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养妻好忙 > 第 11 章
    生有的卜算能力,换得第五次的重生,在她十岁时便带进周府,他不给她名分,利用身边所有的人,甚至和公主成亲,企图以公主的死成全他俩的姻缘,然而就在成亲当晚,有人妄想染指她,逼得她为保贞节而死火树金钗在他紧握的手中变形扭曲,以火树雕成的穗一一掉落在髹盒里,丫儿历世死去的模样印在他的脑海,她的委屈她的泪,教他气愤的拿起髹盒砸向墙侧,巨大声响让守在门外的拾藏怔了下。

    「爷?」

    「没事,别进来。」周奉言落坐在锦榻上,轻声令下。

    第六次的重生,是他用他的魂魄换来的……他把自己的魂给卖了,挣来最后一次机会,他必须冷静,他没有后路了。

    目光落在脚边的火树碎片,他眸色逐渐清明。想来,这火树金钗也可视为老天给他的警讯,让他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如今他毁去这金钗,煽动皇上处置三皇子,也算是暂缓了危机。

    尽管他没能见到最终的结局,但这大燕的江山必定是由三皇子继承无误,先前他便知晓燕禄成是个貌似无害,实则凶残之人,所以才会在二皇子yù栽赃三皇子时帮上一把,就为了让三皇子可以暂离京城。

    如今,他所记得的历史已经有变,因为他事先改变了每一步棋,然而看似有所改变的一切,命运又用不同的方式回到原本的走势里。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力,仅存过往的记忆,如果在他动了如此多的手脚之后,契机依旧未现,他到底该如何是好?

    宫闱的平和顶多只能再撑上四年,四年内他必须想到法子不可,否则丫儿依旧跳不出既定的命运。

    「喔……哥哥好心疼,哥哥真的好心疼……」

    一旁的舞叶冷眼看着巴律蹲在于丫儿面前,满脸痛苦地看着于丫儿还未消肿的脚踩,忍不住一脚将他踢开。

    「你你你你居然打哥哥,你不怕天打雷劈啊!」巴律一时失察,差点跌得狗吃屎,气呼呼地骂着。

    舞叶指着自己青黑的眼下。「你对丫儿心疼,我呢?」

    「多睡两个时辰就没事了,你怎么跟丫儿的脚踝比?」最重要的是,丫儿绝对不会对他拳脚相向,瞧瞧,这恬柔乖巧的俏模样,才是当人家妹妹的样子嘛!见舞叶冷着脸,他马上抱着脸。「不可以打脸,我靠脸吃饭的!」

    要知道他每天要面对多少人,用他这张脸安抚多少不安的心灵,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出现在牙行大厅里,大伙都很丢脸好不好。

    「你可以滚了。」舞叶直接一踹。

    「你吃味是不是,我每每来探病,你就赶我走。」

    「滚。」她的回答简洁有力。

    巴律很识时务地脚底抹油要溜,一旁看戏的于丫儿赶忙道:「舞姊,我有点饿了,你能不能去厨房帮我找找有什么吃的?」

    「你刚刚才用过膳的。」舞叶狐疑地扬眉问。

    「我……饿了嘛。」

    舞叶撅「撅嘴,对着巴律道:「把丫儿看好,我去去就来。」

    待舞叶一走远,巴律才掸了掸被她踢黑的袍角。「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她的兄长,亲生的大哥?一点规矩都没有,这种妹妹走到外面我哪敢跟人家说她是我妹妹,对不?」

    于丫儿只是抿唇漾着笑,喜欢看他们兄妹斗嘴,是说她今儿个有件事想要私下请教他,才会先把舞叶调到一旁。

    「说吧,丫儿,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还思索着该怎么问的于丫儿吓得瞠圆了眼,呐呐地道:「巴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问你?」

    「因为我有潘安的外貌,诸葛孔明的脑袋。」他潇洒地拨开刘海,朝她眨动俊眸。

    于丫儿本是隐忍笑意,最后还是破功地笑露编贝,甚至放声大笑。

    「我不是在说笑话。」巴律很认真地强调着,面无表情地威胁她。「再笑我走了。」

    「巴哥哥,别走,我真的有要紧事要问你。」于丫儿赶忙抓着他。

    「什么事?」基于刚才被笑,巴律的自尊受损,态度有点不爽。

    「那个……」她咬了咬下唇,斟酌着字眼,「巴哥哥,如果有一天你娶妻,可是你的妻子有残缺,你介意吗?」

    巴律眨了眨眼,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得要看我喜欢得够不够深。」虽说她的脚还不能走,得靠双叶和舞叶抱着她到外头透气,但她应该已经知道就算她的脚治好了,也肯定会跛着脚行走。

    听说,那是她为了救爷,硬使用伤脚,毁了筋络所致。真是个傻丫头,要说她对爷一点心意都无,又怎会做到这种地步?

    于丫儿低头思忖。其实,她觉得爷不会在意,舞姊和双姊也都是这么说的,可是她已经很不讨喜了,又身带残缺,怎配站在他的身边?

    「爷要不是真爱惨了你,又怎会随你坠崖呢?」

    于丫儿直瞅着他,小脸微皱着。「可是,我不讨喜……」哪怕她从现在开始改变,也抹不去先前她待他的冷漠。

    「什么讨喜不讨喜来着?姑娘家的杀手锏就是撒娇嘛,你只要对着爷撒娇,还有什么不讨喜的。」

    「巴哥哥,你知道要怎么跟人撒娇吗?」她没经验耶,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都没机会对人撒娇。

    兄长不疼她,她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而上一世初入周府,她忙着学习,哪里懂得撒娇,哪怕与爷相许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撒娇,觉得只要天天能和他见上一面就已经很好了。

    巴律无言看着,忍不住摇头叹气。「撒娇是一种本能,不需要天分,这很简单的,要是你俩坐在一块时,你就偷偷地把头靠在他肩上,偶尔耍点小xìng子,我要买这,我要买那,我好想你,我要你陪等等,要不就蹲在地上画圈圈,说我好可怜,你都不理我……会不会?」

    他示范完毕,就见于丫儿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喔,不,说是面无表情客气了,其实好像有一点点的嫌恶或者是鄙夷之类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精髓,是最上乘的招式,我愿意传授给你,你却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心都快碎了!」有没有搞错,他已经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了,她还嫌弃!

    「……所以,现在说的这一段也算是在撒娇吗?」太恶心了,她肯定学不来。

    巴律用力地叹了口气,实在不想骂她孺子不可教也。「你只要学这一招就好。」他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然后什么话都不要说,无声胜有声,懂不?」

    「喔。」这就简单多了。

    要是她真学巴哥哥的撒娇方式,她还真怕爷会笑翻呢。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先试这一招好了。

    「你们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周奉言沉而无波的嗓音,巴律二话不说跳起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而于丫儿则是一回头就漾开大大的笑。

    「爷,你回来了。」

    于丫儿那打自内心的喜悦暂融了周奉言心底的不快,很自然地坐在她身旁,轻声问:「脚还疼不疼?」

    「不疼,爷进宫去怎么这么早回府?」她记得他曾经进宫整个月都没回府,平常总是直到掌灯时分才得以回府。

    「皇上体恤我伤势初愈,所以让我早点回府歇息。」他噙着有些飘忽的笑问:「你方才和巴律在做什么?」

    「就……」

    「增进兄妹情感。」巴律二话不说地替她接话。

    于丫儿想了下,用力地点了点头。

    周奉言微抬眼,那平静的目光无端端地教巴律心头bào开恶寒,立刻找了个说词回牙行。

    「外头起风了,我抱你回房。」说着,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她赶忙环住他的颈项,有些羞涩地垂下脸。「往后我在宫中的时间可能会较长,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跟他们说,别忘了你是周府半个主人。」

    「……爷,御医说我的脚跛了。」

    「都是我的错。」他语带愧疚地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带残了,配不上爷。」

    周奉言蓦地停下脚步,垂眼瞅着她。「丫儿,这一世,我的妻子只有你,不会再有任何人,等我将一些杂事处理完,咱们就成亲。」宫中那些烦人且可能牵扯上她的人事物,他会全数铲除,不计代价!

    「……喔。」她一张脸微微泛红,想了下,偷偷地把头靠在他肩头上。

    这个时候稍稍撒娇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周奉言顿了下,眉头拢起,语气着急地问:「丫儿,你身子不适吗?」

    咦?爷的反应怎会是如此?她、她是在撒娇耶……

    「丫儿?」她不吭声,周奉言立即决定将她抱进他的房,只因这圜子离他的寝房较近。他将她搁在床上观察她的气色,那专注又担忧的目光教她无言以对。

    讨厌,巴哥哥骗人!现在要她怎么敢承认自己是在撒娇。

    「嗯?」周奉言耐心地等着下文。

    「我、我月事来了,所以、所以肚子有些闷……」顶着一张bào红的脸,她说得期期艾艾。

    不能说撒娇,还得把月事端出来说……她真的是羞到没脸见人了。

    周奉言轻呀了声。「双叶和舞叶没替你注意着?」

    「有,姊姊们替我熬老姜汁了,还搁在炉上温着呢。」

    「我让拾藏给你取来。」

    她还能怎样呢,早上喝过了,现在再喝一碗也无妨,反正多多益善。看着他走到门外,像是吩咐拾藏添加乌糖的比例,她垂眼看着床被,突然想起这是他就寝的床,不知怎地,一股热冒上来。

    眼一瞥她看见床尾处的床被夹层里似乎藏着一点红,费力地挪了过去,拾起一瞧「丫儿,再忍会,拾藏一会就将老姜汁取来。」

    于丫儿一惊,作贼似的将手中物藏进袖里,和他闲聊。

    喝过了老姜汁,确定她身子好了些,他才又将她抱回她的寝房歇息。

    等着房里没人了,她才将袖里的东西取出。

    那是一把钗,只是钗身已变形,钗头的穗更是断裂得只剩一颗,但因为钗头上残余的火树缀穗,教她想起上一世爷送给她,最终了结她生命的火树钗。

    是同一把吗?她忍不住想。火树是大丹的稀世珍物,价格不菲,要是色泽饱满,雕工精美,迭价而上时可喊到千两,价值更胜黄金,若非达官显贵,连要收藏一小块都没本事。

    但这钗却被毁了。

    这时门板被大剌剌地推开,就见舞叶又端了碗老姜汁入内,她不禁有点反胃。

    「爷吩咐了,入睡前再喝一碗。」舞叶将老姜汁搁在床头花架上,垂眼就见她拿在手上的火树钗。「这……不会是火树吧?」

    「舞姊也知道火树?」

    舞叶二话不说地赏她一个白眼。「我好歹也在牙行待上一阵子,什么珍奇古玩没瞧过。是说咱们府上没有啊,你上哪拿的?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在壁角挖一挖就能找到的。」

    「咱们府上没有?」她诧问。

    「嗯,爷说过,牙行里不经手火树买卖,以往曾有大丹的商贾想托卖,但爷一见其中有一批火树首饰,便辞「对方,不接那笔生意。」

    「为什么?」这跟她记得的南辕北辙。

    她喜欢火树,所以府里总有火树的摆饰,只要牙行适巧接洽上火树的生意,爷会买下整批火树,就为了让她开心。仔细再想,她发觉这一世里,牙行里没有火树jiāo易的纪录,府里也没有火树,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爷发话,牙行不经手火树的生意,府里也不会有火树,大伙猜也许是跟什么五行还是忌讳有关,爷视其为不祥,所以就不准有火树的买卖jiāo易,经手托卖都不允。」

    不祥?于丫儿张着小嘴,惊讶到忘了合上。

    火树是佛典七宝,祛邪保平安的,哪来的不祥?上一世,因为她喜欢,爷也为保她平安,所以一见火树就收购,一见到那把火树穗钗时,爷一入手就带回府里替她簪上,可惜最终它刺进她的喉头……一道灵光蓦地闪过脑际,教她不由得猜想,难道爷视为不祥,是因为它夺了她的命?

    假设她的重生是因为爷,那么爷自然清楚上一世发生的事,所以这一世他要避开所有不祥……

    正思忖着,门板被推开,来者是周奉言,脚步快得教她来不及藏起扭曲的钗,让他抓个正着。可她想了想,有什么好藏的,倒不如摆明问个清楚。

    周奉言目光落在她手上扭曲的钗,心里隐隐震动着,脸上还是扬着秀朗的笑,自然地坐在床畔,舞叶随即恭敬地退到一旁。

    「原来被你捡走了。」

    「嗯,下午时在床被间捡到的,瞧着喜欢就偷偷带回来了。」

    「喜欢啊?」他不着痕迹地出手抽走,看着钗头上残留的火树穗。「可惜这东西不祥,不要也罢,改日瞧见喜欢的再说。」

    「火树为佛典七宝之一,邪保平安,何有不祥之说?」她故意发问,想将钗抢回,他却已经收进怀里。

    「是佛典七宝,但说是邪保平安实在太过,一如纸鸢化煞,说穿了不过是种风俗礼成罢了。」他定定地注视着她,哑声道:「丫儿,我不爱火树,火红似血,哪怕只是个火种,我也会在燎原之前将它踩灭,绝不让星星之火毁了我的心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他想让她懂,让她明白他挣扎苦求的到底是什么,盼她知晓他的苦心,避开任何不祥,别让他担忧。

    于丫儿注视他良久,垂下眼时,眸子有些酸涩带热。

    嗯,她懂了。因为上一世她的死与火树钗有关,所以爷再也不经手火树,视其为不祥,哪怕是直接或间接,只要与她死因有关的,怕是爷都视为不祥了。

    因为他怕了,所以避开任何可能,果然她的重生是爷亲手促成的,他害怕失去她,所以山崖上他随她走了,他想要保下她,所以为她费尽思量,担心受怕,一切都是为了她。

    原来,他是用这种方式疼宠她,一直不曾变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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