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妻奴锦衣卫 > 第 15 章
    贴纸糊纱,仅能从门缝看出一些端倪。

    就见门缝中光影微微闪动,仿似有人从门外走过,她没起身,只是静静地注视影子离去,好一会才闭上眼。

    她把脑袋放空,什么都不多想,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听见祝涓起身到屋后准备早膳。她应该帮忙,可是她就是不想动。

    直到祝涓弄好了早膳跑来叫她起床,她才勉强地爬起身。

    「姊,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祝涓坐在床畔替她顺着发。

    「没事。」她勉为其难地扬起笑。

    「那天你说yào不够,把祛寒的汤yào都给了袁大哥喝,后来去yào铺抓yào,可我好像没瞧见你熬yào喝,该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祝涓做惯家事,满是细茧的小手覆上她的额,眸底眉梢是说不尽的担忧。

    祝湘注视她良久才拉下她的手。「我没事,我自个儿是大夫,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子状况,你别担心。」

    瞧她,失落个什么,她还有祝涓这个妹妹得照料。能与袁穷奇相逢是件极好的事,可以解开她心底的结,可以让她好好地道歉,而他的离开是必然,再多留就怕祸延祝涓,那可不好。

    她必须代替祝父好好地保护祝涓,非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归宿不可,绝不能让祝涓重犯她当年的错。

    「真的?」

    「当然。」祝湘起身稍微梳洗,把长发抓成三股绑成辫,系上一条蓝色丝带,便拉起祝涓。「走吧,咱们去用膳,今儿个还有很多事要忙。」

    「对了,姊,袁大哥他们好奇怪,到现在都还没起身呢。」

    祝湘想了下,轻声道:「他们大概已经离开了。」

    「离开?去哪?!他们有跟姊说吗?怎么没跟我说?」

    「他们本来就是在这里养伤的,伤好了不走,还留下来做什么?」祝湘淡声反问,不让她看出她内心的动摇。

    祝涓yù言又止,最终只能垂下小脸。「我都还没跟齐大哥和好他就走,是不是在气我?」

    她无心跟他吵架,但昨晚的他真得很不可理喻,跟平常的他大相径庭,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对她口气很坏。

    「不是的,他只是养好了伤离开而已。」

    「可是我们昨天吵架了,都没有好好地说上话他就走了……我想要谢谢他帮了我那么多,至少也跟他说声路上小心,但他都没跟我说一声。」祝涓扁起嘴,心里极为介怀。

    祝湘听着,也不禁暗恼自己怎么没跟袁穷奇好生说上一句,要他路上小心,要他记得上yào……现在回想,只是更添惆怅。

    「走吧,咱们今儿个就回镇上,往后你也就不需要再两边奔波了。」

    祝涓没吭声,垂着小脸任由她拉着,昨日哭肿的水眸盈满泪水。

    这天过后,两人回到了原本的生活,祝涓在铺子里忙着,做糕饼时偶尔会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祝湘偶尔也到铺子里帮忙,确定关逢春没上门纠缠,才继续到各村落摇铃行医,只是遇着大小风村熟识的村民,总会问上一句袁穷奇的去处。

    祝湘笑得勉强,离开时满身疲惫,不禁想,已离开五天,仿佛走到哪都可见他的身影,到处都有人在询问关于他的消息……到底要过多久,村民才会把他忘了,而她的心才能恢复平静?

    忖着,拖着虚乏的脚步回杏花镇,然而都还没回到镇上,有人急急忙忙地朝她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远远就大声喊着,「祝大夫,不好了,祝涓被衙役给押进县衙了!」

    祝湘楞了下,认出来者是隔壁的王大娘,忙问:「发生什么事了,祝涓怎么会被衙役给押进县衙?」

    「就说有人吃了祝涓做的糕饼死了,对方报了官,衙役就来押人了。」

    「怎么可能?」祝湘一脸难以置信,忖了下,追问着,「对方是谁?」

    「关家秀才。」

    「他?死的人到底是谁?」

    「说是他家里的丫鬟,名唤琉璃。」

    祝湘怔了下,只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像是在哪听过,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祝大夫,别再想了,还是先到县衙一趟吧,咱们找你已经找了大半天了,祝涓在正午时就已经被押进县衙了呀。」

    祝湘一听,心底发起恶寒。

    正午……眼前都已经接近掌灯时分,祝涓被押进县衙要是出了事……思及此,她再也无法冷静,撩起裙摆朝县衙方向跑去。

    祝湘一到县衙,直接在县衙外击鼓。

    鼓声一响,便见一名衙役从里头走来,面无表情地问:「击鼓有何事?」

    「衙役大哥,我妹妹名唤祝涓被带来县衙,我能否见她?」祝湘急声问着。

    「这事得问过大人,你跟我进来吧。」

    「多谢。」

    进了县衙大门,走过穿堂便是公堂。祝湘跟着衙役进了公堂,等了一会才见县令从公堂旁的通廊走来,等他坐在案后,她随即双膝跪下。

    「堂下何人?」广源县县令孔进才神色不耐地问着。

    「民女祝湘,想求大人让民女得以见舍妹祝涓一面。」

    「祝涓?」孔进才想了下。「不就是今儿个闹出人命的那家糕饼铺子老板?」

    「正是。」

    「她已经被本官押进牢里,禁见。」

    祝湘急急抬脸。「大人,民女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何事,舍妹所做的糕饼岂可能吃出人命?」

    「大胆!你这是在藐视本官?」惊堂木一拍,公堂两旁衙役敲棍声震响。

    「民女不敢,民女只是想知道来龙去脉,还请大人通融。」

    「本官告诉你,关家秀才一早到糕饼铺子买了糕饼回去家中,给了死者一块,吃后没多久,死者就突然口呕鲜血而死,那尸体还搁在后头的殓房,仵作验过尸,确定死者确实是因中dú而死,你还想替令妹狡辩?」

    「可是大人可知道关家秀才买了几块糕饼,买的是哪种糕饼,又有几个人食用?」祝湘听个详实后,立刻道出疑点。

    关逢春打从祝涓弄了新糕点后就常到铺子里,可偏偏只要她待在铺子里他就没出现,她一走他便来……这事怎么想都不对劲。

    她本想抓着机会跟祝涓好生说说,可这几日因为袁穷奇和齐昱嘉离去,教她提不起劲,岂料眼前就出了事。

    孔进才听她这么一说,楞了下随即又道:「那块未食完的糕饼里也确实验出有dú,这事是错不了。」

    「可是大人,舍妹一天做那么多糕饼,要说下dú也不可能只弄在一块里,大人可知道关家人是否还有其他人食用?」

    孔进才闻言,不禁微眯起眼。「这事本官还会再查,查个明白后就会开堂问审,你先回去。」

    「大人,真不能让民女见舍妹一面?」

    「不能。」

    祝湘想了下,毫不犹豫地道:「大人,虽说舍妹经营那家糕饼铺子,可事实上民女才是糕饼铺子的老板,如果大人真要押人,就请押民女吧。」

    孔进才瞪着她半晌,捻着长须想了下。「也成,来人啊,把她押进大牢,让祝涓回去。」

    「多谢大人。」

    祝湘立刻起身,跟着衙役踏出公堂朝牢房而去。

    牢房就位在县衙的西北角上,是石造的地牢,底下晦暗无光,只有两盏微弱的油灯搁在入口,而地牢里气味腐臭难闻,迎面而来的是股冰寒的冷,教她不禁瑟缩着颈项,可一想起祝涓从正午就被押进牢里,不禁加快脚步。

    衙役停在一间牢房前,开了锁,喊着,「祝涓,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

    听见祝涓喜出望外的声音,祝湘不由得走到牢房边,喊着,「祝涓。」

    「姊!」祝涓待牢房门一开,立刻钻了出来,一把抱住祝湘。「姊,吓死我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衙役一来就要逮人。」

    「不哭,没事了。」祝湘安抚着,抬眼见衙役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不禁小声对祝涓说:「你待会先回家,乖乖地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知道吗?」

    「姊,那你呢?」祝涓听出不对劲,不禁紧揪着她的手。

    「我……」

    「祝湘,还不快进去?!」

    「这位大哥,让我跟我妹妹说两句话,很快的。」

    「姊,你为什么要进去?不是要放我走了吗?」祝涓听着,急得泪水直流。

    「祝涓,我问你,今日关逢春可有到铺子里买糕饼?」她问得又快又急,就怕衙役赶人。

    「有,春哥哥一早就来,买了五块糕饼。」

    「都是一样的糕饼?」

    「嗯,都是桂花凉糕。」

    「你可有试吃?」

    「有,在铺子时,我还请春哥哥吃一块,他直说好吃所以包了五块。」

    祝湘轻点着头,轻抚着她的颊。「没事了,待会就听话待在家里,他日大人开堂就能还咱们清白。」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关家有个秀才身分,在县令面前说话有十足分量,只是她真的想不通,关逢春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要栽赃祝涓,让她往后不得再亲近他,甚至拿婚约逼他,也没必要拿一条丫鬟xìng命当赌注。

    「可是为什么姊要待在这里?这里很冷,气味又难闻,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祝涓害怕得没了主意,只能紧紧抓着她。

    「祝涓,别怕,咱们没做的事就是没做,大人会还咱们公道。」

    「可是……」

    「好了,赶快进去!」衙役不耐地将祝湘一把拽进牢房里,见祝涓还抓着她的手,沉声喝道:「你是打算一道进去?」

    「祝涓,回去!」她要是不肯走,那么她代替她又有什么意义?

    「姊……」祝涓哭成泪人儿,硬是被衙役给拉走。

    祝涓的哭声揪得祝湘心发疼,她摩挲着双臂在角落里坐下。

    她也很慌很怕,但是她是姊姊,她总得要想法子解决这事,趁这当头将来龙去脉想过一遍,揣度关逢春的心思,她才有机会替自己讨公道。

    但……这世间还有公道吗?

    第十章 屈打成招

    当晚,祝涓乖乖地回到家中,但是她一夜不能眠,泪水湿透了衣襟,可她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她恐惧不安,孤立无援,只能想着等天一亮到关家走一趟,问清楚来龙去脉,也许还可以求春哥哥详查此事,也许丫鬟的死跟糕饼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对,不可能有问题的,每种糕饼她都会试吃,春哥哥也试吃了,如果糕饼有问题,应该是所有的人都会出事才对。

    不管怎样,反正天亮时先找春哥哥就对了,除了找他,她是真的别无他法了。

    然而等到天明时,祝涓换了衣衫,顺便带了件祝湘的长袄,打算去过关家之后走一趟县衙,托衙役把长袄jiāo给姊姊。

    牢房好冷,她昨儿个就冻得受不了,而姊姊的身子骨又不似她这么好,一夜过去就怕会捱出病来。

    可就在她踏出家门时,隔壁王大娘从胡同口像急惊风的跑来,大声嚷着,「祝涓,听说衙役昨晚去了你那家铺子,把你铺子里弄得一团乱,你赶紧去看看。」

    祝涓愣了下。「衙役弄乱我的铺子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有人说瞧见衙役抱走一瓮瓮的东西。」

    祝涓想了下。「那是我做糕饼的酿馅……许是大人想要开瓮确定里头是否有dú,如此一来,应该就可以证明咱们的清白。」

    「你不过去瞧瞧吗?」

    「不了,我要先去一趟关家。」她抱紧祝湘的长袄,只觉今儿个的风刺骨得紧,教她猛打颤。

    「你去关家做什么?」

    「我想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糕饼怎么可能吃死人?大娘你也尝了不是吗?不可能就独独一个丫鬟出了事,对不?」

    「可不是吗?这……」王大娘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街坊探出头,才低声道:「昨儿个你被人押进县衙,我去把你姊姊找回来后,就听见市集上有人说那是关家故意栽赃你们的。」

    「怎么可能?我们跟关家没有深仇大恨,再者我和关家秀才是有婚配的,他怎么可能陷害我们?」祝涓千百个不愿相信。

    「有人说那是因为关家要毁婚,也有人说那是因为你的铺子生意好到让关家母舅的糕饼铺子门可罗雀,所以……」

    「母舅?你说的是方记糕饼铺?」

    「可不是吗?近来你弄了新花样,把一些客人都给抢走,那老店铺心底就不满了,说不定就……」王大娘说着耸了耸肩,无法证实真伪,毕竟都只是听来的。

    市集里人多嘴杂,流言似火,一夕之间出现多种版本,可说穿了是看戏的居多,编派故事的更多。

    「怎么可能?」祝涓压根不信有这种事。「那是一条人命,为了毁婚、为了铺子生意就要一条人命作陪,这天底下有这种事?」

    边境的民风虽然比京城的大胆开放得多,但是谁敢在王法底下拿人命开玩笑?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王大娘最终只能如是说。

    打从祝老大夫去世后,关家迟迟不表态婚约一事,甚至开始和祝家姊妹渐行渐远,任谁都看得出关逢春根本就打算毁婚。

    祝涓沉默半晌,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我还是先走一趟关家。」

    「如果你非要去,那我就陪你去一趟。」

    「大娘,谢谢你。」说真的,如果要她一个人到关家,她心底真是有点怕怕的,她怕关逢春近日的好是装出来的,她更怕看见关逢春冷漠无情的神态。

    「说什么谢,你姊姊替街坊们诊病收费那般便宜,咱们出这点力也是应该的。」王大娘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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