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霸·凌 > 第 5 章
    什麽时候会出门寻欢、什麽时候会没有跟班等等……种种一切都在一个多月的日子,被记载在阿燕手上的黑色笔记本里。

    这样跟随他人日夜作息的生活,其实很难受,但是阿燕不觉得,甚至很享受,感到愉悦和充实。

    又回到台北,阿燕在一栋有三十年历史的独栋公寓内。

    三楼。

    斑驳的墙上镶著斑驳的铁门。

    两侧贴上了一对春联。

    『此地乃逢凶化吉之所』

    『其人有起死回生之方』

    「真是放屁。」阿燕按了电铃。

    一名fù人刁了根菸打开了门。

    阿燕走进这间「诊所」。

    这间「诊所」在特种业界还算有名气,包治各种女人的病,上至爱滋病、下至月经不顺,都能处理。但切记包治不代表保证好,就算医不好也是要收钱。

    女医生名为玉婆,听说是爱伊丽莎白泰勒成痴才有此称号,年轻时因为收钱帮一个企业家的情fù堕胎,这位情fù原本以为有肚中之子可以麻雀变凤凰,但没想到被绑来强迫堕胎,也不管有没有六个月的身孕,最後不只小孩死连情fù也死,被人申告後吊销医生执照,还关了不少年,出来後就到了yīn暗世界成为无照黑医。

    正因为只要有钱,玉婆就提供各类服务,绝无任何道德、医德可言,而且口风又紧,为人低调,就此成为八大业界第一名医。

    进屋後阿燕等了一会,看著电视上播著三立的「台湾阿诚」,那个红透半边天的电视剧。

    四十好几的玉婆穿起那皱的乱七八糟的白袍,将身分转换为医生,缓缓从内室走出来。

    「哪里有问题?长菜了吗?」玉婆吐出一口烟,看著电视说。

    「不是,我想包你三天。」阿燕看著四散的白烟。

    玉婆张大了嘴,烟差点掉在地上。

    「你当我是做鸡吗?包我三天,别笑死我了。」玉婆乾笑几声,但看著阿燕认真的脸所以也笑不太出来。

    「三天,二十万。」

    「我没有出诊的……」

    「三十万。」

    「我就说我没有出……」

    「四十万。」

    「……甚麽时候出发?」

    「现在。」

    两小时後玉婆抵达台中。

    一大袋各式医疗器材,放在一间充满霉臭的房间内一张微微坍陷的床上。

    两个人坐在床边,阿燕一直没有说话,对於根本不认识的人而言,玉婆或多或少都有点不知道要干嘛。

    玉婆又点上一根新烟,打破沉静:「计画呢?我要做甚麽?」

    阿燕急忙从脑中的深处跳跃而出,看了玉婆一眼,还是有点担心这个见钱眼开的黑医会不够爱钱,让自己计画出现变数。

    再沉思了几秒才说:「大致上我需要你帮我打两通电话,还有……救我两次。」

    「遇到疯子不稀奇,但疯的如此彻底……倒也难得。」玉婆笑笑:「不过别死啊,尾款二十万你还没给我耶。」

    「没错,所以千千万万别让我死喔。」阿燕很正经的将生命托付给一个素不相识又恶名昭彰的人。

    「还有,事成之後,我还要知道你的故事。」玉婆吐了口烟。

    「那要抵五万。」

    「干,算了。」玉婆吐了口痰在褪色的地毯上。

    也许这个人意外的可靠……

    阿燕笑了。

    霸凌 #6 END

    台中星光闪烁,今夜云高风清。

    某高级住宅区。

    一栋又一栋的透天别墅林立。相似的造型,一样的漆黑。

    夜深了。

    大多人都睡了。

    阿燕站在某栋别墅之前,她选定最适合下手之处,因为这是廖文龙享受刺激xìng爱的地方,每个礼拜四都会在此过夜,百分之百没有任何保镳,因为里面住的女人是台湾王道会会长的二nǎi,绝对的不可告人。

    在别人的房子上别人养的女人,阿燕也佩服廖文龙的勇气。

    拉著比她高好几个头的银色铁门,阿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上天祈祷能多给她一点运气,老天欠自己那麽多,这次也该补偿一点吧。

    看了表,拉紧了双手上的黑色手套,开始全身发力得摇动铁门,让原本一片寂静的社区瞬间吵杂。

    「廖文龙!你他妈的龟儿子,有种出来负责啊。」阿燕放开喉咙大喊,她要让所有人不得好眠。

    「出来跟我对质啊,你这个始乱终弃的人渣,弄大我的肚子就逃之夭夭吗?」

    才大喊两声,透过玻璃看得出来二楼房内的灯被打开,一楼的灯也随即亮起,接著大门前的灯也照shè而出。

    「廖文龙,台中议会议长廖豪的儿子,同样是市议员的你,你老爸是没生给你懒教吗?」

    邻居的灯也渐渐亮起,有人从窗探出头偷看。

    里面的大门被甩开,廖文龙胀红著脸,怒气腾腾:「你这婊货,是活腻欠cāo吗?」

    打开铁门,才完整看清这浓妆抹、香气冲天的女人,廖文龙大感意外,为何魏家燕会知道这里,但也不及细想,不赶紧让她闭嘴,自己也很危险。

    一巴掌打过去,阿燕摔倒在地,所幸就赖在地上。

    「打人啊,你这孬种还敢打我……」阿燕大喊大叫:「我有你的孩子,你还下如此重手。」

    廖文龙有点没辄,又不能当场打死那贱女人让她安静,但她却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这样引人注目不行,只好先拖到里面在处理。

    廖文龙打算拖起地上的阿燕,阿燕拼死挣扎,奋力推开眼前的男人,赶紧从大衣里拔出一把逾三十公分被报纸包住的生鱼片刀大喊:「不要再过来了,不准再打我一次,不然……不然我要刺你。」

    「cāo你妈,你这烂婊。」廖文龙冷笑,一脚踹向阿燕腹部,阿燕随即跪在地上吐了出来,连刀都丢了。

    廖文龙捡起生鱼片刀,把报纸扯开:「要我教你怎麽用刀吗?你简直他马的在找死。」

    愤怒至极的人握著一把凶器,在星光下闪著锐利。

    被刺到一定肚破肠流吧,阿燕心想。

    廖文龙使刀要阿燕乖乖就范,跟他进别墅里,阿燕非常恐惧,不知下一步该怎麽走。

    挣扎之间,远远警笛大作,阿燕才松了一口气。

    廖文龙啧了一声,不耐烦的将刀丢在地上,快速躲回屋内。

    阿燕小心翼翼收起刀,按著肚子快步进入小巷之中,转了几转到了马路旁,上了自己买的厢型车。

    「你在晚点报警,我就要死了。」阿燕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气,然後把生鱼片刀放进塑胶袋里包好。

    玉婆有点生气的说:「!你jiāo代两点十五分报警,我连一秒钟都没晚好不好,台湾警察效率那麽差也要怪老娘喔。」

    阿燕不置可否,要了点yào抹了伤口後,厢型车消失在这恢复宁静的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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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白的女人,被一身黑色大衣裹著,只露出毫无血色的脸,和有点不稳的步伐,却走得异常坚定,目标是今天非常热闹的枋山饭店。

    枋山饭店。今日来至台北的人民党庄议员,在这开誓师大会,宣布自己准备参选半年後的立委选举。这是政治实力的展现,企业、黑道、白道、主要的本地派系力量到齐,所有相挺庄议员的人通通都会到场,向其他势力宣告,自己已经选好了边。

    场内非常热闹,所有认识或者不认识都没有关系,都是同一阵营,相处起来特别融洽,而且话题都围绕著庄议员,更是不怕没有话题的窘境。

    人流来回穿梭,身穿大红旗袍的服务生美女,端著盘子送上各种餐点酒类。台上台中议会议长廖豪举著酒,送上祝词,台下庄议员听了心满意足,到处带著廖文龙介绍给同志认识,所暗示的政治意义不言而喻。

    场外,苍白的女人找到已经连络好的泊车小弟,jiāo出了当初谈好的金额,低调的进入枋山饭店的地下停车场,东转西绕避开摄影机後,找到一台白色的奥迪R8,一整个贵气逼人。

    苍白的女人确认了车牌号码,向泊车小弟点了点头。

    泊车小弟拿出钥匙遥控开锁,便走到一旁以便把风。

    一截小姆指、一截无名指、一把生鱼片刀,被放在後车厢的垫子下面。

    苍白的女人依旧踩著摇晃的步伐,离开停车场,离开枋山饭店。

    回到了破烂小旅馆里,那很臭的房间,现在除了霉味之外,还充斥著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阿燕没有特别感觉,进房直接解开大衣躺在床上,身体痛得快要全身麻痹,更别说左手伤口如火烤般的炙痛,使人身在崩溃边缘。

    一样脸色苍白的玉婆替阿燕输入黑市买到的第三包A型血。

    血液徐徐的流入体内,好像将痛觉舒缓了一些,阿燕笑著道谢。

    「等等还要再麻烦你一次。」

    「过几天吧,你不要真的以为不会死。」玉婆看著窗外的台中,今天云好低,充满压迫感。

    「今天第三天了。」

    玉婆又点了根菸,没有说话,因为收多少钱办多少事是她人生的宗旨,虽然心里某个部分是很同情那病态的疯子,但是达成她的心愿也许才是她最想要的。

    阿燕坐在厕所的马桶上,右脚抬起跨在一张木椅上,小腿的中间偏下一些画上一圈红线,在膝盖下面一点绑死一条抽血用的塑胶管。

    阿燕要了一支烟,打了一点安非他命,玉婆在小腿几个点都注shè了麻醉yào,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就等知觉慢慢消失。

    两三种非法的yào物开始混合发酵,意识开始恍惚……

    「等等我怎麽大叫、怎麽哀嚎、怎麽肯求你,切记都不要进来……」阿燕非常的恐惧疼痛,但她更恐惧复仇计画半途而废。

    「记得你还欠我钱,我可不准你死,我只等你三十分钟。」

    玉婆面无表情看著放在一旁的手锯、曲线锯和小型电锯,摇摇了头,关上了厕所门,又关上了房门。

    在走廊上,明显的哭泣声传来。

    接著是电锯的启动声。

    痛苦的尖叫声。

    高速转动的切割声。

    愤怒的干骂声。

    求饶的哀嚎声。

    急促的求救声。

    金属跟地板磁砖的碰撞声。

    歇斯底里的狂叫,没有任何语言意义的嘶吼声。

    ……突然停止的静默之声。

    玉婆双手捂住了耳朵。

    最後,一个人类的崩溃声……

    看了眼右腕上金表,还不到三十分钟,玉婆一阵揪心,已经忍无可忍。

    赶紧打开了两道门,厕所内满地的温热鲜血好像沸腾了一般,使整个空间充满血雾。

    一片通红。

    玉婆眨了眨眼,赶紧处理伤口,用yào物缓住了血,拖出已经半晕半醒之间的阿燕,清理伤口,开始清创缝合手术,包扎。

    毫无犹豫,一气呵成。

    「拜……拜托你……把……丢到……丢到万安公园……的……水……池里面……」阿燕如梦嗫般的断续说著,随後丧失最後坚持的意识。

    玉婆心里记下,没有停下手,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个请求可能会让她陷入危险……看阿燕微弱的脉搏,开始大量输血,一直一直忙到了深夜。

    输血、换yào、包扎、发烧降温、注shèyào液,不停循环。

    ……阿燕下次睁开眼,已经是三天之後。

    看著床边的玉婆,眼袋下垂、脸色泛黑,知道自己捡回一条命,侥幸不死。

    心里没感到任何一丝喜悦。

    只剩下仇恨的人生,怎麽不乾脆死一死算了?这个计划结束後又是下一个计画的开始,好累,好想永远不用睁开眼睛,也不知道是老天不愿意放过自己,还是不愿意放过廖文龙?

    「……我没死,那就该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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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婆达成承诺,在台中绕了好久才到到一个偏避的公共电话亭,打了一通匿名电话。

    在阿燕昏迷的期间,台湾社会已经zhà开了锅。

    嗜血的媒体总算又有新闻可以大作文章,好久不见的分尸案又出现,而且凶手还可能是为人民喉舌的市议员,怎麽可能不登上各大报的头条?

    一出一出狗血的报导,一天一天的持续,一系列的追踪报导,如同一部恐怖的连续剧一直播放下去。

    『民众万安公园晨跑发现泡水断只。』

    『警方收到神秘线报,案情直指台中市某议员。』

    『台中市议员廖文龙涉嫌万安公园分尸案。』

    『议员车内发现受害人断指及凶器一把,罪证确凿?』

    『人民党选前震撼弹,被在野党讥为分尸党。』

    『被害者为酒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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