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顺手牵羊妻 > 第 18 章
    右边格柜的锦盒里。」

    中书令嫡女董舒妤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人也长得美艳,与当年京城第一美人镇安王嫡女有得比拚。

    窦娥瞧了瞧美人儿,也走了过去,睐了眼两条红玛瑙颈炼,随即挑起其中一条色泽亮红、质地较佳的链子,分辨珍宝好坏于她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董舒妤见质地好的那条被人抢先挑了去,面色不悦,看了眼窦娥的穿扮,她也不急,从容淡定的道:「姑娘,可得小心拿了,那条链子价值不菲,若摔了就得照价买下。」

    「喔,是吗?」窦娥似笑非笑。「像这样吗?」说完,她故意松手,一条上好的红玛瑙链子瞬间坠摔于地。「掌柜的,这链子值多少钱?」

    「无妨、无妨,夫人今日买得多,当是小店送夫人的礼,就不算钱了。」掌柜连忙陪笑。

    「那另一条成色较差的我要了,今儿个不知怎么回事,手使不上多少力,老摔东西。」连摔两件首饰窦娥其实是别扭的,但为了把妖女这个角色演得像,她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做。

    「你!」董舒妤脸色难看,却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姑娘对我不满意吗?我可没招惹姑娘。」

    「那链子是我先要的!」董舒妤不满地道。

    「咦?铺子里的东西,不是谁先选好说要买便是谁的吗?明明是我先挑妥的,也明明是我先同掌柜说要买的,怎成了姑娘先要的?」窦娥一脸无辜的回道。

    方才听掌柜好声好气称呼这个女人为董姑娘,她想,这位颇有排场的姑娘,大抵就是董舒妤,她在出门前问过中书令家嫡女的资料,听说董舒妤每回出门要三名丫鬟随行,丫鬟一概着粉菊衣裙,至于董舒妤则偏好粉紫、鹅黄牡丹绣花衣裙,她们穿扮得高调显眼,走在京城市街上,人人多半识得。

    窦娥想,比外貌董姑娘的确是个娇滴滴水灵灵的人美人,她是半点赢不过,不知为何,现下她竟有些庆幸那兀九岁受到了创伤,要不她怎可能独占他的心。

    「方才掌柜说了,我上回便想找红玛瑙颈链。」

    「说是说了,但不表示姑娘一定看得上眼、一定会买,我先姑娘一步瞧上,也决定买下,便该算是我的了,难道不是这道理吗……」

    窦娥还没说完,一声「娘子」传来,接着又有一人走进瑞珍斋,正是那兀。

    窦娥闻声,赶紧走上前,软声对那兀道:「那兀,我方才瞧上一条红玛瑙颈链,却不小心摔坏了,另一条虽然成色较差,但我瞧着也可以,便要买下,可这位姑娘却说那条链子是她先要的……」

    掌柜面色抽了抽,没想到竟有人敢直喊礼王的名,而在京城出了名的冷面王爷,这时脸色半点不冷,正笑得温柔呢,现下这是什么景况?

    「不就一条链子,你先看上自然是你的,掌柜的,瑞珍斋里所有上好的首饰全送到礼王府,一件不准落下,帐同本王府上管事结了便是。」说完,他压根无视一旁满脸仰慕之情的董舒妤,对窦娥轻声哄道:「我一出宫就赶着过来,想你应该还在这儿。你刚到京城,我没来得及为你裁制新衣,你爱穿得素淡,可京城铺子掌柜们多半是看门面的,我实在担心你被人欺负……这里别逛了,我全买下,咱们现在赶紧去如意坊,我帮你挑几匹上好的料子。」

    那兀无视他人,爱宠地摸摸她的脸,握住她的手又道:「我乘轿子来,轿子让你坐吧,别累着了,京城里还有许多好铺子可逛呢!」说完,两人手搭手地离开了。

    看着向来冷情的礼王竟如此疼宠一个女人,董舒妤感到难以置信,甚至是怨妒了,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那兀让窦娥上轿,随轿步行离开瑞珍斋。

    看见这般景况的人多半惊傻了,礼王如此爱宠一个女人,真是万万想不到。

    不消半日,礼王过分疼宠一名汉女的消息传遍了京城,自然也传进了皇上耳朵里。

    皇上对楚县大小一事也有所耳闻,本想能让那兀看上的姑娘,定是有几分过人的好,对她的印象挺不错的,可是随着她恃宠而骄的传闻越来越多,他对她的好感也越来越低,不由得更相信国师的预言。

    这个窦娥,看来果然非善类,是个祸国妖女。

    王府地牢里,那兀坐在大椅上,一旁小茶几上搁了杯热茶和一盘核果。

    刑架上绑着一名身穿红色衣袍,满头白发,脸庞却显年轻,身材高瘦的男人。

    男人一醒过来,便发现自己的手脚让人缚在刑架上,待瞧清他对面坐着礼王,神情更加不安了。「王、王爷……」

    「国师终于醒了?」那兀面色冷沉,声音却是难得的温和。

    「这里是?」

    「礼王府地牢,国师应该听说过,这地牢可是死过不少人。」那兀的声音倏地冷了几分。

    「王爷为何……」

    「喔,为何将国师请来是吗?」那兀见国师抖得话都说不好,便替他说了,「因为本王左思右想,想不通国师何以同本王过不去。」

    「我……下官……没有同王爷过不去。」

    「是吗?可本王就认定了国师同本王过不去。」那兀把玩着手里一把锋利白亮的匕首,似笑非笑地又道:「国师听过凌迟吧?本王手里的这把匕首最适合凌迟,片人ròu十分利索,国师可要试试?」

    「王、王爷饶命……下官……不知何处得罪了王爷……请、请王爷指点……」

    「国师可曾同皇上说过,本王搁在心尖上的姑娘是个妖女?」

    国师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有预言的本事,在他看见的异象里,那姑娘确实是羊妖入凡。「王爷,下官确实看见了异象,那姑娘……非凡人……」

    「能让本王搁在心尖上的人儿,自然非凡。」那兀故意曲解他的话,端起茶盏啜了口热茶。「本王这地牢刑杀过不少叛国jiān臣、贪官污吏,国师凭几句话惑乱朝政,能死在本王的地牢里,也不算亏待,待国师下了yīn曹地府,多得是死在这儿的鬼魂与国师作伴,国师绝对不会寂寞。」

    「王爷……饶下官一命……王爷擅自杀了下官,皇上若是问起,王、王爷如何jiāo代?」

    「不劳国师忧心,如今宫里,有一名长得与国师一模一样的人代替国师呢,皇上绝不会发现国师死在本王的地牢里。」

    「王、王爷饶命……下官真没欺骗王爷,那位姑娘……不、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又如何?本王喜爱就得了。国师想清楚了,执意与本王作对,后果可是国师承担得了的?」

    那兀起身走上前,用匕首俐落准确地削去他大红衣袍一片布料,连带削下一片血ròu,他因剧痛号叫,声音响彻地牢。

    那兀神情淡冷,轻轻扯出一抹笑。「不过一片薄ròu而已,国师能想象身上被削下千片ròu的模样吗?不会立即致命,而是缓慢流光了血,在剧痛中慢慢死去,喔,对了,本王会另外让人调制温热盐水,待削下千片ròu后,再命人一匙一匙地在每处血口浇下,那种痛……」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下官不过是把看到的异象如实禀明皇上……王爷饶了下官……求王爷了……」

    「异象不能改吗?」那兀漠然问道。

    「可、可以改,天命本随四时人心向变而转……」国师惊骇得几乎要哭号了。

    「如此甚好,国师可继续称本王心尖上的姑娘是妖女,本王不计较,不过有两件事请国师配合本王的意思,国师可愿意?」

    「愿意、愿意……」只要能不受极刑,痛苦死去,他什么都愿意。

    「国师之言,皇上甚为看重深信,本王劳烦国师记住,你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请入礼王府一趟,就能再被本王请入王府第二回、第三回,不过本王是个没耐xìng的,若是让本王第二回将国师请来,恐怕国师再也走不出礼王府地牢,请国师务必自重。

    「一会儿本王劳烦国师帮忙的两件小事,国师可要为本王办妥当了,再者,今日之事,国师若敢透露只字片语,本王也只能请国师来礼王府第二回,国师明白了吗?」

    「下官……明白了,王爷请说。」

    那兀简明扼要的jiāo代了两件事,尔后问道:「国师记牢了吗?」

    「记牢了……」国师着实困惑,皇子们个个巴不得能继承大位,明明有大位之相的三皇子却摆明不要。「王爷……当真不爱江山?」

    那兀凝视着国师,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位年已四十,却貌似二十岁年轻男子的国师,并非神棍,确实有神通修为,这是他宁可将人请来礼王府吓唬吓唬,而不愿动手取国师xìng命的原因,往后二哥上位,自然有用得到国师的地方。

    「本王无心朝政,如今天下安定,二皇子心怀仁德亦胸有大志,比本王更适合皇位。」那兀难得愿意同他人解释什么。「父皇因国师预言,深信本王乃真龙降生,但何谓真龙?本王xìng格冷酷残虐,国师当真认为本王适合皇位?倘若本王上位,国师恐怕会是第一个死在本王手里的人,因为你让本王不得安生度日。」

    国师无语,闭了闭眼睛,一刹那竟又看见异象,喃喃地道:「果然是妖女,已令真龙之气转向。」

    「国师是个明白人,甚好,那点伤口,一会儿本王会差人为国师仔细医治。」那兀打心底笑了。

    「王爷,下官方才所言,并无虚假。」国师叹气。

    那兀不免怔楞,见国师眼里无半分虚意,笑道:「如此国师也不必为了本王妄言,正好。」

    「王爷,请听下官一句,那位姑娘……确实为羊妖入凡。」

    「国师无需忧虑本王,方才本王也说了,能被本王搁在心尖上的人,自然非凡,若是妖,也无妨。」

    离开地牢,那儿克匆匆往风回楼去,不知窦娥将今日大肆买购的宝贝收拾得如何。

    一走进正厢房里,他就窦娥对着一箱箱东西苦着脸,他不禁笑了。「原来也有让娘子苦恼的事,说说,这是怎么了?」

    「扮一日妖女该够了吧?这么多东西我根本用不来,你说,我有几颗头,戴得了这么多头饰、耳坠、链子,真是浪费了。」买东西、四处散财实在是件累人的活儿。

    那兀牵着她的小手坐了下来。「轮着戴,没人让你一次全戴上。」

    「问题是我不爱这些。」她懊恼着,演完了妖女,这么多首饰头饰要如何处置?

    「让春芳为你收妥,往后有机会用得着。你今天扮妖女扮得真好,不过一日不够,在入宫前,你每日都得这样,为了别让你一个人委屈,我会天天陪着你。」

    「这样可好?」他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处理吧。

    「有何不可?你扮妖女,我自然得尽职当个被妖女惑乱眼目的假真龙。」

    「什么真真假假的,你到底在说什么?」窦娥没好气的瞪着他。

    那兀笑问道:「我方才请国师来礼王府,你猜猜国师说什么?」他温柔地轻抚着她细嫩的脸颊,她若是妖女,他也真不觉得有什么,或许正因为她确实是个妖女,才能样样都行、样样学得快。

    她摇摇头。「别卖关子了,国师说什么?」

    「国师说,我的娘子是羊妖入凡。」

    窦娥愣了愣,没想到大元朝的国师有几分功力啊,不过她偏了偏头,笑道:「哪里是什么羊妖,你要听真话吗?」

    「我的娘子肯说,我当然要听的。」那兀眨着眼,笑意加深。

    「要我说真话,我是羊仙下凡。」她说的是真话,却也知他肯定不信。

    「哈哈……」他笑得极为欢快,好一个天仙下凡。

    「话说回头,我若当真是羊妖,你怕是不怕?」窦娥又问。

    「怕什么?本王见妖收妖、见仙收仙,不管我的娘子是妖是仙,这辈子都归我了。」那兀全然不在意,国师所言十之有九准确无误,但窦娥是妖或是仙又如何,他爱上便爱上了,今生今世不变。

    「归不归你还不见得呢!」窦娥娇他一眼。

    「娘子这辈子肯定只能归我了。」他一把搂住她的腰,狠狠吻上她的唇。

    她被他吻得头昏脑胀,回过神后赏了他一记绣花拳。

    春芳在一旁瞧着两人打情骂俏,低垂着头,脸红不已,想起前两日阿特尔拉了她的手,送她一串玛瑙手链,说是在街上看到,觉得适合她,就买下了,她默默想了两日,还是想不透阿特尔是不是对她有点意思,着实苦恼。

    瞧两个主子靠得越来越近,低下声说话,春芳知情识趣地退出厢房,才一转身,就瞧见让她苦恼了两日的阿特尔。

    阿特尔尴尬的笑了笑,搔了搔头,好半晌才道:「春芳姑娘,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帮我……烤只烤鸭?」他实在想念那皮脆多汁的香甜滋味。

    「你送我手链,是为了烤鸭吗?」春芳松口气,又仿佛有些失落涌上。

    「不是啊!」他想也没想马上反驳。

    「那为什么送我手链呢?」她苦恼的又问。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走在街上,忽然想起姑娘……」阿特尔抚额,忽有领悟,莫非回京城一路上总与春芳相处,生出了情意?她圆甜的脸蛋,越瞧越好看,直爽的xìng子,相处起来总让人愉快。「姑娘,我想我……或许是喜欢上姑娘了。」

    「这可不行啊,我不想离了夫人。」春芳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无需离开夫人,我同你都在王府里,不是吗?」

    「我得问问先夫人成不成。」

    「我去求王爷,夫人一定肯的。」阿特尔急切的说,就要往厢房里走。

    春芳一把拦住他,红着脸摇头道:「现在……不适合,王爷、夫人……正好着。」

    「那我另外再寻时机。」阿特尔低语。

    「我、我去帮你烤只烤鸭吧。」

    「多谢姑娘了。」

    说到底,通往男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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