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半夜到凌晨这段时间遇害的。”
“也就是说,从他傍晚突然不见人影以后,没过多久就被杀害了吗?才刚把他约到那栋房子里,就马上......”
“问题就在这里,你认为凶手是如何把他约出去的?”
“我想过各式各样的可能xìng,不过能让力枚先生不对任何人提起,只身前往的事情,可能是跟月子小姐有关的事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只要把平人的名字抬出来,的确是要几个理由就可以生出几个理由呢!”
“会不会是有人偷偷送了什么密函来?”
谷藤chā嘴说,警部则是一脸云淡风轻地说:
“那么大的一栋宅子,除了我们,又有这么多外人在里头出出入入,只要算准时间,要从后门偷偷溜进来应该很容易吧!”
“御笼堂的胆武先生说,他在太阳下山之后有感觉到御笼堂后面的石阶那边似乎有点不寻常的气息。”
对于言耶提出的新事证,警部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去问过朝圣僧了。
“也就是说,不是被害人就是凶手利用了那座石阶,可是力枚先生如果要上乎山的话,一定会走东边的山路才对,所以极有可能是凶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光是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是提供不了任何线索的,如果他当初有走到御笼堂的后面,至少目击到正爬上石阶的凶手的背影也好......”
“石阶上有任何痕迹吗?”
“刚长出来的杂草被踩烂了,由于跟立治遇害时的痕迹不一样,所以可以确定一定有人经过,只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件事......话说回来,”警部突然虚张声势地说道:“你该不会又认为凶手故意把尸体切成好几块,放进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洞穴里是为了模仿那首童谣吧?”
“是六墓之穴。”谷藤翻着笔记本在旁边补充,但警部只是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根本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我是这么解读的。‘红地藏菩萨,躲进来’指的是为了采矿而进入洞穴里,所以也象征着躲在矿坑里不出来的意思。”
“所以为了让死者能够躲进六个洞穴里,才会把他的尸体切成六块吗?”
“啊!”
只见言耶突然激动了起来,就连警部也被他吓了一大跳,不过马上又恢复成冷静的表情说道:
“怎么?难道不是吗?”
“您不觉得如果只是为了要表现出‘躲进来’的场景,只要把尸体随便丢进其中一个洞穴就好了吗?”
“说的也是,的确没有必要做到分尸这个地步。原因我是不知道啦!会不会这个凶手早就被那首地藏的童谣给洗脑了。所以才会想要彻底地模仿到无懈可击的地步呢?”
“光从力枚先生遇害的现场来判断的话,是有这个可能xìng。”
“如果再加上立治和广治遇害的现场的,就不只这么回事了吗?”
“以立治先生来说,因为他原本就已经爬到乎山上,光是这样就已经完成‘白地藏菩萨,爬上来’的场景,可是凶手却还大费周章地把他的尸体弄成‘爬上来’的样子。”
“既然凶手讲究刀这个地步,那么力枚的‘躲进来’也......”
“不对,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爬上来’的场景,就应该把尸体弄成实际在爬山的样子,弃置在山路上才对不是吗?”
“嗯......可是要做到那个地步事实是太麻烦了......”
“把尸体切成六块,分别放进六个洞穴里,难道就不麻烦吗?”
谷藤替沉默不语的警部从旁chā嘴:
“可是,既然凶手会故意把立治的尸体弄成‘爬上来’的样子,说不定在杀害力枚的时候,突然想要把魔方做的更彻底也说不定啊!”
“我认为凶手的模仿是有其一贯xìng的。”
“哦,那会不会是随着他杀的人越来越多,手段也变得越来越残忍了?”
鬼无濑警部开口说道。
“以这种时候摆弄尸体的行为来说,是有变得越来越残忍没错,但是说到底,那也只是因为凶手过分拘泥于模仿童谣的结果不是吗?”
“那么,立治一案到底要怎么解释呢?”
“我猜凶手可能是认为,光是看到尸体,还不足以联想到攀登乎山的事实,因为一具尸体倒在路上是再正常不过了,任谁都不会觉得这里面有鬼,所以他才要大费周章地把尸体弄成‘爬上来’的样子,好让任何人看到都可以一目了然。”
“照你这种说法,把广治的头打破,还把他的肚子切开,也是为了要让‘找出来’这个行为更容易被了解的模仿吗?”
“两者都是用尸体表现出他想要表达的模仿用意,既然如此,在杀害力枚先生的时候,明明只要把他的尸体丢进洞里,就可以充分地表现出‘躲进来’的模仿用意了不是吗?假设要把尸体从那栋房子搬到六墓之穴很麻烦的话,仓库旁边就有一辆两轮大板车,只要利用那辆板车来搬运就好了,何必要把尸体肢解呢?”
“对了,那辆板车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喔!”
“什么?”
不只是言耶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警部的脸上也写着困惑的神情。
“在通往那个洞穴的山路上,清清楚楚地留下两轮大板车来回移动的痕迹。”
“也就是说,凶手把被害人肢解之后,再把尸体放在两轮大板车上,利用板车运到六墓之穴吗?”
“应该没错吧!在洞穴里还找到疑似用来包裹尸体的被子和用来肢解的斧头。”
“那把斧头恐怕是原本就放在仓库的吧!难怪我上次在找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
“言归正传,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肢解呢?”
“我的感觉是——把尸体肢解成六块,分别放进六个洞穴里,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或许凶手只是临时起意,觉得这样比较好玩。简单地说,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尸体丢进洞穴里,既然如此,那他自始自终就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把尸体肢解,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嘛!这也是我百思不解的地方......”
言耶说着说着,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警部也一言不发地凝视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清了清喉咙说:
“在那些洞穴里,除了被害人的尸体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白骨和尸体,所以你认为立一他们被dú死之后弃尸在那里的假设是不成立了?”
“不见得,六墓之穴可能只是暂时用来藏匿尸体的地方,在那之后,凶手有足够的时候以充分地处理尸体不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洞穴还真是一天到晚都有尸体出现啊!”
对于警部辛辣的讽刺,言耶也只有苦笑的份,然后他马上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话说回来,已经确认过广治先生背后有没有黑痣了吗?”
“对喔!还有这件事。关于第二起命案,也就是在那座黑地藏菩萨庙里被发现的死者,毫无疑问就是广治先生,这点已经证实了。不光是黑痣,经过指纹对比的结果页是确定无误。”
“如果被害人真的是广治先生的话......那么在命案发生的亲一晚上,胆武先生从御笼堂里目击到的那个打扮成山伏的男人,或许就是他也说不定呢!”
“你也去向那个和尚打听过了吗?”
“警部,他不是和尚,而是朝圣僧喔!”
谷藤刑警马上又加以纠正,想当然耳,警部并没有理他。
“然后呢?你怎么看?你也认为是广治打扮成平人的样子,跑去跟月子幽会吗?”
“我第一个想到的理由,就是凶手之所以要在把他杀害之后拿走他的衣服,或许是怕被害人穿着那一身山伏的衣服,会被误认为是平人先生......”
“你是说,凶手不希望被害人被误认为平人先生吗?”
“其实只需要两,三天,就可以确认死者的身份,但是凶手却基于某些理由,即使只是这短短的几天,也不希望被害人被误认为平人先生。”
“那个理由是什么?你应该也有头绪了吧?”
“没有......如果倒过来说的话,我还比较知道为什么。如果凶手是平人先生的话,他可能会打这样的如意算盘——把打扮成自己模样的管制先生那样放着不管,就算只能瞒过一时,也可以暂时让大家误认为被害的人是自己,然后趁这个空挡继续进行后面的犯行。”
“原来如此。那么这个平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啊?不对,以现在的状况来说,就连他是死是活都无从得知吧!他到底为什么要抹去自己的存在?”
“就是说啊......再回到原来的问题,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的衣服带走......”
“根本没有意义嘛!不过要说到没有意义的话,关于立治被杀一案,新的监识报告出炉了。根据新的监识报告指出,用来烧毁死者的脸部的油似乎是蟾蜍油。”
“那栋房子里的确是有蟾蜍油......可是那种油是可燃的吗?”
“据监识人员说,虽然具有可燃xìng,但是绝对不适合做为燃料。”
“我想也是呢!咦?这么说的话......”
“没错,假设凶手一开始就准备好燃料,打算烧掉死者脸部的说法也不成立了。”
“又回到原点了吗?结果凶手又是临时起意,利用那栋房子里原本就有的蟾蜍油烧掉立治先生的脸吗?”
“立治的脸被烧掉,广治的衣服被拿走,力枚的尸体惨遭肢解......这一路看下来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凶手净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呢!”
“对呀......这些都跟童谣的模仿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除此之外也找不出其他的用意,这么一来的话......”
“这么一来的话怎样?”
“这么一来的话......”
然而,言耶却只是跳针似的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完全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一步,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他焦躁不已。
刀城言耶和鬼无濑警部做梦也想不到,接下来还有更令他们抓破头皮的发展,那就是有人对凶手做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击证词。
第十一章 锻炭家的守灵夜
那天傍晚,锻炭家当家的遗体被送了回来。由于守灵的准备工作在那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所以马上就有吊念的访客从村子里前来造访。
然而,那天晚上所有前来锻炭家吊念的人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共同点,那就是没有人愿意久留,全都是来一下就走了。
守灵这种行为,原本只是家人过世时,亲属们要做的工作。曾几何时,变成所有亲朋好友以一整个晚上的时间来追思故人,借以为故人祈福,这种仪式便一直延续至今。话虽如此,这天锻炭家的守灵夜却没有人愿意坐下来,大家全都是烧个香想,向家属也就是志摩子慰问一下,就迅速地打道回府了。
(就连扯上这么一点点关系也怕成这样啊!)
一早就在守灵的厅堂坐下的刀城言耶话虽如此,还是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面观察来来往往的访客,一面做出以上的判断。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恐怕不只是因为锻炭家死了两个人这么简单,反而是就连和当家感情向来不和的揖取力枚也惨遭杀害的事实,才把村民吓成这副德行吧!因为他们不知道灾祸什么时候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一旦死亡的连锁反应从锻炭家蔓延到揖取家,那么下一个很可能会轮到自己也不定这样的害怕与恐惧,现在应该正在奥户里蔓延开来吧!
问题是,最重要的锻炭家成员,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目前的状况,或者该说是没有任何人表现出注意到的样子。
无论吊唁访客是致上慰问之意,还是试图要跟她说话,志摩子只是心无旁骛地专心念着佛号,那种走火入魔的样子,与其说是在为死去的丈夫祈福,倒不如说是在祈求神明拯救自己还比较恰当。春菊对于守灵这种行为本来就没有兴趣,不仅明显地表现于外,一旦看到前来的访客里有年轻男人时,马上就朝对方投以诱惑的眼神,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即使在揖取家的将夫出现时也一样,将夫会马上走人,肯定就是因为她那不正经的眼神所致。
团五郎只有一开始的时候出来烧个香,接着马上就被阿吉带回屋里去了,之后就完全没有再看到过他,一定是在阿吉的监视下,形同软禁般的被关在房间里吧!言耶想要跟她说话,好几次都想要进屋子里,却被春菊的软钉子给挡了回来,不断地顾左右而言他。
(春菊女士真是太难缠了......)
基本上,不管是再顽固,再无法沟通的乡下老人,言耶都能跟对方打成一片,所以也不是说这个春菊不吃他那一套,而是他根本不敢对春菊这么做,因为他怕下场反而是自己被她给吃了。
(话说回来,她到底为什么会提放这这样呢?)
她知道立治和广治被杀的原因吗?会不会春菊也是下dú杀害立一一家人的帮凶呢?所以她才会......言耶做出如此的假设,但是马上就觉得说不通。如果他们三个人真的共谋杀害了立一一家人,那么她应该会更害怕不是吗?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害者的恐惧,应该会让她吓得发抖吧!可是从她的样子上看来,却不禁让人怀疑,她似乎一心觉得立治和广治遇害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好像看准了凶手并不会把魔爪伸到她那边去。
还有阿吉,她也知道些什么,只不过,言耶并不认为她知道的事情跟立治,广治,春菊的罪行有关。第一,那三个人应该不会犯下把那么重要的事情让阿吉知道的错误吧!第二,站在阿吉自己的角度上看,不管她再怎么效忠于自己的主人,毕竟是杀人的大事,她有可能按捺住不说吗?但是如果因为这样就认为她也有涉案的话,似乎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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