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过神,那张美若天仙的俊脸已经凑过来。
她眨了眨眼,瞧见他眼中那抹柔情,心念一dàng,刚伸出去的粉拳,又软了下来。
「今晚的殿下比月色更美,我情难自已,只能失礼了。」
听听,他这席话说得又狂又傲,丁点也没有愧色,他根本是说来呕她的。
恼归恼,景华却相当认分的闭起眼,不一会儿,他的唇落下,印上她抿紧的小嘴,撬开两排编贝,唇齿缠绵。
她被他轻薄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早已习惯,只不过……他那只探进她衣襟的手是怎么回事?
意乱情迷间,景华按住在她衣襟里游走的那只大手,迷蒙的眸儿羞瞪。「你手摆哪儿了?」
「殿下怕了?」沐荣嘴角噙笑,凤眸比今晚的夜色更黑沉,不知是不是喘息的缘故,嗓子也低沉了不少,让人听了总有点心头发痒。
景华脸儿红泼,嘴儿也被吻得红肿,配上那一身红嫁衣,当真像极了娇羞的新娘子,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本太子的玉体,岂是你这个狂徒能碰!」她娇斥。
他低沉的笑了一声,埋在衣襟里的大手不退反进,越发孟浪的隔着贴身亵衣,抚揉起凝脂似的胸房。
景华当然晓得这举动有多亲密,毕竟大婚之前,碍于礼制,后宫那些老嬷嬷奉旨呈上了宫中画师绘下的秘戏图,那些大胆的闺房秘事,她被迫览了好几遍。
但……看过秘戏图是一回事,真正碰上了又是另一回事。
「沐荣,本太子命令你把手拿开!」胸前传来的酥麻感,让她又惊又怕,当下羞怒的低嚷。
「殿下自个儿瞧一瞧,眼前你可是栽在我手里,哪里有殿下命令的分儿?」
他邪肆一笑,俯下身轻咬她的嘴,大手挑开了亵衣,就这么大胆直接的抚上那片凝脂雪肤。
她倒抽一口气,红润的脸儿似能掐出水来,眼儿蒙蒙,娇喘吁吁。
「这么嫩的肌肤,这么水的人儿。」他在她耳边说着孟浪的情话,惹得她羞愧难耐,身子软成一汪水。
幸好,他只是亲了亲她,大手揉抚了一阵后,又十分克制的抽出来,还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襟。
景华早已被他一连串的调戏弄得全身乏软无力,只能任他将自己横抱在怀,时不时低头轻薄她的小嘴。
「你……就这么放过我?」她红着脸儿问。
他眼中那簇火光,是赤luǒluǒ的yù念,饶是她未经人事也看得出来。
他笑了笑,脸色明显看得出压抑,但也没再做出逾矩的举动,只是抱紧了她,戏谑地道:「此地不宜,再说,这次且让你欠着,下一回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何尝不知,他是顾念她今晚心情低落,才会拿来这件嫁衣哄她开心。
沐荣这样的贴心之举,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慰。
景华心中像打翻了蜜水似的,飘出丝丝甜味,她偎进沐荣怀里,看着那一轮皓白圆月,心想,要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沐荣,谢谢你陪着我。」她喟叹。
沐荣没说话,只是垂下眼,望着怀中满脸娇媚的美人儿,见她扬起心满意足的笑,他也跟着挑高嘴角。
这一夜,两人就这么依偎着,沐浴在满盈的月色中,共享无声的甜蜜。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平陵侯府
曹盛治接过随从呈上的密函,原本兴致缺缺的脸,在看见信上某一行机密后,整个人从太师椅上跳起来。
见状,一旁的谋士江裕泉好奇地问:「侯爷,发生何事?」
这几年待在曹盛治的门下,他也晓得,曹盛治在宫中安chā了许多眼线,时时都有人会上呈密报。
曹盛治起身,将密函丢进熏炉里,看着密函被烧成灰烬,才回到座位上,掩不住喜色的拍着桌沿。
「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可以替贤妃出一口气了!」曹盛治激动的说道。
贤妃正是曹盛治的亲嫡姊,当年倚仗着太后撑腰,一举入了后宫,虽然不受轩帝宠爱,但也坐稳了贤妃之位。
但由于贤妃不受宠,极少侍寝,自然怀不上龙胎,入宫十多年来,膝下无出。
为此,贤妃一直心怀怨恨,更是恨极了皇后。
身为贤妃的亲弟弟,如今又继承了爵位,成了平陵侯的曹盛治,一心想帮嫡姊出口恶气,再加上老侯爷的遗训,就是要他替曹家争口气,是以他一直伺机而动,就等着揪住轩帝与太子的小辫子,好一举上书太后。
「侯爷的意思是」
「江裕泉,你当初会投到平陵侯府门下,为的是什么?」曹盛治话锋一转。
江裕泉脸色一凛,眼中闪着恨意,道:「回侯爷的话,鄙人不敢隐瞒侯爷,鄙人之所以投靠侯爷,为的是替我义父报仇。」
江裕泉正是被轩帝暗中斗垮的江丰义子,江丰被流放边疆后,树倒猢狲散,江丰门下的谋士纷纷投到其它高官门下,另觅主公。
江裕泉就是在那个时候,辗转来到平陵侯府,先是为老侯爷所用,等到老侯爷辞世之后,转而效力于曹盛治。
「你的机会来了。」曹盛治扬起了yīn狠的笑。
「鄙人不懂侯爷的意思。」江裕泉不解。
「就在今晚,太子大婚前,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侯爷如此高兴?」
「不,与其说是秘密,倒不如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见曹盛治欣喜难耐,江裕泉惊诧,「笑话?侯爷此话怎讲?」
「大齐王朝的太子,居然是女儿身!」
此话一出,江裕泉大震。「侯爷此话当真?!」
曹盛治冷笑,「那封密函来自东宫,应该错不了。」
「难道……是皇后为了争后位,一手遮天的瞒过皇帝?」
「那个沈氏哪有这么大的能耐。」曹盛治yīn恻恻地说。
「侯爷这话是在怀疑……」生xìng谨慎的江裕泉不敢再往下说。
「我看这事多半与皇帝脱不了关系,保不定还可以透过这件事,让皇帝颜面扫地,趁此机会好好闹上一闹。」
闻言,江裕泉起身上前行了大礼。「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侯爷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总算可以替平陵侯府扬眉吐气。」
曹盛治大喜,哈哈大笑,「好!冲着你这句祝贺,本侯承诺,假以时日若是登上大位,必定重重有赏!」
「鄙人先谢过侯爷,鄙人不求重赏,只求届时能够把邹太傅与安平侯府jiāo由鄙人发落。」江裕泉脸上露出狠dú之色。
「安平侯府一直跟平陵侯是敌对关系,本侯巴不得将邹定敷粉身碎骨,你想替本侯处置这些皇帝走狗,本侯何乐而不为。」
「谢侯爷成全。」江裕泉欣喜谢恩。
曹盛治眯了眯眼,胸有成竹的道:「眼下我只要好好利用太后对平陵侯府的恩宠,我就不信皇帝跟皇后能逃过这一劫!」
第八章
景华被恶梦惊醒,揉了揉眼坐起身,愣了半晌才赫然想起昨夜的事。
她心下一惊,连忙看向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几时被送回东晖宫,眼下正躺在自己熟悉的暖榻上。
「殿下,您可终于醒了。」如意端着水盆进来,上前扶景华下榻。
「我身上的衣衫……是如意你帮我换下的?」
如意红着脸说:「才不是呢!天快亮的时候,是慕容大人送殿下回房,奴婢要帮殿下更衣,慕容大人还不肯……」
说到这儿,如意便不好意思再往下说,只因景华一张白净的脸儿已红如火,恼瞪着如意,不让她再说下去。
洗漱更衣完毕之后,景华正想去书斋,却在子中见到了沐荣,他正往她这儿走来。
「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沐荣已经走到她身旁,抬起手,替她拂开落到她头上的一片落花。
这个举动看上去并无任何不妥,但其中暗含的柔情密意,唯有景华自知。
想起昨夜,她靠在他怀里,欣赏着圆月美景,直到体力不支才沉沉睡去,脸儿不禁赧红。
见她脸上藏不住的娇羞,沐荣压低了声,坏心眼的提醒她,「可别让别人撞见殿下这个模样,会出大事的。」
景华暗暗瞪了他两眼。可恶的狂徒,还不是他故意拿话撩拨她,否则她怎会在脸上表露心思。
此时一名小太监行色匆匆的奔进园子里跪安通报。
「启禀殿下,凤仪宫的崔公公前来通报,说是皇后娘娘有要事召见殿下。」
「母后怎会这么急着召见我?」景华诧异。
「小的也不清楚,只晓得崔公公还在正厅等着复命。」
「好吧,我这就去。」
景华刚转过身,冷不防地被拉了一把,她讶异的回头看向沐荣。
「微臣陪着殿下一起吧。」沐荣说,语气可狂了,若不是有外人在场,肯定连这句话都省略,直接拉着她走。
景华失笑,只能陪着一起演戏。「好吧,本太子允许你一起陪同。」
景华一进凤仪宫,立刻感受到气氛非常古怪。
平时母后喜爱摆弄花草,总会让老宫人陪着,一起在园子里赏花,往往一走近凤仪宫,就能听见母后与老宫人的笑语晏晏,但今儿个凤仪宫里却是一片肃穆,一草一木都好似跟着僵凝住。
凤仪宫到底不比东宫,景华让沐荣在殿外等着,一个人进到正厅里。
「华儿给母后请安。」景华一看见母后,旋即扬笑行礼。
却不想,正扶额沉思的皇后,一见她来就白着张脸起了身。「华儿,你过来。」
景华诧异的靠过去,才想开口问发生何事,下一刻已让母后抱住。
「母后?」
皇后靠在她耳边,用着隐忍悲伤的声音低语,「华儿,是母后不中用,没能护你到最后。」
景华闻言僵住,愣愣地反问,「华儿不明白母后的意思……」
「今早慈安宫的小桂子向你父皇密报,天一亮,平陵侯就入宫谒见太后,那平陵侯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已经知道你是女儿身。」
登时,景华脑袋一片空白。
平陵侯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皇后又接着说:「小桂子是你父皇放在慈安宫的眼线,他的话不可能出错,小桂子还说,平陵侯百般挑拨离间,太后怒火攻心,当场扬言要把与这件事有牵连的人都办了,华儿,母后就怕太后会对你不利,趁着眼下事情还没闹开,你赶紧出宫去避一避。」
母后的意思是……要她逃走?景华当场傻了,可看着母后一脸哀痛,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方才太后已经去见你父皇,只怕是为了兴师问罪,你莫要再迟疑,即刻回东晖宫拾掇拾掇,赶紧出宫吧!」
在景华耳畔吩咐完毕,皇后将她推开,从一旁老嬷嬷的手里接过一个小锦盒,转jiāo到她手里。
「这里是一些值钱的首饰,你且放在身边,日后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景华怔怔的接过,一时半刻还回不了神,脑中闹哄哄的,思绪全打了结。
「华儿,你听母后的,不管母后出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
「母后说的是什么话!华儿怎么可能扔下母后不管!」她缓过神,难忍情绪激动的说。
眼下可不是争执的好时机,皇后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只催促道:「快,快回去东晖宫,照母后说的去做。」
「不,华儿不走!华儿要留在宫里,陪着父皇母后」
蓦地,景华被一只手拉住,她愣了下,别过脸才看见拉住她的人竟然是沐荣。
「大胆!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皇后寝宫,来人」老嬷嬷发出喝斥。
外头的守卫正要冲进来逮人,景华赶紧出声,「不得无礼!慕容太保是本太子的师傅,谁也不准动他。」
面对这一团混乱,沐荣无动于衷,他兀自望着皇后,道:「娘娘刚才说的话,微臣全听见了。」
皇后大骇。「这怎么可能!你、你是谁?」为防隔墙有耳,方才她故意贴在景华耳边低语,那样的声量绝不可能被第三人听见。
「母后莫怕,他是慕容止,是邹太傅的表兄,更是传授我武功的太子太保。」
见景华一心护着这个面貌绝色的男子,皇后心下了然,缓了缓神,只问了一句,「此人可知道你的身分?」
景华不傻,自是晓得母后口中的身分,指的是她的女儿身。
她面带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慕容太保早就知道华儿的身分。」
皇后脸色微变,又将沐荣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一遍。「你为何要闯进本宫的寝殿?还有,你为什么要偷听本宫与太子的谈话?」
沐荣不卑不亢的回道:「微臣没想过要擅闯娘娘的寝殿,至于偷听娘娘与太子的谈话,是出于对殿下的担忧。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质问微臣,娘娘不如让微臣立刻带殿下出宫。」
听出沐荣话里的暗示,皇后心下一凛,尽管在后宫中生活了半辈子,可她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子绝非泛泛之辈。
「慕容止,本宫看你不像是出身王公贵族之流,你来自何处?」眼下都到了这节骨眼,她索xìng挑明了问。
「不瞒娘娘,微臣出自民间,本是江湖人。」沐荣也不打算隐瞒身分。
「江湖人?」她暗暗惊诧。
毕竟朝廷不比民间,更不比江湖,江湖人刀起刀落,视世俗礼教于无物,怎可能受得了繁文缛节的宫廷生活?更何况,此人还是经轩帝一手栽培起的邹定敷引荐入宫,邹定敷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不可能做出引狼入室这种事,由此可见,这个慕容止来历肯定不简单,「娘娘放心,微臣对殿下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伤害殿下的事。」彷佛看出皇后的隐忧,沐荣给了保证。
见他言之凿凿,目光坚毅,皇后心下不禁一动,半带暗示的问:「你对太子忠心耿耿?」
话里问的是忠心,其实她问的是他对景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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