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骄管家 > 第 29 章
    的主意。

    就让金人以为唐儒成事,韩伤重,xìng命垂危,这更能激励金人攻打大齐的决心,也为接下来的「快败」、「快退」埋下伏笔要不是韩伤重未愈,勉强出征,怎么会战事一开打,不败将军就被金人迅速击溃?

    这叫想睡觉就送枕头,他正找不到合理说词呢。

    话题绕回来,皇帝为什么留下韩蔷一条xìng命?很简单,在等的反应。

    要韩蔷生,韩蔷就会重见天日,他要韩蔷死,韩蔷自然会在牢中自戕,但却始终不表态。

    不表态也是种表态,意思就是:在天牢里好好待着吧,好好反省思过,想清楚自己窝囊的一辈子到底做对过什么?

    可谁都没想到,皇帝的意思已经表达得这么明显,韩华还傻傻地用板车拉着老国公夫人,带着钱盈盈一起来到园。

    这时候,刚得到太医允许能够下床的,他跪不住,只能席地坐在灵堂前,为母亲尽心,而不少朝臣见皇帝表态,都赶在最后一天到园祭拜霍秋桦。

    因此今日进府的客人众多,忙得余敏和王信团团转。

    「糟糕了,二爷带着老夫人在门口闹事。」王婶疾奔到灵堂报信。

    微哂,恐怕不仅仅是闹吧,他们要的……更多。

    余敏扶起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站到他身边,维护的态度很清楚。

    与她对视,轻浅一笑,脸上的温柔化不开。

    但转过头时,他换了号表情,凝声道:「让他们进来,为娘上一炷香吧。」

    这是家丑,无意在百官面前闹出来,本想睁一眼闭一眼,饶过无知的韩华,可这会儿……

    是他们终于弄清楚,自己将会飞黄腾达,唯有巴着他,日子才能好过?

    可惜,他们怎以为他会傻得错把恶人当亲人?祖母吗?弟弟吗?在母亲去世那天,那层薄弱的关系已经被他们亲手割断。

    的态度激起大家对八卦的高度兴趣,自动自发让出中间那块地儿,打算好好看看这位二爷要怎么个闹法。

    不久,韩华和钱盈盈一左一右,扶着老国公夫人进门。

    老国公夫人脸色蜡黄,看起来很虚弱,韩华没什么改变,当中最惊人的是钱盈盈,才多久没见,她整张脸干瘪脸色难看,脸颊凹陷,额间青筋明显,眼下还有着浓浓的黑眼圈,仔细看,颈子还有块掩也掩不住的瘀痕,看来嫁给韩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三人进门,暗潮即涌。

    韩华小心翼翼地觑一眼。

    只见他眼睛深邃幽远,内敛沉静,令人捉摸不透心思,许是受伤的关系,脸色略微苍白,带着许久未见到阳光的憔悴,但他的身子挺拔,不见半分虚弱模样。

    大哥的伤痊愈了吗?他没事,是不是皇上就可以放过韩家?

    把话在脑中转一圈,不等人开口相询,韩华抢先冲到脚边,重重跪下。

    他放声哭喊,「大哥,你救救爹吧,他是咱们的爹,就算有错处,可百善孝为先……」

    他表演得异常卖力,哭喊得声嘶力竭,一副天快塌下来,急待蜘蛛人救援的样子。

    不过他一松手,被搀扶的老国公夫人突然失去倚靠,钱盈盈那身子板儿根本支撑不住,两人「哎呀」一声,双双摔倒在地。

    余敏淡笑,走过去将老国公夫人扶起,安排了张椅子请老夫人坐下歇息。

    老国公夫人入座后,余敏走到身边,揶揄道:「二爷口口声声孝道,怎么一进来就把老夫人给摔了,要是摔出个好歹,岂不是二爷不孝?」

    她说完有人掩口而笑,碎声评论起韩华。

    韩华怔住,他还想着,一家人摔成一团,那场景说有多催泪就有多催泪,大家肯定会同情他们。

    这想法倒是没错,要怪只能怪他的演技不精,演得太过夸张做作,更重要的是,哭上老半天却连颗眼泪都逼不出来,应该事先在眼皮上抹生姜的,这样才有足够的戏剧张力。

    可这会儿他又不能缩回去,只好死死抱住的大腿说:「哥,千错万错都是弟弟的错,你饶了爹,放爹出天牢好不?」

    冷冽了神色,却不开口说话。

    「二爷,你轻点儿,我们家爷被你那个爹命人打伤腿,伤还没好齐全呢,要是伤上加伤怎么办?皇上心急着呐,急着让爷把伤给养好,替朝廷办事,你这样……沈太医,您得在皇帝跟前替我们分辩,不是下人伺候不周,实在是韩二爷心存报复。」

    心存报复?这话太重,韩华急忙松手,趁隙瞪余敏一眼,接连退开两步,换成「磕头式」,一面哭一面说。

    「大哥别恨父亲吧,要恨就恨弟弟,父亲偏心,从小偏疼我,让哥哥心里不舒坦,又碰上娘病重……也是爹误信贱婢谗言,以为哥哥逼jiān她们,这才……这才下手重了些。」

    韩华轻飘飘几句话,就把所有的事全归到「长辈偏心」上头。

    意思是心量狭窄,容不得长辈偏爱?意思是他为人好色,逼jiān下人这种事贱婢随门栽赃,当爹的无法不信?

    余敏气疯了,她真的不是爱出头的人,可这会儿她要是不拓韩华几巴掌,太对不起自己。

    听见韩华的话,确实有些窝火,可那股子火气在发现余敏愤怒的神情之后,歇息了。

    有人心疼的感觉,很好。

    难道整件事,韩华都不知情吗?不,他只是算准会为着保全面子,牲母亲。

    但他错了。

    过去他任由父亲在外头造自己的谣,他不说不反驳,不是因为面子问题,而是因为母亲还在靖国公府,祖母和父亲的态度会影响母亲的日子,所以他选择隐忍,如今母亲已经不在,那群名为「亲人」的亲人中,没有一个值得他继续隐忍。

    他偏过头,柔声问:「小鱼,有话想说?」

    眼底满满的都是宠溺,那眼光看得钱盈盈暗恨不已,她才是应该这样被对待的女人。

    看着两人眉目传情,钱盈盈想起进入园后的每件事,想起自己被韩的无视鄙夷,想起他对余敏的宠爱,想起自己取代余敏遭受韩华的污辱……每想起一件,都让她更憎恨余敏,为什么她就那么幸运?为什么她有资格掠夺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有!」余敏抬头挺胸,气势不像个丫头。

    「好,你说,什么都可以讲。」

    什么都可以讲?意思是,掀翻遮羞布也无妨?

    她用目光相询,他笃定点头。

    余敏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韩华硬要把整件事当成后宅yīn私处理吗?可以!她全力配合。

    上前一步,开口,「二爷,此言差矣。夫人入殓时,是我亲手打理夫人的身子,夫人不是死于沉,而是被人勒毙,此事有沈太医带来的医女可以作证。

    「你嘴里的贱婢指的是素月、素心两位姊姊吧?爷已命人将她们从靖国公府救出来,两人都受过大刑,伤得不轻。她们异口同声指证,国公爷为栽赃大少爷,逼她们诬赖大少爷逼jiān,可她们身受夫人大恩,绝对不做这等不仁不义之事,才被屈打。

    「国公爷为什么要诬赖大少爷?为什么要雇用江湖高手杀爷?不就是想要爷把世子这个位置给二爷腾出来。我虽只是个位分卑下之人,却也懂得父慈子方孝,像国公爷这样的父亲,父不父,子怎能成子?

    「爷对父亲尽孝,对母亲更要尽孝,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身为子女亲眼见母亲枉死,岂能不闻不问?倘若爷求了皇帝,将国公爷从大牢里放出来,岂非是个不孝之人?

    「天底下有大义,也有小义,若为周全对国公爷的孝道,却放过父亲杀母灭子的事实,岂不是舍大义就小义?人人都可以杀子、杀妻,人人都必须为着孝道轻纵罪犯,试问如此一来人lún何在?

    「再者,若不是对国公爷尽孝,爷怎会上奏折,恳求皇帝收回爵位?要不国公爷一死,现成的爵位岂不落在爷头上?爷正是为国尽忠、为父尽孝、为圣贤尽义,才决定用爵位换得国公爷一条xìng命。

    「爷大费周章,人在病床上,还处处为国公爷周全,没想到做了这么多的事,换来的评语竟然是不孝?」

    余敏义愤填膺地一口气把话说完。

    围观的众臣频频点头,原来韩竟然是个忠孝双全的好男儿,韩蔷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有这么好的儿子竟然还处处扯他后腿?

    当然,更多人的表情是恍然大悟,这才是靖国公遭罪入狱的理由,而不是他怒气冲天、失控伤子,是不小心伤了皇帝的爱臣的。

    这番话有真有假,上奏折一事,不过是趁机拍皇帝马屁,替皇帝的削爵开个头。

    钱盈盈冷眼望向余敏,她的磊落大方、她的自信侃侃而谈,她折服众人的姿态……并不是因为她聪明能耐,而是因为有撑腰。

    不应该的,明明这个男人应该为自己撑腰才对,她才是他的妻子,她才是与他结发的女人。

    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似的,心里恨意不断发酵膨胀,她用力咬唇、用力握拳,咬得唇间渗出鲜血,指甲在掌间断裂,疼痛提醒着她,自己有多恨余敏。

    都是余敏,要是没有这个女人就好了,她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被唐三爷杀了?

    下意识地,她从发间拔下一支银簪,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满心满肚都被怨恨充斥。

    和钱盈盈一样,韩华也被余敏这番话弄懵了,怎么会这样?她怎么敢把所有事全掀出来,就是刑部那边,也绝口不提母亲的死啊!

    他本想以「孝」引导舆论,再抬出生病的祖母,大哥总不能装没事,不承认自己的祖母和弟弟吧?

    可是余敏把话题给导歪了,现在……怎么拉回来?

    这时候,沉不住气的老国公夫人怒指余敏,「住嘴,你一个下贱婢女有什么资格说话?」

    「那我有资格说话吗?」问。

    他的声音分外低沉,像一把生锈的铁锯,来回锯着韩华的神经,接着他冷冷的目光一转,shè向老国公夫人。

    祖孙俩感情本就寡淡,在她眼底,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武夫,他只有听话的分,没有开口的资格。

    「就算你说再多的话,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姓韩,你是我韩家子孙!」

    「我无力改变这个事实,但我可以改变另一个事实。」

    「什么?」

    「韩华不姓韩,不是韩家子孙。」

    这个话太震撼人,惊得老国公夫人喘不过气来,好半晌才能说话。「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当年父亲立约,终生不收侍妾通房,外祖才愿意将母亲嫁入韩家,但父亲无视契约,在外头养了青楼jì nǚ姚苏,生下一子,而我母亲在同时间怀胎,产下一女。

    「父亲将我的亲妹妹送到姚苏手上,却把庶子送进王府,为怕东窗事发,祖母强行把孩子养在膝下,不允许母亲见自己的孩子一面,可有此事?」

    冷冷开口,现场一片哗然。

    韩华却惊得站立不稳,胸口起伏不定,的话将他最后的一丝侥幸给拍到九霄云外。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事再隐密不过,当年那个产婆拿走二百两银子,远走高飞了呀。

    老国公夫人连连挥手否认,「没、没……没有……」

    不理会她的反应,自顾自地往下说。

    「祖母家里是文官出身,始终认为祖父是个武夫,配不上高贵的您,您也认为母亲出身武官世家,配不上斯文风流的父亲,而我从小被祖父、外祖父和舅父带在身边教养,自然也成为您眼中低贱粗鄙的莽人,因此您只喜欢父亲,疼爱韩华,却没想过这些年您可以安享荣华富贵,是因为有我和祖父一刀一qiāng从战场上挣来功劳。

    「您难道从来没有反省过,因为您的偏见自私,教养出什么样的孩子?

    「父亲年已四十,却一事无成,只想着承袭祖父的爵位,从儿子身上挖银钱,向妻子讨要嫁妆,而韩华xìng情暴戾、心机yīn沉,不思建功立业,只想着后宅手段……」

    的话,一句句不断刺激着老国公夫人。

    她从没想过,就算在外头威风八面,站到自己面前也只能唯唯诺诺的长孙,竟会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自己,只是……他怎么知道当年那件事情?一阵阵的彻骨寒冷传进心底,翻腾着她的胃。

    冷笑。「祖父八岁失怙,十岁离母,从小到大没有长辈在身边教养,他确实没有良好的家世背景,但他用战功换得爵位,他也想给子子孙孙好的家世背景,也想好好教育子孙,光大韩氏,可是祖母呢?祖母看不起武夫,一心把父亲教成文人,谁知父亲文不成、武不就,当不了文士,那股风流却是学个透彻。

    「一个男人,终生都没有能耐成就,只能仰赖父亲、儿子鼻息过活,他离不了我们的庇荫,却又嫉妒我们的光芒。祖母真真是好教养,养出这等儿子,以至于韩氏没落。

    「这还不可笑,更可笑的是,祖母亲手把我可怜的妹妹送给姚苏糟蹋,害得她十岁就过世,却把姚苏和别人生的孩子接回府里养育长大,祖母真是好能耐。娶妻娶贤,祖父一世英明勤奋,却不料败在娶妻上头,真冤!」

    二审姚苏,审出更惊人的事实,他本想放过韩华的,没想到今日他自个儿上门自取其辱。

    老国公夫人惊呆了,华竟然不是她的亲孙子?怎么可能……

    是,当年她曾经说过,青楼女子不可轻信,但儿子拍胸脯保证,姚苏不是那等寡恩女子,她只是落难,她也曾是官家千金,会吟诗诵词,可……怎么会……怎么华……

    不会,绝对不会,华多像自己啊,样貌像、xìng情像,绝对是她的亲孙子。

    是韩泼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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