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刺客娇娘 > 第 20 章
    了苏硕的话,将yào敷上了刘昌裔的伤口,然后用布块压住,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大人没开口要我走,我不会走的。」

    苏硕一笑,花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只是一转眼看到刘昌裔的脸色似乎又更yīn沉了几分,他的笑容微隐人都说不走了,这还气恼些什么?

    闻到空气中有烧焦的味道,他才发现鱼焦了,苏硕连忙跑回火堆旁,决定自己还是多做事,少说几句。

    刘昌裔在曲环丧礼当天赶了回来,一张脸因受伤而苍白,不用装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忙了一天,一场哀凄过去,病恹恹的刘昌裔被楚天凡送回府。

    梳洗过后,刘昌裔一身清爽,脸上早没丧礼上的苍白脆弱,眼中恢复了以往的精神奕奕。他坐在椅上,一手翻着这些日子的公文,一手拿着何钧端上的yào一口喝完,将空碗jiāo回去。

    「大人,今天有些凉,可要备些炭火?」

    刘昌裔头也没抬,无关紧要的东西随意一翻就摆到一旁,「这里不用。给夫人房里送去。」

    何钧自然不用问所谓的夫人是谁,只是……「夫人不在府里。」

    刘昌裔的眉头一皱,抬起了头。

    「夫人去了苏府。」何钧立刻回答。

    他抬起头,目光看着窗外,外头已是星光满天。「什么时辰去的?」

    「过午便去了。」何钧问,「可要派人去叫?」

    「不用了。」刘昌裔收回自己看向窗边的视线,心想她或许是第一次见高娃,说得投机,所以忘了时辰。这样也好,这阵子看她总是闷闷不乐,去看看高娃心该会放宽些。

    「大人可要用膳?」

    「等夫人。」

    「是。」何钧也不再多言,静静的退到了一旁。

    等一看到聂隐娘带着小翠出现在院门口,他立刻迎了上去,在她面前低语了几句,聂隐娘看了眼议事厅的方向,点了点头。

    何钧又立刻跑了回来,「大人,夫人说梳洗过后再与大人用膳。」

    「嗯。」刘昌裔嘴上不说,目光停在其中一封公文上头许县的兵马使安国宁。他分心的说:「就在这摆膳吧!」

    何钧立刻照办,几个奴才安静又迅速的上了菜。

    刘昌裔一直听到门口有声响才抬起头,就见聂隐娘披着一身红袍耀眼而娇贵,他不由得微扬起唇,觉得还是鲜艳的色彩比死气沉沉的黑色适合她,他站了起身,对她伸出手。

    聂隐娘也没迟疑,直接握住了他的手,「都这个时辰,怎么还未用膳?」

    「看些东西,不知不觉就到了这时辰,你呢?」他打量着她,看来今日去苏府心情果然好转,「苏硕没留你?」

    她与他一起坐下,笑了笑,「留!怎么会不留?只是下午吃了点糕点,肚子还不饿。」

    「特地跑去见你嫂子?」他顺手替她夹了块豆腐进她碗里。「如何?」

    聂隐娘侧头看着他,「是个美人儿,与大哥挺相配。」

    「这样便好。」

    她静静的吃了几口饭,才又开口,「这段日子我想去苏府练剑。」

    他挑了下眉,院里便能练剑,根本无须大费周章跑到苏府去。心中狐疑一闪而过,但未来得及细思。

    「我与嫂子投缘,听她谈些关外风光,很有趣。」

    听她一说,他立刻点头,「好吧。」

    「谢大人。」

    她的字句令他眉头轻皱,曾几何时两人之间多了份疏远?

    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她疑惑的看着他。

    「你还在生气。」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或许有些难过,但她心中早已没了怒火。她摇头,「我只是怕你处心积虑留我,我却帮不了你。」

    他觉得可笑,「安分的当你的刘夫人,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我很安分,」她瞅了他一眼,「不安分的是你的姨娘。」

    她不出府也就算了,今日在苏府,她可听到太多有关阮姨娘与上官之间的风花雪月,说什么将军因节帅之死,夜不成眠,因有营田副使刘大人的侍妾一旁抚琴才能安眠,而刘大人为表其忠心,也命其妾侍奉一旁。说的好听是忠心为主,说的难听是卖妾求荣。

    「随她。」刘昌裔不在乎,「反正不过就是借她的美貌和手段,在曲环死后,拖着上官一些时候罢了!」

    「所以又是计谋?」

    他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以为然,「不论是或不是,对她,我已算仁慈。」

    他对阮世君向聂隐娘下dú的事还耿耿于怀。

    聂隐娘对刘昌裔有许多的形容,但仁慈……绝不可能。

    「大人,」何钧上前,低声的说道:「阮姨娘回府了。」

    「嗯。」刘昌裔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

    「你想如何处置?」等何钧退到一旁,聂隐娘问。

    「先用饭。」他对她一笑,「这茄子烧得不错。」

    他的神情令她玩味,聂隐娘也没再多问,阮世君在将军府待了好几天,这口气是男人绝对都吞不下去。偏偏她今天在苏府,从高娃的口中得知,阮世君会进将军府是陈公建议……

    若是陈公出手,背后就肯定有刘昌裔的意思,这便解释了他原该有许多情绪,却总是平静,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现在人回来了,她真好奇他打算如何安排?

    第三十三章

    阮世君早有预料刘昌裔会派人来叫,懒洋洋的起身着装,她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眼波含春,黑发如云,她嘴角一扬。

    她并不想回来,但是她毕竟还是刘昌裔的妾,之前说是刘昌裔病重,上官要见一面不得,所以发了好人的脾气,她才在陈公的建议下,上将军府向上官求情。

    表面上她是为了刘昌裔,其实她还是为了自己。在将军府留了三日,外头的传言难听,她也不以为意,刘昌裔又能拿她如何?她可是打着替他求情的大旗,要不他也不会这几日连派个人来探都没有。

    阮世君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绝美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知道现下这个局面,就算刘昌裔心中对她有气也是莫可奈何,曲环已死,陈许节度使的位置已握在上官的手里,刘昌裔还得靠着她才能留得一条命。

    她被带到了议事厅,就见刘昌裔一如往常斜卧在一旁的榻上,面前摆着棋盘,手握黑棋正在思量。

    她款款的行了个礼,「这些日子无法见大人,妾身心里急得慌,今日见大人气色极好,君儿实在开心。」

    「让君儿担心,」刘昌裔看着她,露出一抹浅笑,「是我的不是了。」

    阮世君为他似笑非笑的俊秀容貌微失神了下,他实在是个好看的人,他俩站在一起,是多相配的一对璧人啊,可惜……为何今日得势的人不是他?

    「这几日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不能好好的静养。」刘昌裔对她勾了勾手。

    他的温柔令阮世君恍若失神的向前,将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他低着头,看着他手中这双柔嫩的手,「说到底,是我承了你一份情。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阮世君听到这句话,心不由得一动,或许她可以助他,她脱口说道:「眼下情势虽难,以大人的本领也未必没有胜算,大人还是可以一争。」

    「不争了。」他对她撇嘴笑了,眼底却无一丝笑意,「事已至此,只求全身而退。」

    冷冷的一句话令阮世君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冷静下来,「大人想求全身而退,只怕难上加难。」

    他觑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君儿这话……你知道了些什么?」

    「将军之所以至今未对大人动手,一方面是节帅才死,另一方面则是认为大人的腿已残,将军以为大人对其无一丝威胁才放过。若让将军得知大人早已痊愈,以将军疑人的xìng子,只怕大人想走也走不了。」

    「确实如你所言,所以,我该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阮世君却在之中听到了一丝危险,他是她越来越捉摸不透的一团谜,她原以为一切尽在她cāo控中,最后却好像陷入了设好的局,只是她没了回头路。

    「妾身能帮大人瞒住此事,若是大人愿意自卸军权,妾身可以去向将军求情。上官将军要我,只要大人将我送给将军,我便能保大人平安。」

    最后,她还是要他承她一份情。

    他盯着她半晌,「若我说,我不要你走,纵使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呢?」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她早听多了男人的花言巧语,但刘昌裔的话还是令她动了心,只是

    「妾身不愿,纵使心仪大人,妾身却更爱荣华富贵。若大人执意不放妾身,」她的眼神一冷,出口威胁,「妾身只能将大人腿伤已愈的事告知将军。」

    刘昌裔的手缓缓的放开了她的手。

    看着他的目光转为森冷,她一惊,正要抽身而退,但是他的动作更快,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声音危险的轻柔,「你威胁我?」

    她的心狂跳,但还是一脸的坚持,「大人三思。我没将我的丫鬟带回府,我留了一封信给她,若是我有任何不测或是大人不将我赠予将军,她便会将这封信转jiāo将军,到时大人的事,将军就全知晓了。」

    「好!极好。」他缓缓的松开了手,「阮世君,牢牢记住,这是你选的路。」

    阮世君楞楞的看着刘昌裔,他眼中已不见一丝愤怒责怪,反而是一切了然于心,令她没来由的心头发寒。正想开口,但是刘昌裔却向门外唤道

    「何钧。」

    门外的何钧进了门。

    「备车。」刘昌裔当机立断的说:「去将军府。」

    何钧立刻转身去jiāo办。

    有一瞬间,阮世君后悔了,但是刘昌裔已经大步走开了。

    她开口想唤住他,眼角余光却看到榻后的屏风有个隐约人影闪动。

    那'身红袍,虽未看清长相,她也知道是苏氏那个虽无大婚,却被刘昌商以正妻视之的女人。

    她的神情冷了下来,与其还得跟个女人争个已没有权势的夫君,不如跟着上官,又得宠,甚至不得宠也能保有荣华富贵。

    夫君失势,到头来只能任人鱼ròu。心神一定,不再迟疑,她走了出去。

    刘昌裔一句不留恋,真的将阮世君送走,同时把手中的兵马jiāo给苏硕,然后告病窝进了府里,纵使外头说他为求活命,不借献妾,连良心、尊严都不要,当个卖妻求荣、苟且偷安之辈,他依然活得怡然自得。

    聂隐娘在苏府练完剑,洗净了一身汗,回到刘府,就在院里的大树下看到单手枕在脑后,双眼闭上,睡得安稳的刘昌裔。

    她让何钧退下,缓缓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拿起放在一旁的兵书,该是看累了睡着了,他睡得安稳,根本不管外头流言如何甚嚣尘上。

    她伸出手,轻轻抚过他浓黑的眉,高挺的鼻子,来到他的唇,手却突然被一口咬住,她惊了一下。

    他轻笑的翻身坐起,一把搂住了她。

    「你没睡?」

    「睡了会儿,」他语调轻松,「你才走近就醒了。今日回来得较早。」

    「嗯。」她点头,也没瞒他,「陈公来找大哥。」

    聂隐娘有些无奈,她虽无倾城之貌,更非绝世红颜,但在陈公心里早把她当成了祸水。

    刘昌裔挑了挑眉,陈庆贤至今无法接受他为了聂隐娘入魏博,纵使他杀了田绪,也无法抹杀因此没在曲环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陪伴在一旁的罪过,陈公不敢对他多言,但对聂隐娘就没好脸色。

    「看到陈公,我才想起,这段日子怎么不见楚天凡?」

    他不以为瞄的看她一眼,「你是我的妻,在我怀里,还想着别的男人实在不妥。」

    「这话听来可笑,」她把头倚进他的怀里,放松自己,「你还把侍妾送给了将军。」

    刘昌裔一点也没因此而动怒,眉语间还有些洋洋得意,「她也去得心甘情愿,那日你不也亲耳听到了?」

    她在屏风后听得清清楚楚,也把阮世君的迟疑看进了眼里。她不相信刘昌裔没察觉,只是他根本不给阮世君任何反悔的机会。

    说到底,是他心狠!她忍不住戳着他的胸。

    他将她的手压在身上,「若她不愿,我也逼不了她。你要起恻隐之心,去养些猫狗便罢了,别尽胡思乱想。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顾着自己都来不及,你还有空去理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聂隐娘实在想提醒他,这个所谓无关紧要的女人对他该有一丝情意,但最终只是一声叹息。纵使有情又如何?刘昌裔无心也是枉然。

    至于他们俩呢?她有情,他呢?像是不服气似的,她抬起头,用力的吻向他的唇。

    刘昌裔有些惊讶她的主动,眸光转柔,搂着她的手一紧。

    其实把玩权势很有趣,但平静过日子,好像也还不错。

    【第八章 生辰之日的风波】

    曲环死后不过月余,上官却不顾可能会有的争议,大摆宴席。

    这是他接下陈许节度使的第一个生辰,自然得要办得热热闹闹。纵使有人劝他不可太过张扬,但他向来好大喜功,早已忘形。

    聂隐娘不想去凑这份热闹,但是刘昌裔收到了帖子,他非得去一趟,他既已决定,她又不放心让他只身前往,自然也跟在一旁。

    看着刘昌裔一副淡然的样子,聂隐娘坐在马车里再度劝他打消念头。「你并不是非去不可。」

    刘昌裔好笑的看她。「你怕了?」

    「是怕,」她也老实承认,「怕他对你不利。」

    「放心。」她的担忧满足了他男xìng的自尊心,搂过她安抚的轻抚了下她的后背,「今日是他生辰,他不会有兴趣在他寿宴上染血。顶多就是把我当成宴中的笑柄,取笑我几句,让他心头愉快。」

    第三十四章

    「你既知他存心让你难堪,你为何还去?」

    「冈为今日有事发生,我想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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