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刺客娇娘 > 第 12 章
    意思,说是不想让义父挂心。」

    若是以前就罢,现在陈庆贤可不觉得刘昌裔的隐瞒只是单纯不让自己挂心。

    他看着苏硕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摇头,「算了,义父也不是怪你,只是大人对坠马一事,没再追查?」

    「没有。」苏硕眉一皱,突然来了气,「义父,你说咱们大人是怎么了?上官老贼想害他,他置之不理,就连他府里的阮姨娘,就差没当着我们的面进了上官的房,偏偏到这地步,大人还是闷不吭声,义父,你去给大人瞧瞧,他脑子是不是病了?」

    陈庆贤抚着自己的胡子,出去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回来再见刘昌裔,他倒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大人处事向来仁慈,光明磊落,不屑小人行径,」陈庆贤喃喃说道:「此事倒是难得沉住了气,动起yīn谋算计。」

    苏硕不解的挑了下眉。「yīn谋算计?!大人吗?」

    陈庆贤看着苏硕一副单纯的样子,不由得一叹,进一步解释,「大人的腿伤早已痊愈,现在瞒着上官,又任由自己的姨娘对其投怀送抱,这一件又一件的事,大人做来,绝不可能平白无故,肯定有所图谋。」

    「义父,」苏硕一脸的惊奇,「你怎么知道大人的腿好了?」

    陈庆贤一哼,「我是何许人?若真诊不出来,还真是愧对这宫中第一御医的名号。」

    「确实、确实,义父向来医术了得。」苏硕连忙点头称是。

    「还有一事……」陈庆贤专注的看着苏硕,「你得老实道来。」

    「义父想知道什么,直说。」

    「苏花。」

    苏硕一愣,「苏花?」

    「没错!大人新收入房的苏氏,你的妹子。」

    陈庆贤很清楚当初上官为抓个叛逃的逆将,带兵追杀,行经一个小村落,人口不过百余人,上官见村外的草上有未干血迹,知人窝藏村落之中,竟然不顾村人xìng命,放火烧屋,见有人逃窜,一律砍杀,不留活口,一时血流成河。

    所幸最后刘昌裔带人赶到,阻止了上官的举动,这才在刀下救下了苏硕和楚天凡,可惜两人的爹娘、兄妹全都死在上官的士兵刀下,苏硕一家早已死绝,不可能平白冒出了个妹妹。

    「义父也知道我妹妹早死了,苏花是大人硬要我认下的妹子,」提起聂隐娘,苏硕语气中的愤慨一扫,说得眉飞色舞,「咱们家的苏花是个不得了的女子,她功夫了得,我用尽全力,顶多跟她打了个平手。」事实上,他是人家的手下败将,但为了自已的面子,他决定撒个小谎。

    「能跟你打个平手?!」这件事可不在陈庆贤的意料之中,「什么来历?身手这么好!」

    「说来话长,简单来说,」苏硕大口喝了水,才继续说道:「这女人是田绪派来的。」

    「田绪?!」陈庆贤瞪大了眼。

    「别急、别急。」苏硕连忙安抚,「她虽是田绪派来的,不知为何,竟然不杀大人,反而救了大人一次又一次。我虽笨,但对男女情事也不至于无知,我看那死丫头分明对大人动了情,总之大人想办法将人留下了。那日上官突然闯进后院,怕上官发现她的身分,大人便随口说是我妹子。」

    「荒唐!」陈庆贤哗了一声。

    苏硕见陈庆贤动怒,不由得缩了下脖子,「义父,不过就是个女人」

    「不过是个女人?!」陈庆贤气恼的瞪他一眼,「她是田绪的手下,能入田绪的眼,你以为她真是个善类?」

    这话苏硕不好反驳,但还是为聂隐娘说句公道话,「可是我瞧着花儿比那阮世君顺眼多了,虽说一张脸没太多表情,但至少一身正气,是个十足十的女侠。」

    陈庆贤眉头一皱,苏硕这人单纯,只要看一个人顺眼,就当对方是好人,「别以为大人给了她一个假身分,说是你的妹子,她就真成了你的妹子,尽替她说好话。」

    苏硕不自在的搔了搔头,原本自己确实不喜欢苏花,总觉得她是个杀手,且她功夫太高,自「」打不过她,有失颜面,但转而一想,一个小姑娘要不是迫于无奈,干么放着好好的闺女不当,要出来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就好像他,若是没有当年的遭遇,现在大概还在小村庄里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个寻常农户。

    说到底,就是命运捉弄人。

    「天凡呢?」陈庆贤提起楚天凡,「他对此事可有说法?」

    「他看来跟大人心意相通,该是赞成。」毕竟从一开始,楚天凡在一旁看着事情发展也没劝过半句。

    这一个个的小伙子怎么都糊涂了?!陈庆贤难掩担忧,刘昌裔这一生眼看就要毁在女人的手上,当初他不顾众人指指点点,收了苍州刺史的姨娘入房,现在又留住田绪派来的刺客,到底在做什么!

    「既知她是田绪派来的刺客,便不能留。」

    「她不会伤大人。」这点苏硕可以拍胸脯保证。

    「你如何肯定?」

    「义父,如果花儿真要伤大人,早就动手了。」

    「纵使她不会动手,但只要传出大人府里留着一个田绪派来的人,光是通敌的罪名就足以令大人xìng命堪忧。」

    这点倒是苏硕没想过的,他锁住了眉头,「义父打算如何?」

    陈庆贤没有说话,最下策不过就是杀了那个女人罢了,这点不难,难就难在若是刘昌裔也动心的话就不好办。

    曲环当年对他有恩,所以他承诺过在曲环死后用命来保他一家周全,刘昌裔向来忠心仁厚,若他上位定会善待曲氏一门,所以不管如何,他是一定得助刘昌裔一臂之力,容不得一个女人毁了一切。

    【第五章 大喜之日认妻位】

    打从成了刘昌裔,他就承袭了原主的记忆,因此也知道陈庆贤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为了曲环才一心助他,要不是看他年事已高,人还不算太坏,他实在懒得听他长篇大论,弯弯绕绕的从盘古开天辟地说到商纣、周幽

    他把玩着手中的黑棋,心里猛翻白眼,想他不过小小的一个营田副使,对当皇帝没兴趣,顶多去当个节度使,挂个王爷的名号玩玩,纵使真沉迷女色,也不至于像商纣王、周幽王为了美人而亡国,生灵涂炭。

    他的目光看着满园春色,竟意外看到聂隐娘踩着有些不稳的脚步正在练剑。

    这女人不单蠢,还有个硬脾气,怎么说都说不听!

    「当初大人去苍州,因同情阮姨娘娇弱却要被派往边疆为奴,硬是将人给留下,节帅念你这些年尽心尽力,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大人。但今日……这明明是一个意图行刺的女子,大人纵使再敦厚仁慈,也该有点分寸。」

    发现刘昌裔的目光看着窗外,似乎没用心听他苦口婆心劝诫,陈庆贤不由得恼了,「若大人下不了手,只要说句话便成。」

    刘昌裔眼神一冷,懒懒的收回自已的视线,转向陈庆贤,「陈公打算对我的女人如何?」

    看着他yīn冷的眼神,陈庆贤一楞,刘昌裔向来敦厚,对人以礼相待,从未如此冷漠视人,他微低下头,「老夫一心为节帅和大人着想,从无二心,不忍见大人为美色误事。」

    「陈公此言差矣。天下本是男人的战场,商纣王、周幽王任女人左右是他们意志不坚、缺乏主见,国破了、家亡了,后世却将过错推在女人祸国头上,岂是公平?!」

    陈庆贤一时哑口无言。

    「我既非商纣王也非周幽王,不会愚昧到任由一个女人乱了心思。陈公只要尽心照顾节帅,让他康复为要。我的女人,陈公就别管了。」

    第二十章

    陈庆贤沉重的一叹,「大人心如明镜,也该清楚节帅早年四处征战,身上大小伤无数。若只是外伤还好办,但内伤已是积重难返。」

    刘昌裔对曲环没有太多的情感,只是此人留着比不留对他更有益。只有他活着,才能让上官忌惮,暂时不敢动他。

    现在自己虽然手握陈许一带最优秀的将士,毕竟寡不敌众,硬跟上官兵戎相见,虽然未必会败,但肯定损兵折将、伤亡不小,这种赔本的生意,他不会做。

    对付上官,最好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不再是阻碍。

    「北方库莫奚族梅只部的奚酋希望大人尽快cāo办亲事。」

    刘昌裔的目光懒懒的盯着练剑的聂隐娘,「我若真娶了,苏硕怎么办?」

    陈庆贤的心一震,「不论大人听到何种流言都不可轻信!」

    「若是本人亲口所言,能不信吗?」

    「这混帐小子!」陈庆贤一恼,苏硕真是糊涂了,再怎么样,奚酋的掌上明珠算是曲环看中要嫁给刘昌裔的女人,纵使他动了情,这份情也得硬吞进肚子里,不让人察觉。

    「陈公别恼,不是他,苏硕的忠心,你我都明白。」

    陈庆贤不解,「那是……」

    「公主亲派人送信而来。」

    陈庆贤一张老脸僵住,公主从小在草原长大,个xìng豪迈,看到苏硕说是一见钟情,硬是缠着要嫁他,他只能当机立断叫苏硕回来,却没料到她竟直接找上了刘昌裔。

    「大人,儿女亲事本是父母之命,奚酋要公主与大人成亲,大人无须理会公主」

    「我已派天凡前去为苏硕提亲,」刘昌裔懒懒打断了陈庆贤的话,「今早该是出发了,陈公就等着喝公主这杯媳fù茶吧。」

    陈庆贤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公主金枝玉叶,苏硕不过是个五大三粗的武人,这怎么成!大人速将天凡召回。大人娶了公主,有奚酋的势力帮助,对大人的将来才是助益,至于苏硕」

    「陈公,」刘昌裔的口气显得意兴阑珊,「我知你处处为我图谋,但我还不至需要拆散一对鸳鸯来铺我的路。苏硕的忠心我信得过,纵使他迎娶公主,手握重权,我也信他不会加害于我,既是如此,不如成全他们吧。」

    陈庆贤开口yù言,却又不知从何劝起,说穿了,自己心头多少也有私心,苏硕是他的义子,能迎娶公主,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陈庆贤双手一拱,替苏硕谢过,「大人仁慈。」

    仁慈?刘昌裔嘴角微扬,这根本无关仁慈,而是他本就没打算娶那什么公主,既然苏硕喜欢,给他就是,他一手促成这门亲事,不论苏硕或公主都承了这份情,也正好让聂隐娘认个有背景的兄长、嫂子,他没有半点损失……

    他眼角余光看到正在练剑的聂隐娘摔在地上,原本散漫斜卧在榻上的身子一跃下地,大步走了出去。

    陈庆贤惊讶的看着刘昌裔越过自己面前,目光追着他的背影,也看到了屋外的情况。

    不会为了个女人乱了心思?!他怀疑刘昌商话里有几分的真实。

    聂隐娘冷汗涔涔,单膝跪在地上,以剑撑地,大口喘着气,极力想要缓和从胸口直窜的疼痛。

    刘昌裔伸手扶起了她,「身子还没好,就急着舞刀弄剑,不自量力。」

    她倚着他,难受得没精神回嘴。

    这个模样倒令他升起了几分紧张,「真不舒服?」

    她没好气的扫他一眼,敢情他以为她是装的?!

    「大人,」跟在后头出来的陈庆贤以目光暗自打量聂隐娘,「可要让老夫瞧瞧姑娘的身子?」

    刘昌裔让聂隐娘倚在身上,微转过身看着陈庆贤。他不是信不过他,只是以他的愚忠,怕容不下聂隐娘。

    陈庆贤似乎猜到刘昌裔心头所想,也没出声,静静等着。

    「有劳了。」最终,刘昌裔妥协。毕竟陈庆贤的医术了得,让他瞧瞧也能安心。

    「无须费心。」像是唱反调似的,聂隐娘觉得自己的气息缓了,胸口的痛隐去后,只觉得疲累,「我没事。」

    刘昌裔没理会她,把她打横抱起来。

    聂隐娘不由得一惊,搂住了他的脖子。

    「当我的女人第一条规矩听话。」他将她抱回屋里,放在椅上,然后退到一旁,「陈公,请。」

    聂隐娘气他,见陈庆贤靠近立刻竖起一身防备,但见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动作不禁迟疑。她总不能一把将人推开,这么大的年纪,若是伤了可不好。

    思及此,她恨恨的看着刘昌裔,就见他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虽然聂隐娘的迟疑只是一瞬间,但陈庆贤也认同了苏硕的话,这女子虽看似刚烈,但骨子良善。他替她细细的诊脉,」张脸沉了下来,「姑娘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两虚。所幸姑娘身子硬朗,喝几帖yào便能恢复。只是未恢复前,姑娘不宜再舞刀弄剑。」

    「不过是被条蛇咬了口罢了。」聂隐娘以前不是没受伤过,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有这么不济。

    「纵使是小伤,但不好好照料也能夺命。」陈庆贤抚着胡子,语调有着不以为然,「我会开个方子,回头便让苏硕抓yào送来。姑娘年纪轻轻,好生将养,很快便会恢复。」

    聂隐娘无力的一叹,这代表她暂时还不能走吗?眼见时间一日日过去,她若再不回去,田绪不见自己复命,不知会不会对聂家发怒。

    她一个抬头,不经意对上刘昌裔仿佛看穿她想法的眼神,下意识的躲开。

    刘昌裔收回自己的视线,叫着屋外的小翠,「送小姐回房。」

    小翠上前,但是聂隐娘一动不动。

    「你要我亲自送你吗?」他冷冷的声音响起。

    聂隐娘浑身一僵,见他真弯下腰要抱起自己,她立刻站起身,搭上了小翠的手,微恼的离开。

    走得急了,她竟忘了总不离身的剑,刘昌裔若有所思的拿起,拔剑而出,打量锐利的剑锋她拿此剑杀人,剑身却讽刺的刻了个字佛印。

    久久,他才幽幽开口,「说吧。」

    陈庆贤敛下眼,恭敬的说:「姑娘身上有dú。并非蛇dú。虽非致命,但长此下去,只怕此生无法再使功夫。」

    刘昌裔握着剑的手一紧,方才陈庆贤要苏硕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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