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娶你添好运 > 第 5 章
    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大人英明,奴婢心中确实有此疑问。」

    季长欢温声道:「菲雨的事并非什么秘密,夫人早晚会听人说起,与其让她从外人那儿得知,倒不如咱们先说了。」至于欧水湄听闻此事的反应,也不出他所料,人倘若对某件事有先入为主之见,要再动摇并不容易,在她心中,他这个夫君可是仁善宽厚之人。

    芳容当大人是不想夫人日后听了这事胡思乱想,这才让她先对夫人提起,告退前,她想起一件事,再禀道:「对了,不知为何,敬王妃先前竟告诉夫人,您为菲雨小姐立誓终生不娶。」

    听了这话,他这才明白,为何依欧水湄那xìng子,明明钟情于他,却躲着暗中窥看他,迟迟不曾向他表露心意,原来是敬王妃骗了她。

    屏退了芳容,他拿出一颗松子糖含入嘴里,自从那年在桥上被那小丫头塞了一包松子糖,这些年来他身上常会带着一、两块松子糖。

    当年多亏那小丫头的一番话和一包糖,让他摆脱心中纠缠的郁恨,走出自个儿的路。

    在此之前,他从不曾料想到,时隔十年,他竟会娶她为妻,如今两人已结为夫妻,他可以在外人面前伪装一辈子宽厚仁善,却不想骗她,他会一点一点让她慢慢知晓真正的他,若最后她仍能不改初心,两人才能真正长长久久。

    「大人说,先前为筹办婚事,落下不少公务没处理,今儿个就不回房了,就近在书斋里睡下。」

    「大人还有很多事要忙,让夫人自个儿先睡,不用等他了。」

    接连两晚,季长欢都没回房,只差人来说了声。

    才同床共枕两夜,丈夫夜里便不回来,让欧水湄很担忧,是不是她服侍得不好,所以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要弄个明白。

    因此刚从下人那儿得知季长欢回府,她便赶着要去见他。

    「夫人,大人这会儿正在偏厅接见客人。」有个丫鬟前来禀告。

    闻言,欧水湄转往偏厅而去。

    来到门口,她瞥见里头有个穿着一身藕色衫裙,约莫四、五十岁的fù人正朝季长欢跪下磕头哀求,「长欢,算我求你了,求你看在死去的菲雨分上,救救我家大郎!」

    原本坐着的季长欢起身避让,此刻的他,神情没了平日的温润谦和,眉目之间透着一抹漠然。「姨母快请起,莫要折煞我了。」

    林菲雨的母亲张氏是他母亲的表妹,因此他在辈分上要称呼她一声姨母。

    「你若是不救大郎,我便长跪不起!我知道你仍记恨着当年咱们在你落难时不仅没出手相助,竟还想让菲雨改嫁,这事确实是咱们做得不地道,可当年菲雨因此羞愧得自尽而亡,她爹也被人举发贪渎,不但丢了官,还被关了好些年才放出来,这样你也该气消了吧。」她掩面泣道:「我们林家就剩大郎这根独苗,万一他再出事,我也不想活了……」

    季长欢的嗓音仿佛覆了一层寒霜,「姨母求错人了,我虽为国师,但此事不归我所管,且他犯下的是杀人重罪,杀人偿命,天公地道,姨母心疼儿子,有没有想过被他所杀之人的母亲,也同样心疼她的孩子,他不伏罪,如何对得起被他杀死的人与对方的家人?」

    张氏激动的喊道:「不,大郎是冤枉的!那人不是他杀死,是另有其人,但府尹畏惧对方的家世,竟置之不理,执意将杀人重罪扣到大郎身上。」她跪爬到季长欢脚边,抓住他的脚,苦苦哀求道:「长欢,只要你肯同府尹说一句,府尹定不敢再置之不理,姨母求求你救救大郎,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

    随侍在侧的陶管事见主子脸色微沉,急忙向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立即机伶的上前拉开张氏。「林夫人,您快起来。」

    季长欢不耐烦再应付她,注视着她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如若人真不是他所杀,府尹定会还他清白,倘若姨母怀疑府尹徇私枉法,大可上告大理寺,自有大理寺为您作主。」说到这里,他不再理会张氏,抬步往外走。

    张氏不死心想追上去,被陶管事给拦了下来。

    季长欢来到门前,瞥见杵在门口的欧水湄,朝她微微颔首便提步离去。

    欧水湄楞了楞,想追上去,下一瞬,她被张氏愤怒的哭喊咒骂声给吸引得回过头

    「季长欢,你这个伪君子!咱们当初不过就是以为你丢了家产,舍不得菲雨嫁过来跟着你吃苦,才想另外帮她觅个好人家,可怜咱们一片父母心,却从此被你记恨上了,你不仅用恶dú的话羞辱了菲雨,逼得她自尽而死,还用卑鄙的手段害得她爹丢官下狱,如今明知我家大郎是冤枉的,还铁石心肠见死不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世人皆以为你季长欢仁慈宽厚,那全是欺世盗名,你压根就是黑心黑肝,睚訾必报的小人!」

    听见她用这般不堪的话辱骂季长欢,欧水湄难掩气愤,忘了要去追他,反倒回过身走进偏厅,正色喝斥道:「住口,我相公才不是这样的人!当年是你们林家背信在先,如今你家有难便想来求他,你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我没骗人,季长欢就是这样的人,他表面上道貌岸然,沽名钓誉,欺骗世人,实则是个器量狭窄,有仇必报,心狠手辣的小人!」张氏憎恨怒骂。

    「他才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可方才她站在门口,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七、八分,心里虽对季长欢在面对这名fù人的冷漠神情感到讶异,可她觉得他适才并没有说错。

    欧水湄义正词严的又驳斥道:「我相公说的没错,你心疼你儿子,可被杀害的人的父母难道就不心疼自个儿的孩儿吗?你儿子做错事就该受罚,这是律法明定,你不想你儿子受罚,跑来求我相公,结果我相公不想徇私相帮,你便恼羞成怒的侮辱他!这次念在你是忧心儿子的分上,我不同你计较,你走,别让我再看见你!」

    见夫人下了逐客令,陶管事连忙示意两个下人将张氏带出去。

    张氏被下人架离时,仍满脸愤恨的回头咒骂,「你被他骗了!世上所有人都被他那副谦和仁善的虚假面貌给骗了!我女儿是被他逼死的,我丈夫也是被他所害,他这是在报复啊……」

    「奴才无能,让夫人受惊扰了。」陶管事忙上前向欧水湄请罪。

    欧水湄摇摇头。「陶管事无须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略顿了顿,她问:「方才那fù人是菲雨小姐的娘亲吗?」

    「是的,当年大人同菲雨小姐解除婚约后,两家便没再来往,这次是因为林家的公子犯了事,这才求上门来。」陶管事简单解释完,又道:「方才她胡言乱语的那些话,夫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嗯。」她才不会轻易听信这fù人的胡说八道,下一瞬,她陡然想起她是来找季长欢的,便没再多问什么,连忙离开偏厅,但哪还看得见他的人影。

    她找了个下人询问,得知他往书斋去了,她忙追过去,却还是不见他的人,又再问了个小厮,得知他上问心阁找书去了。

    欧水湄来到藏书楼,一走进去,对于藏书之多不禁赞叹连连。

    随侍在旁的芳容介绍道:「京城里,除了皇宫之外,就数咱们季府收藏的书册最多,问心阁里的书可以说包罗万象,什么都有。」

    欧水湄抬头望着高高的书架上层层迭迭摆满的书册,惊叹道:「我们敬王府也有藏书阁,但藏书远没有这么多,且多半都是有关各种武术、兵器、行军布阵、兵法韬略的书。」

    望着眼前这么多书册,她突然想起欧家遗失的那本祖传宝鉴,不知里头究竟记载了些什么,两家又为何会因区区一本书而jiāo恶?

    芳容笑着接腔,「因为敬王府世代多是武将,收藏的书才会多半都是有关兵法的书吧。」

    欧水湄颔首,一路来到第三层楼才找到季长欢,他神色怡然的坐在一张长桌前翻看手里的书册。

    芳容很识相的自动退了几步,避免打扰两位主子谈话。

    瞟见欧水湄,季长欢温煦一笑,嗓音清悦如常,「娘子怎么上这儿来了?」

    见他又恢复往常那般温润的微笑,欧水湄微微一怔,不久前在偏厅时所见到的那种冰冷漠然的神情,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娘子怎么瞅着我直看,可是我脸上有东西?」

    「方才……」

    她才说了两个字,便教他给打断

    「方才让娘子见笑了,偶尔有一些亲戚,以为我身为国师便无所不能,但凡有什么大小事都找上门来,希望我能帮忙。」他脸上仍噙着温雅的笑容,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欧水湄隐约从他的眼神里瞥见了一丝冷漠,楞了楞,还来不及多想,又被他的询问转移了注意力

    「娘子上问心阁是来找书看吗?」

    她这才想起她来的目的,忙道:「我是来找相公的。」

    「找我什么事?」

    她直截了当的问道:「相公已经两夜没回房,我想问你今晚要不要回房睡?」

    「这两日忙着处理耽搁多日的公务,让娘子独守空闺,是为夫的不是,今晚自当陪着娘子。」季长欢微笑着好言赔罪。

    一听,直率的她马上勾起开心的笑容,欢喜的道:「太好了!」说完,觑见他含笑的眼神,她有些羞赧的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才又道:「往后要是相公公务繁忙,不回房也不打紧,我可以去书斋陪相公。」她想要努力尽到做妻子的责任。

    「那样太辛苦娘子了。」他温声道。

    「不辛苦、不辛苦,相公才辛苦,身为妻子,本就该照顾好相公才是。」欧水湄拍拍胸脯道:「我出嫁时,母妃同我说,成亲后要夫唱fù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意思就是,若鸡要往天上飞,咱就跟着飞,若枸要钻狗洞,咱就跟着一块钻。」

    季长欢被她的话给逗得笑出声。「你放心,为夫既不会往天上飞,也不会去钻狗洞。」

    此时一名丫鬟来到三楼,朝芳容走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话。

    芳容上前请示,「大人,晚膳已备好,请问大人和夫人今晚要在哪儿用膳?」

    季长欢回道:「就摆在寝房吧。」说完,他阖上桌上的书册带着,并牵起欧水湄的手站起身。「娘子,咱们回去用晚膳吧。」

    欧水湄回视着他的双眼,开心的用力点点头。

    是夜就寝时,欧水湄想到两人已有两晚没有同床共寝,今晚应当好好服侍他,正要动手之际,便被他的话给阻止了动作

    「这两日忙着处理公务,没能好好歇息,今晚得好好睡一觉。」

    她讪讪的收回手。「呃……那相公好好休息吧。」

    「嗯。」临睡前,他轻声道:「对了,我从问心阁拿了一本书,娘子若有空可以看看。」

    「什么书?」欧水湄这才想到,她看见他带了本书回来,却没留意是什么书。

    「娘子明日看了便知。」他低笑回道。

    纵yù催人老,房劳促短寿……夫精为身之本,纵yù可竭其精,则根受损,令人未老先衰,甚或夭折……恣意情yù,则命同朝霞也……

    欧水湄蹙眉望着书册上的文句,托着香腮,有些困惑。

    杜嬷嬷见状,关心的问道:「夫人这是在想什么?」

    「相公昨夜让我有空看看这本书,可我看了半天,还是不明白相公的用意。」

    「书里都写了些什么?」杜嬷嬷也识得几个字,拿起书册,蓝色封皮上头,白底黑字写着「养生之道」四个大字。

    欧水湄简单说道:「书里头说,纵yù不好,让人易老且短寿。」

    杜嬷嬷听完,颔首赞同。「这话有理啊。」她没听出哪里不对。

    「可母妃告诉我说,在床榻上要好好服侍相公,相公才不会再纳妾收房。」

    闻言,杜嬷嬷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突然想起日前偶然间听几个丫鬟私底下提起洞房那夜的事

    「你们别瞧大人那般斯文,在房里他可是勇猛无比,让夫人叫了一整宿呢!」

    「第二晚也是。」

    杜嬷嬷想了想,将屋里的丫鬟先遣走,这才压低声音,含蓄的问道:「夫人,新婚那两晚,您和大人是不是夜里都没睡?」

    杜嬷嬷是打小看着自个儿长大的,欧水湄和她也亲,坦承道:「是呀,母妃告诉我要让相公尽兴,所以那两晚我服侍了他好几次,最后他都睡着了呢。」

    「怪不得。」杜嬷嬷恍然大悟的喃喃道。

    「怪不得什么?」欧水湄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怪不得大人会拿这本书给您看。」

    「这是为什么?」她虚心求教。

    「大人是藉此书委婉的告诫您,不可纵yù过度。」

    「可是母妃说……」

    杜嬷嬷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王妃没有说错,可这事要有节制,过犹不及都不好,您要掌握好分寸,既要让大人觉得尽兴,但也不能累着他。」

    自家主子是个直xìng子,王妃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不懂得如何拿捏分寸。

    欧水湄楞楞的问:「嬷嬷的意思是,我让相公太累了?」

    「没错,这不,大人不好直接向您开口,才找来这书委婉提醒您。」

    欧水湄再问:「那一夜要几次才够?」

    杜嬷嬷被她问得一窒,她守寡多年,早不曾有男女情事,让她说这事倒有些为难,她认真寻思了会儿,估摸着回道:「这事也说不准,男人也不是每夜都要,有时一、两天,有时两、三天,至于每回约莫都做一、两次就够了,最多三、四次吧。」

    欧水湄表情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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