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底,但还是不想从自己的嘴巴里把那个名字讲出来——力枚的这点心思,言耶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最有嫌疑的人,当然就是立治先生啊!当然,他的儿子广治先生是共犯的可能xìng也很大。”
“动机是乎山的金矿吗?”
“是的。只不过,假设他是嫌犯,也还是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第一,立治先生为什么会觉得乎山里有进金矿呢?”
“毕竟对于锻炭家来说,那座山真的是禁忌之山呢!”
“第二,假设立治先生真的企图接近那一家人的话,立一先生是否会把这种情况告诉你,这点也令人存疑。”
“那是肯定的!这点我也告诉过将夫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他们一家人有可能是敞开大门,迎接突然来访的立治先生,还让他有机会在是食物下dú吗?怎么想都太不合理了。”
“说的也是呢!”
“另外,立一先生一家人消失的早上,刚好跟初户的日下部圆子嫁进奥户的石家是同一天。上头写有这件事的传阅板才在前一天的傍晚挨家挨户地传阅过,应该有充分的时间让他打消犯案的念头才对。”
“再怎么样也不需要在那么特别的日子里杀害兄长一家嘛!”
“还有是他怎么爬上西侧山路上的悬崖?又是怎么下来的?这也是个问题。”
“只要是男人的话,应该都可以利用绳索办到吧!只不过要花上一点时间就是了。”
“没有人能预料到,那一天你会跟将夫先生站在乎山的东侧山路上讲一个小时的话。换句话说,禁忌之山的密室状态其实是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形成的。或许立治先生原本只是打算营造出立一先生一家人是趁着西侧山路被送嫁的队伍搞得热闹非凡的时候,沿着东侧山路离开的假象也说不定。”
“哦......”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快就被你发现他哥哥一家人从禁忌之山上失踪的事,所以这可能是为了以防万一运气不好,哥哥一家人消失的时间基于某些理由而被调查出来时的一种保险手段也说不定。”
“嗯......我觉得没有要质疑大师您推理的意思,但是请容我说一句话,立治的头脑真的有那么好吗?”
“啊!原来如此,那可能只是我想太多也说不定。”
“话又说回来,假设立治和广治真的杀了立一先生一家人,那么这次的连续杀人案难道是为了报仇吗?”
“我想是的。只不过,到底是谁在执行这次的复仇计划呢?如果立一先生一家人都被杀害的话,不就没有凶手了吗?”
“而且照您这种说法,杀人犯不就只有立治和广治这两人而已吗?也就是谁,应该不会再有人死于这次的复仇计划了,那么地藏菩萨的前褂又为什么统统不见了呢......”
最后一个还没有确认的黄地藏菩萨庙。于此时终于映入言耶的眼帘,于是言耶便快步地走了进去,仔细地检查黄地藏菩萨庙的内部。
“这里也没有!这么一来就可以确定,剩下的四尊地藏菩萨像的前褂也全都被偷走了。”
“凶手真的打算继续杀人吗?就连团五郎先生他们也不放过?我实在越来越搞不懂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可能xìng,那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什么意思?您,您是说脸无辜的团五郎先生他们也......”
“如果立一先生一家人全部被杀害是事实的话,那么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逻辑来思考,就算凶手真的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嗯......那么这整起事件的凶手,应该就是跟立一先生他们有非常密切关系的人?只不过,我完全想不出谁会是这号人物呢!”
力枚完全束手无策地仰天长叹,言耶站在他旁边,抬头望着位于地藏菩萨庙左手边,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围墙,哪里有间废弃的剧场小屋。
“上面那个就是锻炭团五郎先生所盖的剧场小屋吗?”
“是的,要怕爬去看一下吗?”
石墙的中央有座石阶,如果只看到这部分的话,会以为上面盖了一座寺庙。然而,映入言耶眼帘的,却是用木板搭建,业已腐朽的露天观众席,空旷到有些寂寥的旋转舞台,盖在舞台左右两侧的废弃小屋等等,总之是非常荒凉的情景。
“以前有表演的时候,还会chā上好几根旗帜呢!看起来就像是举办庙会一样。”
“曾经有许多演员来这里表演吗?”
“只有那些三流的演员,才会来我们这种乡下地方表演。话虽如此,好像还是有一个剧团特别受到团五郎先生的青睐呢!话是这样说啦!但是团五郎先生只要看到‘蜘蛛丝梓弦’就很高兴了,所以新来的剧团根本不用想新的戏码,轻松得不得了。”
“我记得那部戏是由一个人扮演倾城,座头,小童,番头新造,卖yào商,女蜘蛛精等六中角色的戏码不是吗?”
“哦,您真的什么都知道呢!我曾近在终下市的剧场小屋里看过由一个稍有名气的剧团所主演的‘蜘蛛丝梓弦’,比起女蜘蛛精,盯着一颗娃娃头的筒子要来得恐怖多了。”
“哈哈!听你这么一说,或许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顺道一提,你不常来这间剧团小屋里看戏吧?”
“是的,几乎没有过。原本我对剧团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再加上那又是锻炭家请来的剧团......不过我父亲倒是常常应初户的乡木虎之助之邀,千里迢迢地翻山越岭翻过臼山的山顶,去他们那边的剧场小屋看戏喔!”
“他们现在也好像还是有剧团在表演呢!”
“听说在这个大半年里,有个叫作太平一座的剧团几乎可以说是在哪里定居下来了,还把剧场小屋当成自己的家,到处串门子,真不知道该说是厚脸皮还是什么好。”
“戏呢?都没在演吗?”
“谁知道?我不是很注意这方面的消息,就算还有在演,我想也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也不会有人特地大老远地跑去初户看戏。更何况那个太平一座的成员只有一对年纪比较大的夫fù跟一对比较年轻的夫fù,以及年轻夫fù的小孩罢了,根本就没有其他演员。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够表演的东西也就很有限了......”
看了一下舞台两边的小屋,不难发现右边似乎是演员们住的地方,左边则是休息室兼道具间。
“快要中午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在力枚的催促之下,两人朝着揖取家往回走。
然而,在那里等待着刀城言耶的,是祖父江再次打来的电话,而且也再次留下了令人心惊ròu跳的留言。
第八章 山魔要做些什么?
“祖父江小姐吗?我是刀城。我想跟你说,已经出现第二个死者了。”
“什么?是,是谁?”
“是锻炭家的广治先生!”
点成言耶再次跟揖取家借了电话,打给怪想舍的祖父江。
“连续杀人吗?......而且又是锻炭家的人......”
“对呀!我都已经告诉过警方要加强戒备了......”
“那就不是大师的错!”
“可是,在我来之后就接二连三......”
“那说那只是偶然啦!挺好了,大师您的本业是作家,可不是侦探喔!就算在您面前发生了连续杀人案,您也不需要觉得自己又责任啊!”
“......”
“大师,您有在听吗?”
“啊......对不起。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要不是我这个死神......”
“你现在是打算跟我吵架吗?”
“跟,跟你吵架?我哪敢啊......不,不对,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好吗?话说回来,你的留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说的那样啊!‘山魔比昨天还要更靠近了’......”
“难道乡木靖美又跑去公司找你,说了这些话吗?”
“是的,比昨天的时间稍微晚一点,我们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碰面的。他的说噶是山魔正一步一步地接近她,但是因为山魔在奥户还有未完成的事,所以要等到办完之后才会冲到东京......”
“祖,祖,祖父江小姐!”
“是,是的。”
“你现在可以马上去他家,问他山魔在奥户还有未完成的事是指什么吗?”
“什么?您叫人家单qiāng匹马地去见那个人吗?”
“您不是说他已经好了吗?那就没什么危险xìng啦......”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恐怖啊!你是因为没有直接跟他说到话才会这么说......那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人在讲这些话的时候,可是面无表情,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耶!不,他还让人家觉得,他好像非常开心地在期待山魔找上门来呢......”
“你想太多了啦!如果你真的那么害怕的话,也可以跟邻居借一条狗带去。对了,报纸上不是有登吗?去年十二月在英国有个年老的牧羊人下落不明,尸体直到今年三月才被发现,当时与他同行的牧羊犬乔巴一直在距离尸体只有十公尺左右的地方寸步不移地守着主人的新闻吗?”
“大师......您是诅咒人家会死吗?”
“啊!不,不是啦......!我只是打个比方啦!我只是要告诉你,狗是人类的好朋友......言,言归正传,你听好!乡木靖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或许这里头就藏着解开这次连续杀人事件之谜的钥匙也说不定。”
“哦?是这样的吗?”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会感觉到山魔从奥户追着自己过来了,是极其自然的联想......或许说是幻想更贴切也说不懂。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坚信自己会被山魔吃掉的恐惧。但是,看她居然会想到山魔在奥户还有些未处理完的事情,你不觉得很诡异吗?你不会很想知道他是基于什么根据才会这么想的吗?当然所谓的根据也可能完全只是他的妄想也不一定,只不过,我总觉得就算是那样,应嘎也还是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您的意思是说,他发现到什么了吗?”?
“嗯。只是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发现了什么,又或者他并没有正确地理解到他发现的东西,所以才会说出这么没头没脑的话来。”
似乎终于明白言耶的意思了,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答应会去拜访乡木靖美,然后把电话挂上了。
吃完午饭之后,言耶找力枚一起去探望月子。据说鬼无濑警部有要求他们,月子一旦醒过来,一定要马上通知他,但是想也知道,力枚的妻子成子当然是第一时间先让自己的丈夫知道。
“怎么样?还好吗?”
力枚坐在幺女的枕边,脸上充满了慈爱父亲的表情。言耶为了不打扰他们,故意坐在他的斜后方。
“还好......已经平静很多了......”
“是吗?那就好。”
在这么简短的问候之后,父女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言耶只能来来回回地凝视着绞尽脑汁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力枚,跟一心只想着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月子。
“我说......”
再这样下去只怕一点进展都没有,所以言耶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出了声。
“大师......jiāo给您了。”
力枚立即向后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从女儿的枕边退一步,重新坐直了身体。
“别这么说,我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
话虽如此,但言耶马上往前移近了两步说道:
“我说......月子小姐,警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喔!”
“......”
虽然月子回以一道类似反问的眼光,但是言耶知道,她其实已经了解自己的意思了。
“至少在今天......不对,是在鬼无濑警部从锻炭家过来之后,他就会来请教你一些事情了。再怎么说你也命案的第一发现者,所以肯定会被追根究底地问很多问题吧!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让你的父母陪同,我想有可能是他要求你一个人应讯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问的问题可能会很尖锐也说不定。我绝不是在吓唬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在面对那样的状况之前,尽可能先把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你父亲和我好吗?”
“......”
“如果你愿意把事情全都jiāo代清楚,我们就可以拜托警方不要来打扰你,由我们来转告事情的经过就好。当然,我没有任何权限,所以没办法跟你打包票,这点我也觉得很抱歉,但是我会尽权利地说服警部......”
“哪儿的话......”
月子先是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言耶,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说道:
“请问一下,被杀死的究竟是谁?”
“你该不会以为死者是平人先生吧?”
力枚发出了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同时月子再次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以前也曾经在黑地藏菩萨庙里跟平人先生见过面吧?”
“是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是在立一先生一家人离开乎山之后的一个礼拜左右。”
言耶情不自禁地探出了身体,差点就打断她的话,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
“我每天早晚都会去黑地藏菩萨庙参拜,那天傍晚也不例外。结果在山路旁的草丛里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那个人就是平人先生。”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们家因为某些原因必须要躲起来,如果被立治先生他们看到的话,会有大麻烦,所以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遇到他的事。”
“他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没有。我有问过她,但是他反而问我锻炭家的情况。”
“然后呢?”
月子脸上浮现出羞怯的表情。
“他说......如果黑地藏菩萨庙旁边的树上垂直绿色的布条,就表示他在庙里。但是他也只有在太阳下山之后能够过来,所以白天如果有看到布条的话,就表示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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