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乐走后,盛刁奸诈一笑,弹弹身上的尘土,舔下嘴唇离开。
跟他猜想的一样,刚走出胡同,就“偶遇”蒋蒋。
“你怎么在这啊?大盛!”蒋蒋心虚道。
“撒泡尿。”盛刁紧紧衣带,指着幽深的胡同道。
“哦…我突然又不想吃冰糖葫芦了,我们赶紧回去,孟姐姐和蔚姝姐姐等着我们呢。”蒋蒋没了刚刚吵着要吃冰糖葫芦的任性,而是满脸笑意再加上歉意的挽住盛刁的胳膊。
盛刁顺坡下驴,笑道:“我也有错,以后要买什么东西都得一人一份。”
此时,孟乐卸下伪装,回到馄饨摊前。
蔚姝心事重重的迎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这个人他…”
“是真的。”孟乐严肃道,拉她坐到一边,猜想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之前他应该是故意隐瞒自己的实力。”
至于原因…?
盛阖不会告诉她。
盛刁带着蒋蒋跟她们汇合之后,由于差点冤枉了盛刁,她们三人都表现的及其热情和友好,也不吵着要买东西了,还主动要帮盛刁省钱。
不过,盛刁怕她们没吃饱,还是主动付了四碗馄饨的钱,让他们美美的享用一餐,带着她们安全的返回客栈。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盛刁心里想着买马车的事情,就醒了,悄悄的下床,走的时候还给蔚姝盖紧了被子。
来到楼下,已经有小二在值,盛刁上前笑问:“请问小哥,去哪里可以买个马车?”
“出门东拐就是马行。”小二答道。
盛刁道了谢,趁着她们几个还没醒,赶紧过去把事情办好。
没一会儿,就走到了马行,听了数个店家,不下十个马匹品种的介绍,一头懵。
眼瞅着天色接近大亮,还是觉得在价钱的基础下,挑个颜值高的。
最终盛刁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辆马车,这匹纯白马,毛色靓丽,一声嘶吼,马马生威。
他,甚是满意。
当然,当二刻钟之后,三个女孩子在看见的时候,也非常满意。
蒋蒋忙活着赶紧把行李都拿上马车,笑道:“虽然休息了一夜,但是腰酸背痛的。现在有马车了,我们以后都不走路了。”
“好。”众人回她。
收拾妥当之后,盛刁架着马车,带着她们去早集上买了四个肉馅饼,和四个素馅饼,和一封点心。
四个人便走边吃,便喊便唱,心情不要太好。
此时,王城萤火虫宫内。
“不,我不让你走。”游爻撒娇道,拒绝的摇头。
“大王微服私访,我当然得赶紧跟上。”夜风无奈道,又撕下了一块烤肉送到游爻嘴里。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陶姜夫人说,是去茨凛县了。我就一路往西,就能见到大王。要是我不去的话,万一大王遇上危险?”
“危险就危险呗。阎王叫人三更死,岂能饶人到五更。他死了,也是他的命。”游爻素来不信鬼神之说,那么讲,只是单纯的发泄自己的不满。
果然,夜风的脸色很黑。
“你知道的嘛!我又不会做饭,不会洗衣,不会浇花,什么都不会,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思考一下,游爻还是决定使用柔情攻势。
可是,夜风根本就不吃那一套。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之前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也吃的白白胖胖的?”说着,夜风望一眼游爻肉嘟嘟的脸蛋,朝门口道:“我去烧水给他换药,擦身,你们…”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好好的。”
“哦。”知道夜风去意已决,游爻失落的低头。
来到灶房,夜风熟练的舀水,生火,不一会,半锅热水就烧好了。
又仔细的把水舀到木盆里,浸了条毛巾,端进了寝殿。
“我给你换药。”夜风放下木盆,把桌子上的伤药拿起,坐在床边,掀开游象的被子。
少年转头,一张跟游爻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呈现,比游爻的脸多了些棱角,却是一样的白皙。
“你让她过来,让她给我换。”游象冷道,桀骜不驯的瞅他一眼。
就是这个混蛋,差点把他打残,要不是打最后一掌的时候看见了他的半张脸,夜风早就劈下去了。
不过,他可不会感激他。
“游爻没有我懂药理,你放心。”夜风耐心道。
可游象根本就不领情,倔强道:“我就让她换。”
“换过药之后,我还想给你擦擦身,她在这里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是光溜溜的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她什么我没看过啊,我什么她没见过啊。你让她过来,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敢假手于人?”游象气道,打开了夜风的手,重新盖上被子。
而,夜风也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把伤药放到一旁,阴霾着脸,道:“她是你姐姐,对她客气点。”
“是吗?我可从来没叫过,就早那么一会儿。”面对突然冷峻的夜风,游象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可是却丝毫不害怕,对着门外大喊,“游爻,你过来。”
“怎么了?换好了吗?”说着,游爻进来,看见两人的表情之后,就知道他俩拌嘴了。
走过去把伤药拿了,示意夜风起来,“我给他换。”
“嗯。”夜风沉声道,给她让了位置,消消火气,他也不想跟一个半大小子一般见识。
“那你快点,等会水就凉了,还得给他擦身,换好叫我。”
“游爻会给我擦的。”
听见这话之后,夜风真是无语了。
这两人就算是双生子,可是男女有别,也不至于那么亲密?是家里长辈没教过吗?
更让他惊讶的是,游爻在他面前,甚至在大王面前,都是带刺的,可是在这个栾生弟弟面前,就像猫咪一样听话,从来不会说“不”。
可是,这层意思…由他来捅破,也不太好,毕竟他们还是半大孩子,而且手足情深,也无可厚非。
“你是我打伤的,当然是由我来擦。”想了想,夜风措辞道,想给游爻一个台阶下。
可游爻一直低头换药,不言语。
倒是游象怼道:“装什么好人,真觉得抱歉就也给自己几刀。”真以为他不知道,夜风就是不想他跟游爻多接触。
搞清楚好不好?他才是游爻的血肉至亲。
夜风算什么东西!
听见游象的话,夜风也急了,这人真会颠倒黑白。
要不是他恻隐之心失了一招,游象早就死翘翘了,哪还有机会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
“你全身上下都有伤,你好意思在你姐姐面前脱光,让她给你擦身吗?”夜风质问道。
“当然好意思了。”
“你…”
“好啦,夜风,你不是要去追大王吗?我来照顾他就好了,这两天谢谢你。”游爻快道,打断了两人的唇枪舌剑。
听罢,夜风瞬间黑脸,推门就走了。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