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使唤。小安不知道害怕,竟然拿起一根枯枝去拨弄那条dú蛇。dú蛇立起头来,吞吐着红色的信子。小安竟然用手去抚弄蛇信。dú蛇立起头来,张开大嘴,扑向小安,那张嘴竟然比汤盆还要大。
宋子贞突然惊醒,才发觉原来是做了一场梦。她从枕边摸到手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然后把小安紧紧地搂在怀里,无声的哭了。
一声婴儿的哭泣声突然响起,虽然只响了一下,却格外真切。宋子贞不由得浑身颤抖。紧接着婴儿的啼哭一声接一声地传来,那声音就在窗外。
她想叫醒赵吉,却又不敢弄出声响。她慢慢的爬起来,使劲摇晃赵吉。没想到赵吉的老毛病又犯了,仍凭她怎么摇晃,就是不醒。她暗自担心,真害怕那条dú蛇会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她拼命的晃动赵吉,折腾了大半天,赵吉还是没醒。她心里更加害怕,紧紧地抱着枕头,浑身抖个不停。就在这时候,赵吉醒了。
“子贞,怎么回事?你怎么啦?”这是赵吉醒过来的第一句话。
宋子贞“哇”的一声哭出来。
赵吉赶紧打开电灯。这时,他才注意到,在子贞的哭声里还夹杂着婴儿的啼哭,不由得也使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噤。凭直觉,他肯定那不是真的婴儿在啼哭。因为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警兆。
赵吉说:“别害怕,子贞。我去看看。”
宋子贞说:“赵吉,你说会不会是那条dú蛇在学孩子哭?”
赵吉不愿意把自己心里的感受告诉子贞,怕她害怕,便说:“不会的,别这么想。”
宋子贞说:“我刚才做梦就梦见了dú蛇学婴儿啼哭。”
赵吉心中一颤,他无言的望着窗外。过了片刻,才道:“应该是它了!”
宋子贞脸色煞白,咬着嘴唇,沉默片刻,说:“快点!我们先穿上补丁衣服。”
赵吉说:“你在屋里看好孩子,我一个人就行。”
宋子贞说:“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才能战胜那条黑蛇。别忘了,你曾经说过的,爱情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和邪恶。”
赵吉说:“孩子们怎么办?”
宋子贞说:“我们把门锁上就行了。”
赵吉说:“好吧!赶紧换衣服。”
婴儿的啼哭突然远了,仿佛在十几米外。
赵吉和宋子贞打开门出去。门外,月光皎洁,并没有婴儿的影子,也看不见那条dú蛇。可是,声音却从离他们十几米的地方声声传来,格外诡异。
这个夜晚格外安静,安静得让人心生恐惧。路上,一个上下夜班的人都看不见,也没有蟋蟀的鸣叫。这个夜晚很奇怪。
他们朝着哭声走去。奇怪,哭声始终在他们十几米外。
他们停下,那哭声还是一直在他们十几米外。他们向前走,哭声还是在他们十几米外。
他们再次停住脚步。
赵吉说:“等等。它在故意往郊外引我们。”
宋子贞说:“你怕不怕?”
赵吉说:“不怕。”
宋子贞说:“你在安慰我?我知道,你心里也害怕。可是,我们必须跟着它去,不管有多危险。我们找不到它,现在他来找我们,我们说什么也不能退却。否则,就要前功尽弃了。”
赵吉说:“可是,到了郊外,它就占据地利,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
宋子贞说:“只要我们两个人一心,一定会战胜它的。”
赵吉说:“我怕待会儿和它打起来,照顾不到你。”
宋子贞说:“没关系的。我会照顾自己。只是我如果有什么危险,希望你能帮我抚养小安。”
赵吉说:“不要说傻话。”
宋子贞说:“你要答应我,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要把小安当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
赵吉说:“别说不吉利的话。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宋子贞说:“我们走吧!”
赵吉从后腰取出短刀,放在宋子贞手里,道:“你拿着防身。”
两个人跟着婴儿的啼哭声一直走到城外,来到湖边。中间是一条可以并排走两辆车的柏油马路,马路两旁是宽阔的环城湖。月亮随着水波微微晃动。如果不是这条诡异的dú蛇,这个夜晚真可以说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快看!它在那里。”宋子贞突然喊道。
果然,在明亮的月光下,一条深褐色的蛇正在蜿蜒前行。
赵吉一把拉住宋子贞,低声道:“子贞,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先过去。”
他放开脚步,朝着那条蛇冲过去。
那条蛇止住哭声,也向前方跑去,仍和赵吉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赵吉快,它也快,赵吉慢下来,它也慢下来。
不知不觉,赵吉已经追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两边是一片片废弃的养鱼池,中间有一条小道,荒草及膝。那条蛇忽然就看不见了。
赵吉正在迟疑,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带过去,猛地转身,身后什么都没有。回过身来,才看见原来是宋子贞从他身边跑过去了。
宋子贞手里拿着短刀,发疯一般的从他身边冲过去。
赵吉大声喊道:“子贞,快回来。”
宋子贞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挥刀向草丛中砍去,左一刀,右一刀,砍得草叶飞溅,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青草的气味。
赵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急速运转,不明白宋子贞为什么这么癫狂。竟然忘记了前面的危险。
突然间,它看见那条蛇从草丛中猛地立起头来,向宋子贞的喉咙咬去。赵吉大喊一声,“快闪开!”身体跟着冲了出去,用肩膀一撞宋子贞的身体,手中的捕蛇钳向蛇头打去。
“扑通”一声,宋子贞掉入水中。
赵吉这一钳也没有打中,被dú蛇一低头躲了过去。或许是赵吉出手太快,把dú蛇吓了一跳,它快速的移开,昂着头,血红的信子吱吱作响,似乎在向赵吉挑战。
赵吉举着捕蛇钳,紧张的盯着dú蛇,准备伺机而动。
此刻,宋子贞在水面上挣扎着,大声喊道:“救我!快来救我!”。她根本就不会游泳。
赵吉张开捕蛇钳向dú蛇扑过去。dú蛇没有逃避,反而张嘴咬向赵吉的脚踝。赵吉赶紧挥钳向dú蛇头上打过去。手中感觉到捕蛇钳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好像是打中了。dú蛇的身体在小径上打了几个滚,折身逃走。
赵吉赶紧追过去,挥钳去钳dú蛇的脖子。没想到dú蛇跑得太快,没有钳住dú蛇的脖子,反而钳住dú蛇的尾巴。
dú蛇突然回头,向他的手腕咬过来。
赵吉赶紧松开捕蛇钳,钳向它的脖子。
dú蛇却趁机钻到草丛中去了。
赵吉扔掉捕蛇钳,跳入水中,却发现宋子贞不见了。水面上一片平静,只有一圈圈dàng开的波纹。
赵吉放声喊道:“子贞!子贞!你在哪里?”
他在水面上游了一个来回,才看到宋子贞的脑袋浮出水面。赶紧游过去,慌乱中抓住宋子贞的头发,向岸边游过去。
他看到身后的水面上有一个鱼头一样的东西快速游来,心中一惊。他很快就意识到,那根本就不是一条大鱼,而是那条dú蛇。
赵吉加快速度,游到岸边,抓住宋子贞的胳膊把她拖到岸上。这时,dú蛇也冲到了岸边,险些就咬到宋子贞的脚踝。
赵吉从宋子贞的手中抠出短刀,向dú蛇掷去。dú蛇眨眼消失在水中。
赵吉抓住宋子贞摇晃了两下,宋子贞“哇”的一声哭出来。原来她刚才受了惊吓,被水呛住喉咙,并没有喝多少水。
赵吉本来不想再找捕蛇钳,却又担心以后对付dú蛇没有它不行,只得冒着被dú蛇袭击的危险在草丛中寻找。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捕蛇钳,便抱起宋子贞,一口气跑回出租屋。一路上不停地回头望,生怕dú蛇追上来。
还没有跑到家门口,就听见凯瑟琳骇异至极的哭叫声。赵吉加快脚步,跑到屋门口,放下宋子贞。
打开门,他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小安蜷缩在墙角里,怀里抱着凯瑟琳。一个黑影正向他们伸过手去。
赵吉抢过去,抱起凯瑟琳,又把小安拉起来。他不便责怪房东老太太,只道:“nǎinǎi,你回去睡觉吧!没事了。”
宋子贞说:“等等,你到这屋里来干什么?”
房东太太说:“我听见孩子们哭,过来看看。见你们不在屋里,我想哄哄孩子。”
小安说:“她是巫婆!她刚才坐在床沿上,像抓妹妹,把妹妹吓哭了。”
赵吉把房东太太送回北屋去了。
宋子贞问小安:“安安,你不怕吗?”
小安说:“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妹妹。可是巫婆追着我抓妹妹,我就抱着妹妹跟她在屋里绕圈子。”
宋子贞说:“我们家的小安长大了。”
小安说:“妈妈,你身上怎么全是水?你们刚才干什么去了?”
宋子贞抱起凯瑟琳,说:“妈妈和叔叔去河里游泳去了。”
赵吉从院子里抱来几根木头,点着报纸,引着火,屋里顿时充满了温暖。两个孩子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围着火堆又蹦又跳。
很长一段日子,那条dú蛇都没有再来。他们也不经常在出租屋里住,有时回宋子贞家。赵吉和宋子贞的关系,也渐渐变得说不清了,好像又恢复到了恋爱的感觉。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捅破那张窗户纸,因为赵吉终究要回美国。而这段岁月,似乎注定了是他们一生中最美丽的回忆。
有他们陪伴,房东老太太也渐渐精神了许多,面色渐渐红晕。只是她的背却更加驼了,看人的时候下巴翘得更加厉害,舌头还是一伸一缩的,眼睛没有变,还是那种透明的黄色。由于她的这些怪异的特征,小安和凯瑟琳始终不敢靠近她。有时候,宋子贞甚至怀疑房东不是正常的人。如果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她肯定会怀疑房东是精灵的化身。
正文 二十四. 达尼和卓莱
烈日当空,仿佛要将人的身体蒸干,晒成木乃伊。水城的人好像缺水的鱼,都挤到了湖滨浴场。
两个孩子在树荫下玩沙子,赵吉和宋子贞在湖里游得累了,走上岸来,坐在遮阳伞下休息。
赵吉拿起电话,看到有一个未接电话。号码很陌生。
赵吉打过去,问道:“你好!你是哪里?刚才是你打电话吗?”
对方说:“我是公安局刑侦科,你找谁?”
赵吉说:“打错了。”
他刚想挂掉电话,对方问道:“喂!喂!请问你是赵吉先生吗?”
赵吉说:“对,是我。”
对方说:“我是水城市公安局刑侦科。是这么回事,两个月前你的朋友报案,说有两个印度骗子骗了你的东西。现在,我们这里有两个印度人,请你过来辨认一下!”
赵吉说:“噢!谢谢!我马上过去。”
水城市公安局,赵吉不是第一次来。他来过两次,第一次是来办暂住证,第一次是来找张振国。不过那两次来的是户籍科,不是刑侦科。
接待他的是一个身材又瘦又高的刑警。
“咱们水城很少能看到印度人,所以请你来认一下,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
赵吉说:“谢谢你们。没想到咱们的公安局还这么负责。我还以为这件是会不了了之哪。”
那名刑警道:“哪能呢?只要您报案,咱们都会尽力侦破。尤其是象您这种被诈骗金额较大的,要作为大案处理。”
赵吉说:“我被诈骗的金额很大吗?”
那名刑警看了他一眼,说:“您是做什么职业的?”
赵吉说:“我是从美国来的。”
那名刑警说:“你不是水城人?”
赵吉说:“我老家是郊县的。几年前就定居美国了。”
那名刑警说:“噢!怪不得。我怎么说你不把这点钱当回事,折合成美国也不过两万五。在咱水城就不一样了,两万五千美元,可以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了。”
赵吉这才知道,高阳报案时竟然把诈骗金额写成二十万元人民币。早知道事情会闹到这么大,他就不会叫高阳报案了。
在一个带有沙发的房间里,赵吉看到了两个印度人。
他进来的时候,两个印度人正在喝茶。
赵吉很奇怪,公安局怎么会这样对待外国嫌疑犯?难道拘留室也有外宾房?
待看清这两个印度人,赵吉连连摇头,对那名刑警说:“不是他们。”
那名刑警好像很失望,说:“不是他们?你不会看错吧?”
赵吉说:“不会看错的,的确不是他们。”
那两个印度人吃惊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那名刑警说:“你帮我问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赵吉说:“我也不会说印度话。”
那名刑警为难地说:“那该怎么办哪?”
赵吉用英语问道:“Can you speak english?你会说英语吗?”
两个印度人站起来,说:“I know a little.会,但不是很好。”
赵吉说:“What will you do ccom China?你来中国干什么?”
一个穿黄夹克的印度人赶紧打开背包,取出一封信来,递给赵吉,把寄信人地址指给赵吉看。
印度人说:“I want to know how to go to here.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地方。”
赵吉不由得心中一阵惊喜。那封信正是他寄到印度去的。
赵吉兴奋地不知该怎么说:“I konw, I know. This letter was posted bycom.我知道,我知道。这封信就是我寄出去的。”
两个印度人同时惊喜地问道:“Are you Jorage?你就是赵吉?”
赵吉说:“Yee. You must be……对,你们是……”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两个印度人紧紧抱住。
赵吉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这种拥抱不是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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