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刺客娇娘 > 第 7 章
    跟在师父身边五年光yīn,虽说身子累,但至少她学了一身好功夫,她知道师父关心自己,但师父太过严厉,不许她哭哭啼啼,她也习惯师父对她的冷漠。

    她与刘昌裔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仇人更贴切,但是他却要她接受他的关心。接受不难,但接受之后呢?她尝到了一生最想要的感觉,就怕自己会恋上这滋味不想走。

    两人僵持着,她看着他的双眸,知道要不就是一刀杀了他,要不

    她看向那一桌的菜,坐了下来,将手抽回,拿起碗筷,囫囵吞枣似的将菜全扫进自己的肚子里。

    刘昌裔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看着她因为塞得太大口而噎住,他也没有一丝嘲笑,只是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

    她喝了一口水,用力将东西吞下,又继续吃,直到把东西吃得差不多,吃得都快要吐出来才停下来,恨恨的看着他,「够了吧?」

    他不显思绪的点了下头。

    她猛然站起身,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等你的脚好,我一定会要你的命。」

    这女人……他忍不住摇头,「好!我等着。」

    听到他的话,聂隐娘知道他早看穿了自己的虚张声势,她骗不了他,在他眼里只能当个笑话,她紧咬着牙,头也不回的走开。

    看着她僵硬的背影消失眼前,刘昌益的笑容隐去。

    一个奴才,一顿素菜,一声关心就能打动这聂隐娘就是个蠢fù。但愚蠢不该死,该死的是让她变成今这模样的人。

    目光移到那桌素斋,他的脸色转为森冷。

    「住在明月楼的姑娘到底是何来历?」

    「小的听厨房的大娘说,似乎是大人从外头带回来的。总是一身夜行衣,手拿利剑,像个哑巴似的,几乎都不说话。姓啥名谁没人知晓,但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要杀了大人,只是大人听在耳里非但不气恼,反而喜欢得紧,前几日还特地从外头买了个丫鬟伺候她,起居更全都jiāo由何总管打理。一般人连近身都难。」

    阮世君的眉头轻皱,她的模样原就生得好,这一皱眉更带着一丝忧郁的柔弱。

    从刘昌裔坠马之后,他便不再踏进她的屋子里,就连她去看他,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之前的宠爱就如过眼云烟似的,不在他的心头留下一丝的痕迹。

    第十一章

    刘昌裔的正妻早死,之后他没再娶妻。

    这半年来的相处,她知他其实不重女色,一心只知对曲环尽忠,所以曲环得知刘昌毅收自己进府,原觉得她的身分不配他这个手下大将,但因为刘昌裔喜欢,曲环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此可知,曲环早把刘昌裔当成儿子疼爱,甚至还打算替他再挑门贵妻。

    只是这门亲事还没谈成,曲环病倒,刘昌裔又坠马,但他早晚会迎娶正室,在那一天来临前,她只能用尽一切手段让刘昌裔对自己上心,就算将来有人再进门,也不会撼动她半分。

    「只怕那女子口口声声想对大人不利是假,藉此得到大人注目才是真。」阮世君揣测了聂隐娘的思绪,「这女人倒是好手段。」

    她在脑子里细细的盘算,刘昌裔对那女人虽好,但时间短暂,绝不会热络到非她不可。

    只要感情还未深种,除去这个碍眼的丫头,一切就能回归平静,反正除去个浪蹄子这种事,她以前也没少做过。

    选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将自己打扮好,阮世君状似不经意的在花园里与正在打坐的聂隐娘打了照面。

    她静静站在凉亭外,看着聂隐娘清丽的五官,不算绝美,却有股超然气质。她心头不由得冷哼原来刘昌裔现在换了口味,转而喜欢这种清冷的女人。

    「姑娘好雅兴。」

    聂隐娘早知道有人来了,但双眼依然闭着,懒得理会。

    去替聂隐娘端茶水的小翠,远远看到凉亭外有人,连忙跑了过来,「小姐打坐之时不让人打扰。」

    她跑得急了,手上的水都洒了出来,但她只记着不让人打扰聂隐娘,也顾不得其他,水不小心溅到了阮世君紫色的衣裙,她厌恶的一瞥。

    「这是那来的丫鬟,没半点规矩!」阮世君身后的丫鬟连忙站上前,不客气的推了小翠一把。

    小翠踉跄了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没见过阮世君,但她有眼色,看出她身上衣服料子极好,身分肯定不一般。

    「奴婢小翠,」她精神的说道:「小姐打坐时,别人不能打扰。」

    「好大的架子,打坐?!」丫鬟双手叉腰,气势凌人,「什么时候刘府没了规矩,让个来路不明的丫头给阮姨娘受气。」

    阮姨娘?

    听到这声叫唤,聂隐娘睁开了眼,看向阮世君。原来她就是让刘昌裔不惜受指指点点也要收入府的他人fù。果然美矣,娇柔的样子连她都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我们家小姐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丫头。说话客气点,」小翠不悦的叉着腰,「姨娘有什么了不起,大人说,小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姨娘再大也大不过大人,大不过我家小姐。」

    阮世君满腔怒火全上了一张粉脸。

    「你这没规矩的丫头!」身后的丫鬟扬起手就要给小翠一巴掌,但她的手还没落下,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石头打中了她的手背,上头立刻红肿一片,她正要痛叫出声,一颗石头又稳稳的打中了她的脸颊。

    她捂着脸,惊慌失措的目光看向盘腿坐在凉亭的女人,石头是从她手中shè出来的。

    阮世君之前跟着那个刺史时,看过的能人异士不算少,知道现在自己顶着刘昌裔侍妾的名分,这女人就算再得刘昌裔看重,也不敢真对她动手。

    「姑娘倒是护短。」阮世君的双眼盈上水气,楚楚动人,「自己的丫头口无遮拦不知教讯,却先欺负奴家的丫鬟。」

    聂隐娘没说话,只是用着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阮世君,脑中却浮现自己爹亲那几房侍妾为了争宠所上演的一幕幕荒唐,娘亲还因此难过揪心垂泪到天明,想到娘夜夜难眠的模样,她的心冷了。

    这里清静,她喜欢在这里打坐,现在看来,这个不受打扰之地已不平静。

    阮世君绝不会毫无理由的出现,但不论她想做什么,她都没心思奉陪,刘昌裔终究不过是个寻常男子,她竟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而心烦意乱,她真是犯了傻。

    聂隐娘拿剑一跃而起,冷着脸走开。

    「姑娘,奴家有话想说。」阮世君挡住了她的路。

    「我与姨娘无话可说。」聂隐娘连正眼都不想见她。

    「看来姑娘心傲,不屑与奴家相jiāo,奴家自知身分低下,但总是姊妹一场,想与姑娘和平相处,共事一夫。」

    姊妹?共事一夫?!聂隐娘冷哼,敢情阮姨娘以为她是刘昌裔的人?不过阮世君会这么想不令人意外,她不正住在刘昌裔的房里吗?

    想起这些日子,她说刘昌裔是个疯子,自己不也跟他一起疯,竟然放任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由着外人胡言乱语。

    「我与大人没你想的关系,你要争风吃醋随你,但别算上我。」

    「姑娘别恼,」阮世君试图拉着聂隐娘的手讨好,但被聂隐娘闪过,她便一脸委屈的说:「若有误会,奴家陪罪便是。」

    「陪罪免了。」

    柔软无骨的美人那微抬的脸蛋、盈盈若水的眸光,说有多美就有多美。看来男人就爱这样的娇柔作派,她心中一刺,竟没来由的嫉妒这个与自己的刚烈全然不同的女子,「姨娘这般身段,还是拿去讨好男人,别在我面前作戏。」

    聂隐娘不留情的批评说得阮世君面子有些挂不住,她心中一恨,看不惯聂隐娘的超然。

    不管刘昌裔是否碰过她,人都住进了明月楼,话传出去两人也是不清不白。她竟还有脸端了个高高在上的架子!

    压下自己心头的厌恶,她硬是挡住她的路,「若是奴家说错了了话,姑娘别恼,奴家给姑娘陪罪。」

    看阮世君跪了下来,聂隐娘的眼神更冷,她没叫她起来,她爱跪就随着她跪,见路被挡,索xìng走另一条路,谁知才转入另一条小径,就看到楚天凡正推着刘昌裔过来。

    今日实在倒霉,这花园不过就两条路能离去,现下都被堵了。她僵在原地,往左往右都不成,索xìng丢下小翠,便打算点地而起,越过花坛离开。

    此时楚天凡看到一旁花丛窜出一条蛇,正要喊人,注意到刘昌裔的手微举,朝聂隐娘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一敛,立刻扬起声音,「小心,大人!有蛇!」

    原要离去的聂隐娘立刻回头,看见一条青蛇出现在刘昌裔正要经过的小径上,她不假思索地回过身,一剑直接将蛇杀了。

    「身手挺例落的。」

    聂隐娘抬起头,看着刘昌裔坐在轮椅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她面无表情的收起剑,却没料到草丛里竟然还有另一条蛇,她来不及闪避,脚踝被狠狠咬了一口。

    她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反应,刘昌裔竟然从轮椅上一跃而起,单手捏住蛇头,一把扯掉蛇,同时把她往后一拉。

    聂隐娘被拉得踉跄一下,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几个侍卫连忙上前,发现后头竟有个骇人的蛇窝,众人便合力将蛇窝灭了。

    无心去理周遭的混乱,聂隐娘推开他的怀抱,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刘昌裔站得直挺挺的双腿。原就知他身材高大,今日一见果然

    「你的脚痊愈了?!」她的声音很冷,没有太多起伏。

    「嗯。」他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扯破她的裤管,露出蛇的齿痕,他冷着眼解开自己的腰带,用尽全力绑在伤口上方。

    他才绑好,眼角看着银光一闪,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聂隐娘从另一脚的绑腿中抽出匕首,朝肿起的伤口划上一刀,不留情的就像划开的不是自己的皮肤。

    她的冷绝令他心惊了下。

    她将匕首放到一旁,挥开他靠近的手,自顾自的动手挤着伤口,将dú血挤出。

    聂隐娘没看清是什么蛇,但看血是黑色的,周围已无知觉,看来有dú,她的手劲更加重几分。

    察觉他再次向她靠近,她啐了一声,「不要碰我。」

    刘昌裔一恼,若说他疯,聂隐娘也算是疯了。他早知道阮世君找人放蛇进园子,他原是来看个好戏,看她怎么应对,却没料到她竟然为了救他而让自己被咬伤。

    有一瞬间,他的胸口一紧,有股陌生的窒息感,他只是好玩,可不打算看她死在眼前,于是不顾她反对,硬是挥开了她的手,严厉的瞪了她一眼,替她挤出dú血。

    第十二章

    她也没说话,只是冷眼看他,手伸向一旁的匕首。

    只要心一横,手起刀落,他的命就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你要杀我,」他连看都没看她,淡淡的语气中带了丝冷,「今天就不该再救我。」

    他的话使她的身子一僵。

    楚天凡派了何钧赶忙去拿解dú丹yào,一送上来,立刻拿给刘昌裔,「大人,解dú丹。」

    刘昌裔用力挤出脏血,抬头看了她一眼,「吃下去。」

    聂隐娘怨怼的看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就算蛇有dú又如何,就算dú发身亡,她也不在乎,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疯婆子,要死等我点头再说。」似乎看穿她的思绪,他怒道。这个以为天底下没人在乎她的女人,一想到会死,可能以为能获得解脱,所以不单不怕死,还欢迎得很。

    他一把拉过她,见她倔强的闭紧嘴,他用力将她的嘴撬开,将yào给塞进嘴里。

    她毫不领情的咬他的手,口中可以尝到血的腥味,但是他依然一脸冷绝,她不想示弱,却觉得天旋地转,腿渐渐没了知觉,然后是全身,麻痹感漫向她的感官,逼得她软弱无力的只能将yào吞进去。

    她眨眨眼,企图保持清醒,双手想推开他,但才碰到他,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晕眩向她袭来,失去意识前她落入了刘昌裔的怀抱,她闭上眼的瞬间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

    紧张吗?他们说是仇人更加适当,何苦为她紧张?

    刘昌裔在她身子一软,快失去意识时,立刻伸手将人抱住。

    「大人!」

    此时阮世君在丫鬟的扶持下出现,一脸焦急。

    刘昌裔冷冷看了她一眼。

    阮世君被他眼睛流露出的寒意骇住,但随即稳住心神,露出泫然yù泣的表情,「方才真是太吓人了,姑娘没事吧?」

    刘昌裔没心思看阮世君演戏,闪过她意图伸过来的手,打横将聂隐娘抱起,大步走开。

    见他这般怒视自己,阮世君心头一颤。

    刘昌裔见到自己,纵使不是每次皆柔情密意,但也不至于像要杀人似的盯着她看,看来他对这女人用情的程度比她所猜测的还要来得深。

    这女人打坐的亭子四周花团锦簇,只有一左一右两条小径能离开,今日她故意往其中一条一跪,挡住了她的路,让她走向另一条她派人摆放蛇笼的小径,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刘昌裔会在那节骨眼出现。

    那女人虽然被蛇咬了,但出手救了刘昌裔,只怕会因祸得福,令刘昌裔更看重几分。

    阮世君不由得懊恼起来。

    房里飘着一股淡淡的yào味,聂隐娘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眼神有些涣散。

    刘昌裔见她转醒,坐在床沿,将她半扶起来,轻声说道:「把yào喝了。」

    聂隐娘半梦半醒的喝了一口,入口的苦涩令她一下回过神,看着自己虚弱的窝在他怀里,她无力挣扎,只能将头一撇,「不要。」

    「由不得你。」他脸上的柔情因为她的拒人千里之外而隐去,不见一丝怜香惜玉,抓住她,逼她喝下苦yào,两人拉扯之间,yào喝了一半也洒了一半。

    聂隐娘被灌得咳嗽不已,yào喝完,刘昌裔松开手,看着她无力的趴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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