立即喝了人将皇上赏赐的礼捧了进来,这是一份锦织黄橙卷轴,魏超命李树摊开,上头是皇上亲笔所写的四个大字国士无双。
吕智一见连忙跪下去领赏,吕正盛与吕又苒也跟着下跪,恭敬的领下皇上的墨宝后,细瞧这四个字,吕智笑得连嘴都阖不拢了。
「好个国士无双,父皇这是赞太师杰出,乃国中独一无二的人才!」魏超击掌讨好的说。
「大皇子见笑了,皇上赠老夫这四个字,老夫实在愧不敢当。」他一阵谦词后,笑着将皇上的墨宝jiāo给儿子吕正盛,让他妥为收藏,皇上所赐之物件件能当传家宝,更何况是亲笔题字赞他吕智国士无双。
欢喜收下皇上的赏赐后,他随即朝女儿道:「苒儿,去,为皇子们斟茶伺候,别怠慢了贵客们。」他让吕又苒去到众皇子跟前。
魏泱闻言脸一沉,照理这场合女子是不用出面招待男宾的,只需在内院招呼宾客的女眷即可,但吕智却让女儿出来见客,这分明有意引荐自己的女儿让他们认识,这样的安排明显为女儿铺路,相中的就是他们五个其中之一。
而他清楚太师重嫡,前世支持的是大哥,也了解太师真正要让又苒瞧的人是魏超!
此时吕又苒在素馨的协助下,为魏超斟茶,魏超那双带着深沉含意的眼,直勾勾的瞧着吕又苒,让她小脸都红了。
其它兄弟也是明眼人,一瞧就懂吕智的用意,吕又苒即将及笄,之后便可婚配,这对象除了身为嫡长子的大哥还能有谁?
至于魏超,姑且不说这吕又苒姿色非凡,气质卓越,让男人趋之若鹜,就说她是吕智的女儿,这份势力就够魏超向往的了,魏超本就积极的在拉拢吕智,当然不会放过这让吕智当自己丈人的机会,因此对着吕又苒笑得更加亲切了。
魏泱见吕又苒那张俏脸,比之前又酡红了几分,不禁暗暗动怒。又苒初见大哥,见他言谈正气,举止文雅,却不知他是心胸狭隘、手段dú辣之人,也许真就被大哥的假面吸引过去了,他为此暗自焦急,也懊悔那日自己在古玩铺里过于孟浪,却不想触怒了佳人,反倒让她远离自己。
好不容易等她来到自己跟前要为他斟茶,却见她板起脸孔来,茶斟了七分满后就离去,瞧都没多瞧他一眼,他记得前世那回她因先识得自己,对他特别友好,斟完茶,还对他笑了笑,相较她此刻的反应,这两相态度,实在令他心情往谷底里dàng了。
「太师,我这份寿礼虽比不上父皇的亲笔墨宝,但也是一番心意,还请笑纳。」魏超让李树拿出了一份精心备好的寿礼出来,他有意趁此机会好好拢络吕智.
众人往魏超的礼物上瞧去,果真不同凡响,是一条织金的陀罗尼经被,上头织有陀罗尼经文两万五千字,这光制作就十分费时,那织金的成本亦是高得吓人。
「大皇子送这样贵重之礼,老夫怎好收下?」吕智虽是高兴,但礼若过重,仍不敢贸然收下。
「其实这礼一点不重,重的是在我魏超的心里。太师对魏超的用心,魏超还有不懂的吗?在无以为报之下,这件陀罗尼经文被不过是聊表我心意一二而已。」当日清河殿上的奏折他看到了,吕智果然不负自己所望,挺他为太子,大业自古嫡为贵、长为大,他既是嫡生,又是长子,当然尊贵过任何人,立他为储君,天经地义,最为符合lún理纲常。
吕智当然听明白他的话,这是感激自己支持他为太子,不禁抚须笑了。「既是如此,那老夫就不客气的将大礼收下了。」
吕正盛听父亲愿意收礼,便起身要去替父亲将东西接过来。
「正盛,你退下,让苒儿去吧。」吕智突然说。
吕正盛闻言瞧了妹妹吕又苒一眼,见她薄面又红了,在座的人这会更加确认,想来这吕又苒未来定是婚配魏超无误了。
魏超喜上眉梢,吕智这是藉女儿表态,公开支持自己了,再加上这吕又苒清雅美秀,自己若娶她当可说人、才、势三得啊!这怎不令他欢喜非常。
魏泱忍怒,见吕正盛退回自己的位子上去,吕又苒上前低头去接魏超的礼。
她脸上带羞,对父亲的用意自是几分明白,而这魏超给她的印象不差,为人亲切不端皇子架子,相貌与谈吐瞧来也正派,若嫁他,是可以考虑的。
谁知,当她由他手中接过东西时,他竟趁机轻浮的摸了她的手,如此轻佻的动作令她皱眉,特意抬首往他望去,见他脸上带笑,可不知怎地,这笑感觉带着一股jiān邪与计算,她脸色不由得冷了冷,再度低下头来,假装不知他摸了自己的手,捧了东西转身回到吕智身后去。
魏超见她眼神忽然转冷,眉一蹙也不高兴了,这女子未免不知好歹,居然敢摆脸色给他看?心中不悦但当着吕智的面,可不好表现出来,面上还是挂着笑容。
他之后魏单、魏曲、魏新也分别送上九玲珑宝塔、翠玉佛、墨玉荸芥等价值不菲的寿礼,到魏泱时,他却是只送了普通的一幅画,此举倒显得他一人不用心。
吕又苒讶然他竟未送上那日与自己相争的鼻烟壶,那东西一拿出来保证爹会欢喜的,莫非,那鼻烟壶原就不是打算给爹拜寿用的?
她不住懊恼,早知他不是要送爹的,自己当初就答应拿白檀扇换了!
当初她见他瞧自己的眼神悲喜难解,像是曾经千山万水难相逢,这样的唐突教她不安,才顾虑着不敢将自己的贴身之物相让,再且,料定爹的寿诞无人不知,这人就算不来拜寿,也定会送礼,而这鼻烟壶十之八九就是给爹的,心想,反正爹无论如何都会收到这只鼻烟壶,至于是不是自己送的,就无所谓了,这才下了决定不换扇的,可如今却是后悔了。
魏超见魏泱只是小鼻子的送了简单的礼,不住冷笑,到底是年纪还小,不知轻重,真不懂父皇怎会看重他,还有意越过自己立他为太子?!
其实他也知父皇在五个孩子中最疼的就是小老五,甚至耳闻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就是他,可这还是毛孩子一个,对自己的话还得百依百顺,这小子,能威胁得了自己吗?他不以为然。
☆、第五章
倒是其它兄弟,比如老二魏单,这人通滑多了,那九玲珑宝塔也是十分难得之物,他舍得拿来相送吕智,可见心里还是有企图与他相争的,尤其他的母亲端妃也颇受父皇宠爱,说不定……
「爹,您找我。」吕又苒走进吕智的书房。
吕智看了女儿一眼,放下手上的狼毫笔。「坐。」他让女儿坐下说话。
吕又苒择了一张靠近他的椅子坐下。「爹大寿,太师府闹哄哄了一天,客人刚散去,爹就找我过来,是有话对我说吗?」她笑问。
他微笑的看着这个女儿。「你就是聪慧,无怪乎爹疼你,既知爹有话对你说,那当猜得出爹想说什么吧?」
「这……」她脸庞微热起来。「爹可是想说女儿下个月及笄,之后的婚配对象?」
他笑容更深了。「你自幼最知爹的心思,这点就连你过世的娘都比不上,爹也不再绕圈子了,对大皇子你看法如何?」他直接问。
「大皇子这人……说实话,女儿不喜欢。」她略微思索后,直言回去。
他讶然。「不喜欢?可爹瞧你与他应对时态度并不讨厌,难道是因为他三年前曾死了一位妃子,这让你不舒服,不想成为继室?」魏超其实五年前就娶亲了,但妻子于三年前忽然病逝,至今皇上并未再为他安排过婚事,因此他的兴福宫中只有几位侧室,并无正妻,自己才想将女儿安排嫁给他当正妻。
「不是的,女儿对做继室并不介意,只是我对大皇子印象不佳,觉得此人轻浮不可靠。」她直言的告诉爹。
「轻浮?可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她脸一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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