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易燃正准备收手,就见陆承深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以为他是来要钱的,再或者想坐地起价,便率先开了口。
对了,三百万,待会给你打到卡上。
“我不用你还钱,但我就是要争个面儿!”
就在下楼的瞬间,陆承深已经想了千万种方法怎么让易燃帮忙。威逼利诱,哪个招都想了,可又全部都被自己否了。因为自己手里压根就没有能拿捏住他的东西。
如今只能博个情面,随口编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借口,实在退无可退的时候也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你要是帮了我,我给你这个数!”
说着陆承深比划了一个的手势,眼神坚定,让人不得不信。
易燃眉毛挑了挑,瞥了一眼,往后撤了撤椅子,好正视他,显然不觉得他说的是真话,“花公子,百万买个面子这么简单?”
“我说的是千万!”
一听易燃的话音,陆承深就知道有戏,也不打算因为对方的预期低而改口,毕竟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丑话说前面,这个人可不那么容易对付。”
千万!!
这着实超乎易燃的预期了,不过,送上门的钱没有道理不收。
“具体说说是什么事?”
“那我就直说了,帮我赢了一个人的钱!”
陆承深也没敢说太大,毕竟这事可大可小,而对付二楼的那个,只要桌面上赢了他,按道上的规矩来,他就不会不知好歹,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带你过去!就在二楼!”
“二楼?!”
一进来易燃就看了场子,怎么会不知道二楼有个厉害的老千在圈钱,看那个人有恃无恐的样子,明显不是个好应对的主儿,反问了一句。
“要是我输了呢?”
陆承深惊讶于易燃的反应速度,下一秒,轻松地笑笑,“输了就当我看错人了。之前你赢的钱,都拿走!”
是啊!
真是病急乱投医了,竟还会相信一个不熟的人能帮了自己!真好笑!又可笑!
易燃皱眉,明显的权宜之计,没别的法子了,随即又勾了勾唇。当然了!就钱而论,自己是不吃亏的。至于看没看错人这样的激将法,还真没放在心上,只淡淡道。
“尽力而为。”
听到易燃应下了,不管怎么样,总会缓上一缓,陆承深朝他点头致谢,转身朝杜谦交代。
“杜经理,麻烦带我这位朋友去二楼,筹码要多少给多少,记我账上。”
期间,陆承深还特意捂着肚子,面露急色,弯着腰特地回头,“我先去趟厕所,拜托了兄弟!”
说完,陆承深便猫着腰小跑走了。
而杜谦自然已经准备妥当,恭前礼后地敬着易燃,引他到二楼,大声喝了一句,便都让开了一条路来。
“这位是刚请来的易公子,上座!”
杜谦介绍着,会所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包括筹码一千万。
其实也在间接表明立场,易燃就是他们承岫会所请来镇场的。
当然了,相对于对方堆满成山的筹码来说,一千万不算多。
要是输了的话,更会贻笑大方,甚至连名声都会毁于一旦。
对方一脸文雅,金丝银框修饰得脸型更是完美,摸出一方丝巾捂了捂嘴,咳了一声,修长白皙的手指点着桌子,“正主不打算出来?”
“收了我手里的筹码还怕见不到正主吗?”
易燃坐上赌桌,随手拾了一把筹码红黄蓝哗哗哗往下一撒,悠悠抬起头来,直视对面。
这还是易燃第一次有机会好好审视他,不得不说,板起脸的时候,冷峻威仪;一笑又若暖如冬阳,融化冰心,哪怕是假笑;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又生得粉嫩白皙,突然倒是有个词形容得恰如其分:玉面诸葛!
“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都懒得抬眼,玩弄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淡淡道:“黄子修。”
围着的人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听到这个名字都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早就知道黄家黄公子年仅十六就已经荣登财富榜前百,没想到竟快堪比赌王了!
想当年,黄家公子黄子修巨额财富,凭借最小的年纪打破财富榜上年龄最低线,一度轰动全国甚至世界。可,自此之后,黄家公子黄子修就孱弱多病,自此深出简居,直到前一段时间才自己独立。
可谁成想,在这里能见到真龙啊!
“这真是黄少吗?也太神奇了吧!”
“居然是真的黄少!我之前拜访过好几次都不曾得见啊!”
“黄子修是商业的保护神,就冲这三个字,五百万,我押他赢!”
周边的人议论纷纷,易燃也听了个大概,而监控室的陆承深也都尽收眼底。
只见易燃烦躁掏了掏耳朵,玩味道:“黄子修?”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哦,对了!南江学院第一名黄子修!
不过,就他这虚弱的身板,怎么也看不出来他居然是当今年轻一代文武兼修的天花板!
黄子修眉眼微抬,淡淡道:“如假包换。”
管对方认不认识自己,黄子修都从来没放在眼里。他来,只是为了一个人——赵沐。
也不知道这承岫会所的正主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竟然能找到他黄子修找了近六年的女孩子。
偏偏,赵沐又是明天承岫会所重点推出的花魁。
众所周知,承岫会所的成立纪念日,一年一度,颇受瞩目,一夕之间,往来交易不下万亿之数!
想要在明天之前把人换下,之前也跟杜谦交涉过了,倒是客气,委婉地拒绝了。
再逼,可左右不过是个拖字诀,不敢擅自做主。
那就是还逼得不够狠,既如此,黄子修便打定了主意,放开了手。
果不其然,这不,面前的这位易公子就来了。
黄子修思绪飘飞,愣神之际,对面的杜谦说话了。
“黄少,打人不打脸,在咱承岫会所,您这放肆的可是头一份!”
黄子修也知道,他是打了承岫会所的脸,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当面狠狠打了个大大的耳光!
普通人尚且要争个面子,更何况是名声在外的承岫会所。
而且,越是到了上层,名望往往比金钱利益更为重要。
瞥了一眼杜谦那张阴沉的脸,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反而一脸玩笑轻松,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往后靠了靠。
“第一次放肆,有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海涵啊~”
低沉磁性的声音刚刚落下,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更是哭笑不得。
凭他黄少在其他什么地方想要控场,那还真是轻松得很。再者,就黄少,还第一次放肆,就他的名字一喊,就是妥妥的放肆!
虽然是黄少,可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也不看看地方,这可是承岫会所啊!
这背后是谁的势力哪个没听到过点什么,知道一星半点的,加上少得可怜的一清二楚的,全都算上,任他们在外如何显贵,如何不可一世,但都深刻了解一点。
那就是:承岫会所内不可放肆!
在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如果敢,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想降个阶层混混,或者压根就不想在人间混了!
两家要是真放在台面上,谁都不肯让步,那可真就是神仙打架了!
恐怕,到时候连天都要变了!
易燃正了正身子,饶有意味地摸了摸鼻尖,“开始吧!单论嘴皮子,说不定我还真要输了!”
“呵~口气不小。”
很少碰到这般气度的对手,黄子修倒是对面前的这位易公子莫名多了几分棋逢对手的快感。
“怎么个玩法?”
易燃想了想,挑了个凶险的法子,顺带也看看这黄子修到底有什么本事。
“桌上的这些,我一个子儿不剩或者你一个子儿不剩为止,至于赌的方式,什么都可以。”
“奉陪到底。不过,我可奉劝你,这不是个小数,现在走,至少这些还都是你的。”
黄子修说完,随手指了一个看客,以防失了公允,请来发牌,都是来赌场玩的,最基本的发牌是没问题的,也就顺势当了一把荷官。
紧接着,黄子修又加了一句,“那就二十一点吧!快。”
场子里的钉子骞络帮忙拆了四副蜜蜂扑克新牌,扇形散开,朝双方示意,“请双方验牌!”
黄子修连动也没动一下,身后的一个大个子便已经上前开始验牌了。
看了看背面的牌色,并用指甲刮了刮,随后看了看侧边,确实也没有做夹层处理,最后掏出一个液晶体显影眼镜照了照,然后冲黄子修微微摇头,退了回去。
对方检查过后,就该易燃这边检查了。
易燃可没有那么大的派头,单枪匹马的,看着杜谦想要帮忙,挥了挥手,没让,也不拘什么面子自己开始捡牌。
在手里感受了下重量,然后随意地开始洗牌,纸牌划过指肚,嗒嗒嗒的声音悦耳动听,把玩了几下,确认都没有问题,点点头,“没有问题。”
荷官才是用最简单,最基本的洗牌方式洗牌,期间易燃和黄子修两个人紧紧盯着,一丝一毫都不敢漏掉,生怕被对方动了手脚。
两人各发了两张明牌,之后可以再要,每个人要牌的上限是三张,也就是一共最多五张牌,然后比大小。
第一局,两个人却都没有出千。
黄子修黑杰克胜了易燃二十一点。
而后,从第三把开始,黄子修便开始出千了,而易燃却按兵不动。
没多久,一千万就输了一半,看得杜谦冷汗直流,忍不住又跑到顶楼找陆承深。
“花王,我看这小子成是不行,要不……”
还没等杜谦说完,陆承深摆了摆手,“急什么,他不是还没出手么?!”
“可……”
杜谦想说,老这么不出手会让别人以为怕了,自己这边失了运气,反而扳不回来。
“你找几个人看看外边的刺拔得怎么样了?还有,一定要保证好花魁的安全。”
陆承深紧紧握了握拳头,要不是老子跟家里撒谎去了国外,不然非得出去好好跟你较量一番不可!
“明天可是大日子,要是花魁都换了或是丢了,那我真是白混了!承岫会所也就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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