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抚摸着窦文清清秀的脸庞,不禁热泪盈眶,她叹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和你一同对敌呢?或许,你随我们走呢?”
“傻的人是你啊,玉娟。”窦文清视死如归地抓住了段玉娟的素手,道:“我祖上窦氏一门,虽不说刚烈,却也忠贞,我的根就在这里,如何能够背弃?而你,还要带着凤儿,还要去找振佳,还要报仇,还要……”说着,窦文清拿出了他从未有过的丈夫风采,挺起胸膛道:“总之,现在我是这里的一家之主,这里的一切,由我承担就可以了。”
段玉娟听了窦文清的话,心中羞愧不已,她想她好歹也是即将而立的女侠,一生能遇上望天愁已经是大幸,再碰到窦文清更是她千百辈子都修不到的福分,面对这样的男人,她还一个侠义之士,还能说什么?
“凤儿,你先去大堂收拾东西,我和你窦叔叔还有点事要谈。”段玉娟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摸了摸商金凤的头,送她去了大堂,而后,她冷然对窦文清道:“书生,你随我来。”
窦文清不知段玉娟找他所为何事,但也不敢不从,便跟着段玉娟入了她的厢房。
窦文清进到房中,正yù问何事,段玉娟却是把门一关,吹黑了房内的灯,把窦文清扶到床榻之上,窦文清这下可知道段玉娟的意思了,赶紧推辞道:“玉娟,不可!你是人fù,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有何不可?”段玉娟撤下头上的簪子,一头秀美如水的长发飘散开来,带着一股幽然的香气,令窦文清渐渐安静了下来,段玉娟这才轻声唤道:“相公……原谅我一直没这么称呼过你,可你与我非亲非故,却照顾我和凤儿两年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现在我们就要分别,或许……”段玉娟说着,有些难过地道:“或许以后再也不能有机会见面了……对我而言,这忠贞,比起你的真心,又算得了什么?我想,就算天愁知道此事,也定然不会怨我,你说对吗?”
窦文清连忙摆手道:“可是……我!我!”
“没有可是……良辰美景,只此一次,过了,便再无机会。”段玉娟说着,拉下帘帐,褪下碧色的外衣,把一段窈窕的曲线展露在窦文清面前。
窦文清倒也认命,反正明日或许等待着的就是死亡,不如,便和这结下奇缘的女子,共处一夜吧?
“一旦错过,便再无机会,夫人,你说的对。”窦文清柔声说着,含情脉脉地将段玉娟抱在怀里,共享今夜巫山的那片云雨……
第十二章 国破离散 [本章字数:215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28 13:48: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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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娟抛掉传统的fù人观念,和照顾她多年的窦文清临别云雨,第二日便含着泪与他道别,带着商金凤踏上了离开东京汴梁的路。
窦文清将二女送至西门之下,牵起段玉娟的纤纤玉手问道:“玉娟,此番出城,你yù何去何从?”
段玉娟眉头一皱,道:“绝情谷昆仑狂者莫无言与我有旧jiāo,此番宋都马上将破,我便带着凤儿先到那里投奔于他,若是昆仑狂者肯收留凤儿,我再回来城下与你一同抗金。”
窦文清摇头道:“不,你虽有一身好武艺,但绝不是千万胡虏的对手,你这就带着凤儿走,不要回来了。”
段玉娟还要说什么,窦文清却坚定着信念道:“眼下宋都虽亡,但我愿相信,大宋子民仍在,日后必有抗金义士救万民于水火!像你这样的侠女,定需保留实力,不可意气用事,否则今后如何再起?更如何跟着未来的能人义士复我大宋河山?”
段玉娟为窦文清的书生意气所感,便狠下心来,带着商金凤离开了东京汴梁城。
窦文清目送段玉娟离去,吟叹道:“踏过三丈宋都门,国难民愁似海深。今日舍命送汝去,他朝复起再逢春!”
窦文清望着一大一小两名女子,嗟叹一声,转入城去。
商金凤仍由段玉娟牵着她的手,回望那窦文清,问段玉娟道:“小姑姑,窦叔叔他,不和我们一起了吗?凤儿会很想他的。”
段玉娟怅然摇了摇头,含泪道:“不了,他意已决,不要回头,否则你会忍不住想留下的。”
商金凤受了窦文清的教诲,如今也是个亭亭玉立、颇为懂事的姑娘了,她这次没有听段玉娟的话,而是转过身去,面朝步入城门的窦文清拜了三拜,道:“窦叔叔!请受凤儿三拜!今生今世,定不忘窦叔叔大恩!”
“行了。”段玉娟拽起商金凤的衣角,带着她向着朦胧的远方悄然离去。
“玉娟,凤儿,愿你们一路平安。”窦文清说着,清秀的眼眸里隐隐泛起一丝水雾。
段玉娟带着商金凤离开还没多少天,金兵挥师南下、所向披靡,很快完颜宗翰及完颜宗望即会师于东京城下。当朝皇帝宋钦宗赵恒惊恐万状,急与金国议和,许以划黄河为界。金太宗此刻羽翼丰满,不再理会,继续进攻。不久之后,东京汴梁城已守无可守,金军攻破汴梁城,钦宗很快便投了降,沦为亡国之君,其后,金军携宋徽宗、宋钦宗二帝北归携作人质,北宋至此灭亡,窦文清也就不知了去向。
不过,似乎正应了窦书生的“他朝复起再逢春”这句话,北宋灭亡后,身为宋徽宗第九子、宋钦宗之弟的康王赵构,于顺天府即位,改元建炎,他南至临安定都,建立了南宋政权。
此后,岳飞、韩世忠等抗金名将屡立战功,使水深火热中的大宋子民仿佛看到了收复河山的希望。然而,赵构此人本身就有些窝囊,往往拒绝主战派的建议,并屡向金人示好以求议和,更是甚为宠信主降派的秦桧等佞臣,国之处境依旧颇忧,若无岳飞等人誓死抗金,南宋早已摇摇yù坠、岌岌可危。
话说段玉娟带着商金凤辗转反侧,奈何山河破碎,前进西方绝情谷的关隘已被金国的军队阻塞,万般无奈之下,段玉娟便带商金凤下到南方,在南宋国都临安暂行住下,一面打探商振佳的消息一面询问前往绝情谷的方法。
这一路,翻山越岭,奔波风尘,段玉娟也显得苍老了些,原本乌黑秀美的头发生出丝丝灰白,她用手扶着额头,将手肘靠在客店的饭桌上,想起了这些年的很多人、很多事,惆怅心道:“这一世,惟有三个男子待我最好,一个是收养我长大的师父,一个是与我郎情妾意的天愁,还有那视我如同发妻的文清,尽管这三人或许都不在了,但我决然不会将他们忘却。”
段玉娟想着想着,眼眶里隐隐泛出泪来,一旁的商金凤见状,便取出一条绣有金凤的手绢,用那手绢轻轻拭去段玉娟眼角的泪,她用温柔的声音道:“小姑姑,别哭了,凤儿承蒙你照顾,愿为你分忧。”
“凤儿?”段玉娟闻言,看了一眼身边的商金凤,忽而微微舒展淡柳眉,道:“对啊,我还有凤儿,凤儿现在也快长大了。”
“嘻嘻!”商金凤听段玉娟夸奖,不禁笑了起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显得尤为可爱,她道:“小姑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去绝情谷呢?”
段玉娟叹了口气,道:“我问过,也考虑过了,汴梁以西,去绝情谷必然要经过被金人攻克的城镇,金人这几月正当烧杀掳虐、无恶不作之时,我们去了说不定会遇上危险,凤儿,此行我需保证你的安全,所以只能先到这临安来避避风头,待金军动作少了,我们再到西方绝情谷去。”
商金凤这两年多来深受窦文清教诲,一听胡虏烧杀抢夺、恶贯满盈,不免握紧了秀丽的双手,站起身来,对段玉娟道:“小姑姑!我们不去绝情谷了!窦叔叔教导我,人生在世,当以解救国难、扶危济困为己任!如今胡虏到处作恶,不如你就带着凤儿杀回去,救万民于水火,顺便找回窦叔叔,岂不更好?”
段玉娟见商金凤有这等气概,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便睁大了杏目,而后才叹了口气,摇头笑道:“凤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这世道艰险,现在的你我,去了与飞蛾扑火何异?更何况我师姐一直在外面找我,想要把我斩草除根,你在我手里呆着实在不安全,等把你送到昆仑狂者莫无言那里,我再图其他。”
商金凤闻言还想说什么,段玉娟却道:“行了,凤儿,此事修要再提了。”
商金凤满不高兴地坐回座位去,把头看向窗外的小树,阳光透着小树的树缝shè入窗里,shè到了商金凤红嫩的脸蛋上,她心想:“哥哥,你被灵蛇老仙掳走,如今也过了两年多,现在还好吗?若是安在,为何不与我相见啊?”
商金凤想着这些,不禁潸然泪下,而一旁的段玉娟则到处打听宋国与金国的战况,想尽早便脱离金军的封锁,赶到绝情谷。
待到日落西山之时,二女只得在临安城里住下,再图前进之路
第十三章 岛上来客 [本章字数:285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28 13:57: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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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被灵蛇老仙带到火蛇岛学武的商振佳,时过两年多,小振佳也渐渐成长为一个稚气未脱的英气少年。
灵蛇老仙所住的地方乃是火蛇岛上红杏深处,红杏里可以隐约看到一座被篱笆围着的小屋,小屋有正堂、卧房、书房和厨房,而商振佳平时正和灵蛇老仙石无用住在一个房间里。
起初,商振佳还特别厌恶灵蛇老仙,因为灵蛇老仙这人睡觉特别喜欢打呼噜,鼾声能把整个床铺都掀起来,弄得商振佳那些时日基本上睡眠不足,每天都跟个熊猫似的眼眶黝黑。但商振佳这孩子到底适应能力强,很快竟然适应了这种情况,后来更是听不到灵蛇老仙的声音他便睡不着觉了。
这日,商振佳又听从灵蛇老仙的吩咐,前去海边砍红杏树练功。
“真是!”少年意气的商振佳捋起袖子,用手里劈柴的刀去砍树,他郁闷地道:“这刀只能用来劈柴,师父竟然叫我用它来砍树,这得砍到猴年马月啊?”
“哼!”商振佳不满地说着,又抱怨道:“到岛上都两年多了,师父也就教了我修炼纯阳真气,之后又叫我练这些无用的基本功,却一点武功招式都不教,再这么下去,我何时能离岛报仇啊?”
商振佳说着说着,没意识到那棵红杏树已然有些摇摇yù坠,但听吱呀一声,红杏树骤然倒下,商振佳猝不及防,被那树一下砸翻在地。
“哎哟~!”商振佳摸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生气地将红杏树推到一旁,怒道:“你这笨蛋!砍了你三天也没见你倒下,今天一走神,你就倒下把小爷我给砸翻了,你是想小爷砍死你对吧!”
说着,商振佳似乎是发泄着内心的不满,用柴刀放肆地对着红杏树乱劈,这时,却听海上传来一阵苍老的笑声,道:“哈哈哈哈!别砍了,那红杏树倒下就已经死了,还须你来砍吗?”
商振佳听到这笑声,知道不是他师父灵蛇老仙的声音,便有些诧异地停下手里乱舞乱砍的柴刀,看向海边,却见一位穿着蓑衣的老者正划着一只小船向这边移来,小船里此刻已是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海鱼。
商振佳一时差点忘了那人是谁,而后才一拍脑门,手指蓑衣老者惊道:“林伯!你怎么来了?”
那个被叫做林伯的蓑衣老者将小船靠了岸,笑呵呵地道:“最近几日风平浪静,收成也还不错,就带些海鱼送给无用老兄吃。”
商振佳闻言,嘿嘿一笑,道:“也是,我和师父很久没吃海鱼了,我是忙着练功,他老人家是懒得动手,今天您能送鱼过来,实在是太好了!”
林伯笑着摸了摸商振佳的头,见这少年眉清目秀、英气逼人,叹道:“这孩子就是嘴馋……才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啊!”
商振佳也没多说什么,牵着林伯,赶忙去取渔船上的鱼儿,那鱼儿装满了整整一个大渔网,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成年男子拿得动的,但毕竟商振佳修炼了足足两年的筋骨,竟然一只手便将其提了起来,对林伯道:“林伯,其实师父也常念叨着你,正好你来送鱼,顺便去看看他吧?”
林伯点了点头,便随商振佳越过红杏林,进入了篱笆内的小屋里。
此时的灵蛇老仙却甚是悠闲,他坐在这张靠背椅上,却将一双赤足靠在凳子上,一边喝两口小酒一边摇头晃脑地道:“哼哼,哼哼,石无极那个糟老头子这次走得也真够久的,都两年多了还没想着回来,又在外面疯疯癫癫地惹事。”
商振佳平时不大敢打搅灵蛇老仙清修,但这次事出有因,他也就鼓起勇气去敲了敲已然打开的门,道:“师父。”
“嗯?不是跟你小子说了,没事别来找我……!”灵蛇老仙温声转过头去,看到了和商振佳站在一起的林伯,差点没从椅子上跌坐下来,赶紧起了身,道:“哎呀!林贤弟,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林伯脱下蓑衣,甩到门旁,精神矍铄地朝灵蛇老仙拱手笑道:“还不是老兄你这阵风把老夫我吹来了?”
“你又说笑!嘿嘿、哈哈!”灵蛇老仙用手指了指林伯,又喝了口酒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明明家就住在十里外的碧波岛上,老兄叫你来喝个酒你总推三阻四,上次送鱼还不是叫我抓岛上的火蛇拿去给你制yào?”
林伯被灵蛇老仙说得有些愧疚,便道:“好,既然老兄说了,我今日且留在这里陪你喝酒,这下你总满足了吧?”
灵蛇老仙满意地大笑道:“哈哈哈!当然!”说着,他又瞟向门前站着的商振佳,道:“我这徒弟又不爱喝酒,成天叫我一个人喝闷酒,一点意思也没有,今日你来了,我既有鱼吃、还有酒喝,人生在世莫过于此啊!嘿嘿嘿!”
于是,灵蛇老仙难得地亲自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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