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常规赛结束后,东西部两个赛区排名前四的队伍进入季后赛。
按季后赛的赛制,东部第一名与西部二三名的胜者进行比赛,西部第一名与东部二三名进行比赛,两场比赛的胜者角逐春季赛总冠军,春季赛总冠军将获得季中冠军赛lpl唯一一个参赛名额。
虽然mwd作为东部第一,前几场比赛并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但大战在即,mwd的训练强度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邢路作为这赛季新人,虽然整体表现可圈可点,但最短板的地方还是经验不足。
整个春季常规赛,她和何其的下路总被那么几个在lpl已经历练过好几个赛季的“老阴逼”教做人。
然而邢路知道,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新人交学费”无论在哪个领域这都是一项亘古不变的道理。
无法避免,能做的是有尽量缩短“被教育”的时间,而别无他法的,研究曾经每一场比赛成了迅速了解各种比赛套路的绝佳办法。
何其在ad位,承担着队里的主要输出,他有更多的基本功要练习。
而相较于何其担任辅助位的邢路显然比他更适合来做这项工作。
邢路蜷着腿坐在三楼休息室的沙发上,抬眼看了下墙上挂着的表打了个哈欠,凌晨三点,她在看去年msi小组赛的一个视频,反反复复已经看了第三遍。
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马克杯,喝了一口。
茶杯里泡的是易轲拿给她的何其的产自福建安溪的乌龙。
茶叶是好茶叶,只不过邢路觉得让她喝亏了。
对于她来说相比咖啡,茶叶更能让她提神,只是,她一向喝不出好茶烂茶,她一直觉得再好的茶叶无非喝起来苦苦的,没什么区别。
邢路抱着水杯小口小口地把热茶喝完,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记下最后一些笔记,伸了个懒腰,收起pad和笔记往楼上走。
到了四楼,邢路没开灯,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借着并不算微弱的月光往厨房走。
她要先去洗个杯子。
茶渍不及时清理,最容易在陶瓷杯上留下黄渍渍的痕迹。
邢路进了厨房往里走,却在即将要走到水池边缘时踢到了什么东西,与此同时邢路听到了一些在静谧的房间里显然不属于自己发出的声音。
邢路吓了一跳,伸手就按上厨房灯的开关。
灯猛地打开,刺眼的亮光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不太睁得开,邢路眯了下眼往脚下看——躺在地上的是个身高体长的男人。
邢路皱眉踢踢他的胳膊,出口的声音带了点儿询问:“何其?”
何其头倚在橱柜上,整个人半躺在厨房的地上。
男人半掀了掀眼皮,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邢路,总之单手撑在地上就要起来,只是邢路看着他手撑在地上撑了半天也没有要起来的架势。
邢路把马克杯随手放在桌子上,蹲下身伸手去扶何其:“你怎么回事……”
邢路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她手下何其的皮肤显然高于正常人体温度。
“你哪儿不舒服?”邢路右手摸上他额头。
大爷的,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这温度磕个鸡蛋在上面都能煎鸡蛋了。
邢路双手挽上何其的右臂架在他的腋下企图将人搀起来:“你发烧了?”
何其烧得糊涂,半夜渴得实在受不了出来找水喝没想到晕倒在了厨房。
此时像是终于反映出眼前状况。
他撑着要睁不睁地眼盯着邢路看了一会儿,大概潜意识里还觉得自己在生眼前人的气,愣是伸手将扶在自己手臂上的邢路一把拨开。
也不知道是生得哪门子气还没生完。
邢路无语,刚才半天站不起来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力气这么大。
邢路觉得自己不能和一个脑子不清醒烧得跟糊涂鬼一样的病人一般见识。
于是她又伸手扶上何其的手臂,尽量放缓声音问何其:“去医院?你这样不行……”
“不去。”何其打断她。
邢路:……
事实证明眼前的男人倔强得像一个臭驴粪蛋。
“你脑子烧坏了吧?!”邢路温柔不过两秒,“不去你在这儿烧死算了。”
邢路站起身,自顾自地洗自己的杯子,然后又自顾自地走出厨房,走了两步到客厅只见男人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瘫在地上,邢路没忍住,啧了下舌又转身回去。
“你到底去不去医院?”邢路又抬脚踢了踢何其放在地上的右手手肘,“你要去我现在去穿衣服带你去。”
听见她话的男人抬起半张脸扫了她一下再次陷入沉默。
在邢路即将失掉全部耐心打算强行把何其弄起来带去医院时,她看到眼前男人抬起手向她伸过来,嗓子里还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嗯不嗯哼不哼的声音。
邢路:……
当两人穿好衣服打了车来到最近的医院已经是凌晨四点。
邢路下了出租,绕过车去开另一边的车门,去扶何其。
她拉开门看到端端正正坐在车座上随着她拉车门的动作向她伸出手的大男人瞬间觉得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
邢路把何其弄下车,将何其左臂绕过自己后颈搭在自己肩上,用右臂搂在男人劲痩的后腰,整个人跟何其的拐杖一样架着何其进医院挂了个急诊。
医生说何其就是休息不好,简单的伤风感冒。
碍于训练何其想好得快点儿,医生便给他开了三天的水。
从诊室出来,邢路把何其送到输水的地方,高烧39度多凌晨四点来输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还有病床可以躺。
邢路把何其按在病床上躺好,又去一楼开药,等开好药又找了护士来给何其扎上针,邢路才像散架一样再次觉得困倦袭来。
邢路坐在病床前的一个木头小椅子上,睁着眼睛看何其输液瓶一滴一滴往下滴药水
“困了?”男人因为发烧声音瓮声瓮气的,然而难得的让邢路听起来觉得少了些平时的尖锐,多了一些生病时的软糯。
“你说呢?”邢路掀开手腕处的毛衣袖口给何其示意自己手表上已经逼近五点的时间。
何其微微启唇像是想说什么,邢路看着他等他说话。
然而等了半天何其也没有再说什么。
邢路跟何其大眼儿瞪小眼儿瞪得无聊,又转头去看何其输液瓶的滴管。
好像看着药液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就能让时间过得更快些一样。
邢路看了一会儿又听见何其说话。
“你想不想睡会儿?”
邢路转头去看何其,疑惑地挑挑眉。
在哪儿睡?邢路低头看看自己坐着的小木椅子,怕是在这上面睡,估计上一秒睡着下一秒就要摔死。
何其掀开自己的被子对邢路发出邀请:“你要不要上来睡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一天,明天凌晨三点更新~十万分不好意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