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一叹,是是是,都依他,纪大少爷!
商务舱里,李德芳不时瞄着身边正闭目养神的金灵灵,看着五官犹如陶瓷娃娃般细致的她,李德芳忍不住幻想着她跟几乎无懈可击的儿子将为她生出如何完美无缺的孙子或孙女。
金灵灵身世显赫,父母及爷爷nǎinǎi、外公外婆都有着良好的学历及社会地位,像她这样的媳fù人选,真是难得一见,如今被她碰上了,她岂能错过。
金灵灵看过纪航平的照片,也知道他是个执业医生,有自己的诊所,她对于纪航平有着高度的兴趣,所以当李德芳邀她到台湾玩并到纪家做客时,她便一口答应了。
李德芳骗儿子说她愿意试着接受田月,并要求他到机场接机,为的就是要让儿子看看金灵灵的庐山真面目,她相信只要儿子见过金灵灵,必定会被吸引,而田月应该也会因此自惭形秽,选择默默退出。
货比三家不吃亏,结婚对象也是要两相比较,才知道高低优劣。
终于,飞机抵达机场了。
李德芳与金灵灵才刚领到行李,李德芳的手机便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显示来电是小儿子,她接起电话,“喂?铁平,什么事?”
“妈,不好了!”纪铁平焦急的道:“哥出车祸了。”
“什么?”李德芳惊叫一声,顾不得形象的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纪铁平说:“哥去接机的途中,车子被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拦腰撞上,现在正在医院进行急救。”
听到如此恶耗,李德芳的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
“我现在正要赶去台北,哥在台大医院。”
李德芳急得眼眶都红了。“我立刻赶过去!”挂了电话,她一时间六神无主。
金灵灵听到她讲电话,又看到她神情慌乱,关心的问:“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我儿子来接我们的途中发生车祸,现在在医院,我得赶快赶过去。”她说。
金灵灵想想,说道:“那你赶紧去,我自己去饭店。”
李德芳一愣。“你不跟我去吗?”
“我不是你的家人,去了又帮不上忙,是不?”金灵灵拖着自己的行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等我到饭店安顿好再跟你联络,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吧。”说完她便转身走开。
看着她飘然离去的身影,李德芳愣了好一会儿。
病房内,田月幽幽醒来,发现nǎinǎi就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傻傻的看着默默流着nǎi的nǎinǎi。“阿嬷,我、我怎么……”
田李穗一听到孙女虚弱的嗓音,连忙擦去眼泪。“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nǎinǎi差点被你吓死了。”
幸好得知消息时纪铁平就陪在她身边,后来也是他带着她赶来台北,要不然她一定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田月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似乎躺在医院里,紧接着可怕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她记得她跟纪航平正在前往机场的途中,他们愉快的聊着天,还讨论要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接待李德芳,后来他们停红灯,前方停着一辆黑色休旅车。
没多久,绿灯号志亮起,前面的黑色休旅车往前,他们也慢慢往前开,左侧却突然出现一辆开得很快的蓝色货车,她还来不及反应,只见纪航平朝她扑来,紧紧抱住她,接着是一阵强烈的震dàng,她便失去了意识。
想到这里,田月坐起身,焦急的问nǎinǎi,“航平呢?他没事吧?”
田李穗面露忧伤,一时问说不出话来。
“阿嬷,他该不是……”见nǎinǎi一脸悲伤,田月觉得都快无法呼吸了。
“不,他还活着,伤势也不算太严重,只是……”田李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从纪铁平那儿知道纪航平的伤势,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孙女说。
“阿嬷,你别吓我,他到底怎么了?”田月下意识用力握着nǎinǎi的手。
“航平他……”田李穗深吸了一口气,才艰难地道:“他瞎了,好像是伤到头部,什么东西压迫到了……”那些艰涩的医学名词她听过就忘了,根本说不清楚,“总之,他就是看不见了。”
“不!”田月无法相信,她得亲眼去看看才行。“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说着,她迅速拔掉了点滴,跳下床,一跛一跛的往房门口走去。
田李穗连忙追上前扶着她。“月,你别……”
田月坚定的看着nǎinǎi。“阿嬷,快带我去看他。”
田李穗心知无法阻止,便点了点头,扶着孙女慢慢走向纪航平的病房。
第9章(1)
更新时间:2016-11-26 17:00:05 字数:5365
当纪航平慢慢恢复意识,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黑,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眼睛,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包着纱布。
“航平,你醒了?”李德芳一发现儿子醒了,焦急的问道。
“我的眼睛怎么了?”他的语气相当冷静。
她忍不住哽咽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叫你去接我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纪航平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我们?不是只有母亲一个人回来吗?难道还有别人,是父亲吗?不,如果父亲也回来了,他应该会听到父亲的声音,也就是说,跟母亲一起回来的另有其人。
“航平,都是妈不好,妈该死……”李德芳自责极了。“我想让你见见那位金小姐,才会要求你来接机,是我害你发生车祸……”
纪航平听到母亲这么说,并没有感到愤怒,反而安慰道:“妈,你不要太自责,不关你的事,如果注定要出事,不管去哪里都会出事……月呢?她没事吧?”
发生意外的第一时间,他记得自己用身体去护着她,她没事吧?
“哥,月没事,但还没清醒,有田nǎinǎi陪着她,你放心,倒是你……”想到如此优秀的大哥可能会终生失明,纪铁平也忍不住哽咽了。
听见他们低泣的声音,纪航平表现得更为镇定。“我的主治医生是谁?请他来跟我说明一下吧。”
“嗯。”纪铁平答应一声,立刻去请医生。
纪航平自己就是眼科医生,听完主治医生的说明后,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太好,需要动一个非常精密的手术,而这样的手术恐怕没几个医生敢挂保证一定能成功。
现在,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是田月,有可能终生失明的他,还有能力守护她吗?
医生离开没多久,田李穗扶着脚受伤的田月进来了。
她们一进来,李德芳便站了起来,看着只是脚受了点伤的田月,李德芳心里不能平衡,激动的骂道:“为什么瞎的不是你?!我就知道你那爱哭痣倒霉,是你带衰了我儿子!老天爷真不公”
纪航平光听母亲这么不理智的乱骂人,他就知道田月来了,他沉声一喝,“妈,不要再说这种话。”
“妈,别说了。”纪铁平也拉了母亲一把,低声道:“这不是月的错。”
李德芳当然知道错不在田月,但她真的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她必须找一个可以怪罪的对象以减轻她内心的愧疚及伤痛。
田月听不见李德芳说了什么,因为从一进门,她眼里只看得见半卧在床的纪航平,他的双眼没有焦距,有点空洞,就像nǎinǎi说的,他看不见了。
他以前可以很准确的弹中她的额头,但现在的他……做不到了。
她慢慢的走向床边,胸口像是有千斤重的大石压着,让她快要喘不过气,如果可以,她多想代替他承受失明之苦。
不只李德芳,连她都想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为什么瞎的不是她?
“航……”她想叫他,却发不出声音,她颤抖的伸出手,轻轻触碰他的手背,眼睛不断发烫,突然,她的脸颊一阵热,一颗泪珠啵的掉落在他的手背上,然后一颗接着一颗。
白胡子土地公的封印失效了,眼泪犹如溃堤般自她眼眶中涌出、滑落。
感受到被炽热的水滴滴到,纪航平心头一阵揪疼。“月,你在哭?”
田月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不停的掉着眼泪,犹如奔流般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像是要将这十几年来没掉落的眼泪一次流完似的。
终于,她艰辛的挤出话来,“对、对不起……”
纪航平好心疼,他柔声安抚道:“傻瓜,你又没有对不起我。”
“如果是我就好了……如果是我……”田假月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如果是你,我岂不是要活在悔恨中?”他反手握紧她颤抖的小手。“还好不是你。”
听他这么说,她更加难过,哭得不能自已。
她的哭声绝望而悲痛,教一旁听着的田李穗跟纪铁平都觉得心痛,就连李德芳也感到不舍,不忍再骂她了。
这时,纪铁平跟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了然,相继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纪航平知道他们都出去了,他伸出手,寻觅摸索着她的脸庞,当他碰触到她的脸颊,便轻柔的用指腹抹去她的泪水,他勾起微笑道:“我说你偶尔可以哭,没说你可以哭得这么惨。”
看他事到如今还能逗她,安慰她,她更加感到心痛难受。她将他的手紧紧贴着脸颊,急切的问:“一定能治好的吧?一定可以吧?”
“我不想骗你。”他选择勇敢面对。“机率不高。”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这不是田月想听的答案,她激动的吼道。
“傻瓜,我自己就是眼科医生,我知道这个手术的难度有多高,机率有多低,就算是国内的名医或权威,恐怕也不敢拍胸脯保证我术后能恢复视力。”纪航平说得平静。
闻言,她更绝望、更伤心了,她的双眼像坏了的水龙头,也像被挖断的水管,泪水bào喷。
她那悲伤到无以复加的哭声教纪航平的心揪得死紧,他一定会找到医生,接受手术,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他无论如何都会尝试,但若是好不了……
“月,听我说……”他神情严肃地道:“如果我的手术失败,或是找不到愿意cāo刀的医生,我们就分手吧。”
田月难掩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再守护你、照顾你,我不能毁了你的幸福。”想到若是以后的生活没有她,纪航平就觉得心好痛好痛,可是再怎么心痛,他都不能耽误她。
“那就由我来守护你、照顾你!”她坚定的紧抓着他的手,生气的道:“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决定我的幸福要如何?”
“你不需要因为道义责任或是任何其它因素而将人生浪费在我身上。”他是真心这么想,不是消极或觉得悲情。
“如果守着你是浪费生命,那你在我身上浪费了多少生命?”田月越说越火,“以后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别怪我打你喔!”说着,她又哭了。
“月,我是个残废了。”
“你还没接受手术呢!”她满脸泪水,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就算手术失败,你也不是残废,瞎子能做的事情还很多!”
“月……”
“我不要听!”田月打断了他,哭叫道:“你太过分了,这样就想甩开我吗?我没那么脆弱,我能做的比你以为的还多!不准说要离开我,你以为这样很伟大?你以为这样是为我好?你不是说……说要跟我生米煮成熟饭吗?现在米都洗了,你怎么能不煮?!”说着,她大声的哭了起来。
纪航平心疼又不舍,他紧紧拉住她的手,好言安慰道:“好,不哭了,是我说错话,行了吗?”
“你是说错话,错得离谱!”她噙着泪,怨恨的瞪着他。
他苦笑着求饶道:“别哭了,我拜托你。”
他的讨饶让她慢慢的停止哭泣,然后像只小猫似的趴在他身旁,软软地道:“你会好的,一定会的。”
他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嗯,我希望。”
电话中,金灵灵听李德芳说起纪航平的情况,难掩惊讶。“纪阿姨,你说你儿子瞎了?”
“是的,不过……”
金灵灵打断了她,“纪阿姨,我想台湾的男人不太适合我。”
李德芳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不免愣住了。
“我今天就会飞回上海,等你回上海后,咱们再约出来喝茶吧。”金灵灵说完便挂断电话。
李德芳拿着手机,久久回不了神。
金灵灵跟儿子别说没有感情,甚至连面都还没见到,她当然不能奢望或要求金灵灵对儿子有什么依恋不舍,可从知道发生车祸,金灵灵就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样子,连探病或是说几句是否需要帮忙的表面工夫也不愿做,确实教她错愕。
“老婆?”自上海赶回来的纪敦雄快步跑了过来,忧急之情溢于言表。“航平呢?”
她这才回过神来,难过的道:“在里面。”
“他真的瞎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嗯。”李德芳颓然的坐到走廊的椅子上,流下懊恼的眼泪。
纪敦雄在她身边坐下,拿出手帕帮她擦泪。“别伤心,应该还有机会,我听铁平说,只要找到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航平的眼睛就有救了。”
“可是医生也说了,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实在太少,国内虽然有医生能做,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成功率能达到百分之八十至一百的,就他所知只有一位日籍医生,虽然那位医生是医院的荣誉教授,但是他几乎不在医院出现,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哪里,更别说请他帮忙开刀了。”
闻言,他也不禁感到沮丧。
李德芳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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