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死亡之犬 > 第 8 章
    非常有名的女高音歌唱家正在唱着《安妮-劳里》。就在《安妮-劳里》唱到一半的时候,那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音乐声突然被打断了,停了一会儿,收音机在嗡嗡咔嗒地乱响,持续了一会儿后,那些嘈杂声渐渐消失,变得毫无声息,一片死寂,然后,传来了一个非常低沉的嗡嗡声。

    哈特大大的第一个反应是,她还没弄懂怎么回事,那些音乐就被调到了某个很远的地方去,然后传来了一个清楚而明白的、稍稍带点儿爱尔兰口音的男人的声音:“玛丽你听到我说话了吗,玛丽?我是帕特里克……很快我就来与你会面了。你要准备好,好吗,玛丽?”

    然后,几乎是话音刚停,“安妮-劳里”的旋律马上再次在房间里飘dàng。哈特太太直直地坐在椅子上,死死抓住椅子扶手。难道她是做梦吗?帕特里克!是帕特里克的声音!在这间房子里的是帕特里克的声音,他在对她说话。不,这肯定是在做梦,或许是产生了幻觉。刚才那一两分钟内,她肯定不知不觉睡着了,井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梦到了她已故的丈夫在以太上面对她说话。这使她有点害怕,他说了些什么呢?

    “我很快就会与你会面了,玛丽。你要准备好,好吗?”

    是这样,这是预兆吗?心脏衰弱,她的心脏。毕竟,她已经病了很多年了。

    “这是一个警告是警告。”哈特太太说道,慢慢痛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特意补充了一句:“所有的钱都浪费在这个升降器上了!”

    她没有把这段经历告诉任何人,但是,以后的一两天中,她都在独自思索,有点神不守舍。

    然后,这种奇怪的事情又出现第二次了。她又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无线电收音机在放着一段管弦乐片断,还是像上次那样,音乐声突然中断了,接着又是一片死寂,那种遥远的感觉,最后传来了帕特里克那毫无生气的声音但是那声音有点儿做作,远远传来,带有某种奇怪的不自然的质感。“帕特里克在对你说话,玛丽。马上我就会和你会面了……”“然后是咔嗒和嗡嗡声,最后管弦乐章又飘dàng回旋起来。

    哈特大太看了一眼闹钟,不,在这个时间她不会睡觉的,她很清醒,所有的功能都健全,她听到了帕特里克的声音在说话。这不是幻觉,她确信是这样,她模模糊糊地试图回想一下查尔斯对她解释过的以太电波原理。

    这可能真的是帕特里克对她说了话吗?他确切的声音真的穿透了空间飘dàng而来?世界上真的存在着那种迷失的波长一类的东西?她记得查尔斯说过“刻度的空隙”。或许,这种迷失的电波解释了所有那些所谓心理学上的现象?不,这种观点从本质上讲,不是不可能的。帕特里克对她说了话,他利用了现代科学,去为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做准备。

    哈特太太摇铃叫她的使女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是一个六十来岁、高高瘦瘦的女人,在不屈不挠的外表下面,她隐藏着对她女主人丰富的同情和温柔。

    “伊丽莎白,”当她那忠实的随从到来后,她吩咐道,“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话吗?在我衣橱左上方的屉里,屉上锁了,钥匙是那把长长的带有白色标志的,那里面,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

    “什么准备,夫人?”

    “为我的葬礼而准备,”哈特太太嗤着鼻子说道,“你非常明白我要说什么,伊丽莎白。就你一个人,帮助我把那些东西放到那里的。”

    伊丽莎白的脸色开始变得很难看了。

    “噢,夫人,”她哭泣道,“不要做那样的事情,我觉得你比以前好多了呢。”

    “总有一天我们都得走的,”哈特太太现实地说道,“我已经活过了七十岁了,伊丽莎白,你瞧,你瞧,别再犯傻了,如果你一定要哭的话,到别处哭去。”

    伊丽莎白吸着鼻子,退了下去。

    哈特太太满怀深情地看着她退下去的身影。

    “这个老傻瓜,但是很忠实,”她说道,“非常忠实。让我想想,我留给她的是一百英镑还是五十英镑?应该留给她一百,她跟着我也有好一段时间了。”

    这个想法一直困扰着这位老夫人,第二天她坐下来给她的律师写信,问他是否可以把她的遗嘱寄给她,以便于她可以再考虑考虑。就在同一天,在吃午饭的时候,查尔斯说了些事情让她吓了一跳。

    “顺便问一下,玛丽舅母,”他说道,“那个备用房间里,有一个滑稽的老家伙,他是谁?我指的是,壁炉架上的那张照片,就是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老家伙。”

    哈特太太严肃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你帕特里克舅舅年轻时的照片。”

    “噢,我是说,玛丽舅母,我很抱歉,我不应该那么粗鲁。”

    哈特太太威严地点了下头,接受了他的道歉。

    查尔斯寒糊地继续说道:

    “我只是怀疑,你知道”

    他有点儿犹豫地停了下来,哈特太太尖声地说道:“什么?你打算说什么?”

    “没什么,”查尔斯急忙说道,“我的意思是,没什么重要的。”

    老夫人暂时不说什么,但是,那天以后,当他们再在一起的时候,她再次转入这个话题。

    “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查尔斯,是什么原因,使你问起我关于你舅舅照片的事。”

    查尔斯困窘不安他说着:

    “我告诉你,玛丽舅母,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是我的幻觉非常荒谬的幻觉。”

    “查尔斯,”哈特太太用最专横的声音说道,“我坚持要知道是什么事。”

    “那好,我亲爱的舅母,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想我是看见了他看到了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我是说昨天晚上,当我走进汽车的时候,他正从最后一扇窗户往外注视着什么。我想,那可能是光线作用的结果。我一直在想他究竟是谁,那张脸是那么古老就像是维多利亚早期时候的样子,如果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但是,伊丽莎白说那间房里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客人或者陌生人来过。后来,晚上我碰巧走进了那间备用房间,壁炉上面正挂着那张照片。我的天,真是像极了!真的,非常容易就可以解释我的疑团,真的,我希望,那是潜意识之类的东西。以前,我肯定注意过这张照片,但是,我并没有意识到它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潜意识里,所以接着,我就在窗户上幻想到了那张脸。”

    “是最后一扇窗户?”哈特太太尖声问道。

    “是的,怎么了?”

    “没什么。”哈特太太说道。

    但是,她还是吃了一惊,那个房间正是她丈夫的更衣室。

    同一大的晚上,查尔斯又不在家,哈特太太带着狂的耐心坐在那儿听收音机。如果第三次,她还能听到那个古怪的声音,那她就可以最终证明,并且无庸置疑地相信,她真的和另一个世界联系上了。

    尽管她的心跳加速了,音乐声同样又中断了,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跟前两次一样,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再接着,就是那个略带爱尔兰口音的声音,从远处飘渺而来:“玛丽现在你要准备了……星期五,我就来接你……星期五晚上九点半……不要害怕那不会有疼痛的……准备好了……”最后一个字刚说完,那个声音马上就断了,管弦乐又重新出现,吵闹而又杂乱。

    哈特太太静静地坐了一两分钟,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也变青了,不停地颤抖。

    她很快地站了起来,在写字台旁边坐下,手颤颤抖抖地写下了以下内容:今天晚上,九点十五分,我清楚地听到了我已故丈夫的声音。他告诉我,他将在星期五晚上九点半来接我。如果在那天的那个时间我去世的话,我希望这个事实能公布于众,以便于确实地证明可以和另一个鬼魂世界联系。

    玛丽-哈特

    哈特太太读了一遍她写的东西,把它装进一个信封里并写上地址。然后,她摇摇铃。伊丽莎白几乎马上就来了。

    哈特太太从桌子上站起来,把她刚才写的信jiāo给这个老仆人。

    “伊丽莎白,”她说道,“如果星期五的晚上,我去世的话,我希望这封信可以jiāo到梅内尔医生的手中。不,”正当伊丽莎白要表示反对的时候“不要跟我讨论。你,经常告诉我,你相信预感,现在,我就有了预感。还有一件事情,在遗嘱里,我给你留了五十英镑,我希望你可以得到一百英镑。如果在死之前,我来不及自己去银行的话,查尔斯先生会替我办的。”

    像往常那样,哈特太太打断了伊丽莎白寒泪的反对。为了履行她的决定,第二天早上,这位老fù人对她外甥说了这件事。

    “记住,查尔斯,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伊丽莎白要得到她额外的五十英镑。”

    “这些日子以来,你的脸色非常不好,玛丽舅母。”查尔斯又快活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梅内尔医生说,大概二十年后,我们就要庆祝你的百岁生日了!”

    哈特太太感动地对他笑了笑,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回答。一两分钟后,她说道:“星期五的晚上,你要做什么,查尔斯?”

    查尔斯看起来有点吃惊。

    “说老实话,尤因夫fù邀请了我去打桥牌,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呆在家里”“不,”哈特太太坚定地说道,“绝对不要,我的意思是不要,查尔斯。别的晚上你都可以呆在家里,但是那天晚上,我更希望自己一个人呆着。”

    查尔斯奇怪地看着她,但是,哈特太太没有再说什么。

    她是一个富有勇气和决心的老太太,她决定,她要单独完成她奇怪的经历。

    星期五的晚上,这栋房子非常安静。像往常那样,哈特太太坐在火炉旁边的高背椅子上。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那天早上,她去了银行,提出了五十英镑,并且不管伊丽莎自那泪涟涟的反对,把钱jiāo给了她。她整理和安排好了所有的个人积蓄,在一两件珠宝上面贴好了标签,指明那是留给一些亲戚朋友的。她还给查尔斯写了一张指示单,伍斯特郡茶具留给外甥女伊丽莎白-马歇尔,塞尔夫陶罐留给小威廉,等等。

    现在,看着握在手中的那个长长的信封,她从中袖出了一个折叠好的文件。这是她的遗嘱,是霍普金森先生根据她的指示给她寄来的。她已经仔细地读过了,但是现在,她又仔细地读了一遍,核实一下。那是一个简短明了的文件。里面有一张五十英镑的支票是留给伊丽莎白的,以作为这些年来对她忠实服务的酬谢,还有两张五百英镑的支票,是给她的一个姐姐和一个大外甥的,剩下的,就都留给她最疼爱的外甥查尔斯了。

    哈特太太点了点头。在她死后,查尔斯将成为一个非常有钱的人了。嗯,在她看来,他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一直都那么心,那么富于同情,而且,还有一张从来都能逗她高兴的甜蜜的嘴巴。

    她看了一下闹钟,差三分钟就到九点半了。她已经准备好了,她很平静一一非常平静。尽管,她对自己重复说着那几个字,她的心还是奇怪地突突跳着,她自己几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她那绷得紧紧的脸,那样子简直可说是过度紧张了。

    九点半了,收音机已经打开了。她会听到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预告着天气情况,还是一个属于某个死于二十年前的男人的遥远的声音?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反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她非常熟悉的声音,但是今天晚上听起来,却使她觉得好像被一只冰冷的手重重地压在她的心脏上面。门外传来了一阵摸索声……它又来了,接着,好像有一阵冷风穿过了房间,现在,哈特太太毫不怀疑她的感觉了,她害怕……她非常害怕她恐惧……然后,突然,她想了起来:二十五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现在,对于我来讲,帕特里克已经成为一个陌生人了。

    可怕!现在她感觉到的,只是可怕。

    门外传来了一阵轻柔的脚步声轻柔的、犹豫的脚步声。接着,门摇晃起来,静静地打开了……哈特太太蹒跚地移动着她的脚步,有点左右摇晃,她的眼睛直盯着门口,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她手指中滑了出去,朝着大门飘去。

    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死亡的尖叫。在门口暗的光线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留有络腮胡子,穿着古老的维多利亚时代的外套。

    帕特里克来接她了!

    她的心恐惧地一跳,接着停止了,她滑落到地上,蜷成了一团。

    一小时后,伊丽莎白在那里发现了她。

    梅内尔医生马上被叫来,而且,查尔斯也赶紧从他的桥牌会上回了电话。但是,做什么也没有用了,哈特太太没有受到什么疼痛就死亡了。

    直到两天以后,伊丽莎白才想起了她女主人jiāo给她的信。梅内尔医生带着极大的兴趣阅读了它,井递给查尔斯看。

    “奇怪的巧合,”他说道,“很显然,你舅母产生了对她已故丈夫的声音的幻觉,她肯定兴奋得不得了,而这种兴奋正是最致命的,因此,就在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她受到刺激而去世了。”

    “这是一种自我暗示?”查尔斯问道。

    “就是那一类东西。我会尽可能让你知道验尸结果的,尽管,我对此一点也不怀疑。”在这种情况下,进行验尸是合理的,尽管,那只是一种纯粹的形式。

    查尔斯理解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晚上,当全家人都上了床以后,他从收音机后面的箱架里扭下了一一些电线,拿到他卧室的地板上。同时,由于这天晚上天气寒冷,他叫伊丽莎白在他房间里生了火,他把栗色的胡子扔到火炉里烧掉了,那些属于他已故舅舅的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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