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你听 > 第 27 章
    ?”

    这个疑问句的语气很肯定。

    (十八)

    鬼司微微一笑:“在下道行浅薄,哪里背得起你?”

    马桶上的人形也笑了,只是惨白得吓人。

    “你想要在下的命?”鬼司淡淡提问,好像事情就跟朋友请她出去吃酒一样简单。

    “你很识相,需要我动手么?”

    “在下向来识相。”鬼司很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扇子,话锋一转,“但倘若如此,到底死不瞑目。你到底是谁?”

    “你这么快就不认得了?”一张苍白的脸凑到她面前。

    这张脸,鬼司自然认得。早上才在蓝浩仁那里搜了简历资料。

    雷医生的老情人,巫力。

    鬼司二话不说把他的脸推开,用扇子一挥!

    那人的脸瞬间变了样。

    空气里有类似于挤泡沫的声音

    不一会儿,那张模糊的脸重新有了完整的五官。那是另一张脸。

    一张女人的脸,安在一个健硕的男xìng身躯上让人看了忍不住由衷地心底发毛。

    这张脸,鬼司也认得。正是左撇子刑惠。

    “你法力不错。”女人的脸庞,男人的嗓音。

    “马桶君,你真正的脸是哪张?”

    鬼司状似漫不经心地靠在门板上扇凉,不时拎起扇骨敲敲门的把手。

    “……马桶君?”

    “嗯,在下猜想马桶君是热爱马桶的。”

    马桶君嘴角一抽,马上又变了一张脸。

    这张脸,鬼司还是认得。

    唐光,这次连环凶杀案的死者之一。

    “哦?你想见见?”马桶君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个堪比鬼司的、yīn惨惨的笑来。

    “不敢。”鬼司苦笑,“怕你没脸。”

    (十九)

    “你知道南边的豪宅吧。”鬼司突然低笑,眼神狡黠。

    突然挨了这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马桶君愣了。

    “在下虽然是火命,但要取在下xìng命毕竟不容易。”鬼司笑得神秘。

    “那又怎样!”

    “南边华清宅A栋别墅。那里的主人也是火命。”

    鬼司突然推开门蹿出去,摇着扇子好不潇洒。

    马桶君彻底错愕。

    事实证明,不仅人,就算是人化成厉鬼,也未必承载得住某人的跳跃xìng思维。

    在厕所特有腥味的陪衬下,一句话幽幽地飘回来。

    “他家的浴室是豪华加强版的,没学校厕所臭,马桶君会喜欢的。”

    (二十)

    鬼司走在学校cāo场上,黑衣飞扬。

    各路同学纷纷闪避。

    学校里不少人是忌惮她的,见了她都当瘟神供着。当然,这其中少不了雷载碧大小姐的大力宣传。

    鬼司乐得耳根清静,自顾自走着,全当周围的异样目光是空气里的二氧化碳。

    可是这时,人群里却有一只手伸出来,准确扣住了她的胳膊。

    她用力一拉,把那人从一堆花枝乱颤的女生里拉出来;看清模样,立即蹙眉:“辽奇!”

    “辽奇学长!!”与此jiāo相辉映的是,众女生惊慌失措的声音。

    鬼司发现身边围了两三圈花容失色的雌xìng动物后,当机立断把胳膊从辽奇怀里扯回来。

    辽奇看了一眼鬼司背后,长眉蹙得比周围的雌xìng动物还纠结。

    他说:“黑扇,你后面有四只。”

    鬼司却捏着折扇掩嘴笑:“不可说,不可说……”

    果断脚底抹油。

    辽奇长出一口气,用劲将努力拨开人群的某人给拽回来,大怒:

    “师父怎么又把这种烂摊子扔给你?!”

    (二十一)

    “碧姐,你快来看!”窗边几个女生凑在一起招呼雷载碧过去。

    “干嘛!”雷载碧正对着小镜子照头发。

    “你看哪,黑扇又在跟辽奇学长勾勾搭搭了。”一个女生戳着窗户玻璃说。

    “不可能!”雷载碧跑过去推开一个女生,自己爬上去;看到楼下当众抱在一起的两人后,直接冒火,“怎么这样?!我明明在外面把厕所的门锁上了的!”

    “你上次不是说黑扇偷你的钱吗?她能开你的储物箱,当然什么锁都能开了。”有人劝慰。

    “喂,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门被反锁了怎么从里面开啊……呃,你说她会不会是爬出来的?”有人反驳兼联想。

    “说不定她本来就是贼,喜欢COS神偷大盗,整天神神秘秘的……”有人和鬼司一样当机立断。

    但是雷载碧什么也听不进去。

    “变态!勾引人的混蛋!博取同情,卑鄙!”

    她愤愤地捶打玻璃窗,只恨不能直接跳下去把鬼司砸死。

    (二十二)

    夏夜,无风。

    鬼司不喜欢夏天,嫌太过闷热;她也不喜欢冬天,嫌冷得彻骨;可她更不喜欢湿冷的春天没法子,她就是这样吹毛求疵的人。

    好在没多少人在意她的看法,她也不用经常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窗前有一只巨大的墨色树冠,吝啬得很,连一小缕清冷月光都不给放行。

    鬼司的黑房间能拉开窗帘透透空气已是难得一见的“奇迹”,然而现在她也只能低头透过不大的空隙“欣赏”楼下的街道了。

    市里最近在搞创卫。

    一个下午的时间,整条街被划了两道红线。

    红线很长,是霸道的。

    不管你是什么铺子,反正只要你触及两条平行线的范围,一律滚蛋。

    当然,你只需滚出红线之外就足够;当然,你不必有长久的担忧,只要创卫时期一过,你大可以滚回来。

    楼下的油漆味很新,鬼司能闻到。寻着刺鼻气味,隐约能看见树影底下红漆反shè出来的泠泠血光她眼神一凌,抬手摘下一片探进窗子的叶子。

    叶子也很新,拿到鼻尖似乎有一股浓郁的苦香。

    鬼司鼻子不灵,认真辨认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她终于放弃了,叹完一口完整的气,喃喃低语。

    “天,该变了。”

    仿佛为了回应她的叹息,数道紫符不知从何处飞将出来,绕着她转圈。

    一开始只是很慢的速度,犹如紫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鬼司提起扇骨清点了一下,失笑:

    “还不错,掀起六张。”

    话音刚落,飘飞的紫符疯狂刮了起来,刮起她长发的同时又把暗处两道紫符卷了进来。随着转速的猛增,紫色蝴蝶烧成八团火焰,却始终燃不起鬼司的衣物毛发。

    鬼司眼皮颤了一下,抬眼。

    果然,房间角落里其余几处都亮了。

    “其实,在下觉得这屋子黑着挺好。”

    她展开黑扇子悠悠摇着,抿嘴笑:“马桶君,既然那么喜欢不请自来,何必做个梁上君子?”

    (二十三)

    这黑色空间从没这么亮过暖洋洋的,让鬼司的上下眼皮想亲密接触了。

    她强打精神,见到突然出现的人形并不意外;当透明的人形凝出一张英俊的面容时,她甚至挑起一边眉毛。

    “看来你还是想要在下的命。”鬼司煞是遗憾地摇头,啧啧有声,“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马桶君这次的脸恐怕是他收藏的脸皮中最漂亮的一张了。

    只是此时这张脸十足扭曲,连见者如鬼司都暗自担心照着这个扭曲程度那张皮会不会掉落:指天为誓,她实在没兴趣欣赏马桶君的真容。

    马桶君闻言怒喝:“你骗我!就算我收了那个火命,我还是没办法转世投胎!”

    鬼司向后滑出一段距离,避开马桶君扑来的爪牙,杵在墙角里扇凉:“非也非也。马桶君只是忘记一事。”

    “什么事!”马桶君逼近她,身子拉长拱起,像一只剑拔弩张的白猫。

    鬼司收起扇子迎上去:“你原先为何不能投胎?”

    白色透明的人影僵硬了一瞬,立时四处散开;嘶叫不断,真正的狼哭鬼嚎:

    “啊不能投胎!你问我,怎么不能投胎冤屈!我有天大的冤屈!冤到地府难容、天地不收!我”

    “打住。”

    “什”

    “打住!远点。”鬼司皱眉,把欺上身的白影扇去。

    白影被她一挥,居然散成几缕风烟;费了好大劲才重新凝成型。

    “你……你!”清醒过后,是极度惊惧的低叫。

    “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迟了些。”鬼司脸上没有一丝戏谑之意,沉声,“你,到底是心思单纯。所以当初才会那般惨死。”

    白影惊恐地瞪着她,脸皮终于平铺完整;细看之下,这张俊脸与鬼司竟然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处。

    “你,”这回轮到白影后退,“明明有能力收我,当初做什么还装疯卖傻!”

    “因为那时,在下斗不过你。”

    鬼司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特别威严的感觉。抑或说,是一种将死的错觉。

    不想死的死人,最终还是怕死。怕反复的死。

    “斗不过我……?”白影把鬼司的话细细嚼了一遍,咬牙切齿道,“我平生,最恨你这种小人!无论生前身后,我都恨不得把你们抽筋扒皮!”

    鬼司不语。

    白影又恨声道:“果然是不知廉耻的小人,为了自己xìng命嫁祸别人!”

    鬼司这才缓缓开腔:“是,我承认。当初是我无能。”

    却轻笑,语调全变了:“但你不能剥夺在下保命的权利。”

    鬼司淡然,张开五指在空中一抓,展开。紫色的纸片还未燃尽。

    “你破了在下十八道符,元神大伤。明知道这里有陷阱,你偏要闯。这能怪谁,难道怪布阵之人?”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你会来。”鬼司笃定看他一眼。

    白影哑然。

    (二十四)

    “你之所以到现在都无法投胎,是因为你怨气太重。但你忽略了,你是人,其他人也是。你会有怨气,他们岂会没有!”

    “你胡说!”白影断喝,“是你!是你让我杀错了人!是你加深了我的罪孽!”

    莫名愣了下,鬼司苦笑喃喃:“在下亲手种下的孽,与你何干?”

    语毕,她一抛手。

    一道冷光落在白影怀里。

    鬼司并不看他,盯着窗帘下伸进的枝丫出神:“这把匕首,你带去。”

    “你又想害我什么!”白影显然不信她。

    “他们怨气不比你轻,你们六个老呆在这里不是办法。”鬼司转头幽幽看了他一眼,“三天之内,你若用在下的匕首能取下他五人双目,转世投胎不过时间问题。”

    白影噎了半日,失声:“……你比我狠!我凭什么信你!”

    鬼司像是没听到他的控诉,表情依旧很淡:“剜去双目,可以消除他们此生的记忆……带去yīn府就不麻烦了。”

    忽而目光转狠:“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破我十八符,你能凝成型的日子只有三天。一旦三日期限过了,你便魂消魄丧,永世不得超生!”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白影犹豫了,喃喃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的尸体在哪?现在的我,怎么敌得过那群道僧的阵法……”

    原本法医鉴定中心的人大多是不信邪的。奈何这次事件太过诡异,有些人便找了些道士和尚坐镇。

    鬼司伸出二指从自己后边衣领里夹出一道紫符,仔细看了看后递给白影:“带着这个去。”

    那白影却似见了死穴,紧紧贴着墙壁,字不成句:“这、这是……”

    鬼司笑了:“马桶君,你敢破在下十八道符,却怕见他一张保命符咒。”

    心底徒生悲催之感:这张符是下午时分辽奇强行塞到她衣领里的,看来这位师兄的道行到底比她高出许多。

    当然也不排除马桶君是因为元气大挫才不敢接符。

    但鬼司还是有些伤感,因为她这房里还藏了许多符咒。马桶君在此间呆了这么久,刚才吓得几yù魂魄出窍的样子和之前一直发火雄赳赳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反差。

    鬼司实在很难催眠自己说这不是辽奇的功劳。

    说到辽奇,那人此刻说不定就在蓝浩仁那里。

    他的符是宝贝,糊弄那群道僧自然不在话下;再加上被鬼司做了手脚,马桶君想带着它去辽奇眼皮底下溜达五趟也绝对不成问题。

    马桶君临去时,鬼司突然拉住他,神情凝重:

    “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

    松了手,白影消失;只剩一袭黑衣呆呆伫在原地。

    自言自语的低喃伴随着暗香:

    “……要尽快。”

    (二十五)

    鬼司拉开门,看清来人后又想关上门。可惜晚了一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高贵女人走进自己的黑房间。

    “毕姨,有事情在楼道里说就好了。”鬼司很想把这个姓毕的女人扔出去,但又实在不想和此人的身体发生接触。

    毕姨年近四十,看上去却不到三十岁;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鬼司:

    “小扇,你爸爸出事了。”

    “哦,”鬼司应了一声,拉过转椅坐下,“这样很好,你能得到他全部家产。”

    毕姨被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惹恼了:“这是什么话,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死得多惨!”

    “妈妈当年也死得很惨。”鬼司笑着补充一句。

    毕姨愣住,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平复了语调:

    “跟你说过很多次,你妈妈的死和我俩没有关系。一个人不想活,你拦着也没用。”

    “那得看她为什么不想活。”鬼司倒了杯水慢慢喝,截口道,“开门见山吧。有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去看一看他,你们好些年没见了。”毕姨咬唇,伸手想摸摸鬼司的头发;看到鬼司敏感地偏过头后苦笑,“你别再恨他了,他走得不安心。”

    “恨他?”鬼司吃吃笑了,“为什么要恨他?毕姨,要恨一个人是需要耗费精力的。他显然不配。”

    毕姨一怔,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鬼司转头对着四周厉声:

    “你们嚷嚷什么!闭嘴,都听不见这女人在扯什么了!”

    女人刚才说的话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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