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枕边密友 > 第 29 章
    的烤面包。空气中充斥着热烈的谈话声。虽然她是个陌生人,但没关系,她知道自己在这会过得很快乐。格雷厄姆在把她介绍给包括他的编辑在内的几个人后,很快就离开了,让她自己照顾自己。

    "嗨,"一个美国口音说道,"我想我们以前没见过吧。我叫艾丽丝-克热莫丝,是个广告导演。"一个瘦高女人站在她面前,她描着黑眼眶,染着令人震惊的棕红色头发,穿着一袭阿格尼丝永远也不敢穿的黑紧身礼服,手中端着一杯白葡萄酒。

    "我叫阿格尼丝-格雷。"

    "嘿,我曾经听说过你。你是不是曾研究过勃朗特姐妹啊?"

    "不,那是我那非常古板、无趣的姐姐。"

    "你现在为谁工作?"

    "我现在不为任何人工作。"

    "你要在出版界找份工作吗?"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在得克萨斯的时候,我是个编辑,但那是个非常微不足道的职位,不能和出版书籍的编辑相提并论。我也是个作家,曾在美国出版过书,但还没想过在这儿发行我的书籍。"

    "我不喜欢问一些乏而无味的问题,但既然不是名望也不是工作,那到底是什么让你来到英国呢?"

    "恩……是爱情。"

    "哦?"

    她深深吸了口气说:"我是他的忠实读者,并嫁给了他。"

    那个女人的脸上绽放出微笑,她伸出手在阿格尼丝的胳膊上轻拍了一下:"我是个浪漫爱情故事的疯狂爱好者。我们去多找点酒,然后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关于那位浪漫的格雷先生的所有事情,尤其是他还有没有未婚的兄弟。"

    "你和那个令人讨厌的女人谈了这么久,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啊?"当他们离开吵闹、热烈的宴会来到清冷、下着细雨的大街上时,格雷厄姆问道。

    "你不能这样说艾丽丝,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喝多了。"他紧握住她的套着外套的胳膊,带领她向前走,"小心,路上凹凸不平。"

    她的脚步有点踉跄不稳,所以对他的搀扶很是感激:"我当然喝多了,人们不停地往我杯中倒酒。你怎么样?"

    "如果我也喝多了,那我就不能主动要求开车回家了。"

    "那是你自愿的,我们本可以乘地铁回去的。"她的醉意,虽不如他表现出的不悦那般强烈,但还是令她没能察觉到他的那种非难的语气。

    "你们都谈论了些什么?你一晚上都和她呆在一起。"

    "嗯,就是些琐事。就是谈些两个在lún敦的美国女人会谈到的--’仙液’’商店检阅’’迂回的路’’免费的房子’……"她开始大笑起来。

    "不要开玩笑了。我问这个是有理由的。"

    "我是认真的,这就是我们谈论的话题,对英国的失望。书中描写的英国是那么令人愉悦并充满异国情调,然而你来到这发现,它的语言充满着陷阱。有谁会想到人们把碗盘清洗剂称为’仙液’,听起来就像是可以使人得到永生的长生不老yào;’商店检阅’和’迂回的路’听起来是如此拗口,而实际上它们是商业街和环形jiāo叉路;在’免费的房子’(出售各种啤酒的酒店)中,没有任何的东西是免费的,啊,我喜欢’鼓起勇气’,这种啤酒应该出口到美国。"

    第88节:第六章 诗人的妻子(15)

    "这只是个广告标语",他感到有点厌烦了,"我也可以回忆起美国人使用的很多这样的特殊用法。"

    "你看看那些指示牌--’垃圾场’’无需足球教练!’我不是在抱怨,真的。我认为这是美好的。我知道人们都说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是两种不同的语言,但只有到这之后才真正体会到,这种差异是多么真实。"

    "请饶了我吧。我并不想听你详尽地叙述你们的谈话内容。"

    "我还以为你想听呢。你为什么把车停这么远。我都湿透了。"

    "那走快点。我已经是停到最近的地方了。"

    "穿着这双鞋子我走不快。"

    "为什么女人都穿这种滑稽的鞋子?"

    "它们一点都不滑稽。"

    "那你一定是喝太多了,你看你几乎都走不了路了。上帝保佑,你没有告诉那个女人任何事情。"

    "告诉她什么?国家机密吗?坦白地说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会明白的。我是有声誉的,我希望自己因为作品被人熟知,而不是因为我不想公开的私生活。"

    她郑重地说:"恐怕她已经知道你结婚了,我告诉了她这件有关隐私的事情。"

    "她为我的出版商工作。她一看到我们走在一起,就会知道你是我的太太了。"

    她很快就捕捉到一个可以解释他不悦的理由,问道:"她是你以前的女友吗?"

    "我知道你嫉妒了,但这样很可笑。在你看来好像我和lún敦的每个女人都睡过觉,但我向你保证,我没有。而且艾丽丝-克热莫丝就是那种我忍受不了的有野心、神经质的美国女人。她跟你闲聊的目的,就是告诉你跟她上过床的男人是多么的不同,或者是她能达到多少次高潮,当然她也想套取你的类似信息。一想到你在醉醺醺的时候可能会告诉她关于我的事情,我就感到恐怖烦心。"

    "我们几乎没提到你,她也没跟我分享她xìng生活的细节。"他对她新朋友的粗暴评价令她非常气愤。

    "那这么长时间你们都聊些什么?"

    她记得很多的欢笑和触摸,来自于艾丽丝的触摸。自从离开美国后,阿格尼丝还从没被格雷厄姆以外的人抚摸过。她也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怀念和女朋友在一起时,她们给她的随意的、舒适的拥抱或触摸。她在这里没有朋友,艾丽丝搭在她胳膊上的手指,环绕着她肩的胳膊,跟她耳语什么私密事时呼在她脸上的气息,都激起了她的渴望,也使她觉得她们之间的亲密是的的确确存在的,是早已经建立起来的。她回答道:"我们讨论各种各样的事情。例如,我认不认识一些来自普罗维登斯和波士顿的人,她认不认识一些来自奥斯汀和休斯敦的人,然后找出我们共同认识的。"

    "我敢打赌远不止这些。"

    "当然还有很多。你知道她也写作。"

    "是吗?"

    "她还有两首诗被刊登在《lún敦期刊》上。"

    "真的?"

    "而且她非常正派。"

    "她根本就不’正派’。让我告诉你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个粗俗的、野心勃勃的、专门和有点名气的人打情骂俏的人。去年我们曾举办了一个大型的诗歌宣讲会,包括我在内的十多个诗人到全国各地的学校、图书馆、乡村礼堂和其他集会场合朗诵诗歌,她也随同我们一起前往。一切活动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但她却勾搭上了--"他说了一个比他还稍微出名的诗人的名字,"--那是个已经结了婚的家伙,我必须补充一句。是的,他也并不是无可指责,但她却是始作俑者。孤独、离家、醉酒……这一切都令他非常容易受到诱惑。宣讲会结束之后,她还不断地追求他,以致他的妻子不得不离开了他,可怜的人。最后她却抛弃了他。"他停顿了很长一会,长舒一口气,然后继续讲下去:"你知道她的床上方挂着什么画吗?一张正面的luǒ体自画像。这么差的品味,就像是在宣告:’男士们,我在这儿等你们。’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你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床上方挂着什么呢?"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有点暴躁地说道,"她是我的广告宣传员。她曾在她的公寓举办了一个酒会,有很多人参加。我想去趟洗手间,我不得不穿过卧室才能去那--这是典型的。"

    第89节:第六章 诗人的妻子(16)

    她说不清楚,他说的这种公寓结构是个典型的lún敦结构,或者他在暗示这是艾丽丝的典型作风:她把自己的住宅设计成这样,可以保证所有的男士来访者都不得不穿过她的卧室,看到她悬挂的为诱惑或为警告的品味极差的自画像。她对这番谎话感到有些气愤,但却又因为他的谎言如此不堪一击而感到好笑。他们终于走到车边,松了口气,她挣脱了他搀扶的胳膊,倚在车边放声大笑起来。

    "你不相信我,"他有点抱怨地说道。"我根本就不需要撒谎。我需要告诉你另一件事,虽然你一定听不进去。艾丽丝-克热莫丝不是你的朋友,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朋友。她在宴会上接近你,目的是借此来接近我。"他已经为她打开车门,并绕到另一侧坐到车中,"还不进来吗?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艾丽丝-克热莫丝还是成为了她的朋友。刚开始时由于顾虑到格雷厄姆的不赞成,阿格尼丝还有所克制。但这种克制既不强烈也不明显,不足以拒绝艾丽丝的热情。艾丽丝在她们第一次午餐聚会的时候,递给她一张写有姓名和电话号码的纸条--让她打电话过去申请一份工作。

    这只是一个临时的职位,代替某个正在休产假的女士。但这意味着她可以为lún敦一家流行的、新潮的出版社工作六个月,领取薪水的同时还可以获得经验:那个行业、城市和领域对她来讲都是全新的。

    "他们为什么会雇佣我?"在她们碰头到一家酒吧庆祝时,她向艾丽丝询问道。当她最初的兴奋逐渐平息后,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们欣赏你,你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认为你是这项工作最合适的人选。弗兰非常赏识你,这很重要。显然,她认为她可以和你共事,她以后也会这样想的。不要总担心--依我对弗兰的了解(我应该算了解她,我们曾在一个公寓中共同生活了六个月),她可以从产房里打电话给你,只为核实一下对《乐》杂志的访谈安排好了没有。我相信她的眼光。也不要忘记,这个工作仅仅只有六个月。"

    "你的意思是说仅仅六个月,我还不能把工作搞糟到难以弥补的地步?"

    "我的意思是,"艾丽丝把手伸过人造大理石的桌面,拍了拍她的手指,说道,"有多少既有经验又有能力的人会真正地来竞争这个微不足道的、仅仅是产假期间的临时职位呢?这对你来说是个好的开端,可以使你获取下一个真正的工作所需的经验。你会马上学会你所需要的东西,不要为此担心。如果有问题,打电话找不到弗兰,你可以打电话来问我。"

    艾丽丝又拍了拍她的手。公共场合的亲昵多少令她有些尴尬,可她并不想表露出来。无意中这么快,快得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她就拥有最希望得到的两个事物:工作和友谊,她决定不去表露她的尴尬之感。

    她知道格雷并不是真心赞同这份工作,因为他一直对出版界抱有复杂的敌视态度。他不是那种已经在出版界或学术界获得舒适地位的诗人,他对那些人的态度充满了嘲讽、嫌恶和嫉妒。但至少她不是为他的出版商工作,并且她的工作是促销书,而不是决定哪些书可以出版。他说过,任何让她幸福的事情也让他感到幸福。甚至在她们的友谊建立起来以后,他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可能错看了艾丽丝-克热莫丝,并答应自己的妻子邀请她共进晚餐。这个夜晚很成功,格雷竟宣称除了有点矫揉造作以外,艾丽丝算得上是"一个很甜美的女人"。阿格尼丝表现出一种职业媒婆所有的自豪感。

    时光飞逝,充实的生活一天天过去,新的生活展现在她的面前。这是一种与在奥斯汀时完全不同的生活,然而这种生活就像是原本就属于她的。虽然很忙,但她很高兴。她忙得没时间去想卡罗琳。她并没有忘记她,只是不再老去想这个女人和她那令人恐惧的怀孕之事。她还有其他事情要思考。她与人会面jiāo往,学习知识;平时工作,周末就跟格雷厄姆呆在一起。

    圣诞节前的一天,她下班后回家,感觉到有另外的人在屋里。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是气味,还是透过前窗的网眼窗帘瞥见了有东西在动?她觉得是熟悉的人。

    第90节:第六章 诗人的妻子(17)

    "格雷厄姆?"她喊道,走到起居室,又到厨房。两个房间都没人,但锅上煮着饭,她能闻到烤土豆的香味。她转回客厅,爬上楼梯,这次没有喊他的名字,她心里有些紧张。

    他的书房没人,卧室也没人。但她总有种感觉:不只她一个人在屋内。

    当她听到格雷厄姆在楼下开门的声音时,她看清了床上的东西。

    丝巾,很长的丝巾,四条黑色的,一条白色的。

    "南希?"他跑上楼,"我猜就是你!我在商店的时候,你正好经过。"

    "有人在这里吗?"

    他看起来很迷惑:"谁?什么时候?"

    "不知道,就在刚才我进门前。"

    "我十分钟前才出去。我急着出去买包烟。没有人在这。你看见有人吗?难道我们被偷了吗?"

    "不,不是这么回事。"她又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床上的丝巾上。她想看他的反应。"不是那种感觉,当我进来时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就像在这里见到某个我很高兴见到的人一样。"

    他做了个鬼脸说:"不是我这样的人?"他飞快地吻了她一下,"抱歉我没有在这里。我要去看看土豆了。跟我来。"

    那晚,当她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躺在床上,全身赤luǒ,脸上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室内灯光昏暗,一块透明的布笼罩在床头灯上--她认出是那块白色的丝巾。黑色的丝巾都静静地堆放在他身侧的床单上。

    "哈,不安分的小姑娘,我们用这些来做什么好呢?"

    她曾经非常好奇:如果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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