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祸胎 > 第 11 章
    来露水,灶君居然开始流泪…

    她伸手将灶君抱下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又去睡了。

    “夭寿喔!闹到把灶君赶出厨房是怎样啊~”天一亮,就传出老妈绝望的惨叫。

    “是我啦。”她睡眼朦胧的冲去客厅,“是我把灶君抱下来的。”

    “……”老妈对她瞪着眼睛,让她不得不解释,“因为灶君的脸被抓,胡子也快被拔光了…妈,老人家被欺负怎麽好呢?人有人权,神也有神权啊…”

    她老妈差点掉下眼泪。

    等她放学回来,发现工人正把厨房的小神坛拆下来,安在客厅。老妈正在细心的替灶君“疗伤”。用他们美劳课用剩的白胶补灶君脸上的伤痕,还找了瞬间胶把掉下来的胡子慢慢黏上去。

    後来他们家的灶君供奉在客厅,蔚为奇观,但那是体恤老人家,不是指望灶君可以帮他们什麽。

    因为,厨房依旧闹个不停。不过,她也越来越习惯了。

    “为什麽我之前都没有感觉呢?”双仪叹气。

    “因为那时你还没满十五岁。十五岁对女孩子来说可是大事呢。”老妈回答。

    十五岁,谓之及笄。一满十五岁,古代的女孩子要束发加笄,表示成年。也就是说,她长大了,就知觉这些怪事了。

    “那老爸和老哥呢?”她有点不开心,“他们也超过十五很多年啦!”

    “他们是没用的男人。”老妈疲劳的叹口气,“那两个没用的家伙看到蟑螂还会大叫,你能指望他们什麽?”

    也对。他们除了看蟑螂大叫,还会梦游和梦呓,把她和妈妈累死了。

    但是即使经历这麽多怪事,她还是什麽都没看到。

    直到她十九岁这一年,老爸和老哥的梦游莫名其妙的停止了,但是意外却产生得非常密集。

    也是这一年,她头一次有了比较像样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双心 第三部(四)她还记得,事情真的闹得很大。她美丽的小阿姨,居然未婚怀孕,在医院里安胎。说好说歹,就是不肯把孩子拿掉。

    这简直把保守的外公外婆气死了,声称要断绝亲子关系。而且严令兄弟姊妹不准去看她。

    老人家顽固,姊妹怎麽可能跟着糊涂呢?老妈嘴里敷衍,还是暗暗去探望照顾。

    只是很不巧,祸不单行的,她老哥又把腿摔断了。

    “…你是怎麽摔断腿的?”双仪真的感到不可思议。

    “你就站在我後面,”她老哥没好气,“没看到我怎麽摔断的?”

    是呀,她是看到了。她老哥踩到自己鞋带,从楼梯上摔下来。但是…他摔倒的地方,只有楼梯的三阶。不到小腿高的高度,摔断一条腿?

    “你不是谢家的小孩?”他老哥瞪人了,“这很寻常好吗?”

    她发出和老妈一样疲劳的叹息。

    老妈累得快bàozhà,实在拨不出时间去探望小阿姨,“双仪,去帮我看看小阿姨。

    她一个人在医院安胎不方便。”她熬着鸡汤,早就叹不出气了,“时运有这麽低吗?老天…”

    她默默提着鸡汤去探望小阿姨。

    到了病房外,正要推门进去,听到两个小孩在jiāo谈。

    “你也不管好他们。”小女生的声音很幽怨,“现在我能不能出生都不知道…”

    “对不起嘛。那时我正在找他们藏起来的女人。”小男生的声音很无奈,“两边都是人命,我看你还能支撑,再说,你妈妈命不该绝…那个女人我不去找,是一定会死的。”

    “那个阿姨有找到吗?”小女生关怀的问。

    “有。唉,他们居然把她藏在电梯底下。连我都花了好久时间才找到…”小男生静了静,“我真的不想再沾上无谓的血腥了。”

    双仪愣了好一会儿,悄悄的打开门。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生和一个满脸伤痕的小男生错愕的看着她,飕的一声,小男孩钻进挂在床边的黑雨伞,小女孩没入床上熟睡的小阿姨身体里面。

    一阵天旋地转,双仪差点晕倒了。她、她她她…她到底看到什麽啊?

    “双仪?”小阿姨昏昏的张开眼睛,“你的脸色怎麽这麽难看?”

    “我…我我我…”她嗓眼发乾,好一会儿才出得了声音,“哈哈哈…没事,我这几天大概太累了…”她将鸡汤放下,却毛骨悚然的避开那把黑雨伞。

    “你妈妈呢?”小阿姨示意她坐下,“我不用人照顾啦,护士小姐很仔细的。我也没什麽大病…”

    她紧绷着看着小阿姨,她气色不错,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像被“那个”缠上的样子。

    但是,那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

    “美琴,有客人啊?”爽朗的女声响起,笑嘻嘻的小姐走进来,“刚看你在睡觉,我去买了牛nǎi,要喝一点吗?”

    “这是我姊姊的小孩,”美琴笑着让座,“她姓谢,谢双仪。双仪,叫朱姊姊。

    她是我的好友,朱佩儿。”

    两个年轻的小姐都语笑嫣然,将双仪的惊惧冲淡了不少。直到佩儿要离开,叫着,“威威,回家了。”然後拿起黑雨伞…

    双仪吓得全身僵硬。那个满脸伤痕的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抓着佩儿的裙子,满眼警戒的看着双仪。

    “威威,再见罗。”小阿姨居然微笑的摆摆手,“要听话喔。”

    那个叫做威威的“小男孩”才放松了表情,微微的笑了一笑,摆摆手。这还不是让双仪心脏差点停止的主因。最主要的是…

    她小阿姨的肚子,凭空冒出一只可爱的小手(不要计较上面都是血的话),也挥

    了挥。

    双仪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她冲进哥哥的房间,把正在照顾病人的母亲吓了一大跳。

    “妈、妈妈!”她吓得语无lún次,“那、那个…小阿姨那边,有个叫做威威、威威…的、的…”

    “叫做威威的小男孩?”她老妈见怪不怪,“你第一次见到鬼?”

    “对。”她晃了两下,晕倒了。

    她老妈摇头,继续帮儿子换yào。听到“鬼”这个字,没用的儿子也跟着发抖。“抖什麽抖?”她喝道,“像你们老妈这样见了十几年,早就不会抖了。怎麽会养出这样一群没胆子的小孩…”

    双心 第三部(五)等她醒了,变得不敢去厨房…她实在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那个”。

    但是很奇怪,不管怎麽闹,她就是看不到。渐渐的,她也感到很神奇,看不看得到,胆子的大小居然差这麽多,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开始佩服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老妈了。

    “你把他们看成是外劳就好了嘛。”老妈不耐烦,“荷兰人刚来台湾的时候,原住民也以为他们是吃人的怪物。”

    老妈的豁达真的很刚强。身为老妈的女儿,她又怎麽能够软弱呢?何况她还比她老妈强一点:她看不到。

    除了那两个“小孩”。

    硬着头皮去送了几次鸡汤,又帮着照料小阿姨几天,惊惧的心慢慢淡了。她觉得老妈说得真对,把他们看成外劳就没事了。没多久,甚至还可以聊起天来。

    “除了我们,你看得到其他的鬼吗?”威威对她放松警戒,好奇的打量她。

    “看不到。”幸好看不到,不然她会吓死。她可没有老妈强韧的神经,“就你们俩。”

    威威深思了一会儿,“…可能是有缘份吧。”他小小的脸孔很严肃,“不然照你这种石头似的体质,怎麽可能看得到我们?”

    她可是很感谢这种体质的。双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你不懂,这种石头似的体质是很强悍的。”威威的脸孔更严肃了,“可以说是百dú不侵,鬼见鬼怕。你知道为什麽吗?”

    为什麽这小鬼有种老师般的讨厌个xìng?“不知道。”

    “因为…”他拖长声音,““不承认”,对鬼来说是最大的伤害。”

    “啊?”双仪被搞糊涂了,“我承认有鬼啊。”

    威威用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她,“你感觉得到?闻得到?看得到?”

    双仪摇着头。她跟她那天赋异禀的老妈不相同。

    “你理xìng承认,但是情感彻底不承认。”威威很肯定,“就算有鬼在你眼前死晃,你也缺乏感受的体质…”

    干嘛把我说得跟残废一样?被个小鬼瞧不起,双仪深深的感到悲伤。

    (其实她完全忘记威威是鬼了…)

    这天小阿姨有点感冒,发起烧来,她待得比较晚,直到小阿姨退烧才离开。等她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临走的时候,小阿姨睁开眼睛,“晚了呢…在这儿住一夜吧。”

    “不了,我还赶得上捷运。”双仪笑了笑,“我认床,别的地方睡不着。捷运站就在门外啊。”

    初冬,天气开始冷了。一走出温暖的医院,双仪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抚着胳臂,她快步走向捷运站。很奇怪,捷运站明明在眼前,走了好久,就是走不到。

    时间虽然不早了,但是最後一班捷运,应该有不少人赶着搭。但是路上静悄悄的,连只猫都没有。

    她又打了个喷嚏,有点後悔没多穿件衣服。继续往捷运站前进…她依旧看得到捷运亮晃晃的灯光,却怎麽走都走不到。不然回医院吧?她思忖着,可能是感冒了,昏沈沈的才会走不到。回医院打电话叫计程车也比这样吹风好…

    正要回头,一个低沈的声音响起:“别回头。”

    她吓了一跳,眼前站着一个口里不断呼出白气的男人。在昏暗中,他的眼睛闪亮,定睛一看,相貌很普通,像是普通的大学生…但是有种强烈的亲切感。

    我是不是见过他?双仪思忖着。仔细想,又无从捉摸。

    “继续走。”他轻轻推了双仪的背,“千万别回头。”

    “回头会怎样…?”她不明究底,跟着男子继续前进。

    “…我会希望你没有心脏血管上面的疾病。”他苦笑,“走吧,去捷运站。”

    虽然莫名其妙,但是想想家里的两个男人就释怀了。男人胆子也不大,只是要硬充面子。说不定他也怕黑,看到她要去捷运站,刚好一起走而已。

    只是两个人一起走,捷运站依旧可望不可即。

    “…这麽晚,为什麽在外面逛呢?”男子的白气越来越浓。真奇怪,有这麽冷吗?

    “我小阿姨发烧了,留下来照顾她。”双仪解释着,“怀孕的女人身体特别弱,她又在安胎,很多yào不能乱吃,所以…”

    “安胎?”男子苦笑,“你的小阿姨…该不会是赵美琴吧?”

    “咦?”双仪吃了一惊,“你怎麽知道?”

    “我们认识…”男子呼出大团白气,“就是为了这样的因果?”

    “什麽因果?”双仪茫然了。

    “走吧。”他不再往捷运的方向走,抬头望了望月亮和星辰,“往这儿走。”

    “不是去捷运站?”她小跑步的跟上来。

    他勉强笑了笑,也有些惊异。难道她没发现身後的脚步声?粗喘、呻吟…哪怕是最迟钝的人都可以察觉吧?

    难道…她是…?

    “最後一班的捷运也开走了。”他不动声色,“我们去公车站吧。”

    她点点头,跟着他默默的走。

    “你叫什麽名字?”他冷不防的问,“我姓谢,谢沈音。”知道名字比较好办。

    “真巧,我也姓谢。”双仪微微吃了一惊,“我叫谢双仪。”

    沈音点点头,白气更甚。看到一家灯火通明的便利商店,“…我有点渴,去买个饮料?”

    他们走入便利商店,店员元气十足的喊,“欢迎光…”那个“临”却没喊出口,脸色死灰的看着他们。

    沈音藉着明亮的灯光端详双仪,偷偷地松口气。“我请客,要喝什麽?”他们拿了两罐热咖啡,但是店员却死命摇头,“不、不用了…”他颤着声音,“本店请客,请客!不、不用结帐…”

    怎麽那麽好?双仪奇怪的看着店员一眼,但是沈音却拉着她出去了。

    “…!你神经什麽啊?!”同店的店员叫了起来,“那两罐咖啡我们得自己赔啊!”

    “小、小声点…”那个店员赶紧翻出阿妈给他的符,“财去人安乐!南无阿弥陀佛…”

    另一个店员还想骂,看到地板…却倒抽了一口气。

    明明只有两个人进来,但是刚擦过的光洁地板,满满的都是肮脏的脚印,沾满泥土。有的脚印只有半个,还有许多蹄爪的不明印记。空气中充满了腐败的气味。

    他铁青着脸抓着同事手里的符,也颤着声音,“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

    越跟越多,唉…沈音心情越发沈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身边的无辜女孩的确

    是人类,而且还是活着的人类。

    让他觉得特别可怜,这无辜的女孩跟他相同,纠缠着永劫的因果。只是他想不通,今天又不是什麽特别的日子,为什麽数量会这麽多、这麽凶恶,在他们身後汇流成一大群厉鬼。

    来得及吗?他在情形还能控制的时候,派小朱去求救,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万一是唐时醒着,小朱不免要吃很多苦头…

    但他的预感是对的。这个普通的夜晚,却特别的凶恶。

    他并不想来医院的。但是芳菲的肺炎,居然转成闭锁xìng肺结核。医生不懂,但是他懂。她的身体弱,却勉强自己和邪气对抗,而这些邪气和因果反馈在虚弱的身体,就变成这样。

    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他欠芳菲太多。再怎麽怕唐时,他还是得来探望住院的“妹妹”。

    毕竟他也没有其他亲人。

    但是遇到事情,他还是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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