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一种笑话,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调侃。”
“哦~~那个编辑啊!我倒是很能够了解她想这么说的心情呢!不过啊……其他的事件我是不知道啦!但是至少在本案,你真的只是倒霉被卷进来的。”
因为警部是以一脸认真的表情在回答这个问题,所以言耶的脸上也浮现出开心的笑容,低下头去道谢。
“我会介入本案,真的只是偶然。那么,凶手选在这个时候犯下连续杀人的命案,是否又真的是必然呢?”
“…………”
“为什么凶手不在立一一家刚失踪的时候就犯案呢?如果要把罪行推到他们身上的话,当时就行凶还比较有利吧?”
“嗯,说的也是……”
“我唯一可以想到的可能xìng,就是凶手其实是在命案发生的不久之前才看穿他们一人分饰两角的把戏的。”
“原来如此。”
“问题是,姑且不论如果将夫就是凶手的话会怎么做,如果凶手是立造的话,他们有可能可以隐姓埋名地住在乎山里,偷偷地找寻金矿吗?”
“咦……难道立造也不是凶手吗?”
“不好意思,我的表达方式可能不太好,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应该不会管什么时间的问题,随时都有可能犯下连续杀人案。”
“为什么?”
“因为乎山的金子是自己的东西这种强烈的妄想很有可能已经让他变得不正常了。绝不放过任何胆敢对乎山出手的人就算他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你是说……黄金已经蒙蔽了他的理智了吗?”
“只要有这两个动机,对他来说,什么时候对那几个被害人展开行动都不奇怪。”
“嗯……”
“话虽如此,但还是有一个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凶手会在这个时候开始连续杀人?”
“为什么?”
“因为凶手是在命案发生的前几天,才第一次出现在奥户里的。”
“你、你说什么?!”
“以前来御笼堂巡礼的朝圣僧身分……”
“你、你是说……”
“警部一开始曾经说过,命案发生的时候,整个奥户地区只有两个外地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胆武先生,而您刚才也同意我的出现只是纯属巧合,但他的出现可就是必然了。”
“可、可是大师……我们已经调查过他的身分了。”谷藤手忙脚乱地翻动着他手中的笔记本。“根据他本人所持有的纳札,他的祖籍在四国的……”
“谷藤刑警,关于这个问题嘛……乡木家的梅子夫人曾经说过,最近有些专门袭击修道僧或朝圣僧,拦路打劫的强盗在神户出没,另外力枚也说过,打从阳子消失的时候开始,就有拦路打劫的强盗在神户出没。梅子夫人所说的最近是指去年,而力枚口中阳子消失的时候,则是距今两、三年前的事了。”
“那么那张纳札不就是……”
“肯定是从年龄与自己相仿的朝圣僧身上抢来的,如果只是抢的话还好……”
“还、还把对方杀掉吗?”
“为了暂时保有这个身分不被拆穿,就不能让被害人有机会去报案,从这个角度来想的话……”
“等一下,”警部忍不住chā嘴:“如果立造还活着的话,应该已经五十多岁了吧!可是这个和尚看起来虽然又老又憔悴,但是也只不过二、三十岁吧!年龄完全不吻合啊!”
就连谷藤也没有提醒他“警部,人家不是和尚,是朝圣僧”了,取而代之的是言耶语出惊人地表示:
“前提得要他真的是立造本人……对吧?”
“你、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鬼无濑警部当天第一次用非常狐疑的眼神盯着刀城言耶。
“真正的凶手就是锻炭立造……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耶!”
“抱歉,我刚才没把话讲完整。”
“什么……”
“真正的凶手是由立造一手养大,从他口中得知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儿子。”
“咦……”
“奥户的村医驹舄医生说他去山梨办事的时候,曾经看到一个长得跟锻炭家的立造很像的年轻男子……也就是说,他的儿子才是这一连串发生在奥户地区,模仿六地藏菩萨的连续杀人事件的真凶。”
“骗、骗人的吧……”
“警部和我曾经好几次都快想破了头,就是想不出嫌犯会是何方神圣,甚至怀疑这些命案根本没有凶手,这也难怪……”
“…………”
“因为真正的凶手其实是个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的人。”
警部和两名刑警皆不约而同地以惊讶狐疑的表情望着屏风的方向,熊谷巡查就坐在屏风前面,也是一脸不知所措地凝视着屏风里面。
“为什么力枚是被勒死的呢?我想可能是因为凶手用钝器在他后脑杓上重击时并没有让他立即死亡,眼看被害人就要开口呼救了,凶手才匆匆忙忙地勒住他的脖子吧!”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案发现场并不是乎山上的那栋房子,而是在御笼堂里。”
“他是怎么把被害人约出去的?”
“不是他约被害人出去,是被害人自己送上门去的。”
“什么……”
“被害人是在晚饭前出门的,当时他还告诉成子夫人:‘要是今天晚上的心情能稍微变好一点就好了。’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他希望能够藉由请御笼堂的朝圣僧来家里吃饭,让心情稍微变好一点。月子曾经告诉过我,揖取家常常会送饭去给在御笼堂里修行的人吃,或者是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力枚该不会是发现了和尚的真面目吧?”
“我想那应该不可能吧!因为他跟立造的jiāo情又没有特别好,而且凶手跟被驹舄医生目击到的时候比起来,外表似乎也改变了不少呢!”
“既然如此,莫非是看到什么凶手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吗?”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办法解释力枚遇害的动机了。对于凶手来说,这也是他不在计划内的犯行,但还是可以将其混入连续模仿杀人的事件里。然而很讽刺的是,这时在模仿上却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第三句歌词是‘红地藏菩萨,躲进来’。当然,‘躲进来’的地方不一定要在洞穴里面,也可以是地藏菩萨庙里。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必须把尸体弃置在红地藏菩萨庙里才行。问题是,红地藏菩萨庙什么地方不好盖,偏偏盖在设有警方搜查本部的村民活动中心旁边。”
“哦……”
“虽然不是完全不行,但还是避开红地藏菩萨庙比较好。这么一来,再参照‘躲进来’原本的意思,还是得把尸体弃置在六墓之穴里才行。可是凶手没办法背起体格壮硕的力枚,再爬上御笼堂后面的石阶,所以只好把尸体肢解,好让搬运起来比较容易。”
“所以那栋房子里的浴室血迹、砍在竹帘上类似斧头的刀子痕迹也全都是伪装的吗?”
“因为要是被警方查出真正的犯案现场,凶手就完蛋了。”
“而且我们也都没有想到要去调查御笼堂里面呢!”
“案发的隔天,我前往御笼堂的时候,闻到了之前并没有闻到的线香味道,而且还是走在田埂上的时候,在距离御笼堂还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了。”
“那是为了消除血的臭味,所以才焚烧大量线香的吧!”
“当我发现力枚的尸体时,曾经也检查过那栋房子的二楼,发现壁橱里的棉被倒下来了,那是因为毯子被拿出来的关系。”
“因为要用来铺在御笼堂的地板上嘛!然后再把肢解好的尸块包起来,带到山上,用两轮大板车运到六墓之穴。”
“至于力枚遇害的时候,他说感觉到有人爬上后面石阶的微妙气息,当然是骗人的,也或许是一种防御措施吧!还故意用‘微妙’两个字来表现,真是有够讲究的,我们都被骗倒了。”
“因为我们一开始虽然对外地人有些戒心,但是在查到他的身分属实之后,就完全把他排除在调查的对象之外了!”
警部咬牙切齿地说道。
“第一次见到警部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
“哦……当时你对我说的话全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是那个原因吗?”
“当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我一直搞不清楚,只知道是一种熟悉感。并不是因为我在进入揖取家的客厅时看到了什么,而是感觉到了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言耶脸上浮现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笑容。
“当时谷藤刑警来叫我,我便进了客厅,就在警部问我意见的时候……”
“嗯……哦……就是那个时候啊……”
“问题是,警部当然也有身为警察的骄傲,对于让我这种素人侦探的家伙加入调查,心里应该充满了不高兴的情绪吧!”
“呃……啊……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可是因为谷藤刑警抬出了冬城牙城的事迹,您认为如果只是听听我的想法也没差,我可以在警部脸上读出这种内心的纠葛。”
“呃……啊……也没有那么严重啦……”
“当时我虽然故作谦逊地说:‘如果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话……’但是我心里其实还打着另一个如意算盘。”
“…………”
“另一个如意算盘,就是我要好好地利用这个机会,掌握警方的调查状况。我当时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什、什么?你、你这家伙,还给我装出一副好青年的样子……”
“我当时的那种感觉,其实就是所谓的熟悉感。”
“什么意思……?”
“我第一次见到胆武的时候,我说有事想请教他,他说警察的人已经来问过了……就这样扯了半天之后,他突然浮现出满面的笑容说:‘像我这样的人,只要能够帮上别人的忙,就应该谢天谢地了,我应该要这样想才对。’那个时候,我除了因为他愿意配合而松了一口气之外,同时也觉得有点怪怪的。”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其实早就已经在无意中感觉到,那个和尚的想法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这就是所谓的熟悉感吗?”
“是的,当我后来讲出跟他一样的话时,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只不过,就像警部说的那样,我只是无意中感觉到,所以并没有具体地去搞清楚那种感觉。当时我如果能够搞清楚那股熟悉感代表着什么意思,或许就可以阻止连续杀人案的发生了……”
“大师快别这么说……您再厉害也不可能预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吧!”
谷藤试着安慰他,而警部只是在他旁边以非常公式化的口吻说:
“真的是以山里的金矿为诱饵把立治约到那栋房子的吗?”
“因为朝圣僧都在全国各地云游,所以如果骗他说什么地方的金山跟乎山很像的话,要把他骗出去并不难吧!”
“他在立治遇害的时候也说过有人爬上御笼堂后面的石阶,那个人其实就是他自己吗?”
“当时他不仅先拉好一条防线说:‘并没有特别去留意两边的山路,所以也不敢把话说死’还指证历历地说:‘西边那条山路没有看见任何人,但东边那条的确有看到两个男人’然后又补了一句,说其中一个应该是我,另一个则是力枚。想当然尔,那个时候他其实是在那栋房子里,根本不可能看到我们。只不过,当时他等于是在那栋房子里跟我们错身而过,当然不会不晓得我们上了乎山。只是他没有办法确定我们是不是一起上山的,所以才会语带保留地说是‘看到两个男人’。”
“还真够狡猾的呢!”
“对呀!不过如果他真的从御笼堂里看到我们的话,应该也会看到跟在父亲后面过来的月子才对,然而他却连提也没有提到过月子。”
“原来如此。”
“至于广治的部分,他从御笼堂就可以看到他在黑地藏菩萨庙出现的身影,所以更是简单。”
“就算力枚真的是自己送上御笼堂去的好了,那锻炭家的三重杀人又要怎么解释呢?就算他是大家都认识的朝圣僧,但是在刚发生命案的情况下,会随便让他这个外地人进屋里去吗?”
“是志摩子让他进去的。”
“为、为什么?”
“为了要让朝圣僧帮忙祓除为锻炭家带来灾祸的邪恶之气。”
“啊……!”谷藤突然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安宁寺的大信和尚有说过,她在守灵的诵经前和诵经后都缠着问他能不能帮忙驱邪,害他不知如何是好呢!”
“没错,因为她的信仰非常虔诚,所以就表现在这种地方上了。但当我告诉胆武发生了第三起命案的时候,他突然主动说出‘可惜我既不会加持祈祷,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法力,只是个无能为力的朝圣僧’的话,我想那其实是为了让我不会联想到志摩子请他帮忙驱邪的事实所下的暗示。”
“居然敢瞧不起警方……”
警部又化身成面目狰狞的兽头瓦,恶狠狠地瞪着屏风。
“我之所以会觉得奇怪,是因为当我通知他力枚遇害的消息时,他明明说过第二天就要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朝圣地点,但是当我离开奥户又回来的时候,他居然还在的关系。”
“会不会是因为他很在意调查的进展,所以没办法离开?”
“是的,但这似乎也变成他的致命伤呢!”
就在言耶讲完这句话的同时,村民活动中心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屏气凝神地紧盯着屏风的方向。
然后就在下一个瞬间
有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凄厉笑声,忽然响遍了整个村民活动中心。
不仅如此,那阵笑声与其说是大笑,还不如说是嘲笑……
充满了恶意的嘲笑声……
事实上,自从刀城言耶开始指认坐在屏风的yīn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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