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妻奴锦衣卫 > 第 21 章
    巡抚大人作主。」关夫人不理袁穷奇的话,泣声对巩令阳喊着。

    「袁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巩令阳随即询问。

    袁穷奇笑了笑,原来如此……巩令阳出身广源杏花镇,该是和关家有jiāo情,才会教关逢春这般胆大妄为。

    袁穷奇走到主簿前,拿起他抄写的问审记录,递给了巩令阳。

    巩令阳一目十行看完,沉吟了下,问:「袁大人,就算丫鬟买了打胎yào,也不能就此证实她怀有身孕,继而推测是关秀才染指。」

    「巩大人所言甚是,但本官并非推测,而是有实证。」袁穷奇走到关逢春面前,冷眼注视着。「关逢春,本官再问你,丫鬟琉璃是何日何时死亡?」

    关逢春还在喘着气,关夫人立刻替他答:「是在这个月初二,就是那天买了桂花凉糕,她吃了之后就吐血身亡了。」

    「这个月初二,今日是初五,所以说是三天前。」袁穷奇缓缓抬眼,睨向孔进才。「传唤仵作。」

    「下官遵命。」孔进才赶忙差人把仵作找来。

    「草民见过大人。」仵作诚惶诚恐地跪下。

    「孔县令,这位仵作可是县衙聘请的?」

    「正是,而且他验尸甚少出错。」

    得孔进才的保证,袁穷奇才开口问:「本官问你,你在二十八日当天验过丫鬟琉璃的尸体后,可曾再验过?」

    「草民没有,只因当日送来时,草民相验,发现尸体口角有血,探以银针,银针发黑,于是认定是dú发身亡无疑。」

    「本官要你现在立刻再验一次,不需银针,只要观她口鼻、颈项、血障处和下身。」袁穷奇沉声吩咐。

    「草民遵命。」

    仵作一走,袁穷奇立刻使了个眼色,庞得能随即派人跟上护着。

    过了一会,仵作再回到公堂,袁穷奇再问:「仵作,此次再验,结果如何?」

    「启禀大人,那丫鬟……不是dú死的。」

    仵作话落,公堂上几双眼都盯着他,就连关夫人也脸色惨白。

    「死因为何?」

    「她是遭人勒死。」

    「等等,不用银针怎能断定她不是dú死而是被勒死?」巩令阳chā口道。

    袁穷奇微颔首,仵作才回答道:「因为尸体已死亡多日,再以银针试探,就算无dú也一样会泛黑。」

    「照你判断,你认为死者已死了多久?」

    「照草民判断,死者恐怕已死了四、五天不等。」

    这话一出,关夫人尖声喊道:「你胡说!」

    「公堂上,岂容你喧哗?来人,掌嘴!」袁穷奇怒声道。

    庞得能上前,一个巴掌朝她的面颊刮了过去,教她当场斜倒在地。

    「仵作,你何以判断?」袁穷奇继续再问。

    「大人,一般而言,人死后约莫几个时辰内身体就会僵硬,但过了三天僵硬会缓解,不过如果是中dú而亡,则僵硬会长达七天,但是死者的僵硬已经缓解,证明她非中dú,而且死亡至少四天。」

    「关逢春,你可还有话说?」

    关逢春趴伏在地,仍嘴硬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袁穷奇微眯起眼,正要再用刑时,巩令阳沉声道:「大人,据我所知,这尸体变化和天候亦有关联,好比这杏花镇已入冬,许是如此这尸体变化有所不同。」

    「巩人人既然对相验有兴趣,自然就该知道,有些事与天候无关,好比死者的眼。」袁穷奇哼笑一声。

    「眼?」

    仵作一接收袁穷奇的目光,立刻接着道:「死者的眼已极为混浊,这必定是死亡多日才有,与天候无关,而且最重要的是,死者xià tǐ渗血,而且还有个不成形的胎儿,此乃为死亡多日,体内瘴气挤压而出,由此可证,死者死时已怀有身孕约莫四个月,且死亡日推算该是在三十日或初一。」

    「关逢春,你还要说你和令堂都记错了她的死亡之日?」袁穷奇走到他面前蹲下,一把抓起他的手。「也许你还不认罪,但你身上肯定还留下死者临死前,因为挣扎在你身上抓伤的痕迹。」

    话落,一把掀开他的袖子,果真瞧见在手腕附近有着被指甲刮过的血痕。

    「你说,这是谁抓的?」袁穷奇见他不吭声,扬笑道:「当然,你也可以说是家中其他丫鬟抓的,但是……」他紧抓他的手,往地上洒落的朱砂印去,再拾起掉落在地的纸,硬是在上头画押,拓下掌痕。

    「仵作,拿去比对死者颈间的勒痕。」

    「……大人,不用比对了,关秀才的右手食指比常人还要长,和死者颈项上的勒痕是一致的。」仵作高举着他递上的纸。

    袁穷奇甩开关逢春的手,嫌恶地拍了拍手,仿似上头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回头再问巩令阳。「巩大人,本官就此裁决他才是杀死丫鬟的凶手,巩大人可有异议?」

    巩令阳微眯起眼,却缓缓地扬开和煦笑意。「本官没有异议。」

    关逢春不敢置信地垂下脸,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感到恐惧。他不是恶意要杀害琉璃,而是她一直拿肚子里的孩子相逼,他才一个不小心失手掐死了她,正不知道该如何隐瞒此事,适巧母舅到家中谈起祝涓的糕饼铺抢走了他的生意,他不由心生一计,既可以帮母舅毁了祝涓的糕饼铺子,又可以让自己免除死罪。

    明明就是天衣无缝的巧计,偏偏却杀出了袁穷奇,教他功亏一篑!

    「本官在此宣布,夺去关逢春的功名,查封关家家产,明日午时处斩,关家夫人方氏为从犯,知情隐密不报,判入牢二十年,方丙均亦为从犯,与关逢春联合嫁祸祝家姊妹,抄方家家产充公,方丙均流放……还有你,孔县令,你身为父母官却知法犯法,与之同谋,罪加一等,来人,取下他的乌纱帽,褪去他的官服……」

    「袁大人,大伙都是同侪,就算要贬他官职也得要上报朝廷,等候朝廷派官,倒不如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从此不敢恣意妄为。」巩令阳听至此,开口替孔进才缓颊,希望至少留他一官半职。

    「那就待本官回京城再报,但胆敢再与民同谋……下场自负,退堂!」话落,他随即走过巩令阳的身旁,朝祝湘大步走去。

    瞬间,公堂上哀嚎声起,大喊饶命恕罪。

    「祝湘,我们回家了。」袁穷奇轻柔地将她抱起。

    巩令阳闻言,蓦地回头,这才发现有个姑娘坐在角落里,而她……祝湘,真的是祝湘……她竟然还活着!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搭着马车回到祝家门口,袁穷奇还没把祝湘给抱下马车,祝涓已经冲了上来。

    「姊姊!」祝涓一把抱住祝湘,窝在她怀里大哭着。

    祝湘鼻头一酸,不禁轻抚着她的发。「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不怕让人看了笑话你吗?」

    看着她的脸还肿着乌青着,唇角裂着,教祝湘不舍得的眼泪在眸底打转。

    「我才不管。」祝涓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突地被后头的人给抱起,瞬间化身被抓起的猫儿,撒泼地朝身后的人拳打脚踢。「姊,救我,齐大哥欺负我……救命啊,姊……」

    「我欺负你?!」齐昱嘉怒咆着,箝制住她的手脚,将她安置在怀里,不让她受到半点风吹。「祝涓,你最好可以再没良心一点!也不想想你风寒未愈,一听到马车声你就往外冲,真不怕吹风再加重风寒?也不想想到底是谁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如果这样是欺负,我干脆欺负得更彻底一点!」他朝身旁的锦衣卫吼着,「陈宽,再去熬yào,不许加糖,顺便把厨房里的糖瓮子全藏起来。」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祝涓小脸皱成一颗小包子,哀怨十足地瞪着他。

    「我不只欺负你,我还吃定你!」想看他当恶人,一点都不难。

    祝湘看着两人逗来逗去,齐昱嘉虽是耍足凶狠,但是抱着祝涓的力道极轻,护得牢牢的,一点风都钻不到她身旁。

    原来齐昱嘉对祝涓……

    「公子,先进去吧,祝湘等着让大夫诊治呢。」袁穷奇可没闲情看小俩口逗嘴,只希望两人别挡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

    「对对,赶快进来,吹到风就不好了。」齐昱嘉赶忙先抱着祝涓进屋。

    袁穷奇抱着祝湘进屋后,候在祝家的大夫立刻替她诊治,确定她是染上风寒,开了yào再顺便治疗她的指伤。

    「祝湘,你也是大夫,知晓这指伤加上风寒,这两日恐会引起高烧,记得一旦高烧时,yào帖就再多添一帖,多出点汗,就会好多了。」

    「我知道,多谢孟大夫。」祝湘扬起虚弱的笑。

    杏花镇就那么点大,大夫也就那么几位,她跟在祝父身边习医,自然也都识得杏花镇上的几位大夫,一个个都像是自己的长辈照顾着自己。

    袁穷奇派人跟着大夫去抓yào,轻抚着她微烫的额,不禁问:「要不要回房歇会?」

    「不用。」她摇了摇头,就见齐昱嘉抱着祝涓从厅旁的通廊走来,手上还提着一壶茶。

    「祝涓,怎么好意思让齐公子抱着,还不赶紧下来?」

    「我……」祝涓垂下小脸。

    「祝大夫,祝涓还病着,头重脚轻,却坚持非要照顾你不可,我拗不过她,只好抱着她上厨房煮茶。」齐昱嘉怕她责怪,轻声解释着。

    「齐公子,如此举措,于礼不合。」她沉声道。

    边境姑娘多热情外放,祝涓亦是,但她可以挑选的人选极多,就是不能挑上齐昱嘉,因为这个人是她们高攀不起的人物。他的处境危险,哪怕他冒险留在杏花镇救了祝涓,她依旧不愿祝涓被卷入斗争之中,就算有一日,他能够平安回到京城,他的身分尊贵,将来妻妾成群,她也不愿祝涓变成他妻妾中的一位。

    边境也许了无生机,难见繁华,但边境可以低调平安度日,祝涓是个聪明又热情的小姑娘,很有生意手腕,她可以过得很好,她不该是男人身后的其中一个女人,她该有个专心一致的良人宠她爱她,而齐昱嘉尊贵的身分注定不会是那个人。

    齐昱嘉听出弦外之音,抱着祝涓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下。「祝大夫,我想带着祝涓一起回京城。」

    祝涓闻言,发楞地看着他,只因这事他压根没对她提起过。

    「不准。」祝湘深吸口气,忍着身体不适,苦口婆心地劝着。「齐公子,你实在不该再逗留此地,赶紧和袁穷奇离开杏花镇吧。」

    「不,要走,我会带着祝涓走。」

    「祝涓并不适合公子。」祝湘眉眼一沉。

    「适不适合不是祝大夫说的算,我只知道这回我是快被祝涓给吓破胆了,没把她带在身边,我怎么也不能放心。」

    「齐公子回到京城,红粉知己何其多,何必就非要祝涓搅入其中?」

    「我哪来的红粉知己?」齐昱嘉狐疑地眯起眼,总觉得和祝湘对谈有种古怪的感觉,仿佛她早已知道他的底细。「我就喜欢祝涓,我就只要一个她,就像袁穷奇说的,他就要一个你,为了你,他快马从东诸城赶回大风村,要不是他思念你,岂赶得及平反这桩谋害?」

    祝涓听齐昱嘉表白,羞得小脸抬不起,可心里又开心着。她觉得真是奇怪,她先前明明是那么喜欢关逢春,可是现在她却觉得齐大哥才是最好的男人。

    一听他提起袁穷奇为自己急马赶回大风村,红晕悄悄地爬上祝湘苍白的颊,她头也不敢转,但那道目光一如往常热切地注视着自己。

    「……回来做什么?该走就走,留在这里只会徒增麻烦,再者还有个巡抚大人到来……」说着,想起那个巡抚大人,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仿佛有一种恐惧嵌在这副躯壳上,一旦触动就无法停止。

    这感觉极为古怪,仿佛是祝湘留下的恐惧……

    袁穷奇注意着她的反应,便听齐昱嘉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个巡抚,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对齐昱嘉来说,是意料中可能发生的事,就算真和巡抚碰头,又如何?留下来就是要救她们,最差的打算早已想好了。

    祝湘甩开没来由的恐惧,切入正题道:「一个巡抚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巡抚就能压死袁穷奇这个千户长,难道你会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吗?你们根本就不应该待在这里,能走就要赶快走,能避就要避。」

    齐昱嘉听至此,浓眉不禁微攒着,「祝湘,是谁跟你说袁穷奇是个千户长?」撇开她知道他们的身分与处境这一点,单就她道出袁穷奇的官衔就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他……」祝湘不禁愣住。

    难道不是吗?她记得他是正五品锦衣卫千户长啊,她不可能记错的,而且在衙门外他有取出腰牌,县令就跪下喊着大人不是吗?

    「袁穷奇两年前就晋升为北镇抚司镇抚使了。」齐昱嘉满脸疑惑地道。

    祝湘怔怔地望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她知道袁穷奇是世袭的千户长,所以她从没想到他还有晋升的机会,所以她认定他是千户长……在地牢时,她道出他是千户长,当时他不觉得古怪吗?

    忖着,她没有勇气转头,反倒是想着要如何应对圆谎。

    然她还未开口,袁穷奇已经出声替她解围。「公子,在边境地带多的是流言,连咱们的事都在镇上传得绘声绘影,说不准是镇上的人把我当成了庞得能,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倒是,今儿个我到镇上打听消息时,明明问的是关家的事,结果那些人却跟我聊起东厂番子闯入敌营救睿王,我听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庞得能听着,不禁也chā话道出今日打听来的题外话。

    齐昱嘉沉吟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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