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骄管家 > 第 31 章
    得不渡河,退至汾河以东,凉州、衮州、湘州、冀州四州落入金人之手。

    这是明面上的消息。

    而实际上,领着二十万大军狠狠地刮了层地皮,把四州的百姓与粮食平安送至汾河以东,那些早先时候从四州被调至汾河以东的「卧底官员」,早就备好屋宅迎接这群难民,因此百姓们并没有吃太多苦头。

    难民安置好后,官员们便开始造册、分派工作,将皇帝计议多年的大型建设一一建起。

    这些建设让汾河以东的州县繁荣了数十年,而当难民回到凉州、衮州、湘州、冀州之后,有了充足经验的官员们也领着旗下百姓,仿效河东建设,在皇帝晚年时大齐国势达到鼎盛。

    此为后话。

    忙,吕襄译也没闲下来,他与漕帮帮主合力将金银财宝以及皇上极想要到手的罪证,由汾河南下,一路护送进京。

    有了这些好东西在手,文王、礼王、尚王、勤王还能不下台?

    琳琅满目的罪证贴在城门上,百姓进进出出,就算不认得字,光听那些读书人的议论,也明白那几位高高在上的王爷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听明皇上的暗示,吕襄译开始在暗中鼓动。

    很快地,士林清流间开始出现一个新话题先皇封那么多亲王公侯,这些人食君之禄,非但不为朝廷分忧,反倒官商勾结、鱼ròu百姓,仗势欺人,把自己当成盘踞一方的土皇帝。

    文王、礼王、尚王、勤王如此,京城里的王爷也多败类,别忘记那个还蹲在狱中的靖国公,要不是因为他的愚蠢,害了不败将军,与金人对战大齐会节节败退?

    当话题形成风气,「体恤」百姓的好皇帝岂能不理会民意。

    因此不管是京城中,还是各地州县都热闹得很,所有的王侯公卿莫不夹着尾巴做人,几个刺头儿眨的贬、降的降。

    吏部也顺着皇帝的心意,定下承爵新规:王公贵族的子孙不得参与朝政,但可参加科考,入朝为官。任内三年,经由考核,三年名列甲等者方可袭爵。

    此律法公布,清流百姓间一片赞扬声。

    正式的战争,直至三月中才开打。

    霍秋帼又回到屠虎关镇守,他的重点任务不是打仗,而是防着金人送粮进关,他们得确保进入中原的金兵饿着,不过,这事比起刚开始的五日死守要轻松得多。

    将大军分派给霍秋嘉、霍秋岷、霍秋为、霍秋晋,自己身边只留下两万士兵,这时候的金人已经在四州分散开来。

    地大,物却不博,没见到敌人是好事,没见到粮米就糟透了,再精锐的士兵也架不住三天饿。

    因此和舅父们不打光明正大的仗,成天只忙着偷袭,再不,用粮草诱敌,敌人好不容易才抢到米粮,没想到饱餐之后却上吐下泻,一夜之间数千人命丧中原,这种事时有所闻。

    照余敏的说法,这叫作打游击战,是、吕襄译和余敏关起门来,讨论出来的战术。

    四月,吕襄译乖乖待在京里参加会试,有人在暗中作保,拿个进士轻而易举,紧接着就是殿试了,成绩很快就公布下来。

    御书房里,皇帝盯着站没站相的吕襄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可他还是那副嘻皮笑脸的德xìng,皇帝抓起桌上的卷子往他身上丢过去。

    「你好意思啊,考个三甲第八,你让皇后的脸面往哪里放?」

    「皇姑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几两重,要不是您吩咐下去,我连进士都考不上。」吕襄译笑嘻嘻地接过卷子,瞄上两眼。

    他能考得太好吗?要是考中一甲当了庶起士,日后封侯拜相的机会大增,面子是有了,但……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外戚啊,官做得太大,皇帝的龙心就越不稳,他何必自讨苦吃?

    「你拿这个成绩,难道想到穷乡僻壤当个七品县官?」

    「皇姑丈,千万别啊,您就在京城里赏我个小官做做,最好是尸位素餐的那种,您知道,我忙着呐。」

    「你忙啥?」

    他没回答,却朝皇上点点头,一脸的「你知、我知」。可不是吗?明明就知道他忙着做生意、忙着赚钱,忙着让荷包鼓起来。

    想了想,他涎着脸,对皇上说:「要不,您留我在身边当个弄臣?」

    弄臣,他还真能想!皇帝莞尔。

    唉,明明就是个有能耐的,偏偏心不在朝堂,能联络上漕帮,容易吗?他不过跟襄译透了句话,士林清流就对自己一面倒……真可惜,如果襄译不是外戚就好了。

    皇帝对外戚有心结,前朝的覆灭,外戚占了很大的原因,他绝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平王身体好些了吗?」皇帝问。

    「好多了。」吕襄译回答,却笑得满脸贼。

    这计策是余敏给的,有点不着调,可她说:「我们那里的电视都是这么演的,试一试,无妨吧。」

    心里有多不舒服,旁人不知,身为好友岂能看不出?

    韩蔷再差劲,再怨恨,他是亲爹这件事谁都无法否认,让韩蔷待在牢里,并不会让解气。

    所以当他在余敏面前抱怨自己那个宠妾灭妻的老爹时,她说:「你爹只是受人蒙骗,从小一起长大,他当然更相信青梅竹马的小恋人。对他来说,恐怕你娘才是硬chā进来的第三者,更别说苗姨娘生的儿子比你这个嫡子要长进得多。」

    接着她就提供了那个从所谓电视上看来的法子。

    谁晓得电视是什么鬼?不过那个鬼东西演的法子,还真有效。

    于是吕襄译当了一回「导演」。

    先是「安排」他父亲坠马,太医进府诊治,他花一万两买通太医唉,导一出叫好又叫座的戏还真贵。一碗yào下去,宠妾灭妻的烂老爹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这词儿真好,这下子吕铎看得见、听得到,能呼吸能吃饭,就是不能说、不能动作,成天躺在床上像棵草似的,没人帮他就挪动不了。

    太医跟苗氏和吕襄缘兄弟说:「王爷这辈子都不会好了,这样已是最好的状况。」

    可久病床前无孝子,植物爹每天都要花大把银子买yào,这……着实太坑人。

    另一方面,平王府的铺子在吕襄译的推波助澜下,一间间倒了,苗氏气急败坏,可惜不管是儿子或自己都没本事经营,只好把所有的铺子全卖掉。

    她认为把银子揽在身边,至少不必再往外赔。

    但非常不幸地,银子刚收库,连同过去几年吕襄译帮着府里挣来的银钱,竟然在一夜之间被「盗贼」给偷了?

    顿时,他们的生活陷入困境。

    满府上下光靠两兄弟的月俸生活可是很艰难,吃饱没问题,但应酬不成,而过去那种奢华日子更甭提了。

    这时吕襄宜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户部有个肥缺,要是能拿到那个职位,全家人就不必苦巴巴地过日子。

    因此他想办法运用人脉,买通关系,问题是想买关系需要钱,平王府已经变成空壳子,拿什么买?

    这时候,苗氏突然想起自家的「招财猫」。

    一部马车快快跑,跑到庄子里,把平王妃杨氏迎回府中,她企图利用杨氏让吕襄译就范,可是,怪了,吕襄译像从空气中蒸发似的,不见了。

    杨氏忧心忡忡,成日吃斋念佛,担心儿子遭遇黑手,非要苗氏派人去找,惹得苗氏对她频频翻白眼。他们都没银子吃饭了,还有钱雇刺客?吕襄译能遭什么黑手。

    如果苗氏晓得,这时候吕襄译正躲在离平王府不远的园准备会试,大概会气到吐血。

    没有招财猫,生怕机会稍纵即逝,苗氏一咬牙,把下人和平王府邸给卖了,凑足一笔银子,准备给儿子换机会。

    没钱,人的心里容易窝火,对待植物人的态度自然不会太好,更甭说服侍「情深义重」的老公了,只要别成天骂骂咧咧、克扣用度就阿弥陀佛。

    套句余敏的话小茉莉变成食人花,不知道吕铎如今心里作何感想?

    反倒是不曾被看在眼里的嫡妻,日日服侍床前,对着他说「窝心话」,也不晓得能不能把那颗石头给焐热。

    眼看父亲已经躺了两个多月,苗氏的本xìng如何,早该看得一清二楚,再加上自己参加会试、殿试,早已露了脸,吕襄宜兄弟很快就会找上门,因此这些日子里,吕襄译让余敏送到平王府的yào材里,多添上几味yào,再过不久,父亲应该就会清醒了。

    如果这次,还没办法扳回老爹的心,他就不再指望了。

    「皇姑丈,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你这贼小子,别以为朕傻,不想说的话你会在朕面前勾起话头?痛快说吧,别半遮半掩的,当自己是美人呐?」

    吕襄译笑道:「皇姑丈是知道我爹的,要是身子好起来,肯定又要蹦了,不是当儿子的不看好自家爹爹,而是襄译孝顺呐,觉得父亲往后还是以安养为宜,要不,皇姑丈把父亲的职位赏了别人吧?」

    「有你这种孝顺方式的吗?」皇帝觑了他一眼。不过……这话真贴心,果然是个纯孝的好孩了。

    「襄译这不是担心父亲的身子吗?」

    皇帝笑着挥挥手,道:「知道了,出去吧,朕忙着呢。」

    「还有一事想告诉皇姑丈,却又怕皇姑丈觉得襄译不友爱兄长,正左右为难。」

    为难个头!谁不晓得他和那两个庶兄不对头,要是能踩他们一脚,他肯定会躲起来偷乐。「别装兄友弟恭了,说吧,怎么回事?」

    「听说哥哥最近忙得很呐,卖掉王府府邸,拿大把银子到处运作,这次不晓得又看上哪个位儿。」

    「是吗?」皇帝淡淡一笑,道:「回去告诉你哥哥,银子不好赚,省着点花。」

    这话,皇上给得明白,吕襄宜的愿望要落空啦!

    吕襄译躬身一拜,转身走出御书房。

    该去跟皇姑姑、皇姑祖母问个安了,她们也关心爹的身子吧。

    快步绕过御花园,轻松愉快的脚步却在发现齐钰清之后变重了。

    等他?不至于吧,他们的jiāo情没那么好。

    吕襄译正犹豫着要不要避开时,没想齐钰清主动迎上来。

    「襄译哥哥。」

    「问公主安。」

    「什么公主不公主,说起来我也是襄译哥哥的表妹,真不喜欢你们总是这样生疏。」

    嘟着嘴,可爱的虎牙若隐若现,吕襄译懂,她指的「你们」是他与。

    她的表情娇俏可人,甜甜的笑脸会让人不自觉地放下戒心。

    但她娘是谁?是万贵妃啊,一个心肠dú过蛇蝎、只生女儿还稳坐贵妃之位,害死无数年轻漂亮小嫔妃的万贵妃啊!对这种人生的女儿放下戒心,叫作自找死路。

    所以他不接话,他从不小觑后宫女子的心机,何况是这位面上甜、腹肠dú,与她娘一个样儿的钰清公主,人人都当她天真良善,可她使起手段来,连皇后娘娘都要吃亏的。

    见他沉默,齐钰清又道:「襄译哥哥,你和哥哥通信吗?他有没有给你回信?」

    吕襄译心中一凛,却道:「战场情势一日多变,身为将军,一个不慎就是千百条xìng命的事儿,哪有闲情逸致与我家着往返。」

    齐钰清闻言,一声娇笑,道:「我就说呢,怎么我写了那么多信,哥哥都没回复呢,原来如此啊,说不定他连看都没时间看。

    「没关系,我知道他的消息就好了,父皇说,哥哥打了好几场胜仗,我就知道他是个英雄,肯定会凯旋归来。」

    「多谢公主吉言。」一仗歼敌上千,打算用蚕食鲸吞法,把金兵一口一口吞掉。

    「有件事,襄译哥哥知不知道?」

    「不知公主所问何事?」

    「等哥哥回京,父皇就要为我们两个赐婚……」她顿了顿,暗自打量吕襄译,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半点表情都不露,她暗暗骂了声老狐狸。

    扬眉一笑,她又道:「可钰清烦恼着呢,哥哥身边那个小丫头,叫余敏是吧,哥哥似乎与她亲密得很,日后肯定是要跟了主子的。

    「怎么办呢?钰清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谁碍着我的眼,就会忍不住想把她弄死的呀,问题是父皇发话,此次战役大捷,这丫头有功,还打算赏她一个郡主当当,这可让钰清为难死了,襄译哥哥帮我想想,这该如何是好?」

    用甜美的表情,说着恶dú的话,吕襄译心底生起恶寒,这是怎样的女人?他冷冷望着她,依旧沉默。

    齐钰清撅起嘴,最讨厌这种让人猜不透心思的狐狸,不过,幸好……幸好她知道,他喜欢余敏。

    她跳起来,像个天真的小姑娘,扯扯他的衣袖,撒娇道:「要不,襄译哥哥帮帮钰清吧,你求皇上把余敏赐给你,只要你们成亲了,哥哥再喜欢也没用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哥哥肯定是更看重你的,对不?」

    她亮晶晶的眼睛盯住吕襄译,盯得他心头战鼓咚咚响起,真狠、真恶dú,想出这么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公主要我趁人之危?」吕襄译忍不住反唇相稽。

    「说什么嘛,我这叫玉成好事,襄译哥哥不也喜欢那个丫头吗?咱们合作,各取所需,不好吗?」

    吕襄译眼底冒火,非要逼他吗?

    对,他弄清楚了,自己老爱欺负那条笨鱼,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喜欢,他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遗憾当时把她送出门。但他也明白,比自己更早就喜欢上傻鱼,而且那条鱼的心里眼里,只有她的爷。

    所以就算再喜欢,他也无法容许自己当个小人。

    看着吕襄译恼怒的神情,齐钰清不恼反笑,说道:「行了、行了,我不让襄译哥哥为难,我知道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