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和白芷眼见失态发展至此,急忙阻止道:“休得无礼。”白萱止住侍卫的动作,转身对白珏道:“爹,柳翊好歹是朝廷命官,咱们没理由对他动手。”白萱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再说了,这事要是闹大,对妹妹也没好处。爹你要三思!”
白珏手中佩剑已拔出半寸,听着白萱的话,终于按剑回鞘道:“柳翊你听着,你跟药儿的婚事就此作罢!往后婚娶之事,各随自便!”
李乾当真是一头雾水,他今天找白家丫头,本来是想让她去看看府里的花草的。不料在她院子外就听夏大夫说她怀孕了,他一想这是好事啊!白小姐虽性子跳脱,但绝非轻浮之人。若是有身孕,那必然就是小柳儿的骨肉。李乾想着很快就能见着个小柳翊,急忙喜滋滋地去跟白珏商议完婚之事。没想到白珏听完就大发雷霆,形势也是愈演愈劣,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啊。
“这……”李乾还想说话,白珏却是大喝一声:“把他们给我赶出白府!”
“不必了!”柳翊冷冷出声,待看到白药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终于忍不住甩袖而去。
“这……这……”李乾看看盛怒的白珏,再看看柳翊的背影,摇摇头急忙跟上去,心里仍是疑惑,这究竟是怎么了嘛!李乾走出院子,还听到白珏在里面狠声吩咐,以后柳家的人要是敢踏进白府一步,就把他们的腿打断!这真是……
李乾见柳翊满脸冷意,也不敢靠的太近,就见着柳翊刚出白府就忽然叫来蔺瞿。李乾离得远,柳翊又压低声音,所以没听见吩咐了什么事。李乾忍住没问,小心翼翼地跟着柳翊回府。柳翊进了书房就翻出尘封许久的棋局,一个人对弈起来。打小就是这样,心里有事就下棋,一下就是通宵,也不管身体是不是吃得消。后来好容易遇到白家丫头,倒是很长时间不这么下棋了。今天因为婚事,却又翻出这些来。看来也是动了怒。
然而李乾只敢在一旁陪着,却不敢多话。柳翊虽然叫他一声李叔,但自己毕竟受命于他,他和老爷的关系又……自己时刻谨记身份,没想到今日欣喜过望就惹出这些事,实在是惭愧。
柳翊和自己对弈,一直下到深夜。李乾看他输了就重来,这么来来回回的不知摆了多少次,终于忍不住劝道:“下了这么久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柳翊仍是看着棋局,漠然道:“不用。”
李乾心里暗自叫苦,柳翊虽然是和自己对弈,但每一步都极其诡谲,是寻常人想不到的招数。下棋最是耗神,何况是一个人下两个人的棋,他这样是在折磨自己啊。李乾不敢劝,情爱之事本无定数,他原先就不认为白家丫头能和小柳儿走到底,只是没料到如今还没开始就闹翻了。
好容易熬到灯花都剪了几次,忽然响起敲门声。李乾精神一震,不管来的是谁,肯定能让小柳儿缓一缓。
李乾盼的没错,正是蔺瞿带着消息回来了。
“怎么样?”柳翊手里还拈着颗棋子,神情又是往日里冷冰冰的样子。
“属下打听到,白小姐这几个月并无异常。只是成亲前不久曾去白云寺上香,回来时却是昏着的。白家人说是在山上遇到蛇群,受了惊吓故而昏厥的。其余的时间无非是吃饭睡觉,剩下的就是和您在一起,没什么特别之事。”蔺瞿回禀道。公子出了柳府就让他去查白小姐这几个月的动静。可是白小姐整天围着公子打转,哪里有特别之事?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蛇,而且还是成群的?”柳翊冷哼一声。暖春之际,许多蛇类还在冬眠,怎么会成群出现。何况白云寺建在城郊山上,物候变化比山下还要迟上许久。
“属下也觉得奇怪,继续追问当天暗中跟着的人。他们说小姐去的是处宅院,暗中也有不少护卫,他们合力居然也没闯进去。所幸白小姐很快就出来了,应该不是遇到什么歹人。所以没再往下追查。”蔺瞿如实回道。
柳翊面色微沉:“人字号的护卫,合力居然都不能闯进去?对方是什么来头?”
蔺瞿对此事也不解,人字号的暗卫都身手不凡,尤其派在白药身边的更是个中好手,居然连他们也没办法:“属下也奇怪,派了人去追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这宅子似乎大有来头。”
“白药那里怎么说?”
“白小姐只说是被蛇群惊吓的,但属于有查到遇到蛇群是从宅子出来之后的事。白小姐并未跟家人提及进了宅院的事,不知是不记得了还是觉得没什么特别。”
“她在宅子里待了多久?”
“据暗卫说,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柳翊沉吟,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按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柳翊想了想又问道:“可曾见过她与何人亲近?”
“没有。”蔺瞿确定地说,然而很快又想起一事,迟疑半晌猜到道:“属下听说,白小姐曾在闹市上被人掳走……”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禀报?”柳翊推了棋局起身,成亲前自己忽然接到家中急信只得匆忙回去,他已经派了人暗中保护她,没想到……
蔺瞿急忙跪下:“公子恕罪!当时闹市人太多,白公子又跟在小姐身边,咱们的人才会一时疏忽。但是我们很快跟了上去,白公子也很警觉,没多久就找到了小姐。当时属下们远远看着,白小姐并未受到伤害。”
“没受伤?没受伤她怎会……”柳翊忽然顿住,有些话实在不便启齿。“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要你们何用?传令下去,人字号的全部去陌殅那里领罚!”
“公子饶命!”李乾闻言连忙跪下,跟蔺瞿齐声道。小柳儿御下极其严厉,只是这几年遇上白药,人才渐渐宽和起来。今日事关白药,却是又使他动了怒气。凡是去陌殅那里领罚的,没一个能熬得过去。这些人字号的好手,只怕都得折了。
李乾想着自己毕竟是老爷派过来的,好歹有几分薄面,因而建言道:“公子,此事事出突然,底下人没料到也情有可原。不如先留他们一命,派他们去追查白云寺的那处宅院和掳走白小姐的人,算是将功折罪。若是查不到,再取他们性命也不迟。”
“是啊公子。人字号虽然没把事办好,但白小姐毕竟没受伤。而且他们之前也立下不少功劳,求公子念在往日情分上网开一面。”蔺瞿是柳翊从人字号里抽调出来放在身边的,对他曾经的兄弟还有情谊,不想柳翊因一时愤怒便断送他们性命。
两人一起求情,总算迫使柳翊暂时冷静下来,神色却依旧严峻:“给他们三天时间,要是还查不出来,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有些事他不便言明,一切都还是他的猜想,未必就是他们保护不周才酿成大错。
“是!”蔺瞿恭声领命。
“还不快去!”柳翊踱至窗边,冷声道。
蔺瞿还想说话却被李乾拦住。男女情爱易解也费解。之前成亲之日生变,白家想退婚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现在白小姐怀有身孕,小柳儿却不愿意迎娶,其中缘由不言而喻。哎,没想到,小柳儿却是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
柳翊在屋中沉吟良久,却是越想越烦乱,忍不住推门出去。
鹅黄丝帐轻垂,檀香沉沉,计谋得逞的人正拥着锦被酣睡。
柳翊悄无声息地潜进她卧房,看着这张恬静睡颜不由暗恨。他怕吓到白药,两人间虽有□□之时,却是发乎情止乎礼,因此白药所出绝非他的骨肉,那这个孩子从何而来?
柳翊伸手,手掌按上白药腹部。白药睡觉难得规矩一次,老实平躺着,很乖巧。正是如此,略微隆起的腹部便格外显眼。既然孩子的来历不能启齿,那就索性让他没了。他是柳翊,他怎能承受如此屈辱?
睡梦中人仿佛感受到腹部而动压力,不安地转动下身子。柳翊连忙挪开手。他想起许多和她有关的事,想到她的笑,想到她的泪,想到她苍白的脸,还有她搬进柳府的那些银子……想着想着,心就软了。她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想退婚的?白珏极重名誉,若是得知孩子来历不明,肯定不会留下他。可如果是退婚,那孩子便有一线生机。退婚是她保住孩子的唯一办法?相识近两年,他对她的人品敢保证,他几乎可以肯定她是遇到歹人才会失节,可是出了事她为什么不来找他?难道在她心中,出身寒门的他竟连保护她的本事都没有?
想着想着,手上力道不觉加重,终于闹醒了安睡的人。
白药实在没料到柳翊居然敢夜闯白府,着实被吓了不轻。张口便想叫人,却被柳翊附身压住,出口的话也被吞没在贴合的唇间……他不甘心,这是他视若珍宝的人,却被其他人玷污了……
急切的吻带着浓重的掠夺意味,比鸿宾楼那日又不同,先是含住娇嫩双唇狠狠吮吸,如饥似渴的模样像是撷取着世间最甜美的甘霖,黑暗中的双眼熠熠生辉,热烈的目光惹得白药只看上一眼全身似乎都被灼得生疼。
白药忍不住呆住,她是真的被吓坏了。从未经历□□的人此刻呆若木鸡,乖乖在柳翊蛮横的攻击下张开嘴。又是溃不成军!柳翊一路攻城略地,缠住畏缩羞怯的舌用力一吸,白药不觉娇吟出声……
柳翊紧压着她,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床榻之间。向前是火热的男性身躯,后退是柔软却无处借力的床铺。白药被吻得魂飞魄散,只觉得面前的人如山鬼狐怪般勾人魂魄,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唯有任其予取予求……
柳翊觉着自己心中有个缺口,是再炽烈的吻都弥补不了的,明知道她近日才遇到变故需要自己的呵护而非轻薄,可火热的手还是不由探入被中……
温软肌肤上的火热触感灼伤了白药,迫使她不得不回神。不行,她的肚子快要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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