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丫头富贵命 > 第 27 章
    抛却前世,望断来生,她唯愿执您之手,共此一帘幽梦……」

    一句接一句的缠绵情话,让程仲儒回想起凌湘的清丽、温柔、高雅,他心愧难当,夜夜辗转,他怨恨起自己的无情,数度当窗落泪。

    活人总是争不过死人的,何况是一个刻薄自私、心慕权利的妻子,和一个深情款款、无怨无悔的情人。

    她成功地让程仲儒与柳氏渐淡的感情雪上加霜,过年时,他甚至为了柳氏对待两个女儿的不公,狠狠握了柳氏一巴掌。

    程馥双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无聊,但来而不往非君子也。

    就这样,程馥双和柳氏的明争暗斗,持续了整整一年。

    起初,两人分庭抗礼,但渐渐的,程馥双胜七败三,到了中期根本就是大获全胜了。

    若柳氏看清楚程馥双不是好惹,愿意收手便罢,可她就是个脑残女,兼之,有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坚毅xìng格,让程馥双想放她一马都难。

    无论如何,时间终究会慢慢往前推移。

    这一天,程家五个姑娘排排站在祖父、祖母跟前听训。

    她们就要进宫备选了,五个女孩从十四到十七岁,有的明眸含怯,有的端庄淑雅,有的神情天真,各有各的美,唯一相同的是,她们将用自己的一生换取程家的荣耀。

    上一世备选的有七人,这一世由于程季儒早已带着妻儿离开程家,因此备选的只剩下五人。

    程馥双想,身为古代女子,不管是穷的、富的,都不好过,想到这里,她向程伯儒投去鄙夷的目光。

    他有一妻四妾,生下五男七女,是个多产的,但生得多又如何?那年刑台上排排跪,人头一颗颗落地,场面壮观,不知道如果他提早知道自己的人生是这样的下场,做人会不会厚道一点?

    长辈训示完毕,大伯母将自己的嫡女、庶女带到一旁细细叮嘱。

    柳氏也走到程馥双与程馥面前,道:「进宫后,要走一步看三步,话别多说,万一惹了祸,娘可救不了你们。」

    「是。」程馥双低眉应下。

    她这乖顺的反应让柳氏气极了,她伸出带着细长指甲的纤指,怒指着她。「你!」

    程馥双抬起眼,勾起冷笑,定定的瞅着柳氏。

    柳氏突然觉得身子一阵发寒,她深吸口气后才有办法再说话,「你别以为那点小聪明能在贵人面前搬弄,一个不好,小心连小命都不保。」

    「这话,母亲还是多叮嘱叮嘱妹妹吧,妹妹这副天真烂漫、四处得罪人的xìng情,不晓得会闯出多大的事儿,总不能时时让我这个姊姊兜着吧。况且在这府里,您可以一手遮天,栽赃抹黑全由您,可在外头……一个不好,小心连小命都不保。」程馥双温柔一笑,用她的话堵了回去。

    「你安的是什么心,竟然诅咒自己的亲妹妹!」柳氏气得涨红了脸,若非公婆还在,她真想抓花程馥双那张脸。

    「娘只有我一个独生女,哪来的亲妹妹?哦!是你吗,程馥,拿我娘的嫁妆吃好穿好,还占据我嫡女的身分,啧啧,这种妹妹我可不敢认,坏事做绝是要遭天谴的,要是走得太近,雷公打错人,可怎么办才好?」程馥双说完,笑得更灿烂了。

    破罐子摔破,从落选返家到出嫁,也就一个月时间,她还真的不怕柳氏使么蛾子,就算她敢,自己也没有太大损失,不过是死期往前提早三年,只不过要是她真被柳氏害死了,程伯儒会怎么处置柳氏呢?呵呵。

    程馥最讨厌这个平空冒出来的姊姊,自从她进程府之后,爹爹都不心疼自己了,这会儿还得寸进尺,胆敢诅咒她,她火气上窜,不管不顾的冲上前,伸手就要往她脸上挠。

    就等着呢!程馥双一闪身,程馥没有抓到她的脸,却一把将她的衣袖给扯落,她马上眼眶一红,无辜的道:「妹妹别恼,是姊姊的错,姊姊不该占了这件新衣裳,姊姊换下就是。」

    见状,程仲儒上前怒骂道:「程馥,都要出门了,你还在使什么乱!不就是件衣服,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说完,巴掌就要往女儿脸上掮去。

    程馥双急急拉住他的手,劝道:「爹,息怒啊,我们就要进宫了,要是把妹妹打伤了,损及的可是程家的面子。」

    程伯儒冷笑道:「就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没脸货色,同她的娘一个款儿,真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伯母也附和道:「可不是吗,早该把凌氏给接回来的,她对程家有功,又生了个这么懂事多才的女儿,竟就遭了正室的妒,落了这么个下场,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程家忘恩负义。」

    柳氏揽着亲生女儿的肩,怒瞪着说话的每一个人。

    「够了!」程老太爷看不下去了,沉声一喝,「双儿,快去换一件衣服,别耽误到时辰。」

    「是。」程馥双恭敬行礼后,领着丫鬟回房更衣,走没几步,便听到老太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等选秀过后,二房好好准备,馥双的嫁妆,得比馥多个一倍。」

    那个贱丫头凭什么……气血往脑门一冲,柳氏昏了过去。

    第十三章 做了亏心事才怕鬼上门

    这一年,南来北往,傅子杉大发神威,破获无数凶案,消灭不少匪徒;这一年,他铲除毛氏一族像铲除杂草,不留半点后患。

    他为的不是建功立业,而是他始终憋着一股气,极需发泄。

    这一年,神捕的名声响彻大辕朝上下,傅子杉所到之处,行恶之人无不闻风丧胆。

    有人为他写书立着,他的故事成为说书人最喜欢的话本子,于是神捕的故事在大街小巷流传。

    只是,还以为去了毛氏一族,二皇子党势力被大幅削弱后,该消停的人就会消停了,没想到程氏一脉取而代之,成为二皇子党的头头,目前,程伯儒是二皇子的左右臂膀,只要他建言,二皇子无不依从,这让程伯儒自信满满,目空一切。

    殊不知,越是这样,死得越快。

    门外一阵喧哗,还有东西碰撞掉落的零乱声响,傅子杉皱眉,正要骂人,就听到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六爷,阿乔有事。」

    这家伙还是一样毛躁,放下毛笔,傅子杉道:「进来。」

    阿乔进门,满脸喜不自胜,嘴巴张张阖阖,像是有满肚子话要说,却不晓得要从哪里讲起,最好只唤出一声,「爷……」

    「什么事?」

    望着爷紧皱的眉头,阿乔心酸得很,自从凌家一家被火烧了以后,爷心里难受,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唉,要不是皇帝那边……爷早就把苏红樱砍成十段八段了,不过现在终于传来一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啊!

    他眉开眼笑地小跑步到爷跟前,把名单放在桌上。「爷,复选的名单出来了。」

    「苏红樱被选上了?」傅子杉寒声问。

    父皇一心拉拢苏家,这次的选秀过后,苏红樱定然会成为五哥的正妃,只是苏红樱的心不在五哥身上,她眼底看着、心底想着的是他宁熙铧。

    但她的心向如何,从来不是上位者的考虑,苏将军在乎的是攀上皇室,而父皇只在意苏家会不会一心一意效忠五哥,不过宁熙靳那里也在使力,情况会不会生变还不晓得。

    而且话说回来,就算非要联姻才能固守苏将军和五哥的关系,他和五哥都不会放过苏红樱,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子,坐不起高贵的后位。

    「是,不过……爷,您快看看!」阿乔急着把名单打开,手指往中间一指。

    宁熙铧顺着看去,阿乔的手指头在发抖,再看到阿乔指着的那个名字,他的心也颤抖了。

    馥双?!她没死?!她回了程家?!

    怎么可能,当初明明是六具尸体,虽然全烧成黑炭,但确确实实是五女一男,她怎么可能逃过一劫?

    有人救了她吗?不可能,那日一个村子十几户人家,全让苏红樱的人下了yào,甭说救火,直到庄子全烧光了,连一只猫狗也没清醒。

    「爷,您说,这是不是就是凌姑娘?」

    宁熙铧很想相信她还活着,但又觉得不太可能,但无论如何,他都要亲眼确认才行,于是他霍地起身,提脚就要往外冲。

    「爷,您要去哪儿啊?」阿乔一惊,急急抓住主子的衣袖。

    他被迫止住步伐,没好气的回过头,瞪了阿乔一眼。「去储秀宫。」

    「不行啊,现在那里住满秀女,等闲男子不可以靠近,就算爷想……也等天黑吧。」

    宁熙铧深深觉得,打从收了阿乔之后,他说的就这句话最有道理了,只不过他怎么等得了,距离天黑还好几个时辰,于是他的手微微施力,就甩掉了阿乔,打开门,继续大步往外。

    阿乔心惊,急急追上,再一次死拽着主子。「爷,千万别冲动啊,这些年爷好不容易在皇上跟前站稳脚步,千万别……」

    他都快哭了,早知道就别把单子呈给爷看了,也不应该多事指出那个名字啊!要是爷忍不住,可、可、可……怎么办啊!

    这时,一道娇俏笑声响起,主仆俩的视线齐转了个方向,是唐漾。

    有救了,阿乔松了口气。

    「你们主仆是在做什么呢,教外人看见,能不误会阿铧有断袖之癖?」唐漾调笑道。

    宁熙铧这些年东奔西跑,在外头与霍平形影不离,回到府里,阿乔又跟前跟后的,府里都有好事人传说六爷好男风呢。

    「夫人,求求您了,主子爷太激动,得冷静、得冷静啊!」阿乔马上向救兵寻求援助。

    唐漾笑开,款款走近,在宁熙铧跟前站定,仰头看着他,浅浅一笑。

    这一笑,如银瓶乍破,刹那间的笑颜宛如云破月来、花弄影般,无比动人,她脸上脂粉未施,却肤色洁腻,瓜子脸儿柳叶眉,绝俗的容颜,有芙蓉般的清姿雅质。

    她身着一身薄如蝉翼的银红色纱罗裳裙,飘逸又不透明,整人彷佛被笼罩在烟霞云雾中,鬓上斜chā着一支云纹白玉簪,更增骄艳。

    「阿铧,你急什么呢?说来听听,我同你参详参详,如何?」

    宁熙铧瞪了阿乔一眼,这才道:「没事,外头风大,怎么出来了?」

    他千防万防,依旧是疏漏了,大婚时,杏儿实时传出的消息,让他将漾漾救下,但他还以为自己把整个王府防得滴水不漏,没想到那次他出京办差,漾漾回娘家,却遭了道儿。

    他回京时,已经过了近月,罪证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何况那个唐府本就是一团乱,唐老爷杖毙再多的下人,也找不出给漾漾下yào的元凶。

    从那之后,漾漾的身子就一直不好,躺了大半年还下不了床,最近五哥找到新方子,这两天,漾漾的气色方见红润。

    「在屋里躺了七、八个月,快闷坏了,见今日出太阳,才让人扶着出来走走,你可不许再把我关回去。」唐漾深吸一口气,一脸满足地畅怀大笑。

    宁熙铧见状,也不自觉跟着笑开。

    当年,他会对她深深着迷,就是因为这个笑容,他那时想着,天底下哪有人可以这么开心?

    她的处境并不好,爹不疼、娘不爱,才九岁,爹就想拿她的亲事去讨好上头的人,他问她,怎么还可以笑得这么开怀,可是她说

    不笑,难道要哭吗?哭是为着博取同情,可如果哭死了,也得不到同情,你说说,哭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伤自己的身子。

    所以她总是笑着,笑得让他觉得开心。

    他还问过她

    如果你爹真把你给卖了,怎么办?

    那时他爹为她议亲的对象是毛相的嫡出儿子,一个病秧子,幸好他只活到十二岁就死了。

    只有十二岁,毛家当然不敢强把唐漾给娶进门,这事要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还会被议论他们毛家欺人,九岁的丫头就叫人守寡一辈子,何况还没有jiāo换庚帖呢,这门亲事也不算订下。

    但毛夫人轻飘飘一句话,让唐夫人不敢把漾漾嫁出去

    这种克夫的女儿,还是别出去祸害人。

    就这样,漾漾的终身大事被拖着,直到嫁给自己。

    不过唐漾自己根本不在意这种事,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想做,她要的世界还没有依照她的意愿建立。

    「可你也别走太久,要是病又沉重,五哥不狠狠教训我一顿才怪。」

    「他的yào没效,可别想赖到阿铧头上,放心,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露出浅浅的梨涡,可是望着他不自觉蹙起的浓眉,她表情一敛,低声道:「阿铧,对不起。」

    「说什么鬼话,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唐漾轻轻摇摇头,她知道他有多难过,只是他从来不提。「我想,过两天去给馥双妹妹上香。」

    「不必,你养好身子比较重要。」

    「可是……」

    他若不是赶着回京与她成亲,或许凌馥双不会死于非命,一家子六条命,教她今生怎地偿清?

    「没有可是,你不要胡思乱想,赶快回屋里休息,今儿个五哥会过来,你要是病况加重了,我倒想看看好脾气的五哥会么对付你。」

    「知道了,唠叨!」唐漾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回屋里。

    阿乔见主子目送夫人离开后又转身似是想走,他紧张的三度拉住主子,用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的道:「爷,不要,小不忍则乱大谋,再忍几个时辰就、就……」

    宁熙铧瞪他一眼道:「松手!我去练功房。」

    阿乔先是一愣,接着松开手,屁颠屁颠地跟在主子身后,开心的道:「主子,我觉得夫人挺好的,温柔善良,又长着一副倾国倾城容貌,主子该对夫人好些,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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