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利的指挥下,马拉基故意把灵山舟驶进加布勒城军事要塞的巡防航道上。不久就被巡逻的灰灵发现,大家都对灵山舟被魂魔袭击,仅剩他们两人逃出生天的故事信以为真。
贝利和马拉基知道,这些普通灰灵军士相信他们可不顶用,回到主城他们将要面对神识殿的问询,能把神识殿给糊弄过去,这件事情才算是完结。
灵山舟连夜出城,遭遇魂魔伏击,仅剩两人返航。此消息立刻被呈报到了正在军事要塞中与阿道夫商议布防事宜的城主邓肯面前。邓肯勃然大怒,誓要彻查此事,并决定两天以后邀请阿道夫一同前往神识殿旁听问询会。
至于贝利和马拉基,两人被要求留在要塞之中休养,直至参加两天后的问询会。
如此劲爆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就很快在整个加布勒城传开了,大家都期待着这次问询会的结果。当然,大部分灰灵都认为城中另有叛徒出泄露了这次灵山舟的航线,所以才遭到袭击,可事实往往却是在常人的假想中暗流涌动。
邵宁凡在出发去见怪医茧尤之前,找到拉贝丝和巴特,拜托他们想办法查清侍女长艾莎的底细,如有可能也可以采取监听的手段。
白沐雪则是和艾玛、坎恩一同去城外的军事要塞碰碰运气,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邵宁凡以拉贝丝需要保护为由,只能与塔克一同前往药堂,其实他是怕乌裴今天到茧尤还像昨天那般无礼惹事。
乌裴听后一阵不乐意,但拉贝丝朝他瞪了一眼,甩出一句:‘狼哥哥不要了我吗?’。乌裴立即同意了邵宁凡的安排,不再有任何异议。
吴毓这两天心情低落,一直默默地守在唐堂房内,一是担心老师,二是不想在心绪不宁之时再见到那个男人。
由于与大家商议今天的行动耽搁了一些时间,邵宁凡领着塔克三步并做两步赶往茧尤的住处。要是那怪医等得不耐烦,一拍屁股又外出采药,那就麻烦了。
昨天去往药堂的道路仍刻画在脑中,没有花多少时间两人找到了那幢二层高的‘危楼’。
与昨天不同的是,门口的藤篓已被收入屋中。看来这茧尤昨日故意让常威将藤篓置于屋外以便让初次来访的客人认出他的药堂。
“兄弟,这老头的品味和他的人一样,都很特别嘛。”塔克是第一次到访,他的反应也和昨天乌裴相仿,难以置信加一脸嫌弃。
一路上邵宁凡再三交代塔克,进了药堂能不说话就不开口,昨天乌裴性子太急,好在茧尤先生不在场,不然还真不知道那怪老头还会不会答应救治唐前辈。
塔克满口答应,不过他那莽撞的性子与乌裴也是半斤八两。
两人走到药堂前,本还想将略有些褶皱的外衣拍打一番再叩门。常威不晚不早,正好此时拉开堂门见到正在整理行头的二人。
淡定地把另一边堂门一块拉开,常威道:“老师在屋里恭候多时了,两位请进。”
“茧尤先生料事如神,还请常威兄弟前面带路。”
与昨天拜访时不同,邵宁凡感应到一股玄力环绕在这药堂周围,这也是为什么他和塔克一到药堂门前,常威就正好开门相迎的原因,这茧尤也不是泛泛之流。
进了堂屋,还是昨日那般清冷、空旷,可少了几分杂乱。原先随地搁置的药具已然不见踪影,连悬挂在方桌上那把草药也被收了起来,没想到这怪异为了他们的到访还精心收拾了一番,不过这也是表示对访客的尊重,邵宁凡心中对着茧尤多了一份对长者的敬意。
“先生,客人来了。”常威向坐在木椅上的茧尤通报之后便进了后院。
“在下邵宁凡,昨日未请自来,恰逢先生外出,故今日再惊动起居,望海涵。”
邵宁凡于前,领着塔克进屋躬身问好。虽然自己说得很是拗口,但是出于礼节,与陌生长者交谈必需使用古语。
“好了,我们也算是第二次见面,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一身麻衣素布,满脸沧桑的茧尤抬手示意客人坐下。
“多谢先生!”邵宁凡昨夜还在思量今天遇到茧尤要说那些古语,这下可好,怪老头一句话,全给省了。不过这也让邵宁凡松了一口,毕竟这古语用词拿捏不准也是会闹出笑话的。
塔克按邵宁凡事先交代的那样,没有说话,向茧尤行了个礼便坐下。
常威从后院送来茶水后,如乖巧书童一般站于茧尤一侧。
“承蒙先生不拘小节,那在下便开门见山”
茧尤首先放下长者的架子,邵宁凡也不拐外抹角,直奔主题。
“前日圆垒内伤者是我朋友,此次前来是希望老先生将阳母草之事告之一二,只要灰界之中还有阳母草,我就一定要找到它。”
茧尤放下手中的茶杯,深邃犀利的眼神注视着说话的男子。不知道是邵宁凡自身的气质还是对朋友的情义,让向来怪癖的老头对生出了好感。
“阳母草汇天地精气所生,与水火不容,刚烈之气极重。古书之中记载此物身有四叶,根出两片裹牙尖两瓣,且无花无果,犹母亲怀初生孩儿那般,故而取名阳母草。”
“照这么说来,这阳母草应该是生长在一个既能感受天之精气,又能容纳地之灵力的地方,而且还不能遇火触水……”邵宁凡根据现有的信息一时间无法想出结果。
“啪”塔克忽然拍了一板桌子,这一下把堂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身上。
“海岛!海岛上一个山洞的洞口!”塔克叫起来,他认为自己找出了适合阳母草生长的地点。
“大个子,你想吓死我呀!”邵宁凡被塔克刚才那一拍桌子,自己手中的茶杯都差点儿摔在地上。
“这位小兄弟,为何有此推测?”茧尤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看呀,既要遮风挡雨,又要吸收天地精华,这海底我看就没戏了,那不只能在海面上?海上能长植物的地方也只有海岛了?海岛上能遮挡风雨吸收天地之气的地方应该就是某个山洞的洞口。老头,你觉得我说得在理不在理?哈哈……”
塔克一口气说了个痛快,全然忘记邵宁凡进来时交代他少说话这回事。
“方才我还没有说完,这阳母草天生可结符印,辟火隔水,恐怕生长在海底也不是没有可能。”
“啊!这植物还有这等功能?怎么不早说,害我一阵兴奋……”塔克一口喝尽杯中茶水,不顾邵宁凡给他拼命打眼神,继续说:“老头,你直接告诉我们那植物长在哪儿不就行了,还要我在这猜来猜去,有意思吗?”
“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一旁的常威见塔克一口一个老头,实在忍不下去了,怒道:“我家老师如是知道,何需让你等去寻?”
“嗨!既然不知道,那还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兄弟,我们……”
塔克话未说完,邵宁凡立即起身作揖赔罪,道:“先生勿怪,我这兄弟性子急了些,但他也是想快些寻得阳母草救治友人,我替他向您道歉。”
“兄弟,你这……”
“大个子,你坐着,别说话!”
“……”塔克没辙,把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老夫我只为救死扶伤,这位小兄弟也是一时情急,无妨。常威,去再给客人添些茶水。”
茧尤脾气确实古怪,换作其他长辈被如此冲撞定是大怒送客,没想确丝毫没有生气,还让徒弟添茶倒水。
“古书上还记载着,阳母草乃至阳之物,常人难觅其踪,但对至阳之气可生呼应之力。”茧尤看向塔克,笑道:“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垒宴厅上那位可以调用至阳神火的塔克,是?”
邵宁凡倍感意外地看向身边的塔克,这至阳神火还有如此能耐,可以与其它至阳之物相互吸引?这不就等于是一个移动的阳母草探测器嘛!
“我?是啊!”本来闷着头的塔克,一听茧尤这话,精神再度振奋起来:“我就是破界明王转世!”
“老头,不过要怎么与阳母草那个什么……呼应?”
“这个书上却无记载,你既然认定自己是破界明王转世,那要是遇上这阳母草时,我想你一定能感应得到它的所在。”
茧尤意味深长地再看向邵宁凡:“可知为何昨日让你喝那杯茶?” “难不成这也和阳母草有关联?”邵宁凡原来以为昨天的茶只是茧尤试探自己的实力,但现在看来,这喝茶也有原因。 “想必你也察觉到了,昨日那茶水之上有我一道符印……”茧尤只把话说了一半,他认为以邵宁凡的悟性应该明白了他的意思。
“茶水之上的符印……”邵宁凡思绪急转,脑中又把茧尤之前所有说的话又过滤了一遍,眼前一亮,道:“先生是想说,要摘这阳母草比先破其天生凝于体外的符印,而且还不能伤到阳母草半分。昨日的茶水就比作是阳母草,您施加在上面的符印就是阳母草以天地精气自然生成的符印。”
“哈哈……”茧尤只是满意地笑了起来,没有直接评价邵宁凡的假设。
邵宁凡得到了阳母草的进一步资料,在药堂与茧尤又闲聊几句,拜谢过后便返回了圆垒。
与此同时,拉贝丝等人在圆垒中调查有了新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