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晓翠再拍了她的手背道:「以少主现在的身分无法张扬,所以只能在竹圜低调迎娶您,在场见证的都是少主的心腹而已,这般简陋是委屈您了,不过少主说了,将来若收复旧朝,定是会以皇后之礼迎您入宫,召告您为中宫之主!」晓翠告诉她。
孙子凭双颊嫣红。「谁稀罕非要当什么皇后,其实就是这场婚礼,也不用急着办,爷爷那里我都还没说服呢。」自己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女大不中留,先斩后奏,她其实汗颜得很。
晓翠笑得挺欠揍的说:「那也没办法,都洞房了,不赶紧娶回来,万一娃儿都生出来了,那可怎么办才好?生米煮成熟饭了,孙老爷不肯也得肯啊!」
她瞪着揶揄自己的晓翠,抽回被握住的手,用力指着晓翠。「你、你……」
「,晓翠是实话实说,少夫人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划算!」晓翠不客气的抓下她指着自己的手,笑个不停。
「晓翠,你欺负她吗?」好巧不巧,毕书旭走进来,见孙子凭面红耳赤的,立即问道。
晓翠见少主进来,虽然马上收敛笑意,但却克制不住嘴角拚命往上翘的弧度。「晓翠不敢,是在给少夫人说道理。」
「说什么道理?」
「说这成亲是必要的,要不等肚子大了再补办,就不好看了。」
他睨了晓翠一眼,再瞧瞧听了这话而气呼呼的女人,不由得点点头。「晓翠说得有理,这婚事拖不得。」
「阿旭!」孙子凭手叉着腰,几乎要翻脸了,真是有什么样坏嘴的丫头,就有什么样的可恶主子!
他挑眉微笑,朝晓翠挥手让她退下,晓翠掩嘴笑着出去,他这才回头瞧孙子凭的装扮。
见她身着嫁衣,一身绯红,瞧得他眉眼间满是喜意。「你今日很美。」他目光灿若星子,轻声告诉她。
原本满心恼怒的她,被这一赞,登时忘了气什么,弯着半月般的眼眸笑问:「真的?」
「嗯。」他轻轻颔首,伸手托过她的脸,见她眉心上的红痕,今日显得更加红艳夺目,就像一朵红梅似的绽放,他情不自禁的亲吻了上去,见她闭着眼,状极娇媚,便又吻上她的唇,这吻一点一点加深,辗转吮吸。
随着热吻的深入,她忍不住发出浅浅的嘤咛声,他的唇移至她的肌肤,滑下脖颈,再滑至锁骨,发出像是宠溺的喟叹。
「吉时未到,咱们还等着拜堂,你这时候好像不该出现在这……」她将烫红的脸埋在他胸前说,被吻过后她心怦怦地跳,气息不太稳。
他抚着她的背,眉梢眼角星星点点都是温柔笑意。「我若不来,你应付得了晓翠那张嘴?」
「啊?敢情你是来救我的?」
他扬唇。「可不是。」
「那就该早点来,等我被她嘲笑得差不多你才出现,不嫌稍迟?j她抱怨。
「你怎知我没早点来?」
「若早点来了我怎么会……嗄?难不成你早在外头听着晓翠那些气死人的话,直到听够了才进来赶人?」她气zhà,推开他的怀抱,手叉腰怒视他。
他浅笑,「晓翠说的也没错,听一听无妨。」
她张嘴想骂人,可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力量瞬间软弱,懊恼自己这辈子恐怕都要被他吃死了。
他使坏自己也不敢发脾气,他作恶她还得欢喜受,受他作弄只能当成情趣,他「欺负」上来就成补身健体的活儿……
不幸中的大幸是,他爱极她,念在这分上,对于他种种的恶行,自己也就宽宏大量不计较了。
他又重新将人搂回怀里,鼻间吐出的气息充满爱恋,他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真心爱上一个人,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可真的发生了。
他就爱这女人,无法自拔的爱上她,可惜她听不见自己的心音,而他多希望她能听见……
「少主,晓翠在前厅催了,说是吉时将至耽误不得,两位不能再卿卿我我了,有未做完的事,不妨留待晚上洞房再做。」门外传来袁向忍笑的声音。
袁向不知死活的毛病又犯了,就想激怒他,这回真的成功了,得了他回应,「滚!」
袁向笑嘻嘻,「是是是,属下这就滚,可您二位也别耽误得太久,大伙会说闲话的……」
「滚进来!」
袁向笑不出来了,哪敢滚进去受死,抱着头快速的溜了。
屋里的孙子凭瞧着毕书旭yīn晴不定的神色,忍不住偷笑,这回换他被属下消遣了吧,哈!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发现她幸灾乐祸的德行,马上瞪眼看过去。
她立即收起不当的神态,一脸无辜,「我什么表情?」
「孙、子、凭!」他锐眸眯起。
「吉时已到、吉时已到,误不得、误不得!」她也想溜了。
他抓住她的后领。「你这会倒是赶急着要嫁了,嗯?」
她脸略红。「话不是这么说的。」
「那该怎么说?」
「应该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是以身去解救万民……」
「孙子凭,你真不想活了?」
「哪里是,我想活,尤其是现在,情愿活得猪狗不如,也想活下去。」
「嫁给我猪狗不如?」
「啊?哪里是这个解释,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
「我想活,活着与你看尽天地变化、人间绝色,还想与你生儿育女、白发终老。」
瞬间他的眼神柔如似水。「说得好,原来你也会说情话,好个白头之约。」他眉眼都是笑意。
她向来对他的温柔很无抵抗力,这会怔怔地瞧着他的笑容,都变花痴了。
他牵起她的手,一枚戒指套上她的指头,她低头去瞧,一愣,是之前退回去给他的婚戒,这会又重新套回她手上了。
「这……」
「这次不许再轻易拿下来了,听见了吗?」他有些严肃的警告她。
孙子凭立即甜笑,「是,听见了!」她大声说,保证再也不摘下这枚戒指。
他眼底蒙上一层笑意。
「少主!」外头又传来袁向的声音,他居然有胆回来。
「滚进来说话!」毕书旭立刻道。
袁向这回真进来了,只是神情有点严肃。
毕书旭瞧了后说:「怎么了?!说吧!」
「宫中有消息传来,太叔练邪术不慎走火入魔,这会正闭关养身。」袁向禀报。
「走火入魔?哼,作恶多端、心术不正,终尝到恶果了!」毕书旭冷笑。
孙子凭也想起那日林中见到太叔用咒术杀人的景象,忍不住毛骨悚然的颤了一下。
「这人行径卑劣,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走火入魔也是活该!」她气愤的说。
「听说宫中正乱着,官庙仅杀不了闭关的太叔,抓了官庙孔拉往北门,正打算要处死他。」袁向继续禀道。
「什么?官庙仅要处死官庙孔?!」她心惊。两人是兄弟,官庙仅竟要杀自己兄弟?!
毕书旭脸上倒无太大变化,像是意料中的事。「今日就要处死吗?」他淡声问。
「消息刚传来,申时斩首。」袁向说,虽说少主大喜之日不便提这事,但官庙仅残杀兄弟这也算是大事,不好延误禀报,再说,少主多少也推波助澜了这事,意yù让他们兄弟阋墙,让太叔无法利用官庙孔牵制官庙仅,瞧来此计是成了,不过也正好碰巧遇到太叔走火入魔自顾不暇,保护不了官庙孔,这事才能这么顺利。
「不,官庙孔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见他死!」孙子凭听到袁向的心音后,立即说。
毕书旭闻言蹙起眉头。「要杀他的是官庙仅,没人能救他。」他不悦她一听官庙孔有难,就着急的样子。
「我晓得你希望他死,如此太叔就少了一颗可cāo纵政局的棋子,可官庙孔是善良的人,他从没想过要争夺什么,只想安静无争的过自己的日子,是太叔与你硬要他这浑水,这对他太不公平,如今还要赔上xìng命,不行,我得去救他!」说完她即想往外冲。
毕书旭伸手将她拉回来。「你做什么,忘了咱们正要成亲吗?」
「成亲不比救人重要,你等我回来,晚些咱们再拜堂。」她挣脱他说道。
他没想到为了官庙孔,她连成亲都可以延了!
「若我不同意呢?」他yīn沉着脸问她。
「这……阿旭,你别吃醋,官庙孔真是我的恩人,我被太叔抓了,是他冒险骗过太叔袂才没真杀我,在死牢里,他也不顾危险的带着伤yào来探我,那日林中太叔用咒术要杀我,他更是焦急赶来相救,这种种恩情我不能忘记。」她告诉他。
「那好,你告诉我,凭你要怎么救他?」
「凭我自是没有能力,但你若肯助我,那就有希望。」刚才自己一听到官庙孔要被杀,就急着往外冲,但此时经他提醒,冷静镇定下来后,便想求他相助。
「你不是已晓得我希望他死吗?我怎会去救他!」他撇嘴。
「阿旭……」
「不要再说了,我不可能去救他。」
她脸一沉,晓得求他没用,转身自己往外走去。
「孙子凭?!」
「别喊我,我要去救人,如果你想我赶回来成亲,就来帮我,如果希望我死在外头,尽管别来!」她边跑边说。
毕书旭浑身僵住,这女人求不来就改用威胁?!
「少主……北门咱们去是不去?」袁向几乎不敢看气得七窍生烟的他,硬着头皮问。
他虽未回答,可神色却满布yīn云,已说明了放她不得。
【第十六章 只求同日死】
北门广场上挤满了人,人人争睹楚王官庙孔被杀。
听说楚王想弑兄篡位,皇上一怒要斩杀这位兄弟,可众人都知楚王是仁慈无争之人,哪可能篡位,反倒是皇上才是昏庸暴君,可怜楚王要枉死,百姓们是赶来送终的。
不久押送官庙孔的囚车来了,他狼狈的被拖上刑场,等着申时一到斩首。
官庙孔神情哀戚,自己一生无所求,只想安然度日,不愿惹祸上身,但终究避不了劫难,得死于亲兄弟之手。
他正绝望之际,突然惊见人群中的孙子凭,见她拨开群众,挤到最前头来,看向被绑缚等死的自己,两人四目相jiāo,他不住激动起来,老天对他算是不错了,居然在死前还让他见她一面。
见她朝他用力点头,眼神暗示是来救他的,他不住吃惊,这里满是官兵,她如何救他?
听出他心里的疑问,孙子凭微笑,在来的路上她已经盘算出救人的法子了。
她打算制造混乱,大闹一场,此刻她盯着刑场正后方的一栋两层楼的屋子,那里埋有火yào,等行刑的时辰一到,火yào会被引bào,待混乱之际谁也顾不了他,他就有机会逃了。
这会她身上穿着的是临时换上的粗布衣,原本价值不菲的嫁衣以及身上昂贵的珠饰凤钗,全让她暂时典当给了卖火yào的商人。
火yào价钱不便宜,也不是随处买得到,所幸跟在阿旭身旁久了,自是晓得一些门道,她晓得城里有一处黑市,卖的就是武器火yào,只要有钱,黑市还能出借人手帮忙,替她引bào火yào。
然而自己身上有价值的东西,每一件都是阿旭给的,如今一件不剩……不,还剩手上的戒指没典当出去,这东西她是说什么也不能摘下,不过其它东西……唉,回去不知怎么向阿旭jiāo代了,现在救人要紧,也管不了这些了,只盼回去后阿旭能原谅她。
她收回思绪,盯紧前方,只待时辰一到,bàozhà声响起,自己就往前冲去救官庙孔。
不一会,那负责执行斩首的刽子手举起骇人的大刀走上前,刀子就架在官庙孔的后颈上,她屏住气息,有些紧张。
待那刽子手举刀要落下时,一声巨响突然zhà开来,众人大惊,眼见刑场后头的屋子忽然间被zhà得四分五裂,现场混乱,她等的就是这时机,火速即要冲上前去解救官庙孔,这时身后有人拉住她的身子,她一惊,以为自己被识破,手握小刀,回身就要给阻拦她的人一刀,只是刀子才刺出去,就发现拉住自己的人是毕书旭,忙又将刀子收回来,险些一刀伤了他。
「你来了?!」她惊喜。
「跟我走!」毕书旭面有愠色,不多废话的拉着她就走。
「不,我好不容易制造混乱,正要救人,你别阻止我!」她急说。
他眼神森冷。「不用你出手,已经有人去救了。」
「啊?」已经有人救?孙子凭立即往官庙孔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已有人趁混乱解开他的绳子让他逃命,官兵们发现他逃了,惊愕要去追时被一群受到bàozhà惊吓的民众给挡住去路,一眨眼功夫,官庙孔已不见踪迹。
她见了这景况露出喜色,晓得身旁的男人放不下她,还是出手相助了。
「谢谢你!」她马上欢喜的道谢。
他却没一丝笑意,一张脸绷得死紧。「这会可以回去成亲了吧?」
「可以可以!」她连声说,可瞧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心底一毛,糟了,连嫁衣都典当了,这该怎么办?「咱……咱们可以先去一个地方吗?」她嗫嚅的要求。
他冷然的望着她,一眼洞察她想做什么,哼了一声。「甭去了,你典当的那些东西现在都在竹园。」
「怎么会?」她讶然。
他着实恼恨不已,只有这女人敢威胁他,甚至毫不犹豫典当自己给她的嫁衣,这心里还有他吗?显然他教育得还不够,回去得再给她多些为人妻的警惕不可。
「你以为自己典当了几件首饰与嫁衣,就能让黑市的人乖乖为你办事吗?」他讥诮的问。所幸这女人还没该死的敢将手上的婚戒一起典当了,要是她真敢,他保证官庙孔就是没死在刑场,也会让他给杀了,谁让这女人敢为了他当掉戒指,而自己是万不能容忍的!
孙子凭立时明白过来,「所以那黑市的人是听你的话办事,收我这些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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